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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是已經爬上了岸的鬧海妖鱷更加兇猛的朝著詹遠航、鞏八等人進攻,就連那些身在九曲無底河中的鬧海妖鱷此時也不斷地掀動身周的河水,使得本來就在鼓聲震蕩之下已經是洶涌澎湃的河水變得不斷暴漲,一浪疊著一浪的沖擊向太平渡。
一瞬間,本就是位于泥沼之中的太平渡周圍更是涌起了高達數百丈的浪頭,如同一個環形的水墻一般將太平渡包繞其中,并且不斷的朝著太平渡碾壓過來,這要是直接拍擊下來,不僅此時正腳踏實地的站在太平渡中的詹遠航和鞏八等人會被洪流淹沒,就連整個太平渡都會遭受滅頂之災。
原本姚樂天還想借著這次來襲的鬧海妖鱷磨練一下手下,但是他沒想到鄂美的性子竟然火爆若斯,以至于他不得不臨時改變了計劃,提前動手。
“既然你急著去死,那我就成全了你吧。”姚樂天的聲音響起。
轟隆。
話音未落,以太平渡為中心,方圓三百里之內陡然間樹起了一百二十面戰旗。
百二都天魔煞大陣發動。
光芒一閃,太平渡中姚樂天所住的小樓中飛出了一面帥旗,不等帥旗落地,一個俏麗而又冷艷的女子便已經從期中躍出,素手一招,旗子便到了她的手中。
陰清顏望了一眼正瘋狂敲打著扁鼓的鄂美,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和憎惡,道:“怪不得我家主人不愿意見你,你實在是太丑了。”
“哇呀呀,你敢說我丑,我要吃了你。”鄂美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盡管她是妖族,但也不喜歡被人說成是丑。更何況盡管鄂美性子暴躁,但是由于審美觀點不同,她在妖族之中卻絕對算得一等一的絕色美女。
現在聽到陰清顏竟然敢說自己丑,鄂美心里的怒火簡直就是傾盡九曲無底河水都澆滅不了,怪叫聲中,更是猛敲腰間扁鼓,催動著滔滔的浪潮朝著陰清顏派去。
“眾將聽令,隨我誅殺此獠。”陰清顏擺動手中帥旗,冷聲下令。
“遵號令。”答應聲中,一百二十個戰魂已經從戰旗之中的躍出,其中有不少人并非是孤身一人,身后還有一些隨從,這些都是死在百二都天魔煞大陣中的人的殘魂所化,其中就有莊利等人。
只是他們現在都已經被戰氣同化,成為了在姚樂天麾下效命的戰魂。
“戰,戰,戰!”
戰魂一出,便發出聲聲戰吼。吼聲如雷聲滾滾,竟是絲毫不弱于鄂美敲擊出來的鼓聲。
隨著一聲聲震撼人心的戰吼,戰魂們朝著河水中翻騰掀動的鬧海妖鱷中沖去。
戰魂本就沒有肉身,因此哪怕是受到了水流的沖擊也不會有絲毫的影響,同時他們穿行于水流之中速度卻快的驚人,幾乎是一撲一縱之間便到了鬧海妖鱷的身上,隨后就揮起拳頭或者是抄起煞氣凝聚的兵刃朝著鬧海妖鱷的要害部位一通猛擊。
盡管戰魂沒有身體,但是他們的攻擊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尤其是在百二都天魔煞大陣之內,有了陣法的加持作用,攻擊力更是大幅提升。
別看鬧海妖鱷皮糙肉厚,但是挨上戰魂的幾記重
擊照樣也疼的嗷嗷怪叫。
這些鬧海妖鱷雖然不斷的在水中翻騰試圖將身上的戰魂擺脫,只是戰魂畢竟不同于活生生的人,哪里是那么好擺脫的,個個都如同是黏在了它們身上一般,怎么也甩不脫。
戰魂不僅是在攻擊鬧海妖鱷,同時也在攻擊時不斷的從其身上掠奪著濃郁的血氣,一方面削弱鬧海妖鱷,一方面也在壯大自己。
百二都天魔煞大陣之所以厲害,原因就在于此,任何被困陣中的生靈都可以被與陣法一體的戰魂所吞噬進而滋養自己不斷的變強。
尤其是鬧海妖鱷身形龐大,氣血濃郁,更是大大的補品,此時戰魂附著其上,就如同是水蛭吸到了人身上,哪里會松口,自然是一通猛吸。
鬧海妖鱷就算是再怎么強大,終究是血肉之軀,本就在不斷的受到猛烈攻擊,同時氣血也在大量流失,很快就變得越來越衰弱,行動越來越緩慢,最終死亡。
就在鬧海妖鱷被戰魂瘋狂吞噬氣血之時,在鄂美的鼓聲催動之下而形成的巨大環形水墻也鋪天蓋地一般朝著太平渡砸來。
此時的太平渡就如同位于一個水井之中,而四周的井壁則是高有數百丈的河水。光是這些水的重量就不少于千萬斤重,如同山岳一般沉重,這要是砸下來,不說下面人和建筑會怎樣,說不定連太平渡這塊地方都會徹底的被拍打的沉入地下。
“起。”對此,姚樂天再有準備,安坐在屋中的只是彈了彈手指,嘴中蹦出了一個字。
下一刻,太平渡周圍光芒大放,地火風水四元旗便顯露出來,瞬間結成了四象陣,將太平渡為了個風水不透,水泄不通。
“我的個媽呀,嚇死我了,還以為這次要完蛋了呢。”
“太刺激了。”
“我都絕望了,心里都在想這回說不定要身死道消了。沒想到咱們大人還藏有后手呢。”
“不愧是咱們大人,當真是算無遺漏,令人佩服。”
“真可謂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足不出屋,便可將敵人擊敗。”
……
一時間太平渡上,不論是以詹遠航為首的獄卒,還是鞏八為首的囚犯全都是驚呼連連,慶幸之余又免不了對姚樂天一通狂贊。
剛才眼瞅著數百丈的水墻就要拍擊而下時,眾人要說不是那絕對是假的。他們不是沒有想到過要逃跑,可問題是往哪里逃?
鄂美敢于發動這樣的攻擊,傻子都會知道她肯定還會有后招,從四周圍突破那是肯定不行的,那么厚的水墻就算是修為再高也不可能沖破,何況里面還有鬧海妖鱷,敢從水中逃脫簡直就是給鬧海妖鱷送點心吃。
想要從上空走的話,那機會同樣也不大,這個水墻高有五六百丈,基本上跟小山小樣,別看現在還沒有合攏,誰也不知道他們想要逃跑時會不會直接拍擊下來。
御劍飛行時被這么沉重的水墻拍個正著,就算是不死也得摔個半死。
更何況,他們能跑嗎?
姚樂天都沒走呢,他們這些隨從要是逃走了算是個什么事?更何況有人走嗎?
鞏八等人就不必說了,他們本就是囚犯,如果現在扔下姚樂天逃跑,那就是越獄,罪名之大就算是當場格殺都是死有余辜。
他們要是真敢走,盡在咫尺的詹遠航等人絕對樂意將他們就地正法。
而他們愿意走嗎?當然不。
鞏八等人自從決定跟著姚樂天混,那就真的是死心塌地。別說他們對姚樂天一向信心十足,覺得他肯定有辦法扭轉現在的局面,就算是姚樂天無力逆轉形勢,他們也愿意跟著姚樂天一起死。
別看鞏八等人是囚犯,但是論輕生死重義氣卻不比尋常的修真者差。
尤其是鞏八,他不僅在盯著詹遠航等人,同樣也在盯著身邊的同伴,誰要是敢逃跑,他肯定會第一個沖過去將其給廢了。
囚犯這邊不會走,詹遠航等獄卒就更加不會走了。
倒不是他們不想,而是不敢。
不說旁邊有鞏八等一伙囚犯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一副你們要是敢臨陣逃脫,我們就拽著你們一起死的架勢。單單是現在的形勢也容不得他們逃走。
他們很清楚自己現在雖然是站在太平渡,但同樣也被困在了姚樂天布置的陣法之中,如果他們想跑,別說鞏八等人這些一向自詡為姚樂天門下忠狗的家伙不放過他們,姚樂天也肯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當然,詹遠航不想離去也是原因之一。他其實很想看看,姚樂天到底有什么辦法翻盤。
于是不管是鞏八等人還是詹遠航等人就看到了地火風水四元旗出現的這一幕。
這一刻,他們真的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在不斷的稱頌姚樂天的同時,忽然間看著對方都覺得順眼了不少。
見到鞏八和詹遠航的樣子,姚樂天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手指再次一彈,道:“合。”
一道瑩白色的光芒從天而降,四象印出現在太平渡上空,正好壓在了地火風水四元旗形成的四象陣上。
有了陣樞鎮壓,整個四象印頓時就變得穩固泰山,牢不可摧。
轟。
就在陣法剛成之時,在鄂美的鼓聲催動下的水墻便拍擊了下來。
就如同是房屋倒塌時最上頭的墻壁會先砸落下來一般,這個如同水井四壁一般的水墻拍擊下來時也是一樣,先是最高處落下,數百萬斤的水從五六百丈的高空落下,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四象陣上,發出了驚天動地一般的巨響。
四象陣上光芒迸發,如同一個巨大的光罩一般護住了太平渡,同樣也把砸到上頭的水盡數擋開。
“這個陣法撐不撐的住呀?”
“不會塌了吧?”
……
獄卒和囚犯們此時也不再抗拒對方的身份,湊到了一起仰著脖子抬著腦袋看著頭頂之上。
此時的他們就如同是風雨如注的天地中躲在玻璃房中的人們一樣,看著瓢潑一般的豪雨從天而降,既覺得景象壯觀,同樣也必然會擔心玻璃房會不會被雨水砸塌。
只不過他們此時待的地方不是玻璃房,而頭頂上落下來的也不是雨,而是數百萬甚至上千萬斤的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