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聲音不大,但隨著樑浩一條手臂,整根沒入了青山靜肚子,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都嚇呆了。
“嘶——”衆(zhòng)人感覺到一陣恐怖,想不到天涯海閣這代剛出山的親傳弟子,居然被人這樣拎小雞一般捅了進去,隨著開腸破肚的鮮血噴出,如此慘狀,讓人感覺是那麼的不真實。
“你……”
青山靜感覺一根粗大的異物入體,整個小腹被直接捅穿,生死只在一念之間,她何時有過這種恐怖的體驗?
然而護體仙元已經(jīng)被打散,這一刻,膽寒之下,她下半個身體全部癱軟,連仙元也無法控制起來反抗。
大恐怖之下,樑浩卻沒有直接殺死她,讓青山靜存了一絲僥倖的念頭。
“你不敢殺我的……”
她輕聲呢喃,鮮紅的脣原本是那麼誘人,但這時候,隨著噴出的血液,卻顯得悽慘無助,隱隱透露著一股破滅邊緣的,瘋狂執(zhí)念。
而在這個時候,一旁,傳來了一聲怒不可遏的大喝。
“混賬,放手!!”
華烙手持雙刀寶器,一刀逼退元青花,另一刀,因爲(wèi)黑霧沒有阻礙寶器的特性,化作流光,直接劈了過來!
樑浩沒有任何躲避,因爲(wèi)那刀還沒接近,就被一旁的洪真盈擋了下來。
“算了吧……”洪真盈怯生生地說道,看著被拎起來的青山靜,眼中多少存在一絲憐憫。
這時,衆(zhòng)人都發(fā)現(xiàn)了,樑浩只是進去了,沒有亂動,讓青山靜臉上,也多了一絲神采。
然後,也不知道是顧忌,還是因爲(wèi)洪真盈的求情,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那粗壯的小臂,慢慢地,拔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你不敢殺我!我就知道你不敢!”
青山靜一陣狂笑,此刻她腹部一個大大的血洞,身上衣衫殘破凌亂,兩眼盡是怨毒與癲狂,哪裡還看到之前那股清麗冷傲?
可是,就在華烙,甚至觀衆(zhòng)的其他人,都暗鬆一口氣的時候。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
青山靜忽然感覺到,樑浩在自己的肚子裡,留下了一些東西……
在她的小腹深處,對方並不僅僅是進來一趟,而是留下了,一些特殊的東西。
乳白色的,液體。
“這……”
青山靜一呆,然後在她的大恐怖之中,赫然發(fā)現(xiàn),那白色液體裡面,還有一絲濃縮到極致的魔元!
之前,兩者之間是分開的,但是隨著時間過去,樑浩放開她之後,液體和魔元兩者,碰撞在了一起。
明明都是樑浩的能量,一個是他的精煉後的壓縮魔元,一個是他白玉心臟內(nèi)的液體,兩個本來應(yīng)該是同源的東西,在接觸到一起之後,居然散發(fā)出了一絲格格不入的排斥氣息!
“你在我肚子裡……做了什麼?……”
青山靜驚訝到雙目滾圓,才發(fā)現(xiàn)她調(diào)動仙元去阻止,卻好像火上澆油一般,讓排斥的程度,呈恐怖的速度上升。
“這是?這是什麼東西?!”青山靜花容失色,忍不住驚恐大叫,讓所有人重新看向了她。
只是在其他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虛空中,一聲恐怖的巨響,爆鳴!
砰!!
六百多丈高的空間內(nèi),原本稀薄的黑霧,直接被爆炸泯滅,一股腥風(fēng)拂面,讓其他所有人,瞳孔驟縮!
他們駭然發(fā)現(xiàn),原本存在於那裡,他們都以爲(wèi)活下來的青山靜,香消玉殞都不算,直接屍骨無存!
只有一枚,應(yīng)規(guī)則而生的金色令牌,漂浮在了原地,還有一些散落的,至少達到高階寶器堅硬度的物品,沒有被徹底泯滅。
但整個空間內(nèi),青山靜這個人,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只有那附近十幾丈內(nèi)淡紅色的稀薄血氣,還能找到一絲她存在過的痕跡。
“好危險的玩意……”
樑浩輕聲嘀咕。
他早有強烈的感覺,自己體內(nèi)的白玉心脈,之所以在原本的經(jīng)脈上,忍著劇痛重新開闢第二層,是因爲(wèi)不能跟原本經(jīng)脈內(nèi)的魔元混合。
之前,他曾經(jīng)作死的想試試,如果混合了,會怎麼樣?
現(xiàn)在,他知道答案了,也開始慶幸,自己終歸是一個穩(wěn)重的人。
至於青山靜死了,他並不在意。
因爲(wèi)事已至此,殺不殺還有什麼區(qū)別?都是大仇,難道還指望放了,對方就能原諒他不成?
而說到招攬,樑浩雖然動過一點點念頭,但青山靜和洪真盈,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無雙城畢竟是一座大城,是一個繁衍巨大的家族,有幾十萬人丁,一些旁系的甚至嫡系裡面天賦普通的,本來也有不少是外出拜師的。
天海雅閣就不一樣了,一共也就近千弟子,是一個個精選的傳人,而且是頂級宗門,以蒼雷山目前的地位,頗有點挖不動的感覺。
更不要說,洪真盈本身的條件,也不是青山靜能比的。
原本她就有求於樑浩不說,如果從某個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觀衆(zhòng)角度去評判,一個是十分,一個僅僅是七分而已,該選擇哪個,還需要說嘛?
只是,樑浩最後的選擇,這種大膽的行爲(wèi),還是在場內(nèi)外,引起了軒然大波!
“他瘋了不成!這不僅給他自己,也是在給宗門豎立大敵啊……”
“就算奪號戰(zhàn)原本規(guī)則就是生死戰(zhàn),天涯海閣不能明面說什麼,但是……人家可以暗地裡來啊,畢竟那是頂級宗門。”
無數(shù)人面色驚恐,怎麼也想不到,有人竟然正面擼虎鬚。
但是,也有許多人,大部分是魔門或者散人,都對樑浩的行爲(wèi),無比讚歎。
“就是幹!怕什麼頂級宗門,規(guī)則是生死自負(fù),頂級宗門的人就不能殺嗎?”
“正是如此,本來就是我們的奪號戰(zhàn),這些傢伙硬是要來分一杯羹,而且雙方明顯有私人恩怨,找上門也不能殺,這叫什麼道理?”
有人混在人羣中,用縹緲的聲音喊道。
因爲(wèi)煽風(fēng)點火的人多,所以一些想要維護的,也找不出具體的人來。
“呵呵,好一個隨心所欲的少年天驕,跟他背後的宗門一樣,總是讓人意外?!?
無雙城主眼中精芒閃過,認(rèn)真地看著樑浩身上的白色紋路。
他身後,其他人高層臉色各異,對於洪真盈答應(yīng)加入蒼雷山,各有心思。
只是他們暫時看不出這無雙城掌舵人,是什麼態(tài)度,所以不敢多言。
雕像內(nèi),樑浩卻是管不了那麼多,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頂級宗門又怎麼樣?
他做的事情,對方不可能明著禍及蒼雷山,只是接下來,他本尊必須要小心,這個仇,肯定會算到他私人的份上。
“雲(yún)兄,過來拿令牌?!睒藕普泻舻?,這時唯一剩下的華烙已經(jīng)不成氣候,他完全不在意,反而是看向了自己身邊的洪真盈。
“多謝你剛纔,幫我抵擋那一刀。”
樑浩款款說道,邁動步子靠近後,高大挺拔的身軀站到了洪真盈面前,近到能聞到對方身上淡淡體香的同時,一股霸道陽剛之氣,讓後者俏臉緋紅,心中小鹿亂撞。
正所謂趁熱打鐵,現(xiàn)在洪真盈剛剛加入,樑浩自然是要多刷刷好感。
別看他前世今生都是處男,但在前世那個年代,誰沒多多少少看過一些言情???
就算沒有實際操作的經(jīng)驗,但總歸知道‘霸道XX愛上我’大概是什麼路子,真要撩起來,根本不是洪真盈這個涉世未深的無雙城小公主能招架的。
“沒……沒什麼,反而是她,你就這麼殺了,不好吧?”
洪真盈小心翼翼的退後,但又彷彿害怕一般,一共也就敢跨出去半步,然後用糯糯的聲音,柔柔怯怯地說道。
因爲(wèi)看到了被樑浩抓著手的青山靜,感覺跟自己當(dāng)初處境特別像,但結(jié)果就這麼被殺了,所以她心中也多了一絲後怕,對於這個一直主動的男人,產(chǎn)生了敬畏之情。
樑浩明白,不能一味的討好,所以擊殺青山靜,本來也是存了這份心思。
“沒關(guān)係的,她出言不遜,我不能容忍,這一切都爲(wèi)了……”
樑浩正欲吐出自己當(dāng)年,爲(wèi)了表白學(xué)妹而演練過上百遍的肉麻臺詞,可這時候,背後卻傳來了雲(yún)飛白的驚呼!
“樑浩!”雲(yún)飛白大聲喊道,甚至焦急之下,直呼姓名。
“嗯?”
樑浩皺眉,暗道自己醞釀了半天,臺詞剛在心中走了一遍譜,草稿都打好了,怎麼在這時候打擾他?
自己爲(wèi)了給宗門增加新丁,如此盡心盡責(zé),甚至不惜出賣一點點色相,雲(yún)飛白這小子,也太不會看氣氛了。
而就在他這麼想著的時候,忽然發(fā)現(xiàn),身後,多了一道凌厲的氣息。
“誰?”樑浩猛然回頭,立刻看到背後,有一個身穿黃色衣袍男子,帶著笑容,收起了原地的令牌。
雲(yún)飛白站在不遠(yuǎn)處,可看到原本應(yīng)該屬於自己的令牌,落入了別人手中,卻根本不敢上去爭搶。
“展狂圖!”
場內(nèi)外,所有人都是心中一跳,沒想到這一場大戰(zhàn),居然把這個人,都引來了!
“不錯不錯,雖然我不在意什麼紫氣,但白撿的就還行,乾脆就在這吸收了吧,也不用回宗門了,方便?!?
展狂圖輕笑著,彷彿是撿起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根本沒有在意邊上好幾個人正瞪著他。
而青山靜的令牌,的確是一個小號,一下子就取代了展狂圖原本的令牌。
只是,他雖拿了令牌,對於青山靜掉落的其他東西,哪怕是那高階的寶器,都沒有多看一眼。
撿完之後,也沒有走的意思,大大方方地向了樑浩。
“我聽聞青山靜很厲害,你們在這打了起來,但看起來還是晚了一步,不過你既然能殺了她,只能說明你更強的多,所以……”
“與我一戰(zhàn)吧。”
展狂圖亮銀色長刀一震,戰(zhàn)意熊熊!
“沒人告訴過你,亂拿別人的東西,是一種很找死的行爲(wèi)嗎?”
樑浩目光冰寒,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