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9越難越愛
眼見著應粼如出現般迅速的消失在眼前,幻錦先旁若無人的將風花飛費力的搬至自己的床上——途中伯庸自然哆哆嗦嗦的想上來幫忙,卻故意被幻錦無視繞了過去,一直到風花飛的傷口止血凝痂,蒼白的面色逐漸恢復原有的紅潤,幻錦這才放下一顆心來。
她伸手去撫風花飛的臉龐,眼神中是任何人都無法阻擋的愛憐。都怪自己太過任性妄為,這才使得風花飛險些丟了性命;不過也多虧有了那種不想失去的心境,她才發現風花飛在自己的心中竟然這么重要,可是這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難不成第一次的遇見,就注定了她要在這段感情中泥足深陷嗎?
伯庸眼見著幻錦對風花飛一番深情,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兒。可目前來說,吃醋倒是要放在一邊了;從前幻錦待他總算也是有些寵愛的成分,畢竟一起成長,有幾百年的情分在里面;可剛剛自己竟險些將風花飛刺死,而且幻錦剛剛又那般的無視他——這可是從前從未有過的事情,以前就算伯庸做了再錯的事情,幻錦都會幫他出謀劃策想辦法,從沒有這般的無視過。對伯庸來說,這種完全不愿看到他的情況,還不如罵他打他讓他心里來的痛快些。
無論如何,事情發生了,就必須面對。伯庸在心里默默給自己打氣,后再度走到床邊,說話間,都是帶著顫抖的語氣,一絲底氣都沒有,或許已經看到了那個悲哀的未來,“幻……幻姐姐,我……”
“出去。”幻錦依舊不看伯庸,只是冷淡的說出這兩個字。因為字數過少,又是不帶任何感情,所以伯庸整個人愣在那里,半天都反應不過來。
幻錦不管伯庸怎么樣,也懶得再去看他;如今,她的一顆心都掛在昏迷的風花飛身上。她正幫風花飛將耳旁的碎發別到耳后時,伯庸的話再度傳了過來,帶著一股子熟悉的哭腔,“幻姐姐,我,我知道錯了……可是我這么做,這么做都是因為幻姐姐被這個壞家伙迷惑了,我想救幻姐姐出來……”
“夠了!”幻錦一揮手,終于將雙眼轉向了伯庸;不過伯庸頭一次看到幻錦這般惡狠狠的看著自己,好像瞪著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這眼神幾乎將他的心凍結,而幻錦說出口的話,更是讓伯庸猶如身處千年寒冰之中,就連牙齒都打顫,“你該暗自慶幸,若風花飛死了,我一定讓你們火烈鳥一族跟著陪葬!我幻錦身為異獸族的大姑娘,這點小事還是做得到的!”
“幻……幻姐姐……”伯庸情不自禁的倒退了一步,這樣的幻錦他還是頭一次見,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一般。
“你爹在打什么主意,我又不傻,可是清楚的很!”既然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幻錦便有什么說什么,從前不說,實在是心底還念著與伯庸這幾百年的情分;可如今,伯庸竟然想要殺了她心愛的人,光憑這點,那情分也便煙消云散了,“從前我尚且憐你,只可惜,伯庸,你錯就錯在不該想要對風花飛下死手!好,如今我就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幻錦,異獸族的大姑娘,曾經異獸族的皇后,我要嫁的,是這世上最好最優秀的王者,從前是云宿,如今是風花飛。我從頭到尾從沒對你動過一絲情,還請你日后少做這些無用功!不,日后還是少相見吧,省的我總是想起今日之事,便對你愈加憎恨!”
幻錦的語氣愈發兇狠,伯庸連退幾步,身子抖成一團。沒錯,在家里的時候,他是鳳翎唯一的兒子、火烈鳥一族唯一的繼承人,所以伯庸對他極為寵溺;可如今,一向站在他這邊的幻錦竟然對他說了這樣的重話,他哭也哭了,鬧也鬧了,能用的方法全數用過一遍了,可幻錦就是鐵了心,而且還拿他當成仇人看。伯庸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轉身就要走。
可就在這時,幻錦的一聲“等等”,讓伯庸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他帶著無限的期待回身,面龐上甚至還來不及掛上微笑,幻錦的話已經再度將他毫不留情的置于寒冰之中。
“風花飛在我這里的事情,你若讓你爹知道,之后鬧到我爹那里……伯庸,后果如何,你該清楚。我爹到底是更寵愛你爹還是我這個唯一的女兒,你是從小都見著的。”幻錦直言威脅,后看都不愿再看伯庸一眼,只擺手道,“行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了。”
伯庸在原地呆了半天,后才失了魂兒般的走到門口;想起自己沒有應粼的草木傀儡術為掩飾,后又展開翅膀,向著天窗的所在猛的飛了出去。這里的氣氛太窒息,他如今只想逃。
幻錦卻依舊沒有注意周遭的情況,只輕撫著風花飛的臉,后整個人伏在他的身旁,將另一只手搭在風花飛的背上。不顧風花飛身上濃重的血腥味兒,幻錦將耳朵貼在他的胸口上,聽著他的心一下一下咚咚的跳著,雖然緩慢,雖然還很微弱,但幻錦清楚,在傀儡丸的作用下,風花飛終會恢復從前。
“風花飛,你等等,再等等,”幻錦金黃色的眼眸中滿是迷離與留戀,她仰頭望著風花飛建議的下巴,微微揚起嘴角道,“只要再過六十日,待七星再度連起,我異獸族得到星隕,一統三道六界,屆時,我們就能真正的在一起了,你所在意的那些修仙士,包括那個玉蓁蓁……”幻錦笑的甜蜜,“到時候都無法成為我們的阻礙了,我不會讓他們活著的,無論是這世上,還是你的心里。”
這樣狠毒的女子,倒也的確是少見了。應粼睜開眼睛,停止了草木傀儡術,身體內的靈氣輸出同樣戛然而止。他依舊帶著常有的微笑,開口喃喃道,“幻錦這步棋還必須得這么走,不然鳳翎可要拿我不識數了。同樣活了千年,鳳翎老頭兒,你的智慧還真是有限呢,呵呵。”
玉蓁蓁一行人都按照冥赤的意思,整個下午的工夫都在房間里打坐恢復靈氣;誰都清楚,盡管是去尋朱雀一族,但之后找到鹿吳山后,很快便是一場惡仗;而他們打逍遙派出來之后,體內靈氣便一直斷斷續續的被用著,從未充盈過,若想對付上古神獸蠱雕,他們一定要保證自己的靈氣充足,不然,就真的是去送死了。
申時三刻很快到了,玉蓁蓁起身的時候,覺得精神抖擻不少;畢竟體內有白虎之力,所以無論是身體的恢復、還是靈氣的恢復,她都要較常人快出不少,打開門到了樓下約定地點的工夫,果不其然,她是第一個到達的。
因為怕引太大的騷動,所以默大王還是決定回到玉葫蘆中休養生息;況且默大王本身的傷一直沒有好完全,從逍遙派趕往妖族的路上,腹內容下那么多人,又是費了一番力氣;到了妖族之后,被闌易奪走,以火焚燒……好像自從誤打誤撞的跟著玉蓁蓁之后,默大王就再沒啥好日子過了。
玉蓁蓁輕輕摸了摸玉葫蘆,轉眼瞟向樓上的時候,才發現冥赤、凌皓杰、苑博和云朵也紛紛走下樓梯,向她所在之處而來;而再瞧窗外,排隊的人的確寥寥無幾,出了門才知道,附近的幾家客棧都已經是人滿為患,現在就連大街兩側都站滿了人,所有人都在興奮不已的討論著明日前往丹穴山的行程;而且看他們背上背著的癟布袋,也知道他們此行定是不打算空手而歸的。
報名很快,收下報名銀錢的人特意多瞧了玉蓁蓁一行人幾眼。這五人均長相比常人俊俏不說,玉蓁蓁的雙色瞳孔以及云朵的淡紫色眼眸,都燦爛的讓人移不開眼光。收銀錢的人還特意上前對兩人套近乎道,“幾位一看就不是本地人,竟也知道我們聚寶鎮的習俗,這真真兒也是奇了。”
“路上偶遇,便也想前去看看了,”玉蓁蓁見云朵脾氣一直毛毛躁躁的,生怕她一任性說出什么,便主動回道,“不知說這丹山上有金礦玉石,可否是真的?還聽說,有人見著了神鳥?”
“真,絕對真,一千個一萬個真,”見玉蓁蓁這般好奇的樣子,那收銀錢的男子立即驕傲回道,“大姑娘您也瞧見了,這附近的村子啊鎮子啊,幾乎家家戶戶都來尋寶了,可見傳言非虛,這次您幾個前去啊,定不會空手而歸的,小的都敢給您打這個包票!”男子說著,笑嘻嘻的就要貼上來勾肩搭背。
說時遲那時快,凌皓杰一個箭步沖了上來,將玉蓁蓁向后一拉,直接右手一攬,生生將玉蓁蓁摟在懷里,后惡狠狠的盯著那個揩油不成的男子。男子臉一紅,尷尬的后退一步,后笑了笑,只不過那笑容可不敢恭維了。說實在的,凌皓杰雖看著俊俏隨和,可瞪起眼睛來,還是頗有些威懾力的,尤其是對著想對玉蓁蓁動手動腳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