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穆晟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臉色烏黑烏黑的,就這麼瞅著雲(yún)染。
雲(yún)染有些心虛,但是並不代表她就會讓步,說實話,他的確比她大多了,認真算起來,他比她大七八歲呢。
兩人四目相對,火花四濺。
司空穆晟被雲(yún)染那水靈靈清澈的眸子給打敗了,好吧,他年紀大就年紀大,那又怎麼了?
“我這是人生正當年,小丫頭片子知道什麼?!?
“小丫頭片子什麼都不知道?!彪?yún)染看著他眉眼直樂。
司空穆晟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挫敗,這小丫頭明明什麼都知道,偏偏拿他的話來堵他。
可他還真的是無法跟她較真。
算了!
說起來,兩人認識也有很長時間,因爲穆逸結(jié)緣,但是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這樣和樂的情況下對話。
雲(yún)染經(jīng)歷過一次生死,因此不管是待任何人,都有很強烈的防備心。但是跟司空穆晟相識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再加上他一貫以來的行事風(fēng)格,而且救過她不止一次。
說起來,對於他的品行,雲(yún)染還是打心裡很佩服信任的。
現(xiàn)在,得知他的許諾之後,就連她都有種仿若在做夢的感覺。
因爲她知道,他最後是要站在整個大晉的頂峰。
有種悄沒聲的佔便宜的感覺。
“那以後你要是有更多的權(quán)勢,今日的承諾還會管用麼?”雲(yún)染看著他問道。
司空穆晟聽到這話心裡有種古怪的感覺,就道:“我已經(jīng)是大晉的王爺,權(quán)勢的盡頭,更多的權(quán)勢,你是指什麼?”
雲(yún)染有些傻眼,難道這個時候司空穆晟並沒有想著登上那個位置不成?
第一次,雲(yún)染有些頭疼的不知道怎麼應(yīng)對,但是司空穆晟的眼神很犀利,她逃避不了,只得硬著頭皮說:“我就是隨便說說,隨便問問而已?!?
隨便?
司空穆晟總覺得自己的這個小丫頭,不像是那麼隨意就能問這種話的人。
但是她不想說,他也沒急著逼問她,反正來日方長,不在一時。
司空穆晟就這麼看著暈染,笑著也不開口。
雲(yún)染頓時感覺到壓力山大,輕咳一聲,這才問道:“顧書萱跟穆沁藍的事情,你有沒有推波助瀾?”
“你希望有還是沒有?”
這是什麼話?
“難道我希望有就會有,沒有就會沒有嗎?”雲(yún)染沒好氣沒好氣地問道。
司空穆晟瞧著雲(yún)染氣呼呼的樣子,就道:“也不盡然,你要是希望沒有,我就讓人不再動手就是?!?
這也就是承認了他在背後動了手腳,雲(yún)染看著他,也不知道他說的話是真是假。
難不成就因爲自己喜歡或者是不喜歡,他就會改變計劃不成?
沉默了一下,雲(yún)染就道:“那倒不用了,王爺喜歡怎麼做就怎麼做就是?!?
“我這個人倒是沒什麼喜好,不過她們得罪了你,這筆帳還是要算算的?!八究漳玛蓽喨徊划斠换厥聝海州p鬆的說道,而後看著雲(yún)染,“更何況,她們關(guān)係不好,與你日後有益?!?
所以,司空穆晟是在爲她日後更譚氏更洛王府長房鬥爭,提前積攢有利局面嗎?
真是不知道怎麼回答好了。
她實在是沒見過有人這樣明目張膽的講這種事情的。
但是雲(yún)染也不知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笑米米的說道:“那就有勞王爺,好好的添把火吧?!?
既然他要做,那就交給他好了。
這份情自己記住就是,反正司空穆晟這廝說給自己聽,不就是想要讓自己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再說,兩人之間提前知道彼此的性格,也是一件好事。
反正雲(yún)染是沒打算做一朵不染塵埃的白蓮花的。
慫恿未婚夫去對付自己的敵人,這麼光明正大的,司空穆晟也真是第一次開眼了。
“你這樣說,就不怕我對你有什麼不好的想法?”他很好奇。
“王爺這話說的,我這人從來沒說自己是好人。穆沁藍幾次三番算計我的性命,顧書萱與她狼狽爲殲,我這個人素來是有仇報仇,有冤報冤,可不興做那聖人之舉,爲了一點賢惠之名,讓自己委屈個半死的。要是王爺想要個這樣的妻子,那還真是讓您失望了?!?
司空穆晟就笑了,越看雲(yún)染越有幾分稀罕,這小丫頭怎麼就這麼合自己的心意呢?
他的確是不需要一個講仁義道德掛在嘴邊的虛僞之輩。
“這樣很好,繼續(xù)保持?!彼究漳玛芍逼鹕?,“這件事情你不要插手了,免得有什麼對你不好的流言,交給我就是?!?
雲(yún)染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那王爺打算怎麼做?”
司空穆晟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開口說道:“自然是對你有利的做法,行了,我該走了,你就慢慢的,好好的,繡你的嫁妝吧?!?
走出去兩步,忽然回過頭來,對著雲(yún)染一笑,“有事情給我遞信,今兒個就做得不錯?!?
雲(yún)染:
這人真是好不要臉!
但是,他這般的維護她,而且更令她感到舒心的是,他並不會以聖人之道那一套約束她。
他奉行的跟她是一樣的,欠了我的還回來!
這顆心一下子就舒暢了。
雲(yún)染怔怔的看著司空穆晟高達的背影逐漸走遠,轉(zhuǎn)過影壁消失不見。
有人替你出手的感覺,簡直不要太開心!
雲(yún)染輕輕的鬆了口氣,白希的手掌放在胸口的位置,感受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強勁,速度越來越快。
又看著面前大紅的錦綢上才微微勾出一個輪廓的花樣,第一次有了真心實意繡嫁妝的心思。
等到好一會兒,雲(yún)染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忘了問問那倆側(cè)妃的事情了。
但是爲了這樣的事情,特意寫信去問,她又實在是做不出來。
那等下回見面問好了。
誠國公府裡此時也正鬧成一團,顧書萱臉上一個巴掌印十分的現(xiàn)眼,趙氏將女兒護在身後,誠國公氣急敗壞,又無可奈何的坐在她們母女面前,屋子裡的氣氛十分的壓抑。
“這件事情萱兒也是受害者,要是怪就要怪穆沁藍那個踐人,你打自己的女兒做什麼?”趙氏對著丈夫怒吼,“是,萱兒是很想嫁給司空焱,可是也從沒想過給人做妾的,你就這麼相信別人的話,不信自己的孩子嗎?”
“她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臉狡辯?怎麼就這麼巧的出現(xiàn)在皇恩寺,你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之前咱們家更司空焱也是提起過婚事的人家,就算是在愚笨也知道要避嫌,她倒好上趕著跟人見面,你跟我說,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看著丈夫那赤紅的雙眼,趙氏心裡一陣陣的懼怕,但是還要護著女兒,咬著牙一步也不敢退,開口說道:”我不做知道,皇恩寺她穆沁藍能去的了,怎麼萱兒就不能去了?“
”但是出現(xiàn)在一天,就令人懷疑。“誠國公只要想想現(xiàn)在自己出去,別人看自己的眼神,他就覺得擡不起頭來。
不知道的還以爲他賣女求榮呢!
顧書萱忽然從趙氏身後衝出來,“噗通”一聲跪在誠國公面前,“爹,我發(fā)誓,要是那天我是故意的,就讓我不得好死。分明是我接到穆沁藍的信,是她說想要見見我,我想著肅郡王府現(xiàn)在的樣子,我要是不去,難免被人罵一句無情無義。
可我是真不知道,穆沁藍不僅約了我,而且還約了司空焱,我要是知道的話,我是萬萬不會去的。爹,女兒就算是再如何,也不會丟了國公府的臉面,不信的話,爹爹去找穆沁藍對峙,女兒不怕?!?
顧書萱說的是信誓旦旦,誠國公不禁有些懷疑,難到真的是自己多想了?
”你說的都是真的?“
”要是有一句假話,就讓我就讓我“
趙氏一把捂住女兒的嘴,”你胡說什麼,娘信你,小孩子家家的這樣的話也是隨便說的嗎?“
趙氏抱著女兒痛哭,娘兩個哭成一團,誠國公心煩意亂,猛的站起身來,“要是這般,我得找司空穆奇好好說說纔是!”
誠國公推開門大步離開。
等他走後,趙氏跟顧書萱癱倒在地。
顧書萱一身的冷汗,喃喃的說道:“這回總可以了吧?”
“你這個冤家,真是我上輩子欠你的?!摆w氏使勁的打了女兒一下,“你怎麼就這麼死心眼,那司空焱有什麼好的,值得你上趕著做妾?多少名門望族的嫡長媳由著你挑,你簡直是要氣死我。”
“娘,我不甘心,爲了他我殺過人,爲了他我做過那麼多的事情,要是不能嫁給他我寧願去死?!邦檿娴难壑袔е駸岬膱?zhí)著,令人心悸。”這回,爹爹站在我們這邊,總不會有問題了,是不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