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了,只留下莫水云與莫曉璇坐在地上狼狽不堪地喘著氣,有店員好心地過來問:“請問要不要幫您報警?”
莫水云擺擺手,報警有用嗎?她還得指望著孫福來呢!
莫曉璇見到自己的包被扔在地上,趕緊爬起來跑過去,尖叫道:“呀,我的包,誰劃了我的包?”十幾萬塊錢啊,就算她現在想賣也不可能了!她發現包被翻過,趕緊拿出里面的錢包,一看,立刻帶著哭腔叫:“媽,錢、錢!”
“錢怎么了?”莫水云沖了過來。她看到女兒錢包里的錢,紅色的票子只有幾張,她尖叫道:“你的錢哪兒去了?誰給拿了?”
旁邊有看熱鬧的人說:“是剛才那群人拿的!”
莫曉璇欲哭無淚,“媽,我們以后可怎么辦啊?”
莫水云拉著女兒說:“走,先離開再說!”這里被砸成這樣,不會讓她賠吧,她可真沒錢了。
兩人安全地走出去,沒人找她們要錢,剛才孫福來已經把錢付了,他不給錢,人家咖啡廳也不干啊!
莫水云松了口氣說:“還好沒再讓咱賠錢!”
“媽,快想想辦法吧,要不以后怎么辦啊?”莫曉璇想到渺茫的未來,心里沒著沒落的,她要是早知道會變成今天這樣,她肯定不會從國外回來的。
莫水云問她:“你買的那些首飾,都在哪兒?”現在想到的,只有賣東西了。
“在家呢!”莫曉璇望著媽媽。
莫水云是不敢回那個地方了,她出主意說:“你給他打個電話,就說你回去拿衣服,然后把首飾都帶出來!”
“好主意!”莫曉璇眼前一亮,她立刻拿出手機,撥了殷建銘的電話。
此刻媛馨與殷建銘還沒起床,殷建銘的手機一響,媛馨就警覺地拿起來,看上面的名字說:“莫曉璇的電話,接嗎?”
“你接吧,看她說什么!”殷建銘眼睛都沒睜,昨晚把他累壞了,這個媛馨,真是越來越讓他吃不消。
媛馨心里閃過一絲得意,她接聽了電話,“喂,璇璇啊!”
“喂,我爸呢?”莫曉璇一聽是媛馨,這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但是現在為了拿到東西,她又不得不忍著。
“你……爸?”媛馨故意拉長聲音,她看向殷建銘,果真看到殷建銘的眉皺了起來,她唇邊劃過一絲笑,說道:“他在旁邊,你有什么事,說吧,他能聽的見!”
莫曉璇緩了緩心里堵著的那口氣,佯裝平靜地說:“我是想把我的衣服拿走!”
媛馨笑著說:“真抱歉,我是這里的女主人,你跟你媽媽的那些衣服,我已經扔掉了!哦對了,你的那些卡地亞什么的,我也都當了,換成現金了!”
“你……”莫曉璇深呼吸,然后心平氣和地說:“你讓我爸接電話!”
殷建銘已經聽到電話里的聲音,他沉聲對媛馨說:“沒事就掛了吧,跟不相干的人說那么久!”
“好啊老公!”媛馨笑著,掛了電話。
莫水云看著女兒拿著電話的手垂下來,就知道結果如何了,莫曉璇狠狠地說:“死小三!”
莫水云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問她:“你說誰呢?”由于她是小三上位,總是被人看做小三,她這么多年也習慣了,此刻未免對號入坐。
“我當然說媛馨呢,還能是說你啊……”說到這里,莫曉璇才意識到不對勁,她看了媽媽一眼,趕緊轉言說:“媽,那咱們現在怎么辦啊?晚上住哪兒?”
這可真成了問題,莫水云想了想說:“走,咱上余輝家要錢去!”只要有一點辦法,她就不會放棄。
莫曉璇走到馬路邊就想攔車,莫水云一把就將她給拽住了,問她:“你干什么?”
“不是要去余輝家嗎?”莫曉璇問。
“你是想打車?”莫水云又問。
“對啊,那怎么去?”莫曉璇一頭霧水。
“你算算從這兒到余輝家要多少錢?”莫水云追問。
莫曉璇這才明白媽媽是什么意思,也不能怪她啊,從小到大她就沒有算計錢的意識。
莫水云繼續說道:“怎么也得五六十吧,你要是打了車,咱們別說晚上住哪兒了,就說飯錢都沒著落,難道你想咱們馬路邊要飯去?”
“媽,那怎么去?”莫曉璇無奈地問。
“坐公車!”莫水云拉著她一邊往公車站走,一邊說:“公車上有小偷,你可得警惕著自己身上的錢,千萬別被偷了,要不咱們就真完了!”
“我知道了媽!”莫曉璇不情愿地說。
莫水云轉過頭看她說:“你呀,別嫌媽麻煩,你自己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怎么過吧!”
莫曉璇不吭聲,心里已經煩了起來。
走到公車站,莫水云看公車牌,幾路到,莫曉璇一旁問:“媽,余輝家通車嗎?”那么偏僻的地方,一般住那兒的人都有車,誰會坐公車啊!
“不通也得坐過去,然后走過去!”莫水云下了狠心。
“走過去?”莫曉璇驚呼,想都不敢想。
“二十萬呢,咱們要是真能要回來,就不用惦記著今晚明晚怎么過了!”莫水云說著,扭過頭囑咐道:“我告訴你啊,到時候咱們得豁得出來,也別管什么臉面不臉面了,只要能要回來錢,哪怕一哭二鬧三上吊就行!”
“啊?”莫曉璇撇嘴。
莫水云拍了女兒一下說:“到時候我來,你看著別撐不住就行!”她就怕女兒受不了,要不是沒辦法了,誰會去丟人?這面子怎么值二十萬?沒錢就什么面子都沒有!
車來了,莫水云又囑咐了一遍女兒拿好錢,然后母女倆上了車。
——
一大早,薛岐淵與莫習凜就到了電視臺,兩人心里都有點打鼓,程一笙這么輕易就妥協了,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薛岐淵心里最不安,以他對程一笙的了解,這個女人可絕不是吃虧的主兒,她又想出什么辦法來還擊了?
貴賓接待室里,薛岐淵與莫習凜坐定,時間一到,便看見程一笙從門口走了進來,她穿著一身素色旗袍,看起來十分端莊,臉上的妝也為了配旗袍,畫的近乎于裸妝,有一種鉛華洗盡的感覺,這讓看慣了她的薛岐淵心里產生一股異樣。而只看到她風情性感那面的莫習凜,似乎覺得自己沉淪更甚。
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程一笙后面跟著的兩個人,殷權與小楊。
薛岐淵看向殷權問:“我們在工作,你來干什么?”這語氣絕對稱不是友好!
殷權抬了下眉,淡然道:“應一笙的要求,這兩天我會在這里陪同。”
“這里可不是菜市場,你想來就來!”薛岐淵不善地說。
殷權的表情多了一分疏懶,悠閑地說:“這件事,錢總臺沒跟你說嗎?”
殷權的話音剛落,薛岐淵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臉色立刻陰沉下來,他走到一旁接電話,“喂,錢總臺!”
“呵呵,薛臺啊,跟你說一聲,殷權這幾天會陪同一笙工作,畢竟他跟莫習凜也是朋友嘛!”錢總臺笑著說。
“他們是朋友?”薛岐淵非常質疑。
“殷權跟莫少是朋友,一點也不稀奇,就這樣,你安排好工作,像伙食啊,休息啊,一定要讓兩個人感覺到舒坦,還有呀,你對一笙必須要態度好些,不能讓殷權看著一笙工作那么憋屈啊,知道了嗎?”錢總臺最后的語氣完全是命令的。
薛岐淵能說什么?他只能說:“是,我知道了!”
掛掉電話,薛岐淵的臉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他走到桌旁一抬眼就碰上了殷權似笑非笑的挑釁目光,他的眼神更加深沉無底。
這便是殷權與程一笙共同謀劃出來的辦法,程一笙原本不想跟薛岐淵一般計較的,可是這薛岐淵隔三差五得給她找不自在,她覺得自己要是不拿出點一姐的派頭來,簡直對不住自己這地位!
程一笙的身邊是小楊另一邊是殷權,對面則是薛岐淵與莫習凜,眼看著兩撥人就跟對立一般。
程一笙對小楊點了下頭,小楊便明白,這是開始工作了,她說道:“莫先生,下面由我來問您問題!”
莫習凜心想怎么又是這小丫頭?他不由說道:“到底是程主播采訪還是你采訪?”
小楊說道:“這些問題都是程主播寫的,我來代她問而已!”
莫習凜還沒說話,殷權就開口說:“最近一笙的嗓子不太好,為了不影響工作,她還是堅持來上班了,薛臺,麻煩你給準備一下蜂蜜水潤潤嗓子!”
薛岐淵面無表情地看著殷權,沒有動。
殷權繼續說道:“這個錢總臺……”
他的話還沒說完,薛岐淵立刻站起身,走出門去,吩咐一聲,過不多時,蜂蜜水來了,不僅如此,薛岐淵的助理坐到屋里,供殷權差遣。
薛岐淵可不會淪為殷權使喚的下人。
莫習凜一聽程一笙嗓子不好,再看這薛臺也處在下風,沒有什么辦法,只好就這樣算了。
這場面搞得跟三方會談一樣,談話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程一笙竟然沒有說上一句話,坐在那里時不時喝上一口蜂蜜水,悠然自得的樣子。
莫習凜看出來了,照這么工作,估計一上午程一笙也不會說一句話。
程一笙就是有這么一股子擰勁兒,你越是想算計我,我就越不讓你如愿,不公平的待遇,她是一定不會妥協的。
殷權在一旁處理公務,在msn上跟劉志川交待事情,自己的工作也不耽誤!
到了中午,剛到下班時間,殷權就合上電腦,收拾文件說:“該下班了,薛臺,一笙的辦公室有些擠,我在那兒休息不太方便,還得麻煩你給安排下!”
薛岐淵沉了口氣,看向助理低聲說:“你去安排!”
助理早就看出不對勁兒了,她趕緊點頭,出去安排,不敢怠慢!
“還有,我可不會吃你們食堂的飯,中午時間有限,我希望午餐要盡快送到房間,最少也得四菜一湯,還有紅酒!”他沉吟一下說:“不用太貴,十年以上年份就可以!”
薛岐淵一股一股的氣往上躥,最后這氣還是被他咽肚里了,他點點頭,說道:“好!”
莫習凜也看出來了,在這兒,誰都得捧著殷權,足以證明殷權在這里的地位!
殷權與程一笙出了貴賓接待室,一路走去,原本都會熱情與程一笙打招呼的同事,此刻看到殷權都躲得遠遠的,兩人一上了電梯,原本電梯里的人全都主動下來讓地兒,殷權毫不自知,程一笙對此有些無能為力。
這就是殷權,不管走到哪兒,都讓人敬畏著!
這一切在莫習凜看來,有點震撼,殷權在n市的地位,比他想的要高!
上樓后,程一笙進了休息室,驚呼道:“哇,你的規格還真高!”
“怎么了?”殷權一邊解領帶松著氣一邊問。
“這里可是接待明星們的地方,我在這兒工作這么多年,頭一回進來!”程一笙四處看著,這兒的裝修,絲毫不遜于五星級酒店。
殷權坐到沙發上,雙腿疊交起來,側頭看她說:“是你的要求太低了,不會提條件!”
程一笙認同地點頭說:“這點我承認,爬到這一步不易,我一直都很謹慎。原本我看到夏柳,就想著自己不要耍大牌,免得到時候跟她一樣不討喜,可是我現在才發現,我有的時候太軟了,真是容易被人捏!”
“你到了這個地位,就得做點符合你這地位的事兒,否則的話,平白的降低了你的格調!”殷權可不想自己老婆被人欺負,所以盡力地教她學橫一些。
程一笙認真想著他的話,此時門鈴響了,殷權沉聲道:“進來!”
門被推開,一行人端著菜走了進來,在程一笙目瞪口呆中,放在桌上,程一笙感慨這速度,她前腳才進來,后腳午餐就到了,絕對是vip的vip才能享有的待遇啊。再看這些菜品,要的是四菜一湯,結果給上的六菜一湯,菜色是對面高級酒樓的招牌菜,這個速度端來,那只能是把別的客人的菜給劫了,代價自然是多加錢。再看酒,還真是不便宜,完全符合殷權的要求。
想來,這應當是錢總臺要求的了,不然薛岐淵能這么下血本?
這人跟人的差距,真是不同啊!
今天殷權用實例給她上了一課,怎么擺譜!
再說莫水云母女,輾轉的趕到余輝家,也到了中午,莫曉璇快累趴下了,她可是倒了三趟車,又走了半天才到這里的。
余太太看到莫水云與莫曉璇,再轉頭看表,尖酸地說:“喲,你們這是趕著來吃午飯?”她說罷,站起身皺著眉瞪著眼就過來,仔細盯著兩人瞧,“這臉是怎么了?怎么成了這樣?”
明知故問,誰不知道昨天孫太太把兩個人給打了,真是不要臉,在哪兒都是小三。
莫曉璇倍感難堪,不過莫水云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打了岔的,她毫不在意對方的眼神,端正著說:“余太太,你們家余輝,偷著轉走我們璇璇二十萬塊錢,余輝呢?他在嗎?”
余太太一聽,臉色有些異樣,笑著說:“我們家還缺二十萬?他不在家!再說了,余輝怎么會轉走你們的錢?這太匪夷所思了吧!”
“這事兒我還沒說呢,他……”莫水云說到一半,轉過頭對女兒說:“你來說吧!”
這是兩人在路上商量好的,莫水云讓女兒說余輝是用什么下作的方法得到她的,莫水云哪里知道,余輝就是這么得到她女兒的。
于是莫曉璇一臉難為情地說:“余輝他給我下了藥!”
“什么?我家余輝那么多女孩子喜歡,他會給你下藥?”余太太一臉的鄙夷。
莫曉璇氣道:“那你問問他!”
“我都沒聽說他跟你在一起!”余太太哼道。
“行了,要么你把余輝叫回來,一個是錢,一個是我女兒的事,今天不說清楚就不算完!”莫水云說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一副不解決就不罷休的架勢。
莫曉璇累壞了,也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喲喲喲,這是準備撒潑了是不是?”余太太高聲叫道。
“你把余輝叫回來,否則我們就吃住你們家了,別讓我們鬧到報警的地步!”莫水云拍著大腿叫道。
余太太一聽,倒是有些怕了,她跺了腳,說了句,“你們愿意坐就坐,哼!”然后進了屋,去給余輝打電話。
這次莫水云是豁出來了,都說橫的怕不要命的,她就打定這么做了。
余輝在那邊聽母親一說報警,他不屑地說:“讓她報去,我給她下藥?開玩笑,我缺女人嗎?”這事兒多久以前了,想查都沒辦法,她口說無憑,誰信?
“那錢呢?”余太太問。
“她在網上賭博,把錢賭輸了,那也跟我沒關系!”余輝說道。
他當時就留著一手呢,用的是莫曉璇的電腦,用她證件開的賬戶,那錢雖然轉他賬上了,但是最后是為了給她支付賭博款。其實賭錢的是他,不過沒證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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