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真是傻逼,有一段時間,我還真的把你當(dāng)成了可以信任的朋友,沒有想到你們竟然這麼玩我!要不是我自己都想起來了,是不是還要被你們玩下去?”
陳俊指著閆虎的鼻子罵道。
閆虎鼻青臉腫的,但是表情也很委屈:“我何曾不是拿你當(dāng)自己兄弟了?至少我沒有坑過你吧,從始至終我對你都沒有什麼壞心思。我只是沒有辦法,必須要服從命令而已。我們這種人,註定一輩子沒辦法退役。我們就是國家的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
陳俊問了一句:“你叔叔現(xiàn)在在哪裡?”
閆虎頓時緊張起來:“你想做什麼?我可告訴你,我叔叔那人可是革命老前輩,當(dāng)年十年**的時候,他被打成反動派,被人拉去遊街上大刑。什麼辣椒水老虎凳都經(jīng)歷過的,就那樣還咬死了不鬆口。哪怕你明明什麼都知道了,想要跟他證實(shí)什麼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他肯定什麼都不會跟你說。”
聽了閆虎說的,陳俊猶豫了一下。
閆虎:“唉,問你倆事兒唄?”
“有話說有屁放!”
“你以前到底是幹什麼的,和那姓齊的什麼關(guān)係啊?”閆虎腆著臉問道。
陳俊:“沒什麼關(guān)係,算是有點(diǎn)交情,我們也幹過幾架。我以前,也不是什麼當(dāng)兵的,我就一做買賣的俗人。”
閆虎:“那他爲(wèi)什麼這麼算計你呢?那姓齊的很不簡單,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我總覺得他們是想利用你來謀求什麼大事。”
陳俊冷笑:“涉及上萬億的事情,肯定是大事啊!”
閆虎:“臥槽!真的假的,這麼牛逼?”
“跟你說了一時半會兒你也瞭解不了,算了,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去忙,先走了。”
閆虎:“等一等”
“怎麼?捱揍還不夠?”
“……不是,還有一個問題呢!我就是想問問,咱們還算不算哥們?”
“看你以後表現(xiàn)!現(xiàn)在的你,想要跟我做朋友,還不太夠資格。”
陳俊撂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閆虎在辦公室裡發(fā)了半天呆,才嘀咕一句:“靠!這逼裝的,還真是什麼大人物?”
…………
其實(shí)陳俊,或者說是楊小寶,幾天前在看守所裡的時候,就把一切都回憶起來了。
他原本就是腦子受到了損傷,患了一種叫做選擇性失憶的毛病。這種病很難痊癒,基本上沒有任何藥物可以治療,但也並不是沒有治癒的希望。
心病還須心藥醫(yī),他的這種毛病,有可能一輩子不會治癒,也隨時都有可能治癒……說白了,就是需要一個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
在他被關(guān)進(jìn)龍城市橋西分局看守所的第一天,其實(shí)他就已經(jīng)都回復(fù)起來了。說起來,這個事情還要感謝霍真。
因爲(wèi)陳俊被霍真叫到審問室裡以後,就忽然感覺此情此景很熟悉,尤其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那八個大字,何其的熟悉!
一個嬌俏的身影,坐在桌子的後面對他問詢,這場景也莫名熟悉的感覺……回到看守所裡以後,陳俊躺在牀上,自然而然的就把一切都想起來了。
所以雖然霍真豁出來
了幫他洗清嫌疑,但是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算多大的事兒。陳俊當(dāng)時就知道,眼下他雖然身陷囹吾,但根本就不會真的有什麼危險。真到了必要的時候,那個老白,還有齊建林他們肯定就會有所動作。
在看守所的那幾天生活,很枯燥也很安靜,給了他充足的時間去想一些事情。
他的腦子裡,想起了很多人,很多漂亮女人,還有他的爹孃,他曾經(jīng)的事業(yè)。
一時間,他曾經(jīng)無比的激動,迫切的想要返回那個地方。他要所有的故人見面,告訴他們自己還沒有死。他想要看看自己的親生兒子!他也還沒有跟親愛的紅紅睡過覺。
但是越想越多,他的膽子反而變得越來越小了,就明白了他現(xiàn)在的身份有多尷尬。
他可是被判過死刑的人,被執(zhí)行死刑,在法律意義上,他已經(jīng)是個死去的人了。現(xiàn)在忽然活蹦亂跳的回到那片他曾經(jīng)呼風(fēng)喚雨的地方,還不引起天大的波瀾?
這還是小事兒,誰他媽管的了那麼多?這些他都不怕,他怕的就是,如果現(xiàn)在就這麼回去了,見到了顏雅紅,見到了柳香香,黑妹、王雪梅、馬淑娟、還有金宣萱她們以後,他該怎麼辦?
想想就頭大如鬥……
陳俊,或者說曾是冀州市某知名企業(yè)家的他,在看守所裡足足考慮了好幾天,都沒有想到一個解決的辦法。沒想出來該用怎麼樣的方式回到他熟悉的那片地方去見他那些熟悉的人。
想來想去,反而是目前的這個身份,更加的適合他了。
陳俊掏出來手機(jī),給閆虎去了個電話。
“喂!你還想幹啥?”那邊閆虎的語氣有點(diǎn)緊張。
“告訴你叔叔,讓他想辦法,就說我想要和齊建林見一面。”
閆虎:“這個我可不敢答應(yīng),我不能保證我叔叔會不會答應(yīng)。”
陳俊:“那行,那你跟你叔叔說,就說我要回老家了,不跟你們玩了。嘿嘿,死去了都他媽火化了一年的人忽然又活過來了,想必很刺激。到時候就讓他們?nèi)ナ帐盃€攤子吧哈哈哈。”
閆虎:“……臥槽,兄弟你可別胡來啊!行,我這就跟我叔叔說一下試試。”
陳俊:“嗯,今天晚上之前,我要見到人。不用說地址吧,到時候來找我就行了。”
閆虎:“……好。”
…………
傍晚時分,陳俊正在廚房裡給許曼玲幫忙。
許曼玲切菜的時候,他就去摟她的腰,雙手在她小腹上摩挲著。許曼玲被搞得癢癢的不行,於是提著刀要跟他拼命,這纔有所收斂。
後來許曼玲把麪條下鍋的時候,就又不老實(shí)了。趁著許曼玲一手面粉不方便,一雙手直接就鑽到了她的褲腰裡,強(qiáng)行摸到了那個溼潤地帶。搞得許曼玲面紅耳赤,奈何不方便揍人,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能紅著臉接受調(diào)戲。
也就是在這時候,門鈴響了。
陳俊無奈,只能跑到客廳去開門。
門開了,門口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皮鞋錚亮,夾著一個公文包的年輕人。
齊建林笑嘻嘻的打了個招呼:“陳總好,我是會計公司的,特地來拜訪您,想跟您談
點(diǎn)事情。”
陳俊黑著臉:“進(jìn)來說吧!”
齊建林也不用誰招待,自己很不見外的就坐在了沙發(fā)上:“你家都有什麼茶?”
陳俊作勢要去解褲腰帶:“有新鮮的熱茶你要喝嗎?”
齊建林:“來,你掏出來試試?”
“真以爲(wèi)我不敢?”
“你敢掏出來,我他媽就敢給你切了……”
這時候許曼玲從廚房裡出來了,一見到這二人大眼瞪小眼的陣勢,頓時愣住了。
“阿俊,這是做什麼?你朋友?”
陳俊沒吭聲,齊建林很‘拘束’的一本正經(jīng)道:“我哪裡配得上是陳總的朋友,我是會計公司的,冒昧來訪,想跟陳總談點(diǎn)事情。”
許曼玲笑了笑:“呵呵,您太謙虛了。既然來了,我就多做點(diǎn)菜,在這裡吃飯吧。”
齊建林:“好嘞!”
許曼玲回廚房去了,陳俊立即罵道:“你他媽還想吃飯?你吃個JB!”
齊建林:“你敢切下來,我就敢吃!”
“我掏出來你真敢吃?”
“你試試?”
……打了半天的嘴炮,忽然覺得很無聊。
陳俊拿出來一次性紙杯,給齊建林倒了一杯水。然後也在沙發(fā)上坐下來。
“我爹孃怎麼樣?”
“呵呵,我以爲(wèi)你一開始要問那位顏總呢,不錯,是個孝子啊!老兩口還好,一開始的時候有點(diǎn)不能接受現(xiàn)實(shí),也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那時候我們看在眼裡,心裡都替二老覺得難過。”
陳俊,或者說楊小寶,眼眶立即就溼潤了,豆大的淚珠子吧嗒吧嗒就下來了。把齊建林看的驚奇不已。
“臥槽,你他媽吃槍子兒的時候我都沒見你哭過!”
陳俊:“我有點(diǎn)難受,其實(shí)後來也想明白了,我能有現(xiàn)在的下場,都是自己作的。”
齊建林:“……當(dāng)初我們不是沒勸過你,做事要有點(diǎn)底線,不要太沖動。關(guān)鍵是你他媽不聽啊!你多牛逼啊!堂堂公安局長,堂堂市長都被你一槍爆頭了。”
陳俊:“我爹孃一定很傷心吧!”
齊建林點(diǎn)點(diǎn)頭:“嗯,一開始的時候二老的確是想不開,不過後來好點(diǎn)了。他們現(xiàn)在又有得忙了,得照顧孩子?”
陳俊:“孩子?”
齊建林:“廢話,你死了,你兒子不讓他爺爺奶奶照顧,讓誰照顧去?”
陳俊硬著頭皮問道:“哪個兒子?”
齊建林:“……金宣萱生的那個,你出事以後沒多久,因爲(wèi)港口的事情,金家就開始和紅石集團(tuán)打官司了,鬧的不可開交。到了最後眼看幹不過紅石集團(tuán)了,你那瘸腿的大舅哥就玩了個陰招,把你兒子給送到了二老那邊,同時還有一份親子鑑定書,證明那孩子就是你爹的親孫子。”
陳俊:“……怎麼幹起來的?”
齊建林:“還不是因爲(wèi)錢?其實(shí)這事兒正常,她們要是不掐起來那才奇怪了。那金道明真他媽聰明,自從金宣萱抱著孩子去了楊柳莊你老家之後,形式就變了。你爹孃去了一趟紅石集團(tuán),第二天紅石集團(tuán)就撤訴了,本來她已經(jīng)佔(zhàn)盡上風(fēng)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