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zhuǎn)過臉,是剛纔一開始要跟自己賭骰子的男人,他身上穿著的西裝外套被他脫了下來,甩在肩頭,裡面只穿了一件黑色皆襯衫。
一身的黑色,讓他在夜色中看起來像極了地獄來的阿修羅。
顧靜婷靜靜的打量了他一眼,剛纔他走的時候眼裡有明顯的不滿,不過卻很快掩去了。
此時站在她面前,臉上又掛上了剛纔那樣冷靜自持的模樣,淡淡的,脣角微微上揚。似玩味,又似諷刺。
顧靜婷十分不喜他的目光,她最討厭的就是玩世不恭的男人。好像對一切都不在意,對一切都可以是遊戲。
更不要說這個男人跟唐亦琛是一夥的。更是讓她感冒。
小林還未上車,一發(fā)現(xiàn)有人靠近第一時間就要擋在了顧靜婷的面前,眼裡的敵意明顯,而坐在車上的華航奇跟陳志澤也快速的下車。
三個人一起擋在顧靜婷面前,神情戒備的盯著來人。那個架勢,似乎隨時就可以開始一般。
相比於手下的緊張,顧靜婷顯得冷靜得多。雖然不喜,不過臉上依然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先生有事?”
對方並不開言,帶著探究的目光,直直的落在顧靜婷的臉上,沒有錯過她臉任何一點細微的表情。
發(fā)現(xiàn)裡面除了淡然,就只是冷漠。
不過她還略帶紅腫的脣,還有在夜色下看起來已經(jīng)不是那麼鮮豔的脣色,出賣了剛纔她所經(jīng)歷了。
男人的脣角上揚了幾分,輕輕開口:“讓我來猜猜看。你輸了。是嗎?”9754587
顧靜婷的脣角抿緊,神情略帶幾分冷意。而小林早已經(jīng)按捺不住就要上前,顧靜婷卻舉起了手阻止了他可能的動作。
微微偏過頭,拿著隨身包包的手,緊緊的攥攏。
“先生有什麼指教?”
“指教不敢當。”男人對著顧靜婷微微點了點頭:“鄙人姓曾,曾步雲(yún),平步青雲(yún)的步雲(yún)。今天跟你賭的人,本來應該是我。不過讓唐亦琛截胡了。事實上,擎天柱我也搖得出來。如果不是他橫插一槓,今天你要嫁的人,就是我了。”
畢竟那個賭約,還是他提出來的。
陳志澤跟華航奇並沒有進賭場,自然不明白男人說的是什麼意思。
可是小林卻是跟著進去的。聽到男人說這樣的話,一時氣上心頭,這個男人是什麼意思?
小姐是輸了不假,不過對方若是想就借這個來羞辱小姐,那他第一個對來人不客氣。
陳志澤的神情在聽到曾步雲(yún)這個名字時有微微的閃神。好耳熟的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他負責著麒麟堂的情報網(wǎng),見過的人,查過的人,都不會忘。
曾?這個姓似乎是——
“那又如何?”顧靜婷沒有注意三個手下各異的眼色,扯了扯嘴角,笑意沒有到達眼底。冰冷的目光,直直的掃過了曾經(jīng)步雲(yún)的眼。
剛纔貴賓室裡只有她跟小林,還有唐亦琛跟那個經(jīng)理。對方如何得知唐亦琛擲出來的骰子是擎天柱?
想到這其中的門道,她的神情更冷了。
“不如何。”曾步雲(yún)並不介意顧靜婷可能會有的怒氣,反而一臉無奈的攤了攤手,微微偏過頭看著顧靜婷:“我只是覺得唐亦琛實在不是你的良人。如果顧小姐真想爲自己選一個可心的伴侶。那麼我相信,我是最好的選擇。”
“我以爲,你跟進唐亦琛是朋友。”淡淡的揚脣,眼神直接透露出她內(nèi)心的嘲諷。
“朋友?”曾步雲(yún)笑了笑,一臉無所謂的態(tài)度。漂亮的單眼皮在路燈下看起來頗帶了幾分神采:“我跟他,可不是朋友,只是合作者罷了。”
朋友,自然要講義氣。
合作,卻是利益驅(qū)使。
顧靜婷聽懂了,也明白了,不過對於唐亦琛跟這個曾步雲(yún)之間曾經(jīng)有過的恩怨,她可是一點也不感興趣。
“先生說完了?說完了就請讓路吧。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我想你可能沒聽明白。”曾步雲(yún)可是一點也不生氣,眼裡的興味,反而越發(fā)的濃厚了起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跟唐亦琛有所牽扯,不如跟我在一起,只有你跟我在一起了,他保證不會再來騷|擾你了。”
這可是一樁好買賣啊。
顧靜婷眼裡的譏諷消失,目光深深的掃過了曾步雲(yún)的臉上,神情平靜得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最後微微一笑:“謝謝這位先生的厚愛,不過——”
後面的話故意停頓了一下,最後冷哼出聲:“我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跟我站在一起的。”
扔下這句,完全不再看曾步雲(yún)的臉色。彎腰上車。
小林跟華航奇快速的上車,陳志澤深深的看了曾步雲(yún)一眼之後,坐上了駕駛位,開車,離開。
車影很快就消息在了馬路的盡頭。曾步雲(yún)瞇著眼,看著那黑色車身消失在他眼內(nèi),臉上的神情不怒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