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軻剛好立在窗口,不經(jīng)意的抬眸就看到了小花園里的兩個女人。
目光落在一身素淡的蘇弦月身上,再看對面站著的麗安娜,忍不住抿了抿嘴角。
倚在窗口,意味不明的喃喃自語:“有意思。”
花園里,蘇弦月正在修剪花草,把一些開的正艷的花剪下來準備抱回去插在花瓶里,聽到麗安娜的聲音轉(zhuǎn)過身,就看到了一張經(jīng)過精心修飾的小臉,當(dāng)然,也看到了麗安娜眼里的探究和審視。
女人,對待愛情格外敏感,蘇弦月更甚,因為從小就匱乏的安全感讓她非常在意別人的態(tài)度,如今更在意的就是厲慕晨,他身邊的每一個人,特別是女人的態(tài)度,都讓她格外留心。
而,麗安娜的態(tài)度在明顯不過了,她怎么看不出來?
淡淡的笑了:“他出去辦事了。”
麗安娜高挑的眉皺了一下,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還看了一眼蘇弦月剪下來的花,這些都是她的心血,這個古堡里的花草都是她為主人準備的!這個女人憑什么?
心里不甘,轉(zhuǎn)身離去,回到了房間里憤怒的甩掉了身上的衣服,拿過來賽車服穿在身上。
“安娜,你要去哪里?”中年女人剛好端著黑面包來到餐廳,抬頭就看到了麗安娜氣沖沖的往外走,開口問了句。
麗安娜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黑面包:“出去玩兒,把這些東西扔掉,媽媽。”
丟下一句話,人已經(jīng)出門了,外面?zhèn)鱽砹藱C車啟動的聲音。
蘇弦月抱著花回到了房間,夕陽的余暉灑在露臺上,晚霞漫天。
花瓶里放了一點兒水,小心翼翼的修剪著花枝……。
“你這么從容還真是難得。”沈軻從樓梯上走下來,帶了幾分調(diào)侃的和蘇弦月搭話。
蘇弦月的手頓了一下,繼續(xù)擺弄手里的花:“不然該怎么樣?總不能去找他回來吧?”
沈軻坐在蘇弦月對面,看著她半垂著的面容,好一會兒才問:“你真的是月兒嗎?”
這一次,蘇弦月抬頭了,沖著沈軻笑了笑:“你也知道月兒?”
沈軻的眸子縮了縮,轉(zhuǎn)過頭不看蘇弦月,他怎么不知道月兒?小時候每次有好吃的,沐帆都會顛顛的給愛哭鬼送去,也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沈軻那時候是非常討厭月兒的,盡管他從來都沒說起來過。
直到后來,再次在萬神殿相遇的時候,他認出來了厲慕晨就是沐帆的時候,才真正明白了,原來他在小小的時候就想獨自占有這個男人。
“呵呵。”沈軻無奈的笑了,靠在沙發(fā)上,俊美無儔的臉上帶著幾分疲憊:“真是天生的克星。”
這話,沒頭沒尾,蘇弦月也懶得計較,畢竟沈軻對自己的敵意是怎么來的,她太清楚不過了,如果說沈軻是個女人的話,或許該回敬兩句宣誓主權(quán),只是一個大男人,自己也呵呵了。
“他要幾天才回來,你不準備做點兒什么?”沈軻斜睨著蘇弦月,他印象里女人呢都是特別沒用的物種,除了哭之外就是咋咋呼呼的,當(dāng)然小九除外,小九似乎也快不屬于女人的范疇了,是他們幾個當(dāng)中的女戰(zhàn)士。
可是,蘇弦月沒有哭哭啼啼,竟還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這多少讓沈軻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種厲慕晨看錯人的感覺。
蘇弦月把花瓶擺放在陽臺上,抬手打開了燈,驅(qū)走了傍晚時分的暗色,房間里頓時亮如白晝了。
“有。”蘇弦月拍了拍手過來,坐在沈軻面前:“裝修房子吧。”
“啊?”沈軻實在沒想到會是這樣,驚詫的看著蘇弦月。
聳了聳肩,蘇弦月小臉上帶著笑:“怎么了?Mr。Q先生不愿意指導(dǎo)我一下嗎?”
沈軻只覺得面前的蘇弦月奇葩,擺手:“別指望我會放水給你,作為評委,我是合格的。”
“好吧,既然這樣你就做勞工,反正這里男人就你一個,出力氣應(yīng)該不算放水了。”蘇弦月端起水杯抿了一口,看沈軻臉色變換了好幾次,忍不住笑了:“當(dāng)然,我會給你做好吃的飯菜當(dāng)酬勞的,怎么樣?”
沈軻是看過蘇弦月的設(shè)計底稿的,來到古堡的時候也留意了一下,倒是覺得蘇弦月的確是非常用心。
至于說做勞工,他現(xiàn)在一樣是勞工,要每時每刻保證蘇弦月的安全,已經(jīng)有過一次了,他不想?yún)柲匠吭賹ψ约菏?
“成交,每天我會給你菜譜。”沈軻說著,起身就走了,那樣子傲嬌的像是一只花公雞。
花公雞?蘇弦月笑彎了眼睛,小九說的還真對,沈軻真的像是一只驕傲的花公雞呢。
去了小九的房間,發(fā)現(xiàn)她在睡覺,輕輕的退出來去廚房忙碌。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的不輕松,擔(dān)憂的感覺幾乎要把她吞噬掉了,可即便是這樣又能如何?能做的就是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拖后腿。
就在她奮戰(zhàn)在各種食材的時候,康妮的電話打來了,只是說了幾句,無非就是給厲慕晨報個平安。
看著手機上傳過來的照片,蘇弦月癟了癟嘴兒,她以為是腥風(fēng)血雨,卻沒想到竟然是聚餐的場面。
慕白坐在厲慕晨對面,慕白的身邊坐著個妖冶的女人,這個角度剛好看得到妖冶的女人火辣辣的眸子,盯著的自然是厲慕晨。
“呵,真是個不省心的。”蘇弦月?lián)u了搖頭,給康妮發(fā)過去一條信息,這才繼續(xù)奮戰(zhàn)。
四菜一湯做好,蘇弦月去推小九出來吃飯,順便喊了一聲樓上的沈軻。
“嫂子,今晚陪著我睡吧。”小九坐在輪椅上,她的傷口很深,需要幾天修養(yǎng),即便是用最好的藥物,也不能立刻活動自如,不過時間還有,至少一個星期的平靜應(yīng)該能有的,小九這么想。
當(dāng)然,她有點兒不相信沈軻,不管怎么說,沈軻在幾個人當(dāng)中都是非常有爭議的一個人,這么多年,防備他已經(jīng)成了小九的習(xí)慣。
沈軻剛好在樓梯口聽小九這么說,臉色微微泛白,轉(zhuǎn)而就恢復(fù)如常了。
餐廳里,三個人坐好,沈軻才說:“蘇弦月,吃過飯把你的設(shè)計稿送去我房間。”
小九捏著筷子的手有些用力,抬頭看著沈軻。
【鋪墊一章,晚上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