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昊 笑清廷 青豆
前朝內(nèi)廷雖然太平多了,但是不管是京城還是宮里,這氣氛總是不太好,大家都是小心翼翼的。
這樣子,讓康熙很是不滿,若那些王公臣子都是安安分分的,他又怎么會處置了那么些人?難道,他就不想做仁君嗎?都是那起子人逼的,現(xiàn)在還要擺臉子給他看?康熙看著不痛快,這臉色也就好不到哪兒去。于是,別人看著就更小心翼翼的。
如此這般的,讓人著實頭痛。那些男人家在外頭勞心勞力,回到府里,自然脾氣也大,于是,這內(nèi)宅婦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婦人們沒有男人們有見識,有些更是糊涂不知事的,一點兒心思,就在那個風花雪月、恩寵情愛上打轉(zhuǎn)轉(zhuǎn)。
一日,赫舍里福晉遞牌子求覲見。福晉已經(jīng)老邁,這兩年,已經(jīng)不太走動,反而是少福晉和景陽媳婦見得多些。
芳儀馬上有請福晉,特意讓人上座了,還讓人去把太子妃和瓜爾佳氏都請過來,孫子也都帶過來。這番禮遇,福晉也是虛推了幾下,就笑呵呵的受了。
只是一會兒就像芳儀示意,有話要說。芳儀當然早就料到了,也就讓人退了下去。
哪成想,福晉卻沒說什么緊要的,就是一個勁兒的跟芳儀說古,說那些男人的心性,什么男人都是貪鮮愛美的,什么喜新厭舊,什么好年輕的,等等等等,竟然還把當年那個煙羽拿出來說事,當年老爺如何疼愛,后來也就這樣了,倒把芳儀說的有點兒迷糊,還是幾句奇怪的話,讓芳儀品出了味道了,“雖說活人爭不過死人,但是,這活人多了,把情意給分薄了,把心分散了,讓人沒功夫去想了,這時間久了,也就給丟在腦后了。”
芳儀有些哭笑不得,可是看著福晉滿頭的白發(fā),昏花的眼睛,一副老邁的樣子,用力分辨,才尋到當年那個額娘的一點兒影子,卻還費力裝扮,一路吃力的過來,縱使自己免了她的禮,可這一番勞累也是不輕的。忽然,就覺得沒有意思,當年的怨恨也好,背叛也好,這三十多年下來,早就已經(jīng)時過境遷了,罷了罷了。
這一日過后,胤禩又過來給皇后娘娘磕頭。在孝中的時候,這人都是在坤寧宮外頭磕頭,攔不住,但也不肯進門,說是不想讓過了晦氣,這番對皇阿瑪和皇額娘的純孝,實在是顯眼。這已經(jīng)過了百日,倒是進來里頭的了。
芳儀看著這人單薄的身子,配著那寂寥的神色,猛一看,還真是讓人替他難受。心里不由得揣測著,康熙看著他那樣子,不知道會怎么想?是因為厭棄其母,覺得他這副樣子就是惹人生氣的?還是開始覺得討厭,但慢慢的又會回轉(zhuǎn)回來呢?畢竟,這人是康熙的親生兒子,當初,就有了“幸衛(wèi)氏”,現(xiàn)在又有“聽天由命”,可真等胤禩挺過來后,芳儀還是感覺到康熙松了口氣的。
時間,確實能沖淡很多東西,當初自己那種被背叛后的切膚之痛,不也是就罷了嗎?
眼前這人,有衛(wèi)氏那個“妖孽”,與那把位子是肯定無望的,可這人心計不淺,若是知道了什么,死下心拼個魚死網(wǎng)破,也是很討厭的。若是康熙對他軟了心,那就更麻煩
可真要除了他?連番動作太多了,一個不甚,若是連帶著以前的都翻出來,那就太可怕了
驀然,赫舍里福晉的那幾句含義深長的話冒了出來。于女人上頭是那樣,那于兒子呢?就這么辦吧
只是,上書房里的那幾個就罷了。雖說,十二阿哥胤祹、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禎出身差了些,但畢竟大了些,若真慫恿康熙與他們親近,縱得他們真生出什么心思,還真是找麻煩。何況,十四阿哥的養(yǎng)母是佟妃,也算是跟康熙是一樣的外家,本身背后還有李煦這人呢,那個歷史,這十四阿哥也是挺有那種心思的呢。
王氏所出的也罷了,總是個不太平的……
等康熙下半晌過來閑坐時,夫妻倆說了會兒閑話,芳儀像是猛地想到什么似的說道:“這在過些日子,陳氏說出的那個孩子就要滿月了,宮里也好久沒辦過喜事了。我倒是要替那孩子討個恩典,萬歲爺,也就大辦一下滿月酒吧?不少字”
康熙也被這種壓抑的氣氛弄得難受,一聽皇后的提議,就知道是想借著機會把舊事揭過,還哪有不同意的?
這還不算,芳儀還提議,不如就此把名兒給想好了,等酒宴上賜下來,各處便宜。康熙覺得也挺有道理的,這會兒興致起了,倒是拉著芳儀商量起名兒來了。芳儀也不推托,幫著品評一下,不多會兒功夫,一個大方卻不礙眼的名兒也就定了下來,胤禮。
芳儀再三再四的念叨了幾遍,不錯,沒什么印象,就算是有印象也不怕。其生母陳氏乃江南陳家所出。現(xiàn)不說這個漢女的身份,這個陳家,和當年二阿哥那個妾李氏,可是一家同宗。當年,為了那事,可是折了一個章佳氏呢。
康熙看著芳儀上心,很覺好笑,“這個名兒就這么好?就值得芳儀滿嘴的念叨?”
芳儀回過神,“名兒好不好不去說,要緊的是看,這名兒是誰給取的。萬歲爺,我記著,過了這個滿月,可就是進五月了,小阿哥可就是滿六歲了。”說著,就斜睨了康熙一眼。
好好的說著名兒,就說到了小阿哥,康熙哪會不明白,上手拍拍芳儀的手,道:“這也要你記得?朕早就想妥當了。且等著。”
雖人過四十,但芳儀精細的保養(yǎng),倒只顯成熟風情的韻味,剛剛那一眼斜睨已經(jīng)讓康熙晃了晃眼,現(xiàn)在手下只覺細膩,半點兒不見松弛,又不似少女青澀,再加上夫妻多年,一向琴瑟和諧,韻味不同別人,康熙就壓低聲音笑著說,“晚上朕過來用膳?”
“我可是持齋呢。”
“那你用茶,陪著朕”
“索性把承祜胤礽這幾個傳來陪著?人多也熱鬧些,還有那幾個小字輩兒的,三代同堂,更添熱鬧?”
康熙原本只想跟妻子多多膩味一會兒,只是聽著芳儀的描述,也覺溫馨,想想就點頭,“還有瑞嘉那兒,也送些素齋過去。”
“就知道你疼女兒,可不敢忘的。”是要分分康熙的心,但這之前,也是先讓自己兒子女兒孫子都盡量占著阿瑪瑪法的慈愛
四月初二那天,這滿月酒倒真是隆重,康熙一臉的喜氣,又是賜名,又是讓奶嬤嬤抱著胤禮給諸位王公大臣現(xiàn)眼的。這種日子,那些人雖小心,卻也滿口好話一臉喜慶,比自己的了寶貝兒子還要開心,更有太子等人不斷的炒高氣氛,這近半年的的郁氣才散了。看著眼前在揣摩一下,就此對舊事裝聾作啞,只管笑著樂著了。
從內(nèi)廷得到風聲,說是皇后娘娘勸萬歲爺大辦滿月酒起,陳氏就咂吧著滋味,像皇后娘娘表示忠心,甚至還讓人特意來謝過,話里話外的懇求皇后娘娘抱養(yǎng)著胤禮。
其實,陳氏這個心思也平常,在宮里待過,可不會那么天真,真以為這天上會掉餡餅。這翻來覆去的琢磨,自己哪里還有皇后娘娘好圖的地方?想來想去,也只有這兒子了。也不是說,自己兒子有多金貴,可以后總可以搭把手的。再說了,她的位分不高,才是個貴人,按理說,這孩子也不能養(yǎng)在身邊的。雖然自己舍不得,但早晚要被抱走的,還不如跟著皇后娘娘呢,還有,這事也別等皇后娘娘開口了。
芳儀倒是樂了,自己就那么閑?而且,自己已經(jīng)有那幾個兒子了,還再拉攏,就太過了。連自己都還用著避子湯呢直接就回了,還讓陳氏看看,王氏也是自己養(yǎng)著兒子呢,自己可是不在乎那些的。而以后,更是對陳氏的示好什么的一律不理,讓她只要盡心盡力地服侍萬歲爺即可。
康熙的耳目可不少,而芳儀也作的光明正大,倒是真讓康熙舒心,而于那孩子也就多偏了一點兒。
這說著,就到了五月,趕在頭里,就是小阿哥的生辰。這孩子,盼這一日可是盼了好久了。這一日才剛一大早,小阿哥起身,依著禮,先向著乾清宮的方向磕了個頭,然后,又到了皇后娘娘跟前磕頭,再然后讓人引著,去了毓慶宮,先在太子殿下的正殿前磕頭,最后給太子妃磕頭。一圈下來,頭沒少磕,禮數(shù)也重,甚耗體力。可小阿哥還是面帶喜色,這可是他自打出生以來,頭一次行這樣的禮數(shù)。
而后,小阿哥總算是得了他的名兒。康熙這回很張揚,這名,并為先與芳儀說過,所以,等名賜下來,芳儀也心神一跳
“弘昊”二字,并不是用康熙歷來喜歡的董其昌字體,而是用了魏碑。魏碑體,本就筆畫沉著,變化多端,美不勝收,比起董其昌字體的秀氣圓潤,勝之雄強、樸拙、自然天成,更襯得著二字氣象恢宏,而“昊”,更是有天之意。這一下,康熙雖然沒有明著說什么,可這用意,也夠人揣摩的。
這名兒賜下,不光是芳儀驚著了,連已經(jīng)修煉的不露聲色的太子承祜,都眉毛一抖。
(今天晚了,明天趕早。其實,我今天六點半就爬起來碼字了~~)
(過渡章,然后,大家懂的。有朋友說,是不是要結(jié)文了?嘿嘿,好茶這兒不說,大家猜)
(去年7月,好茶就想著開新文,可是,總是各種不湊手。于是一拖再拖,新文的內(nèi)容也一變再變,原本想寫個后地球時代、披著現(xiàn)言皮的星際文,變成了古言各種狗血的甜文,然后歷史時空的權(quán)謀文,最后,這三個大綱都放在一邊了,好茶打算寫個現(xiàn)言的。或許有老朋友不喜歡現(xiàn)言,但可不可以賣個臉面,嘗試一下,覺得不好再棄之?板磚隨便拍,好茶準備好小拖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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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若無意外,3月28日發(fā)新文,雖然不知道審查期有多長,但估計29日一定能看見了。本來想把新文的文案放上來,好友說穩(wěn)妥一點兒。好吧,曾被抄襲的好茶不做漏勺了。)
(鞠躬,還請支持)
418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