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莊園出來的時候,司莞松了一口氣。
然后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旁邊的傅聞之,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你倒是一點都不擔心,還挺氣定神閑的。”
傅聞之一下子聽懂了糖糖的言下之意,他笑了笑開口道。
“那是因為他們愛你。”
“他們舍不得你難過,當然也不會阻止你了。”
司莞自然是想通了這一點,但她故意沒有說出口,就想等著傅聞之自己來說,這也算是她的一個“小心機”吧。
但兩人相處本就是需要這么一點一滴地默契培養起來的。
司莞原以為這件事情結束之后就會是傅聞之把自己送回學校,畢竟她現在還是大三的學子沒有畢業,而傅聞之已經進入社會了,繼承了家產。
但卻沒有想到傅聞之卻是讓司機把車開到了另外一棟別墅,這棟別墅離學校很近,只有幾百米。
價格什么的在他們眼中已經只是一串數字了。
只是司莞沒有想到傅聞之居然會提前買這么一棟別墅放在這兒,沒好氣地瞪了一眼傅聞之。
“你倒是早有準備。”
傅聞之沒有多說什么。
只是拉住司莞的手放在自己的側臉,然后輕輕地煽動了一下,像是自罰似的給了一耳光,但實際上這個力道更像是撫摸。
有一種說不出的曖昧和調戲。
“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我為了能站在你身邊,為了這個身份,我可是陪伴了十多年。”
司莞聽見傅聞之說出這樣的話,眼睛微微睜大語氣有些驚訝:“從多久開始就布局了?”
傅淮之其實也記不清了。
從一開始他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失去司莞。
所以為了這一個目的,他做了很多的努力,讓司莞只要遇見事情,一轉頭就會看向自己,她能依靠自己,能讓自己陪伴著。
所以他會下意識的在司莞的身邊買下許多住所,這樣只要司莞需要,他就能出現在她的身邊。
可這樣的感情是什么時候變質的呢?傅聞之其實也不清楚。
但沒有關系,他們不需要把相互十多年的感情分得那般清楚。
畢竟,這段感情命名上任何的枷鎖其實都不算準確。
他只要在司莞的身邊就好。
白首不相離。
傅聞之在還沒有開竅的時候,身體的本能就已經幫他做出了最正確的行動。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自然而然地發現,原來他們兩人已經如此親密,密不可分。
司莞其實也并不是非要一個答案,只是看著陷入沉思的傅聞之,就知道這個時間比她想象中的更加長遠。
司莞其實也是前不久才意識到,她和傅聞之的關系似乎有些奇怪。
而讓自己幡然醒悟的關鍵人物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學,宮筱。
宮筱那天手里拿著一迭情書,放在司莞的桌子前。
嘴里漫不經心地說了句:“你什么時候才給傅聞之一個名分呀?這么多情書可會把他給醋死的。”
那一刻,司莞還有些奇怪。不過是一些情書怎么會把他給猝死,他要是猝死的話,也只是因為工作太累了。
等司莞一本正經地把這個解釋說給宮筱聽后,宮筱直接給司莞表演演了一個前俯后仰的嘲笑。
等宮筱笑到直不起腰的時候,她才緩緩地擦拭了一下眼角的眼淚,然后上氣不接下氣的開口:“不是吧,你該不會以為你們的關系還是朋友?”
“不是嗎?”司莞下意識的反問。
在她心目中,除了家人這種關系,沒有哪個關系會比朋友更加親密了。
而宮筱卻緩緩睜大了眼睛,語氣有些不敢置信:“你難道對他沒有占有欲嗎?”
司莞拿著書的手微微一頓,然后回答:“友情也同樣有占有欲的。”
“這不一樣。”宮筱瞬間來了興趣,坐在了司莞面前,然后給自己倒了一杯花茶,做出了一副促膝長談的模樣。
“難不成你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傅聞之的身邊出現了一位陌生的女生,挽著他的手,然后對你說,他以后不能和你一起玩兒了,他要時常陪自己的女朋友,難道你不會難過嗎?”
司莞腦海里一片空白。
說起來她好像真的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傅聞之有了另一半會怎么樣?
如果傅聞之有了另一半,他還能和自己關系這么好嗎?
自己是不是應該和他要保持距離呢?
而宮筱的話再次響起:“當然啦,如果說糖糖你對他沒有其他心思,真的只是單純地把他當成自己的哥哥的話……”
宮筱說到一半就欲言又止,因為她看見司莞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很強的求知欲,于是她又想到了一個對比的方式。
“就這么說吧,糖糖你不是還有一個哥哥嗎?你覺得你對傅聞之的態度和對你陸藺哥哥的態度,是一樣的嗎?”
“是,一……”樣的吧?
宮筱這件事情專門拿出來說過后,司莞反而有些不確定了。
兩位哥哥在她心目中是一樣的嗎?他真的沒有覺得傅聞之更可靠嗎?
司莞向來是一個通透看得清楚的人。
有了問題后,她的第一反應是解決問題。
所以她也在那一個下午認認真真地做了一個環境模擬,如果她遇見的問題,且只能選擇一位的情況下,她會選擇那位。
可最后得到的結果,居然大部分的選擇都是傅聞之。
有些問題如果不專門拿出來,司莞就會習以為常。
畢竟認識太久了,根本不會有什么太多的機會能讓感情變質。
可一旦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同。
那么平日里相處的習慣,就會像一條條證據一樣,擺在司莞的面前。
再讓她恍然大悟地開口說一句。
“啊,原來已經有這么多的不同了。”
所以,當司莞意外喝下了,帶有助興作用的酒之后,她選擇了順從自己的心意,推倒了傅聞之。
逃避才不是司莞喜歡的方式。
通透也直率。
既然喜歡,那就要告訴對方。
扭扭捏捏才不是她的性格。
特別是在看見傅聞之沒有拒絕自己,反而接受了下來,她才知道。
原來想作為獵人的不僅僅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