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如同鵝毛般從天上翩翩起舞而來,給這個大地披上了一層純白的外衣,靜謐,和諧。一陣凜冽的寒風打破了大地的寂靜,卷起片片雪花放肆怒吼,好像宣泄著對這個世界的不滿。
“爺爺,爺爺,我找到吃的東西了!”一個小男孩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打開門,一股寒風拼命的往進擠,夾雜著雪花飛了進來,再看看這個小男孩,頭上全是雪,臉凍得紅通通的,瘦的皮包骨頭,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誰一看都知道他是個小叫花子,兩只手凍的腫了起來,可是還緊緊捏著兩個干巴巴的餅子。
屋里連個床都沒有,就很簡單的鋪了厚厚的一層草,一個老人躺在上面,小男孩進來他卻一動都不動,如同一個死人,不是他不想動,如果仔細看過去,他的手腕和腳腕都有一層厚厚的疤,明顯是被人挑斷了全身的筋脈。
小男孩拿著一個餅子喂給老人吃,等他吃完又給他喝了一點點水,才拿著自己手里的餅子使勁啃了起來,沒兩口就吃得一點不剩,看起來餓極了。
吃完后小男孩就躺在老人旁邊睡下,沒一會就睡著了,按理說這么冷的天想睡著很難,可是小男孩好像感覺不到冷就睡的死死的。
老人看著自己旁邊的小男孩,蜷縮著身子,臉色不紅了可是變得很蒼白,好像生了病一樣,小小年紀就要吃這么多苦,老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怪自己大意上了奸人的當,被人合伙陷害,要不然以他的實力怎么可能到這種地步。
老人遲遲睡不著覺,其實他和這個小男孩沒有任何血緣關系,還記得當初他被敵人廢掉武功,挑斷筋脈扔到荒郊野外,恰時小男孩正在尋找吃的,才救了他,小男孩沒有名字,他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
剛開始的時候老人也很奇怪,他發現小男孩一天就用很少的時間出去找吃的,回來后就躺著睡覺,漸漸地,他看出來了,這個苦命的孩子竟然缺少一魂一魄,天生比別人少一魂一魄,難怪他一天這么貪睡,而且這種殘魂的人一般也活不了多長時間。
這種病幾乎不可能治好,忽然老人想到一個方法,可是又壓下心里的念想,自己現在這種樣子,怎么可能幫他。
冬天就這么悄悄地過去,樹上的鳥兒鳴叫告訴著人們春天來了,,積雪終于融化了,小草偷偷的冒出頭,看著這個多彩的世界,就連最低調的柳樹也興奮的長出了新芽,羞答答的垂下了枝條,向世人展示著自己的婀娜多姿。
吱呀一聲,小男孩打開了那個破房子的門,伸出一個小腦袋,緊了緊身上的破衣服,快速跑出去尋找吃的去了。沒想到那么冷的天,他們還是活了下來,究竟是蒼天眷顧還是老天打算折磨他,看他的笑話。
春天是希望,老人又不甘心自己就這樣死去,也不舍得這個苦命的孩子遭受命運的戲弄,內心的那個想法又開始萌動起來,其實他就算被人廢去了武功,腦子里也還有各種功法,可是老天偏偏就想戲弄他,把小男孩安排在他的身邊,殘魂之人連活下去都成問題,怎么可能修習武功,所以現在他很想回到家族去,回到家族就有希望就有辦法。
這天小男孩回來了,給老人喂吃的,食物到嘴邊的時候,老人沒有吃,而是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孩子,你能送我回家嗎?到家里我就能想辦法治好你的病,而且,我不想死在外面。”小男孩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其實他比誰都想活下來,看著那些和他一樣大的孩子蹦蹦跳跳的玩耍,他很羨慕,看著別人有爹娘疼愛,他也很羨慕,能活下去,誰又想希望去死呢?
第二天早上,他不知道從哪找來繩子,把老人緊緊地綁在自己背上,就這么瀟灑的出發了,不用收拾任何東西,因為他什么都沒有,老人身子很輕,可他背上還是感覺很重,就這樣,一個小叫花子背著一個老叫花子流轉于大街小巷,成了世界上最凄慘的組合,受盡了別人的白眼,嫌棄。
小男孩一天還有很長的時間是在睡眠中度過的,這樣趕起路來不知道何時何地才能到達,餓了就要點吃的,困了就隨便找個人少的地方和衣而睡,就算馬上死了,也濺不起一絲漣漪。
連他們也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終于按照老人的指示到達一個谷口,小男孩抬頭望了望,也沒有什么特殊之處呀,就在他繼續向前走了幾步,突然,一個無色的屏障擋住了他的去路,小男孩伸手摸了摸,明明什么都看不見,卻感覺得到,小男孩好奇的看了看身后的老人。
老人顯得很激動很高興,仿佛年輕了幾歲,只見他輕輕咬破舌頭,使勁把血吐在前面的,瞬間,前面升起一陣彩光,慢慢又平靜了下來,消失于無形。
不一會,有幾個人跑出來,結界消失,不是外力強行破開就是他們家族的人,這個結界只有他們族人的血液才能正常打開。
“你是老祖宗?”一個人臉色猶豫,不敢相信的問道,老人輕輕地點了點頭,那幾個人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在他們心里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忽然有一個人反應過來,“快去通知族長,老祖宗回來了!”
他們把老人從小男孩身上抱下來,一路帶著小男孩和老人小跑。小男孩也被一個人背著,沿著一條被玉石鋪成的路前進,仿佛看不見盡頭,沿途看看風景,驚嘆連連,再往前走了走,小橋流水,亭臺樓閣,一座座巨大的宮殿出現在他們面前,簡直是人間仙境。
一伙人急匆匆的向他們跑來,小男孩偷偷瞥了一眼,個個衣著華麗,遠遠就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只見帶頭的一個中年男子豐神俊朗,看見抬著的老人,一下子淚水流了出來,看著老人奄奄一息的樣子,一下子跪到老人面前,拉著老人的手,那一條條疤痕簡直像刀子一樣劃在他的心里,感覺自己呼吸都困難起來了。
“爹,你怎么了,是誰,是誰傷的你?”說著身體散發出強大的氣息,周圍幾個人感覺呼吸都快停止了,地上的塵土飛揚,年輕人膝蓋下的玉石地板碎裂了開來,道道裂痕是那么顯眼。
“峰兒,以后再說,我們累了。”老人說完這句話,輕輕地睡過去了,他和小男孩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