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8 替她收拾殘局
那面具男子手中長劍有如龍蛇,身形更是快得如同閃影;藍嫣亦是出劍如電,靠著從骨蛇處複製過來的百變出雲(yún)體的怪異身法,動作也是快得無與倫比。
那龔良羽和王利二人就只聽到嗆嗆嗆的劍器交擊之聲,竟是無法清楚地捕捉到交戰(zhàn)雙方的身形。
藍嫣眼見那面具男子的手中長劍竟然化成一道有如實質(zhì)的金龍,咆哮著襲捲上來,立時運氣於劍鋒當(dāng)中,離騷劍頓時化成一條透明水龍,朝那金龍迎了上去。
水龍與金龍相交,竟是轟然一聲巨響,強大的罡氣餘波將周遭的山石樹木擊得碎屑拋飛,而那出劍的兩人齊齊往後倒退了兩步。
腳上尚未立穩(wěn),藍嫣已是舉劍再上。這一次離騷劍卻是化成一團又一團的綠色蓮葉,好似飄浮在水面上一般,表面看起來甚爲(wèi)柔弱,可內(nèi)裡的罡氣卻是嗚嗚地帶起凜冽風(fēng)聲。
那金色龍紋面具男一見眸中便是一凝,手中長劍微挑,竟是一朵又一朵形如桃花的細小劍花紛紛而出,迎上這綠色的蓮葉。
兩種罡氣再次交鋒,這一次,卻似時間靜止一般,蓮葉與桃花相撞的剎那竟是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
但,只一息後,在一旁觀戰(zhàn)的王利和龔良羽就聽到戰(zhàn)場中央,那兩大罡氣交鋒之地傳來嗡嗡的震動之聲。
很快,這嗡嗡之聲就逐漸放大,變成轟隆隆的聲響。
最後,轟……
一聲震耳巨響響起,強大的罡氣向四周擴散開來,震得觀戰(zhàn)的兩人都不自覺向後退了好幾步。
而交戰(zhàn)的兩人也是齊齊地往後退了數(shù)步。
“哈,不錯嘛,想不到你的武道進益竟是如此之速。”那個金色龍紋面具男冷笑一聲,說道,看著藍嫣的目光中卻掩飾不住那讚賞之意。
藍嫣亦是一聲冷笑,道:“哪裡。閣下過獎了。與閣下相比,在下還差得很遠。”
那金色龍紋面具男道:“哦,原來你也會謙虛的。”
藍嫣離騷劍負(fù)後,道:“這是自然。在下向來是謙虛之輩,而且一向?qū)崒嵲谠冢瑏K不象有些人那樣虛僞狡詐,藏頭露尾。不敢現(xiàn)出真容。”
“哈哈,”那金色龍紋面具男一笑。“既然實實在在,又因何掩去那一身傲挺的身材?”
“你……”對方這話分明是有調(diào)戲之意,藍嫣臉上不由自主地一紅,哼道:“在下不與無恥之徒多做言語,閣下還比不比了?不比就讓開。”
“生氣了?”金色龍紋面具男聲音中帶著幾分調(diào)侃,“何必呢?反正,早晚都是……”
話到半截,他突地打住,哈哈大笑起來。
藍嫣瞪視著這個虛僞兼聒不知恥的傢伙,暗道:“天下還能有人比他更無恥嗎?”
那金色龍紋面具男飛身而起。藍嫣原本以爲(wèi)他要離去,誰知對方突地竄將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在她臉上捏了一把。
不及藍嫣反抗,那男子已經(jīng)靠著強大無比的輕功飛身遠去,口中說道:“藍府之中已經(jīng)有人發(fā)現(xiàn)你多日不在府中。小心行事。”
這個混蛋……藍嫣氣得直跺腳。
這傢伙看到她身後跟著的兩個人,居然沒有半點驚訝,而且還在這裡準(zhǔn)確地攔截她,明顯是掌握著她的一舉一動。這怎麼可能呢?她明明記得,她去桐羅山之前甩掉了所有的尾巴啊。
。
這一日,藍府門外來了一個年輕俊美的後生。這後生雖然身穿布衣,可是行動舉止卻透著瀟灑從容,眉眼間亦是神采飛揚,好不令人賞心悅目。
此時,正從府內(nèi)行駛出來一輛馬車,見那後生來到,與門子言說兩句,還從袖袋內(nèi)拿出一枝碧玉簪子,立刻從車內(nèi)傳來一道溫婉的少女聲音:“停車!”
馬車當(dāng)即停下,那車內(nèi)少女掀開馬車窗簾,旁邊的嬤嬤立刻湊上前去,在少女耳邊道:“三小姐,我認(rèn)得那簪子,正是五小姐的。這後生居然拿著五小姐的簪子找到府上來……”
藍茹手指在嘴邊作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那嬤嬤立刻閉了嘴巴。
車內(nèi)卻又傳出另一個嬌滴滴的小姐聲音:“三妹,怎麼了?那男人拿著的簪子是五妹的?她真是越來越大膽了,仗著有姑姑撐腰,居然敢在外面過夜,而且還是數(shù)日不歸,這等不良女子,我都替她擔(dān)心將來如何嫁入東宮了。”
又聽車內(nèi)有第三個女子道:“二妹,五妹的婚事乃是皇帝與皇后親訂,莫要多言,小心惹禍上身。”
藍茹只當(dāng)不見此事,語氣淡淡地道:“走吧。”馬車啓動,繼續(xù)朝前行去,很快就離開了藍府門口。
藍英慧道:“三妹,就算你有心掩下此事,可是,五妹數(shù)日不在府中的事早就傳遍了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議論著,此時又有一個俊俏年輕的後生拿著她的簪子找到府上來,她這不是自己作死麼?”
藍茹道:“二姐,五妹雖然行爲(wèi)失當(dāng),可是畢竟是咱們的姐妹,你就少說兩句吧,馬車上不避音,小心這些話被人聽了去。”
一旁的藍輕芯深深地看了一眼藍茹。
對於藍茹這個胞妹,她最是瞭解,前幾日藍茹與幾個姐妹談起五妹藍嫣可能不在府中之事,第二天這個消息就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讓藍輕芯不自覺就起了疑心。
可惜沒有證據(jù)在手,她又不欲過多地參與藍府事宜,再者,藍茹和藍嫣相比,畢竟是藍茹與她更近一層,她又何苦管這等閒事?
“這位公子請稍待。”那門子正是藍三兒,接過後生遞過來的簪子仔細一瞧,確定是藍嫣曾經(jīng)帶過的,據(jù)說還是藍嫣剛剛從聽雨園回來後不久皇后送給她的。
藍三兒不敢怠慢,帶著幾分恭敬地說了一句,就進入府內(nèi)去向藍寧和陳桂香稟報。
不一會兒,藍寧和陳桂香就齊齊來到了門口。陳桂香旁邊還跟著劉儀姿。
“我問你,嫣兒現(xiàn)在在何處?”陳桂香打量一下那年輕後生,問道。
“我們老大讓我告訴夫人和老爺……”年輕後生說著聲音突地放低,只有陳桂香、藍寧和劉儀姿三人能夠聽到,“藍五小姐現(xiàn)在正在聽雨園歇著,請劉姨前往東宮請?zhí)邮鞠隆!?
那年輕後生不說話的時候透著斯文俊雅,可是一開口就充滿江湖氣,雖然把某人的話複製出來,但那一句“我們老大”還是讓陳桂香等人驚悚了一把。
而那句“請?zhí)邮鞠隆庇质剐\(zhòng)人露出些許茫然。
沉默片刻過後,那陳桂香也是壓低音量,免得被別人聽去,道:“儀姿,既然她有此意,你就費力跑一趟吧。”
“是。”劉儀姿應(yīng)道。
那後生又道:“此事機密,還請劉姨行事謹(jǐn)慎些,不要泄露了你往東宮去的事。”
劉儀姿點了點頭,心中卻也在納悶:“五小姐多日不在府內(nèi),而且這消息已經(jīng)走露,那太子得知此事都不知是怎樣動怒?怎地五小姐還讓我去請?zhí)邮鞠拢?
而且,還是這麼個年輕後生帶著五小姐的簪子前來,這簪子可不止一人認(rèn)得,這事很可能會風(fēng)言風(fēng)語地傳遍京城,甚至都不知道會傳成什麼樣,對五小姐的名聲大大地不利。自打從聽雨園回來後,五小姐辦事一向穩(wěn)妥,今日怎地辦起這麼不靠譜的事來?”
陳桂香三人假裝將那後生請入府內(nèi),而劉儀姿則暗中前往東宮,不到三刻,那年輕後生卻是離了藍府,轉(zhuǎn)而去了宮門。
東宮太子李雲(yún)麒的書房之內(nèi),傳來李雲(yún)麒憤怒不已地喝聲:“那個女人,這是什麼意思?讓本王替她收拾殘局麼?”
隨即,另一道聲音不緊不慢地道:“啓稟太子殿下,我們老大說,如果您不想插手也沒關(guān)係,反正日後傳出有人給您帶了綠帽子……”
“閉嘴!”李雲(yún)麒喝止對方,頓了一下,又道:“這個女人就沒有半點廉恥之心麼?她多日不在藍府,又說不清去向……”
“我們老大說,您是知道她的去向的……”
“本王說話的時候不準(zhǔn)插嘴!”
“是。”
沉默半晌,李雲(yún)麒似乎稍稍平息了怒氣,語氣盡量平緩地道:“除了這些,你們老大就沒說別的?她想讓本王給她收拾殘局,一點油水都不想拿出來,可是不行的。”
對方道:“臨來前,我也這麼跟我們老大說。可是,我們老大說,保住了太子殿下的名聲,就是給太子殿下最大的報酬。”
李雲(yún)麒聲音變得冰冷,道:“你去跟你們老大說,想要我出面保下這件事,她必須答應(yīng)我三件事。”
對方奇道:“哪三件事?”
李雲(yún)麒哼道:“我還沒想好,暫時讓她先欠著。”
對方道:“你不會讓我們老大去自盡什麼的吧?就算你想讓她自盡,也麻煩你讓她把我和我兄弟王利的解藥交出來,不然我們可是不會讓她自盡的。”
“夠了。”李雲(yún)麒的耐心已經(jīng)快被這個模樣俊俏、氣質(zhì)初看上去分外灑脫、言談之中卻透著幾分粗魯?shù)牟菝h子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