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來到業火炎洞,第一眼便看到紅臉禪修站立在正中央的九根大柱旁邊,似乎是在專門等待自己一般。
“見過大師,在下還未請教大師名號。”葉南走近,行禮說道。
“貧僧法號‘限邊’。”紅臉禪修平靜說著,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葉施主可以開始了,貧僧會在此處指點。”
現編?葉南心中微一詫異,也不多說什麼,深吸一口氣,便直接一頭鑽進了昨日的那個業火炎陣當中。
雖說此次有前車之鑑,葉南做足了心裡準備,但隨著業火襲來的痛楚還是讓他很快咬緊了牙關,咧開了嘴。
看著葉南痛苦的表情,限邊緩緩開口道:“苦難有極,佛法無邊,若心能盡空,摒棄其感觸,便不難從此‘渡業陣’中,尋求到解除傷痛的玄機。”
渡業陣,正是那九根大柱噴出的八十一道火焰交匯而出的法陣,它其實始終都在源源不斷地散發著一種特殊的禪意,只是葉南從未感覺到而已。
“限邊大師,在下無法心神盡空,也看不到任何玄機……”葉南艱難地給限邊傳著音,如果放到平時,或許心神盡空不難做到,但是在這業火炎陣當中,卻是千難萬難。
“不必心急,貧僧會助你一臂之力的,葉小施主儘管細心體會便是,以葉小施主的慧根,領略的慢一些也是正常。”限邊說著,雙手微微合實,盔甲下的禪衣角無風自動,一股極淡但又磅礴駭人的氣勢從他周身生起,氣勢凝結成九條灰色火龍,紛紛向著就根大柱涌去。
這九條灰色火龍,就像是給渡業陣加了一把柴,頓時讓渡業陣所散發的禪意更爲濃重一分,就連毫無慧根的葉南,都有了一絲察覺。
除了葉南獲益,其他正在錘鍊體魄的修著更是欣喜不已,他們能來業火炎陣修煉,不僅都是體修中的佼佼者,更是慧根極佳之士,不過就算如此,大多也只能在業火炎陣中待個三四時辰而已,現在有了限邊的幫助,除了直接讓這個數字翻倍,還讓他們對禪機有了更深刻的領悟。
葉南在心中升起那一絲禪意的同時,其實就感覺到痛苦減輕的一分,他像是沙漠中流浪了數日之久,突然看到綠洲一般,貪婪的從這絲禪意中汲取著甘露。
不過可惜的是,禪意雖然對葉南的神識有所慰藉,但痛苦依然在,依然是那麼強烈。只是對葉南神識的傷害減輕了許多,但終是趕不上他消耗的速度。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又到了五分鐘的時間,這次葉南沒有昏倒,但也相去不遠,只怕再有兩分鐘的時間,他的神識就會再次陷入一片模糊之中。
“閉守心神,明鏡無他,方可領略禪中之意。”
就在兩分鐘過去,葉南快不行的緊要關頭,限邊的聲音再次響起,不過這次限邊並不開口,他的聲音直接在葉南心中響起,帶著無限廣博的大氣,就像一股涓流,淌過葉南的心田,安撫著葉南神識上的每一處創傷。
葉南渾身一個機靈打過,強自振作心神,想從那絲禪意中領略更多,但不知是不是他那上限爲零的慧根太過差勁,他始終是停留在那一絲禪意的程度上,無法寸進。
又過去兩分鐘,葉南再次到了承受的極限,苦著臉對限邊傳音道:“大師再來一次啊,在下好像找到一點眉目了。”
“方纔貧僧所使用的乃是‘慈悲咒’,慈悲咒專用來安撫神識,但不易過多使用,不然反對神識有所傷害。”
限邊說完便不再言語,而葉南臉色更苦,努力支撐了一分鐘後,第二次光榮的昏迷在業火炎陣之中。
葉南醒來之後,坐在原地療養著神識,這一次在限邊的幫助下,他的效率算是提高了一倍,前後堅持了十分鐘的時間,不過十分鐘的程度,顯然還是遠遠不夠的。
限邊也是微微搖著頭,似乎之前對葉南慧根的評價,還是略高了。
“限邊大師,能不能請教您一個問題?”過了片刻,葉南恢復了少許,開口說道。
“自說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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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業火炎陣,能不能調試成昏迷之後繼續進行,或者,直接把那個禁止作弊的限制關掉?”葉南現在需要錘鍊的體魄,而不是神識,但現在卻因爲神識,影響了自己錘鍊的效率!
“不能。”限邊看葉南眼中不解,進而說道:“業火不同於他火焰,雖能起到極佳的煉體效果,但如果單用業火淬鍊體魄,而不用神識加以輔助,就會有走火入魔的危險。”
“原來如此。”葉南無奈點著頭,說道:“看來在下是無法用業火煉體了,真是有愧大師的幫助與指點,但大師此次的恩情,在下定當銘記在心。”
“葉施主言重了。”限邊微一行禮,繼續說道:“不過修者修心,體魄入聖雖然也能夠得證大道,但到了高階,沒有心境的配合,體魄亦是難以有所進展。”
葉南點點頭,限邊第一次露出笑容,雙手合十道:“葉施主的資質雖然前無古人,但在心志方面,還是非常薄弱的,所以貧僧還是推薦葉施主使用業火煉體,不僅可以凝練體魄,還能加強心志,這樣對將來的修煉,也會大有益處。”
限邊的笑容讓葉南感覺很親切,但說出的話可就有些不中聽,葉南撓撓頭,無奈道:“可是在下有大師的幫助,也就堅持了十分鐘而已……”
“實話告訴大師吧,在下此次前來煉體,正是因爲修爲到了瓶頸,而這個瓶頸,很可能就是因爲體魄不夠凝練的原因,所以在下首先想要在最短時間內凝練體魄,然後再考慮其他。”葉南解釋著,他實在不願意在業火炎洞中浪費過多時間。
“如果是因爲葉施主嫌棄業火煉體太過耗費時間,這倒好辦。”限邊將自己和葉南的身形完全用禁制和周圍隔絕,然後不知從哪裡取出一顆金光閃爍,芳香四溢的丹藥,繼續說道:“服下這顆佛門聖藥‘先天舍利丹’,或許有助於葉小施主提高禪心,也好讓煉體的效率大大提高。”
葉南張著嘴,先天舍利丹刺眼的金光,讓神識虛弱的他有些睜不開眼!
這是什麼意思?帶著“先天”二字的丹藥,皆是僅次於仙丹,無一凡品有價無市!而且先天舍利丹大名鼎鼎,絕對是禪修中的聖藥,限邊拿出的這顆先天舍利丹更是看起來品相極佳!
這絕不該是萍水相逢的人應該拿出手的!一定有什麼陰謀存在!
“無功不受祿,在下不能收。”葉南在沒有搞明白狀況之前,定是不能白白要人這麼大的好處,但先天舍利丹葉南其實還是非常想要的。
他也感覺用業火煉體,會比其他兩種效果要好一些。或許,可以和限邊商量一下,自己出靈石買過來?
啪,限邊把先天舍利丹彈入葉南手中,行著佛禮說道:“說來慚愧,其實貧僧是有一事相求的。”
葉南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情,限邊對自己如此相助,果然不是什麼看在和自己有緣的份上。
不過這樣的高手,會求自己做什麼事呢?
“大師有話請講,但凡在下能做到的,絕不推辭。”葉南對限邊的印象還是不錯,捏了捏手中的先天舍利丹,起身說道。
“這件事不宜讓任何人知道,還望葉施主能夠遵守協定。”限邊一改平靜的表情,鄭重說道。
“在下定當守口如瓶!”葉南的好奇心也被挑起,而且限邊沒讓他立下血誓這一點,也說明了對他的信任,而對於信任自己的人,正常情況下葉南是不會辜負的。
——
葉南服下先天舍利丹之後,果然是慧根大增,從毫無變成了略有……
這等仙丹妙藥,本就應該給那些慧根極佳的禪修服用,這樣才能做到物盡其用的效果,不過好在葉南也沒有什麼暴殄天物的覺悟,他不出業火炎陣一步,日復一日的修煉起來。
略有的慧根,讓葉南藉助渡業陣禪意的能力增加不少,加上限邊的鼎力相助,葉南每次在業火中待的時間驟增到半個時辰之久。
除了待在業火炎陣中,其他時間葉南不惜耗費門派功勳,就坐在渡業陣旁邊,一邊感悟禪意,一邊修養神識。
這也讓葉南獲益良多,到了第十日的時候,他已經能夠在業火炎陣中待上一個時辰之久!
這十天中,因爲限邊每天都會爲葉南出手,增加渡業陣的威力,業火炎洞的生意明顯好了很多,大量聞訊而來的華嶽弟子,讓洞內的業火炎陣始終維持在爆滿狀態。
不過爆滿歸爆滿,葉南的那個業火炎陣始終是空著的,葉南的身份在這些修者之中早已傳開,加上限邊對葉南照料有加,自是沒人過來找不痛快。
楚琳菲幾女每天也和葉南保持著聯絡,她們帶著方凝衆人遊玩了整整三天,不過薇兒因爲振嶽閣不給她開後門,前來陪伴葉南的打算只能作罷。
“相信再有兩三天,本天才便能夠施展出這逍遙之道了!”
最讓葉南欣喜的,是他的方向並沒有錯,體魄的不斷凝練,其實對他力量和戰力的提高極爲有限,但就是這有限的提升,讓葉南看到了突破的希望!
凝練體魄,對於其他修者來說,或許是提高修爲的主要手段,但對於使用靈哺之法的葉南,提高只是抗打擊性,以及心神和體魄的契合度而已。
不要小看契合度,現在葉南比之以前,更好運用自己的力量,這是一種“入微”的展現,似乎每一塊肌肉上,都長著一個大腦,不需葉南教它們,它們便會自行運用每一絲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