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家正廳,一名衣冠華麗,年約二十六七歲的英俊男子坐在次席上,笑呵呵的沖著荊家家主荊支山道:“伯父,我對桑花是真心的,您看您還有什么可猶豫的,而且我保證我們結親之后,楚家至少拿出三成的生意并入荊家,這可是大手筆啊,桑花,你說呢?”
荊支山是一個膀大腰圓,身材壯碩的中年人形象,方鶴羽暗中也觀察過這位老爺,先不說他的實力如何,就憑他這身材長相,竟然能夠生出荊桑花這樣的美嬌娘,就讓方鶴羽一陣的腹誹,他甚至都懷疑過,荊桑花是不是抱養的,而在荊家他也從未見過女主人,也不知道荊桑花的母親是已經過世了還是因為其它原因不在家族內。
英俊男子正是楚家的三公子楚雄,荊桑花看著他一臉淫笑的表情,心中充滿了厭惡,冷哼一聲沒有答話,她也不太想撕破臉皮,自然不好出口拒絕。
荊支山也陷入了進退維谷之中,只好道:“三公子,您看事關小女終生大事,多少也得給荊某幾天時間考慮吧,您這昨天來提親,今天又來,是不是有點急啊?”
“伯父,這不是好事要盡快嘛,而且我不認為你們有什么需要考慮的,難道還覺得我們楚家給出的條件不夠?”
荊支山為之語塞,荊桑花冷冷的道:“你真的是因為看上了我來提親的?”
“那是啊,桑花你這么美,又是大家閨秀,在下對你的愛慕由來已久,而且你我門當戶對,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荊桑花眉頭緊皺,荊支山干咳一聲,依舊施展拖延戰術,道:“三公子,就不能再寬限幾日,這種事總不能太過倉促吧?”
楚雄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聞言臉色一沉,道:“伯父,在下幾番親自前來,已經給足了伯父誠意,伯父難道真要拒絕我的一番美意?”
“這……”荊支山很是為難,他比荊桑花還要明白,一旦開口答應,不但荊桑花的后半生就算是毀了,可能他們楚城荊家都將被楚家吃的干干凈凈,他又怎么甘心答應呢?
楚雄看到荊支山的表情,冷冷的道:“伯父,您如果拒絕的話,在下當然也不會勉強,可是在楚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們楚家還是有些能量的,到時候要是影響到荊家的產業,那就不太好了。”
這番話已經是**裸的威脅了,荊桑花眼中閃過憤怒之色,但是她還算克制,并沒有爆發出來,荊支山打了個哈哈,道:“三公子,其實老夫也是想要答應的,奈何桑花還是有些抗拒,這才想請三公子寬限幾天,老夫也好勸服小女。”
楚雄這才臉色稍霽,看向荊桑花道:“桑花,你怎么還抗拒呢,你我一旦成婚,簡直就是神仙眷侶,羨煞旁人,這還有什么可考慮的?”
“屁的神仙眷侶,就憑你一個小白臉,還想跟老子搶女人?”一道霸氣的聲音從正廳外傳來,然后方鶴羽拉著月娥就沖了進來。
楚雄的臉色一變,看著一身下人裝的方鶴羽,上下打量,然后又看向荊支山,道:“伯父,荊家的下人現在都如此沒規矩了嗎,如果此事伯父不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那就休怪在下不客氣了。”
荊支山也是臉色微變,他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竟然沖出了一個下人,這不是火上澆油嗎,這個楚雄正不知道拿什么做引子發難呢。
方鶴羽向一臉震驚的荊桑花打了一個讓她放心的眼神,這才道:“誰說我是下人了,我可是大小姐的未婚夫,只不過這兩天廚房有點忙,我才去幫忙燒個火。”
此話一出,荊支山和楚雄同時變色,楚雄一臉冷笑的看著荊支山,也不說話,荊支山則是眉頭一皺,道:“你是誰,什么時候成了桑花的未婚夫了?”
方鶴羽沖著荊支山抱了抱拳,道:“老爺,不信您問小姐啊,小姐之所以一直不松口,就是因為已經和在下私定終身了,當然我們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做過什么逾越的事。”
荊支山的臉色連續變換,然后沖著荊桑花道:“桑花,他說的是真的?”
荊桑花也有些震驚,不過心底倒是泛出了一絲絲的甜意,毫不猶豫的點頭道:“是的爹爹,女兒已經和方鶴羽私定終身了。”
另一旁的楚雄一陣的冷笑,道:“荊支山,你竟然想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拒絕我的提親,我真是大開眼界啊,就算你想找個人做擋箭牌,也找個像樣的啊,一個燒火的火夫,呵呵,這簡直是天方夜譚,你以為我這么好騙的嗎?”
荊支山并不知道方鶴羽是誰,甚至都沒有見過他,就算見過也記不住,荊家下人那么多,他怎么可能全都記住呢?
方鶴羽知道這個時候該自己出場了,邁步上前,沖著楚雄嘿嘿一笑,道:“是不是天方夜譚,你說的不算,只要老爺和小姐同意,那我才是小姐合法的未婚夫,你一個小白臉,滾一邊去吧。”
楚雄怒道:“你敢說我是小白臉?”
方鶴羽奇道:“臉長的這么白凈,不是小白臉是什么?難道是太監?”
楚雄的面頰因為發怒一陣的抽搐,忽然他起身朝著方鶴羽就是一腳,直奔他的下陰要害,可謂是歹毒至極。
方鶴羽側身“堪堪”躲過,然后拍了拍自己的左胸,道:“嚇死我了,你怎么還有踢人的毛病啊,屬驢的?”
此時月娥已經來到了荊桑花的身后,聽到方鶴羽氣死人不償命的言語,強忍著笑意,看到臉色被氣成豬肝色的楚雄,更是心中充滿了快意。
“小子,你在找死……”
楚雄終于動了真怒,體內真氣瘋狂運轉,然后兩道元力光束朝著方鶴羽就激射而來,直奔他的面門和胸口,這要是打中,不死也殘,可見楚雄是如何的歹毒。
方鶴羽再次一轉身“堪堪”的避過,兩道光束則是被荊桑花直接接住化解了,到也沒產生什么破壞力。
楚雄也不是傻子,到了這個時候他也看出來方鶴羽是一個高手了,他手腕一抖,一柄長刀就來到手中,朝著方鶴羽就是一記跳砍。
方鶴羽用戲謔的眼神看著楚雄,身體一側,直接躲開,楚雄就要收刀繼續攻擊,方鶴羽抬起右腳在他的刀背上猛的一踩。
噗的一聲,戰刀直接被他踩進了地面之中,楚雄因為不舍得戰刀脫手,被巨大的力道帶的直接來了一個狗吃屎,形狀極為的狼狽。
另一邊的月娥終于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就連荊桑花冷漠的面容都露出了一絲笑意。
方鶴羽不等楚雄起身,噗的一屁股坐在了他的后背上,然后大手直接捏住了他的后頸,讓他動彈不得,這才道:“小白臉,是不是覺得臉太白了,這才用臉跟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
楚雄心中驚怒交加,奈何方鶴羽的身體就有如泰山壓頂一般,無論他如何催動體內真氣,都無法翻身而起,而他箍著自己后頸的大手,更仿佛鐵鉗一般,讓自己只能繼續的用臉和地面親密接觸,呈現出了一個無比羞辱的姿勢。
方鶴羽用另一只手在他的屁股上猛的拍了一下,沒好氣的道:“說話呀,哦對不起,我忘了,你的臉還貼著地呢……”
方鶴羽將掐著他脖頸的手微微松了幾分力道,楚雄這才開口道:“你是誰,竟然敢打我?”他的臉已經是滿面的血跡和污漬,看上去都有幾分癲狂的味道了。
“燒火的啊,嗯,小小火夫爾……”方鶴羽搖頭晃腦的道。
“你,你這種高手竟然在荊家燒火?”
方鶴羽奇道:“我怎么是高手了?是你自己摔的狗吃屎好嗎,而且又有誰規定高手就不能燒火了?”
楚雄明白今天自己是踢到鐵板上了,他不得不服軟的道:“你想怎么樣,只要放了我,我什么都答應。”
“我這個人呢就怕麻煩,我想你只要離開了這道門,就會找人來報復,我就勉為其難的違背一下原則,直接滅口好了。”
“別,你想要什么我都答應,而且我絕不會帶人報復,哦對了,婚事的事也不用再提了,預祝你和荊大小姐百年好合……”
“這么好不報復?”
“絕對不敢,你這么強,我怎么還敢來報復呢。”
方鶴羽起身,松開了壓力,楚雄這才爬了起來,一臉驚懼之色的看著方鶴羽。方鶴羽淡淡的道:“滾吧,這次就算給你的教訓,如果還有下次……”說著他有意無意的看了看楚雄的胯間,“那后果可能是你無法承受的。”
楚雄只覺得下身一涼,然后連滾帶爬的逃離了荊家。方鶴羽笑呵呵的沖著荊支山抱拳道:“老爺,沒事了,那我去燒火了啊,現在還讓人替我班呢,我都有些于心不忍。”
荊支山乃是地仙級別的高手,哪能看不出方鶴羽的深藏不露。那楚雄至少也有飛升境七八階的層次,在方鶴羽手底下就像一個頑童一般,能夠做到這種程度,荊支山也是自嘆弗如。
“小兄弟,別急著走啊,我沒想到我荊家還隱藏著這樣的高手,讓你燒火實在是大材小用了。”
方鶴羽撓頭道:“我這個人唯一的理想就是能夠吃飽飯,這段日子我過的非常舒坦,一日三餐大魚大肉,吃飽了就睡,簡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月娥實在是忍不住了,斥道:“跟老爺說話,你能不能正經點?”
荊支山臉色一沉,道:“月月,怎么這么沒禮貌呢,小兄弟,因何事會到我荊家燒火呢?”
“這個,還是問大小姐吧。”方鶴羽知道已經無法隱瞞了,就把包袱推給了荊桑花。
荊桑花無奈的將方鶴羽的來歷詳細的說了一遍,荊支山聽完,板著臉道:“胡鬧,像方兄弟這樣的人才,怎么能做那種粗俗的苦力呢,我荊家應該奉若上賓才對。”
方鶴羽呵呵一笑,道:“老爺,我這個人沒什么追求,燒火挺好的,我看您也不必苛責大小姐了,沒什么事我去燒火了啊。”
“方兄弟,那楚雄肯定會帶人來報復的,到時候如何處置呢?”荊支山有些擔憂的道。
方鶴羽笑道:“他要是來,那我們這次可就發了,你們只要告訴我就行,我來對付他,對付這種人我最有經驗了,畢竟我可是采……”
方鶴羽話說了一半,荊桑花趕忙打斷道:“爹,讓方先生繼續住在那種小屋確實太委屈了,我看就安排一間舒適的廂房吧,月月,你立刻去準備,至于方先生執意想要繼續燒火的話,我們也不便阻攔,就按先生的意思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