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儀式,大概就包括用一把玉石匕首切開我們的手心,把自己的鮮血滴在玉璧上。
但是我還是想不通,尤其是另一個我,在噩夢裡,站在我面前的我自己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我不禁想要伸手觸摸她,觸摸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因爲她確實就是活生生站在我面前的。”
陸冬握過了蘇靜怡的手,她的雙手冰冷,手指的關節已經僵硬在了一起,每每想要彎曲,陸冬都會發現蘇靜怡臉上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蘇靜怡這會兒說話也開始變得有些困難了,她的眼神更加渙散了起來,她的身體玉化的部分散發出晶瑩剔透的光芒。
三叔也有些看不下去了:“這會兒地震的頻率好像降低了一些,我們趕緊找出口,離開這個鬼地方。”
三叔和秦凱在前面探路,陸冬則是跟在他們倆的後面,他背起蘇靜怡,蘇靜怡的身體變成玉石之後,身體的重量比之前沉了不少,蘇靜怡身體壓在陸冬的身上,有如一座玉做的大山。
他們幾個向前跑,跑出幾百米,沒想到,他們幾個竟然跑到了盡頭,眼前竟然是一面牆壁。
三叔看了看這面牆,這牆一直是連接到頂端的裂縫,若是有梯子什麼的,確實可以通過這面牆爬到外面,可是眼下既沒有梯子,也沒有繩索,這面牆實在是太光滑了,根本無法攀爬。
三叔一時間失望極了,他狠狠用手砸了一下牆,卻不想,這牆竟然被砸掉了一塊石頭。
這時候他們才發現,這面牆後面竟然別有洞天,竟然是一個向上的階梯。
幾個人沿著向上的階梯往上跑,沒想到這階梯是直接通到他們來之前的墓穴。
這個時候,蘇靜怡已經半天沒出聲了,陸冬心急如焚,再這樣下去,怕是蘇靜怡真的要變成一具玉石雕像了。
幾個人爬到墓穴裡,墓穴的通道十分狹小,陸冬只能拖動蘇靜怡,蘇靜怡每次移動都緊皺著眉頭,陸冬知道她在強忍者疼痛,陸冬體會不到他的感受,他不知道蘇靜怡到底是疼在哪,只能跟著乾著急。
陸冬拉著蘇靜怡,他再一回頭,發現三叔和秦凱竟然不見了,陸冬心裡一驚,他大喊:“三叔,秦凱!”
“陸冬,我們在這兒呢!”
聲音竟然是從陸冬腳下傳出來的:“靠,你們跑哪去了,別特麼嚇唬我!”
“你往前走,前面有個向下的口。”
陸冬拉著蘇靜怡,向前移動了幾百米,果然,只見隧道盡頭竟然是一個直上直下的豎井,只是這個豎井不易察覺,若是一般人可能直接就繞過去了,前面隧道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怎麼三叔和秦凱就跑到豎井裡去了呢?
陸冬喊:“你們倆能不能上來了。”
“你們下來!”三叔喊。
陸冬心裡一陣詭異,他產生了一種錯覺,就是在他腳下喊他的根本就不是三叔,而是一個在模仿三叔說話的鬼怪。
陸冬正猶豫不覺之時,他竟然看見蘇靜怡自己從豎井跌了下去。陸冬伸手去拉蘇靜怡,卻不想自己也跌進了豎井,兩個人撞在一起,陸冬心裡一陣恐懼,他猛地抱住了蘇靜怡。
陸冬不知道這豎井到底有多深,但他知道,如果蘇靜怡就這麼直愣愣地跌下去,她一定會粉身碎骨,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寧可碎掉的是他自己。
陸冬想到這裡,身體一陣劇烈的撕裂感,他聽見有什麼東西正在破碎,他抱蘇靜怡抱得更緊了,就在這個時候,他們終於落到了底端,原來這豎井的深處竟然是有水的,而且水流湍急。
陸冬沒有防備,他的手在落在水裡的一剎那,鬆開了蘇靜怡,他嚇得夠嗆,趕緊伸手去抓,只可惜蘇靜怡的手腕太光滑了,他剛剛握住,蘇靜怡的手就從他的手掌之間滑脫了。
陸冬剛想大喊,卻一口水嗆了進來,沒喊出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有人將陸冬從水裡拉上了岸邊。
陸冬擡起頭,是三叔和秦凱。
這時候陸冬發現,蘇靜怡也被拉了上來,陸冬急忙先去檢查蘇靜怡,只見她雖然已經不省人事,但還有呼吸,蘇靜怡的臉色蒼白的很。
但陸冬發現,蘇靜怡身體的玉化好像減輕了不少。、
過了足足一分鐘,蘇靜怡才張開眼睛,她說話似乎輕鬆了一些,她咬了咬嘴脣,自己支撐著身體。
三叔和秦凱幫著陸冬把蘇靜怡擡到一個乾淨的地方,陸冬身上溼透了,他身體不住地發抖。
“這是哪?”
“應該是和之前我們爬的那條隧道相平行的另一條隧道。”
“可是,我們爲什麼要到這裡來。”
“水,有流水的地方,如果我們順著走,一定會有出口的。”三叔說:“剛纔我和秦凱向深處走了一段,只可惜,再往裡,就沒有路了,要是想通過,怕是隻能走水路。”
“可這條水路有多長,我的們氣有限,我估計只能憋一分鐘左右,若是一分鐘還沒有出口,豈不是都會淹死。”
三叔點點頭:“這水流很湍急,我估計一分鐘我們會被衝出去很遠,但你說的也對,我們現在對於這條暗河的走向是完全未知的,根本不知道這條河的盡頭是什麼。
不過……”三叔咧嘴一樂:“我們發現了這個。”
三叔用手電晃了一下牆壁,只見牆壁上竟然有壁畫,只是這壁畫和之前在塔樓子看到的壁畫畫風完全不同,筆觸也相當拙劣,若說之前的壁畫是皇家畫師的手筆,那眼前這一幅幅壁畫絕對是出自業餘愛好者的手筆。
“莫非這些壁畫是建造這個地下鬼王墓的工人所爲?”蘇靜怡瞇起眼睛看著眼前的壁畫。
“不排除這種可能,當年樓蘭王大興土木,修建鬼王墓,定然是奴役了不少百姓和周邊征戰的戰俘,他們修建這墓定然也是心不甘情不願,而且他們很可能都不知道自己修建的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這些奴隸大抵知道,修建工作一旦結束,自己也很可能會被殺,所以才留下牆上的壁畫,我和秦凱剛纔掃了一眼,這些壁畫裡恐怕是掩藏了一個很恐怖的秘密。”三叔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