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諾汀嘆了一口氣:“我真的不想看到一介鬼捕,最終被其他的鬼捕害死,當然,當時一定有不少不少鬼捕想親自把朱喜財繩之以法。
我去了之後都想好了,我一定會親自驅散他,然後送他去半步多客棧,親自。”
陸冬一愣:“怎麼親自?”
“我當時都準備好了離魂水,就是喝下之後幾個時辰,魂魄會遊移出身體,而身體會保持一個入定的狀態,不會腐爛,七竅也會不破。
總之,我一定要親眼見到他的魂燈一一點亮纔會離開。
不過這傢伙倒是好,竟然也沒要我操心,自己走了,聽說他死前驅散了自己所有家人的魂魄,耗盡氣血,纔會被人最終輕鬆殺害。”
陸冬嘆了口氣:“好人多半不長命。”
“所以大力鬼王纔會想建立人間煉獄麼。”米諾汀淡淡地說。
“你的意思是,這次偷鬼王石的,就是朱恩?”
“剛纔從視頻上來看,我覺得百分之八十可能性就是朱恩,因爲他用了朱家一個獨門的秘術,這個法術只有朱家纔會,而且都是世代單傳,沒有教給外人。
我原本以爲朱恩並沒有學會這種法術,因爲這個法術是要到朱家男丁年滿十六歲的時候纔會由朱家掌門人親自傳授,你也知道,朱恩家人全部被害死的時候,朱恩只有十二歲,那個時候理應不會學習這種法術纔對。”
“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到十六歲。”
“因爲那種法術若是一旦出了差池,就會導致整個人跌入魔道,萬死不能復生,十二歲的孩子心智還不成熟,很容易被心魔誘惑,所以一般是不會傳授這樣的法術的。”
“你的意思是,朱恩被心魔誘惑了?”
“這倒是沒有,幾年前我還見朱恩,他狀態還不錯,至少我覺得還不錯,只是他一直沒幹什麼正道,這點我確實有些遺憾。行了,到了。”
陸冬看見前面有一棟高層建築,兩個人進去之後,發現上面是寫字樓,陸冬心裡不由得好笑,乾的是雞鳴狗盜的買賣,居然還租了個寫字間作爲辦公地點,這麼奇葩的事情也就只能朱恩幹得出來。
很快,陸冬看見了一個大牌子,上面寫著朱恩工作室。工作室門口的吧檯上坐著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讓人忍不住會多看幾眼,陸冬看著這小姑娘,不由得心馳神往,心花蕩漾,突然有一種春天在哪裡的感覺。
“行了,別看了,那個小姑娘在施展魅惑術,小心一會兒被洗腦。”米諾汀掐了陸冬一下,陸冬頓時頭腦清醒了一些。
“你們是米諾汀和陸冬麼?我們老闆一直在等你們倆。”
陸冬一愣:“有意思,看來他知道我們會來。”
“你以爲呢,朱恩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兩個人走進裡間的辦公室,只見寫字檯後門坐著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確實和陸冬心裡的樑上小賊有很大的差距。
“米諾汀,好久不見。”朱恩先是給了米諾汀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和陸冬握了握手,咧開嘴笑了起來:“鎮婆的外孫,我早有耳聞。”
陸冬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往下接。
米諾汀開門見山:“你今天去中心拍賣行了吧。”
朱恩笑的更開心了:“我就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
“哼,真沒想到,那種歪門邪術你也用的得心應手。”
“怎麼能叫歪門邪術,那是正兒八經的鬼盜之術。”
米諾汀哼了一聲:“也就是你,覺得這是正兒八經的事情。”
“到底是什麼法術?”陸冬好奇地問。
“呵呵,這可是我們朱家世代相傳的秘術,不過我這輩子恐怕也沒有什麼後代了,你若是認我當個乾爹之類的,我就把這法術交給你。”
陸冬上下打量朱恩,最多也就四十歲,也確實臉皮很厚。
“你可拉倒吧,你就不怕等你死了那天,你爹和你爺爺給你的魂撕裂了。”
“那兩個老傢伙估計早都投胎了,我只是看這小子是練秘術的一塊好料,更何況,你看他……”
“行了行了!”米諾汀打斷了朱恩:“我們先說正事吧,你爲什麼要去偷鬼王石。”
朱恩邪邪一笑:“真沒想到,我偷的竟然真的是鬼王石,說實話,從外表上,我還真就看不出來。”
“少裝蒜了,你要鬼王石做什麼?”
“喲喲喲,你別忘了,大力鬼王的信條,我爺爺當年可也是相當信奉的,我偷鬼王石難道就不正常麼?”
“正常,但我確實好奇,向來對這件事不上心的你,怎麼會突然攪和這灘渾水。”
“你可真逗,我們本來不是都在一盆水裡麼。”朱恩嬉皮笑臉地翹起二郎腿,他把腿搭在桌子上,笑嘻嘻地看著米諾汀。
“你就說是誰委託你去的吧,我想我們就沒必要見外了。”
朱恩站了起來,打開他辦公室的冰箱,拿出三瓶果汁,遞給陸冬和米諾汀:“我實話告訴你們吧,我真沒想到,我偷的是真正的鬼王石。不過現在鬼王石不在我手裡,我離開中心拍賣行之後,就有人接應,拿走了我手裡的鬼王石,在鬼王石被拿走的時候,我才發現,我手裡的石頭好像是真的。”
“這麼說你一開始就知道拍賣行的鬼王石是假的?”陸冬有些驚訝。
“哼,有人不知道麼。”朱恩冷笑:“你以爲那個叫高巧月的做的人不知鬼不覺?真是太好笑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朱恩喝了一口果汁。
“既然知道是假的,爲什麼還要去偷?”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的僱主只讓我去偷拍賣行的鬼王石,如果我知道那石頭是真的,我可能就自己藏起來了,根本就不會接這個案子,開始我以爲僱傭我的是一個傻老帽,卻不想,我纔是,啊!不對,我們纔是!”
“可這就奇怪了,高巧月的假鬼王石怎麼就變成真的了?”
朱恩聳了聳肩:“別問我,我當然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僱傭我的人絕對不是等閒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