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娘說,她在這陣邪風(fēng)裡隱約聽到一個女生的哭聲,那哭聲悲悲慼慼,好不嚇人。
這個時候寺廟的空舟大師走了出來,他手持一隻銅鈸,只輕輕敲了三聲,邪風(fēng)就散去了。”
陸冬瞪大了眼睛,這還真是邪門:“然後呢?”
“然後空舟大師就把我放在空的禪房,每天差人來給我念金剛經(jīng),一直到第四天,我才清醒過來。”
“這麼說那天給我發(fā)微信的並不是你?”
“微信?我什麼時候給你發(fā)過微信?”
“對啊,有一天你給我發(fā)微信,說你要去見一個你的同學(xué)。”
裴文宇冷笑:“我的同學(xué)早都離我遠遠的,我能去見誰。而且我一直在昏睡,現(xiàn)在我依然不能離開寺廟太久,我身上依然有屍氣沒有散去,離開寺廟太久容易招邪。”
“你一共給我發(fā)了三條微信,偏偏最後一條最爲古怪。”陸冬拿出手機,把微信裴文宇發(fā)給自己的最後一條語音播放給裴文宇,可不知道爲什麼,這條他聽了無數(shù)次的微信,在這寺廟裡只剩下了嘶嘶的雜音。
“到底是什麼?”裴文宇皺起眉。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她說她是欒淇,問我是誰。”
“怎麼可能!欒淇已經(jīng)死了啊!”
“是啊,我也這樣想。”
“怎麼又會這樣。”裴文宇表情很震驚,過了幾分鐘他好像才隱約恢復(fù)了過來。
“又?”陸冬覺得裴文宇的話說的有問題:“這不是你第一次遇到的?難道之前欒淇死過也復(fù)活過?”
裴文宇默不作聲。
“另外我還有一樣?xùn)|西要給你看。”陸冬把手機裡鳳凰山上裴文宇班級遊玩的合影遞給他。
裴文宇看到照片的一瞬間,他的臉就陰沉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nèi)ミ^情人崖的事情。”陸冬說。
“啊,看來你調(diào)查的很清楚麼。”裴文宇站起來,怒氣衝衝地看著陸冬:“你對於我們的事情怎麼知道的這麼詳細?”
他一把揪起了陸冬:“你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陸冬搖搖頭:“並不是我很想知道這一切,可是偏偏命運將我推向了這一切的真相,我想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會知道真相,完全就是時間長短的事情。”
裴文宇放下了陸冬:“我怎麼相信你?你都說過你被鬼附體,誰知道你是不是要害我?”
“我若是要害你,還能進得了這個寺廟麼?”
裴文宇盯著陸冬的眼睛看了半許:“好吧,我暫且相信你。”
“那你能告訴我,鳳凰山上到底發(fā)生了什麼麼?”
裴文宇冷笑:“就算我告訴你,你也未必會相信。你先告訴我你這張照片是怎麼來的。”
“這張是我在展示廳照下來的。”陸冬把照片指給裴文宇看。
裴文宇瞇著眼睛,看了一會兒,大驚失色:“不可能,這張照片絕對不可能是你在展示廳看到的照片,因爲這張照片已經(jīng)從展示廳移除了。”
陸冬接過手機,這時候他才發(fā)現(xiàn),他搞錯了,他給裴文宇看的是“情人崖的墜落”發(fā)過來的照片。
“爲什麼這張照片要被移除?”
“因爲這張照片有邪氣,我也說不清。那是我們大一的時候,學(xué)校組織活動,去鳳凰山遊玩。
我們從學(xué)校出發(fā)之前就聽說了情人崖的傳說,聽說站在情人崖的繩索橋上許願,就一定能夠?qū)崿F(xiàn)。
當(dāng)時我和欒淇感情微妙,而我想馮紹當(dāng)時候?qū)ξ液蜋桎恳灿兴鶓岩伞?
馮紹是個處女座,眼睛裡容不得半點污點,他心裡懷疑,礙於面子他不想說破,但是我們已經(jīng)破壞了他心底的潔淨(jìng),他一定要刨根究底弄清楚這一切。
當(dāng)時,靳春雨就提議說去情人崖,情人崖是在學(xué)校規(guī)定的路線之外的,而且我們也是第一次去,不確定能不能找到。
但靳春雨信誓旦旦地說,她一定可以找到的。
當(dāng)時我們一組七個人就出發(fā)了。”
“七個人?”陸冬問。
“對,我記得很清楚,欒淇、靳春雨,馮紹他們寢室一共四個人,加上我,一共是七個人。”
陸冬心裡暗想,這麼說人並沒有增加啊,那拍攝視頻的第八個人又是誰?
“當(dāng)時我們就到了情人崖,但這一羣人,心懷鬼胎,至少我和馮紹因爲欒淇,心裡亂得很,我想馮紹和我一樣,都很想知道欒淇在情人崖上許願一生一世的人會是誰。
靳春雨似乎對馮紹一個室友,那個叫逄錦磊的有點意思,估計是藉著這個機會表白,也說不定。
至於馮紹寢室另外的兩個男生,似乎對於情人崖的傳說,本來就好不相信,完全就是無奈跟隨。
後來我們幾個人就到了情人崖,居然真的找到了,靳春雨當(dāng)時是第一個跑上去的,然後是欒淇,馮紹跟在欒淇的後面,然後是馮紹的兩個室友,還是一個室友,這個我記不清了,反正我是在末尾登上繩索橋的。
當(dāng)時靳春雨在許願,我們是五月份去的,東北的天氣你也知道,雖然是五月,也只是春天,風(fēng)很大,這個時候一陣風(fēng)吹來,繩索橋就有些晃。
我們當(dāng)時我們都只顧著爬到繩索橋上,卻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這個繩索橋是不是結(jié)實。
很快繩索橋就用實際行動給我們答案了,當(dāng)時我的第一反應(yīng)就離開繩索橋,但是來不及了,因爲我們當(dāng)時站得有些靠中間。
繩索橋的繩索根本就承受不了那麼多重量,當(dāng)時已經(jīng)嚴重傾斜了,眼開我們所有人都要掉下去了,當(dāng)時誰也不敢動,都擔(dān)心再動一下,繩索橋會徹底毀壞,我們就死定了。
我當(dāng)時眼睛一直盯著岸邊,馮紹有一個室友還在岸邊,如果我往前移動四五步,就可以跳到岸邊,繩索橋的承重就會大大減輕。
但是我蹦的一瞬間會對橋體造成什麼樣的巨大後果我就不清楚了。
當(dāng)時馮紹的室友站在岸邊也急得焦頭爛額,他根本沒有什麼救我們的方法。
就在這危難的時候,反倒是後門失火,具體發(fā)生了什麼我不知道,好像後門馮紹、靳春雨和欒淇忽然就吵起來了,他們似乎是在搶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