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有多久時間?”蕭毓軒幽幽問道。
“半個月。”幕寶猶豫著看向蕭毓軒說道。
“半個月……”蕭毓軒只覺得胸口萬般疼痛,仿佛自己的一顆心竟在被人慢慢撕裂拉扯一般。
“好,我……我明白了……”明明心痛的連說話都吃力,蕭毓軒卻還是裝出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勉力擠出一個微笑來,輕笑著淡淡說道。
看著他這副模樣,白筱語心里更加覺得難受。
于私,蕭水寒和她之間有殺父之仇,害兄之恨,甚至還覬覦她的媽媽,她絕對不會輕易放過蕭水寒的。
于公,蕭水寒不惜耗費了二十多年的光陰,嘔心瀝血,苦心籌謀了這么多年,只為了打開冥界的大門,復(fù)生子衿。然而此舉卻也會放出冥界諸多的怨靈,危害世間。她身為云門白家的后人,向來以斬妖除魔為己任,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時暮恩和幕寶也是如此。
而對于蕭毓軒而言,他的心里卻是萬般的掙扎和痛楚。
若蕭水寒害的人僅僅只是他自己,他作為蕭水寒的兒子,大可一力承擔(dān)。
而現(xiàn)在,蕭水寒害的人是她妻子的爸爸和哥哥,更有甚者,若是他們不加以阻攔,只怕這整個天下都要毀滅!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父親在這條不歸路上越走越遠(yuǎn),不能看著他再犯下那么多的殺戮。
再者,他已經(jīng)“殺”過他父親一次了,不是嗎?
看到白筱語眉宇間焦灼悲傷的神情,幕寶遂止住了話風(fēng),轉(zhuǎn)而接著道:“你們放心吧,有青旸佩在,又有筱語的鮮血,那扇門會好好地。在我們進去之前,自是相安無事。這半個月內(nèi),一切都會很安全。我們只負(fù)責(zé)好好地養(yǎng)傷準(zhǔn)備就好?!?
話畢,幕寶用胳膊暗暗戳了戳?xí)r暮恩,朝他使了個眼色,一時間時暮恩遂反應(yīng)了過來,忙清了清嗓子,揚聲道;“是啊,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唄!這剩下的半個月啊,咱們就好好休養(yǎng)生息,該吃吃該喝喝,搞不好柳暗花明又一村呢是吧?哈哈哈哈……”
看到時暮恩哈哈大笑的模樣,一時間,白筱語和蕭毓軒也不免輕笑著,無奈地?fù)u了搖頭,方才懊惱痛楚的落寞心情瞬間也減緩了很多。
是啊,以后的事情誰又能說的準(zhǔn)呢?但愿,但愿一切都有個好的結(jié)果。也希望,一切真的可以如同時暮恩所說的那般,柳暗花明又一村……
月色西沉。
皎潔的月光照耀在諾大的臥室內(nèi),傾灑進小小的嬰兒床內(nèi)。
小小的身軀靜靜地躺在嬰兒床上,身上覆著薄薄的被褥,一張胖嘟嘟的臉蛋,小巧的鼻子,兩只眼閉得緊緊的,在月色的照映下顯得分外嬌嫩。只見這孩子已然睡的正沉,卻還是將小小的手指放進嘴巴里,一動一動的,看起來甚是可愛。
“看我們的孩子長得多像你啊……”白筱語躡手躡腳的將那小小的手指從孩子的嘴巴里輕輕抽離開來,低聲說道。
為了怕影響孩子的睡眠,白筱語特意關(guān)了臥室的燈。所幸隔著明亮的月色,雖然不似燈下那般清晰,但也看得分明。
“是嗎?哪里像???”這是自孩子出生以來,蕭毓軒第一次見到他們的孩子。
他曾經(jīng)想象過無數(shù)次孩子長得會是什么模樣,又會像誰多一點。
可當(dāng)這一刻真的到來的時候,蕭毓軒卻覺得有無窮無盡的幸福感油然而生??粗⒆樱拖袷强粗桶左阏Z之間愛情的一個見證那般,見證著他們一路走來的百般不易,見證著他們兩個之間的感情。
“他的臉型啊,還有鼻子和耳朵?!卑左阏Z輕笑著說道。
聞言,蕭毓軒好奇地垂首望去,只見他那粉嘟嘟的臉蛋在月色下閃著光亮,像上好的蘋果那般粉嫩。小巧精致的鼻子,耳朵更是輪廓分明,白里透紅,像是一件精致動人的藝術(shù)品那般。
若他自己不是一早知道這是個兒子,只怕他還會以為這是個漂亮的女孩子呢。
“等我們的孩子長大了,不知道要禍害多少小姑娘呢……”白筱語不免輕笑著壓低聲音打趣道。
“我可不這么覺得,將來啊,咱們的孩子必定隨我,一生只為一人。”話畢,蕭毓軒側(cè)頭看向身旁的白筱語,近在咫尺的身影,有多少思念和牽絆終究無法言語,盡數(shù)化作眸里滿滿的深情和愛意。
兩人相視一笑,默了一瞬后,卻是難得的寧靜和無言。
在皎潔的月光的照映下,白筱語的雙眸卻像是染上了一層霧色,有一種別樣的朦朧美。眼眸之間卻是泛起了微微的晶亮,只覺得她的身影在面前模糊了又清晰,清晰了又模糊,仿佛刻骨的相思盡數(shù)融化其中。
他的喉間動了動,一手卻已是不自主的撫上了她的臉頰。一波秋水中的瀲滟風(fēng)光,只是為他一人,每當(dāng)想到此處,蕭毓軒便會覺得愈發(fā)慶幸。
他素來覺得白筱語是自己見過的最好看的女孩子,其他女孩兒在他眼里都不及她半分。
幾番誤會,幾多分離。他們兩人經(jīng)歷了種種考驗,此刻還能像現(xiàn)在這般安寧的相愛相守,他越發(fā)覺得這是上天賜予他最大的緣分和最寶貴的珍寶。他何其有幸,眼前的人就像是埋藏在他心底的渴望。
此時此刻,蕭毓軒只覺得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狂熱的叫囂。看著眼前如畫的眉眼,那樣朦朧而又美麗。他只想將她緊緊擁在懷里,融入血肉,好叫她再也離不開他。
蕭毓軒猛然間覆上了白筱語的唇際,溫?zé)岬臍庀涿娑鴣?,讓白筱語還來不及反應(yīng),轉(zhuǎn)眼間,自己便已經(jīng)緊緊被枳哠在了蕭毓軒寬闊而溫?zé)岬膽驯е小?
月已至中天。
這般稀薄柔和的月光從潔凈的落地窗外淺淺地傾灑在安詳而寧靜的室內(nèi),卻是越發(fā)映襯出了室內(nèi)此刻相擁相吻的身影。
唇齒激烈的相擁,肌膚間滾燙的溫度隔著衣衫在彼此之間緩緩傳遞著,宛如最熱的暖情藥那般。蕭毓軒輕輕地磨挲著白筱語柔軟的發(fā)絲,仿佛那其中纏繞著彼此的呼吸,彼此的牽念,分外撩人。
他的目光是如此的灼亮,眸中帶著滿滿的情思和渴望,白筱語豈會不知他接下來要做甚?
“別……別把孩子吵醒了……”想到孩子還在熟睡,白筱語強維持著心中殘存的理智說道。
“我……我們小聲點就是了……”蕭毓軒喃喃道。
話畢,蕭毓軒再也顧不得其他。一個轉(zhuǎn)身將白筱語壓到了床畔。
看到她眉眼之間含嗔含喜的女兒家嬌羞的姿態(tài),蕭毓軒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都仿佛被她勾走了那般。明明兩人之間連孩子都有了,可在這種事情上,白筱語卻始終都是那般害羞,恍若新婚之夜那般,叫人情不自禁。
或深或淺的吻落在唇畔,他灼熱的氣息不住地縈繞著自己的身子,叫她覺得渾身滾燙,分外不安。白筱語也好,蕭毓軒也罷,他們已經(jīng)記不得有多久沒有如此靠近,如此親密了。他的氣息就在她的耳畔此起彼伏,明明如此的輕柔,可她卻只覺得渾身燥熱不安。
這么久以來,心中的郁結(jié)忽地解開,他們彼此感到的都是前所未有的安然,心中的陰霾一掃而光。不管今后如何,只要他們此刻還好好的在一起,還有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孩子,這便是最好的時光。不管如何,不管半個月后是生是死,但這一刻,良辰美景奈何天。
“筱語,我愛你……”
短短一日之內(nèi),他們彼此相繼對對方說出了這三個字。
或許很多人會覺得這三個字是這世間最動人,但卻也是最無用的話。因為愛,其實是不需要說出口的。若真愛,又何須這表相的三個字?
但此刻,對于他們兩人而言,這三個字卻宛如一劑強有力的藥水。期間的誤會,隱瞞,懷疑,忐忑,絕望,落寞……此時此刻,盡數(shù)歸于寧靜和安詳,兩顆心就這么悄無聲息的被填滿了。
她不自覺地閉上眼睛,慢慢回應(yīng)著蕭毓軒的索取,雙手已然纏上了他的脖頸。蕭毓軒只覺得渾身一顫,毫不遲疑地就著她的動作加深了彼此間的糾纏。
唇齒間的擁吻太過熱烈,心里似是有一股聲音在激烈的狂嘯著,叫囂著親密點,再親密一點。夜色中看不清楚彼此,但身體所感受到的溫度和氣息卻是那樣的熟悉和滾燙,他粗糙的手掌慢慢撫上她的脊背,緊緊地將她擁在懷中。
白筱語只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汪洋大海里的一葉孤舟那般,抱住了蕭毓軒,就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她只能無力的隨著蕭毓軒不穩(wěn)的氣息和動作來回跌宕起伏。
“唔……”
忽如其來的躁動讓白筱語覺得萬分難安,衣衫已經(jīng)逐漸被蕭毓軒一一褪去。嬌嫩的肌膚在皎潔的月色下更是誘人,他伸出手來解開白筱語身上最后一道枳哠,只覺得渾身越發(fā)滾燙,自己所有的理智仿佛頃刻間盡數(shù)拋卻,此時此刻,他只想和她在一處,好叫她再也離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