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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暖暖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仿佛能夠看到一張自己這兩日朝思暮想的臉龐。她不自覺地抬起無力的手,指尖清楚地傳出來一陣溫熱的觸感。
“好點了沒有?”顧南岱的聲音雖然透著一絲冰冷,但至少肯跟自己開口說話了。
周暖暖搖搖頭,撅著嘴巴,“沒有好點,還是很難受。”
“那我叫醫(yī)生過來再看下。”顧南岱冷冷得說完,轉(zhuǎn)身準備往外走。
周暖暖連忙伸手拉住了他的小拇指,語氣中不自覺地帶著一絲撒嬌的感覺,“南岱,你還在生我氣嗎?我錯了,你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你現(xiàn)在身體還沒好。”顧南岱說出口的話雖然不如以前這般溫柔,但至少,也不似剛才這么冷漠了。他拿開周暖暖的手,將她輕輕地放進了她的被窩里,順勢理了理她散落在額前的碎發(fā),低聲道:“我先去叫醫(yī)生過來看下情況,有什么話,等你病好了之后再說。”
周暖暖漆黑的雙眸落在了他的背影上,靜靜地看著。一直到醫(yī)生過來,拿著聽診器對自己檢查的時候,她的視線始終沒有離開過顧南岱。
現(xiàn)在,他們兩人的情況仿佛相反了似的。
周暖暖手背上插著滴管的針頭,她側(cè)過腦袋,靜靜地看著此時坐在沙發(fā)上低頭翻看著手中文件的顧南岱,時而微蹙的眉頭,時而緊抿一下嘴巴,無論是哪一個,在此時,落在她的雙眼里,竟會在不經(jīng)意間透著一絲性感。
“眼睛沒看酸?閉上休息一會兒。”顧南岱頭也未抬,只是張了幾下嘴巴。
周暖暖不禁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你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你?”
聞言,顧南岱合上手中的文件,抬頭看著他,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你被一個人這么一直盯著就沒感覺?反應(yīng)可真夠遲鈍的。”
周暖暖被說的有些惱羞了,她瞥了顧南岱一眼之后就收回了目光,“我沒享受過被人這么注視,行了吧?哪像顧總顧大人,已經(jīng)習以為常了。”話語里不自覺地帶了一絲的酸味,充斥著整個病房。
顧南岱笑著搖搖頭,沒有接話,眼神中卻是帶著一絲的寵溺。
許是藥水開始發(fā)揮作用了,周暖暖覺得眼皮特別的沉重,什么時候睡著了都不知道。當她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沙發(fā)上也沒有了顧南岱的身影。她看了眼自己的手背,針管早已經(jīng)被摘除了。
這一覺睡得時間有些久,周暖暖覺得后背黏糊糊的,許是散出汗水了。她索性掀開被子,站起來,走到門口,才發(fā)現(xiàn)顧南岱正站在外面走廊上打著電話,神情有些嚴肅。
她就站在邊上,一直等著他結(jié)束電話,才出聲問了一句,“今天星期幾?”她心里有一個答案,可總有些不敢相信,直到聽到顧南岱淡淡地說了一句,“星期五。”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晃動了一下。
那也就是今天!今天也就是周睿與楊安娜訂婚的日子!此時,周暖暖的心里滿是自責,她竟然就這么將周睿訂婚的日子給忘記了。她迅速小跑回床邊,不停地找著自己的手機,嘴里小聲嘀咕道:“我的手機呢?”
“應(yīng)該還在你之前的辦公室里。”顧南岱立于病房門口,雙眸沉沉地看著她。
周暖暖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然后轉(zhuǎn)身走到了顧南岱身前,對他伸出手,“把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顧南岱便將剛剛才塞進口袋里的手機重新拿了出來,放在周暖暖的手心中,嘴上雖然沒有說著什么話,但看她的眼神卻不自覺地有些一些細微的變化。
與他相處了這么久,周暖暖自然是看在了眼里。她本打算一如往常那般,選擇忽視。左腳已經(jīng)忘邊上邁出了一步,最后還是站住了,抿了一下嘴巴,說:“今天睿大哥訂婚,我想要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可以嗎?”
聞言,顧南岱頗有興趣地看向她,現(xiàn)在居然知道跟自己解釋了,不再是沉默不語了。這算不算是他們這一次爭吵之后的進步?他看著周暖暖望著自己,眨巴著雙眼,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對她點點頭,卻不再是板著一張臉,而是嘴角微微帶著一絲的笑意。
周暖暖連忙拿著電話走到病房
的一邊,按下熟悉的號碼,一陣忙碌的等待音之后,終于傳來了周睿的聲音,“你好,哪位?”
“睿大哥,是我。你現(xiàn)在忙嗎?”周暖暖帶著一絲歉意。
周睿在電話里的聲音仿佛突然有了精氣神,連聲問道:“暖暖,你現(xiàn)在在哪里?怎么打你的手機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家里也沒人,就連在那里做事情的張姐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
這一連串的問題把周暖暖問蒙住了,原先想說的也忘記了,反倒問道:“睿大哥,你今天去我住的地方找我了?”
“恩。”周睿應(yīng)了這么一句。
周暖暖愣了半晌,心中不知做何感受。半晌,她才反應(yīng)過來,拿著電話說了一句:“睿大哥,我今天沒辦法去參加你的訂婚典禮,只能在電話里祝你訂婚快樂。希望你能夠和嫂子兩個人和和睦睦。”
“暖暖,你今天干嘛去了?”周睿對她的祝福不置可否,反倒一直追問她的去向,頗有一種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感覺。
周暖暖側(cè)首看了一眼顧南岱,笑著說:“我今天陪南岱出門了,有點事情。”說完,她再次說了一句訂婚快樂,并且表示,訂婚禮物會在明天送到周家去的,然后便快速地掛斷了電話。她將手機重新放在顧南岱的手心上,正準備回去床上躺一會兒,只是打了一個電話就覺得有些累了。只是,她才邁出兩步而已,就突然被顧南岱從身后輕輕地擁住了。
顧南岱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伸手在她的鼻梁上輕輕地刮了一下,打趣地說道:“今天,我們兩個是來了一個醫(yī)院一日游嗎?”
會這么說。是不是就代表他已經(jīng)不生自己的氣了?周暖暖在心中腹誹著。顧南岱仿佛是不滿她此時的出神,轉(zhuǎn)而又捏了捏她的鼻尖,佯裝帶著一絲的怒氣,問道:“耳朵也被燒壞了?”
周暖暖回過神,轉(zhuǎn)身,緊緊地抱著他,將腦袋埋在他的懷抱中,聲音有些悶悶的,“南岱,對不起。我以后應(yīng)該對你坦誠的。以后我會跟你說清楚的。”
“那你是不是真的想要和我復(fù)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