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章合一)
“哼,小小一條洛河,還想翻天不成!”孔家的白髮長老望著下方的濤濤河水發出了一聲冷哼,隨手一抖袖袍,雙手緩緩張開,浩瀚磅礴的仙尊威壓頓時如同山嶽般轟壓而下。
轟……
恐怖的仙尊威壓在孔家白髮長老的操控下匯聚成無形的山嶽,直接壓碎了虛空,欲將滾滾河水全部震飛出去。
可是隻聽轟然一聲巨響,滾滾河水在受到撞擊後竟是爆發出了一股無窮偉力。緊接著,在孔家白髮長老震驚的目光中,滾滾河水怒卷千丈而起,竟是無視他的仙尊威壓席捲而上。
透過那奔騰洶涌的河水,孔家白髮長老彷彿從中看到了一道道遠古神魔的可怕幻影。他們在河水中飛行著,仰天怒吼著,眼中充滿了憤怒與殺氣!
“這怎麼可能……”孔家白髮長老驚呼起來,即便以他仙尊的蓋世修爲,竟也無法在這滾滾洛河之水中保持平靜心。那萬千神魔幻影的咆哮,充滿了震懾魂魄的可怕神威,令他險些道心崩塌!
可是,要他就這麼輕易的退下去,他又實在是不甘。於是,他強忍著道心的震動,再次凝聚力量向洛河發動了攻擊。
轟隆……
這一次,他不惜施展出了仙域的力量。浩瀚仙域在他手中幻化成了一柄誅天之劍,劍芒橫空,無堅不摧,所向披靡!
化仙域之威爲鋒芒,這是一柄可斬星辰日月的誅天之劍!
可是,當那長達千丈的恐怖劍芒也被翻騰的洛河之水無情吞噬掉時,所有山呼海嘯的呼喊聲都瞬間消失了,全城都陷入了一片沉寂當中。
這一刻,全城數十萬民衆都和孔家白髮長老一般,一臉呆滯的看著那波濤洶涌的洛河,心中生出了一股無力之感。連仙尊都奈何不了這洛河,縱使孔家強者盡數而出將其摧毀,到時候城池焉能倖免於難?
就在滿城皆靜的時候,一艘龍舟出現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只見舟上雲帆高掛,乘風破浪,眨眼間便來到了城池下方。
看到這一幕,滿城的強者無不驚駭不已。連仙尊強者都奈何不了的洛河,居然有人敢在上面行駛龍舟,究竟是何方神聖如此厲害?
衆人將目光齊齊投到了龍舟之上,卻更加驚訝的發現上面的人居然還一臉從容淡定的在烹茶閒聊,完全對四周的洶涌波濤視若無睹。而這時衆人才發現,不管下方的洛河如何波濤洶涌,但那艘龍舟卻始終平穩的行駛著,甚至連上面的茶水都不曾灑濺出來,這真是太奇怪了。
“寒愈,龍舟上面的那個人是寒愈!天啊,難道他真的認識洛河龍王?”
人羣中忽然發出了一聲驚呼,隨後所有人無不大感震驚。關於寒愈昨天所寫的那五封書信的謬事,在孔家的刻意宣傳下早已傳遍了整個城池,所有人都將其當成了笑柄。
可是看著此情此景,所有人心中都不禁掀起了驚濤駭浪,究竟誰纔是笑柄啊?如果寒愈不認識洛河龍王的話,那麼如何解釋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呢?
“寒愈!”孔厲俢一臉陰沉的看著龍舟上的寒愈,如果恨意可以殺死一個人的話,那麼此刻他的目光只怕早已將寒愈千刀萬剮了。
“孔族長,怎麼你們如此有雅興,都在這裡觀潮啊?”寒愈一臉舒適的倚靠在藤椅上,手中的香茶飄散出嫋嫋青煙,當真是猶如神仙般快活。
聽了寒愈的話,孔厲俢的臉色更加陰沉了,幾乎都快能擰出水來了。
“寒愈,馬上撤掉所有河水,否則休怪老夫不客氣!”孔厲俢沉聲喝道,凌厲的目光猶如長劍洞穿長空,一族之長的霸氣展露無遺。
寒愈一臉驚訝的看著他:“孔族長,你這話何解?這洛河改道,豈是人力所能施爲。你就算心情煩躁,卻也不能遷怒於在下吧?”
這時,還依舊懸浮在半空中的白髮長老擡手一指寒愈,憤怒的呵斥道:“你這黃口小兒,少在那裝無辜。昨日你寫的書信可還在城中,難道你想狡辯不成?”
寒愈搖頭笑道:“書信確實是我寫的,但我在上面也說的很清楚,震怒會是洛河龍王,可並非是我啊。長老若是想講道理的話,不妨去找洛河龍王談談吧。我神衛隊這裡只管緝拿反賊,可不管你孔家的俗事。”
白髮長老冷笑道:“怎麼,想拿神衛隊來壓我們?”
寒愈再次搖頭:“不敢,寒某隻是在說實情而已。孔家不是我能夠招惹得起的,但我們神衛隊,也不是隨便什麼人能夠冤枉得了的!”
隨著他聲音的落下,龍舟上的數百名仙字營隊員紛紛祭出了滅妖弩,凌厲的弩箭直指白髮長老。
白髮長老自然不敢強行轟殺神衛隊,那等同於造反,於是便將目光投向了孔厲俢。
見狀,站在孔厲俢旁邊的另一位長老站出來喝道:“族長,是他先圍困我們城池的,我們就算殺了他,也最多算是自衛,根本無須怕他!”
而另一邊的長老卻冷哼一聲,沒好氣的道:“你能如何證明洛河是受他掌控的?我們沒有證據,決不可輕易動手,否則就上了他的惡當了,難道你忘了當初歸海家族是怎麼覆滅的?”
“難道我們堂堂孔家,還要放任一個後輩小子騎到頭上?”之前那名長老憤怒的吼道,恨不得當場衝下去擰掉寒愈的腦袋。
這時,孔厲俢終於開口了:“你們當真以爲他沒有保命的手段敢來這裡叫囂?都睜大眼睛看一看吧,坐在他旁邊那個人是誰!”
聞言,衆長老不禁紛紛將目光集中到了班超身上。之前他們見班超一身邋遢髒髒,而且絲毫沒有什麼絕世強者的氣勢,所以便沒放在心上。此刻仔細觀察之後才驚訝的發現,對方的實力竟是深不可測啊,一點都不必他們低!
“仙字營中何時有了這等強者?”衆長老紛紛驚呼了出來,不過卻還是沒怎麼放在心上。對方再強也只有一人而已,難道還能威脅得到他們孔家?
孔厲俢神色凝重的緩緩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一定就是寒愈的師傅,班超!”
“班超,衛神司的三司長?”衆長老紛紛倒吸了一口氣,心中再也不敢小覷那個邋遢老頭了。
如果是班超的話,他們還真不敢輕易動手了。要知道班超隨便一個指令,可就能調動數十萬黑甲衛啊。而且,他還有一個更加強勢的大哥,這兩兄弟要是發起火來,還真不是他們孔家能夠應付得了的。
此刻他們甚至都嚴重懷疑,在這滾滾洛河之下,是不是就隱藏著數十萬黑甲衛,就等著班超的一聲令下,然後開始屠城……
“族長,那現在怎麼辦?”
孔厲俢沉默了片刻,最終吐出了六個字:“去找公主殿下!”
事到如今,他們也只能請神女出手解決這場危機了。畢竟說到底,他們孔家是屬於神女一方陣營的,只要神女能開口的話,寒愈必然會退走。或許,這也正是寒愈第一個挑中他們開刀的原因吧……
由於只有仙尊強者才能飛出洛河包圍圈,所以最後只能由之前的白髮長老親自去神魔城找神女求救。
對此,寒愈卻是並不阻攔,因爲他其實也不想與孔家動手。畢竟,雙方都是同屬於一個陣營的。
爲了能更好的震懾住孔家,寒愈暗下再次催動了石獅,讓四周的河水翻起了更加洶涌的巨浪。在重重巨浪之下,遠方的山峰一座接一座被無情摧毀。往日裡陰柔無比的洛河之水,今日卻如同融化的鋼鐵一般,充滿了難以想象的毀滅力量!
河水滔滔,浪疊千丈,無數神魔的幻影在其中仰天長嘯不止,深深震撼著全城每一個民衆。看到洛河竟然如此可怕,就連孔厲俢等人也不禁爲之色變了。
面對如此恐怖的洛河,萬一他們一會真與寒愈動手的話,恐怕將要付出難以想象的慘重代價啊。至少,他們腳下的這座祖城,是肯定不可能倖存的。
半個時辰後,白髮長老終於回來了,他只帶回了神女無比簡短的一句話:以和爲貴!
聽到這四個字,孔厲俢的臉色變幻了幾下,最終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神女這句話看似溫和,其實只是在給他們一個體面的臺階下而已。她真正的意思,是不準他們動手,要他們向寒愈做出退讓!
看到孔厲俢嘆氣,衆長老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些長老馬上便叫了起來:“族長,千萬不能退讓啊,否則我們孔家顏面何在?”
孔厲俢看了他們一眼,神色淡漠的問道:“那現在這樣就有顏面了?”
聞言,那幾個長老頓時啞口無言了。
最終,沒有人再反對,孔厲俢再次將凌厲的目光投向了寒愈,淡然道:“寒愈,公主殿下讓我孔家以和爲貴。雖然這有損我孔家顏面,但畢竟公主殿下的面子還是要給的。西風天島我們孔家便讓與你了,洛河龍王應該可以息怒了吧?”
孔厲俢這番說法,等於是拿神女的名號來當擋箭牌。有了這個名義,他們最起碼也不至於徹底丟失顏面。而聽了他的回答後,全場民衆先是流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後相繼長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說,今日的這場危機總算是和平解決了啊……
寒愈聞言仰頭一笑:“好,既然以和爲貴,想必洛河龍王也會同意的。時間不早了,寒某還得去其他四個家族那裡傳達洛河龍王的旨意,就先告辭了。”
隨後,寒愈大手一揮,龍舟在孔厲俢等人的憤怒目光中,改變了風帆方向,快速駛向了南方。而隨著龍舟的離去,圍困了城池的洛河竟也跟著繞道而走,這詭異的一幕看得衆人目瞪口呆,就連孔厲俢眼中也忍不住閃過了驚奇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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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好像整條洛河都聽從他意念指揮一樣?”白髮長老微張著嘴巴,滿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此子當真不簡單啊,難怪公主會如此看重他……”孔厲俢再次發出了嘆息,以他仙尊巔峰的修爲,竟也完全看不出寒愈的手法,這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他之所以想不透,是因爲他壓根就沒想過流淌了十萬年的洛河其實是一件人爲煉製的聖兵!
聖兵的主人操控聖兵,自然不需要耗費任何能量,所以他們根本無從察覺。
“哈哈,堂堂孔家卻也在我們面前吃癟了,真是痛快啊!”
龍舟上,班超死不忌憚的大笑著,臉上滿是得意之色。能把十大家族欺負得啞口無言,也只有他這寶貝徒兒才能做到的!
寒愈給他又倒了一杯茶,笑道:“師傅,現在知道我這石獅的用處了吧?”
班超哈哈笑道:“不錯,真是好寶貝啊。有了它,看以後十大家族誰還敢欺負你。”
一旁的君閒則一臉激動的問道:“指揮使,下一個要挑誰,蔣家?”
君閒以爲蔣家跟孔家一樣都是神女陣營的家族,所以也應該很好對付,故有此一問。
寒愈卻是搖頭道:“不,蔣家留到最後,也算是給足道仙面子吧。”
班超頷首道:“不錯,道仙可不容小覷啊,一定要小心!”
君閒不以爲意的道:“那下一個搞誰?”
寒愈淡淡一笑,目光銳利的望向遠方天際,緩緩吐出了兩個字:“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