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寒愈的質(zhì)問,瑾厲仙長搖了搖頭,神色平靜的道:“究竟誰能取得最後的勝利,我心中一點答案都沒有。可是,這又有什麼關(guān)係呢,我從來都只是謹遵仙君的命令行事。仙君既然將龍雲(yún)仙山的未來押在了十大家族上,那麼我自當無條件從之!”
寒愈直視著他的雙眼,聲音低沉的道:“你確定無所謂嗎?瑾厲仙長,你是看著可兒長大的,難道真的就一點都不在乎她?”
面對寒愈的灼灼目光,瑾厲仙長不由自主的移開了視線,望著不遠處那掛滿枯黃樹葉的梧桐樹,輕聲一嘆:“我何嘗願意看著可兒一臉悲傷的嫁入升龍島呢?可是……我終究只是一個僕人而已,又有什麼資格過問仙君的家事呢?”
寒愈沉聲道:“帶我去見老祖,我能勸老祖改變主意!”
瑾厲仙長再次搖頭,道:“寒愈,仙君早就猜到你得知了這件事情後會阻攔,所以讓我?guī)Ь湓捊o你,龍雲(yún)仙山你不必去了,仙君是不會見你的。可兒的婚事,你也不必阻攔,你是改變不了任何結(jié)果的……”
寒愈一震,整個人瞬間呆在了原地。老祖是什麼樣的性格,他自然是十分清楚的。不僅說一不二,而且還無比強勢。既然老祖特意讓瑾厲仙長對他說了這樣的話,那就算他真去了龍雲(yún)仙山,老祖也肯定不會見他的。一時間,他徹底沒了主意……
雖然心中沮喪,可是寒愈卻始終覺得這件事情背後透露著一股詭異。因爲以他對老祖的瞭解,老祖是不可能輕易發(fā)生改變的人啊。難道自己離開龍雲(yún)仙山,真的使老祖發(fā)生了那麼巨大的改變?
他仔細回想著老祖的爲人和性格,眼中忽然閃過了一道精芒。對於老祖而言,他最爲看重的是什麼呢?這個答案,無疑便是仙人的未來!
爲了仙人的未來,曾經(jīng)只是一名弱小仙人的老祖,敢獨自闖入前朝仙界遺址找尋機遇。爲了仙人的未來,老祖不惜冒著生命危險成爲了地府代言人。爲了仙人的未來,老祖不惜將他逐出了龍雲(yún)仙山!
總之,老祖所做的一切,一直以來都以光復(fù)仙人興盛爲首要目標。那麼這一次的事情,會是也因爲如此嗎?
寒愈低頭沉思了一會,臉上的沮喪之色逐漸化爲了一抹無奈。最後,他重新擡起頭看著瑾厲仙長,長嘆一聲道:“我明白了,老祖這樣做其實並非是爲了一己之私或龍雲(yún)仙山的未來,他是要確保仙人在這場皇權(quán)之爭中的不敗地位!如此一來,日後不管是神女還是十大家族獲得勝利,我跟老祖都終將會有一人登上仙人的頂峰。老祖所求的,便是這個穩(wěn)贏不敗之局!”
聽了寒愈的話,瑾厲仙長嘴角不由勾起了一絲苦笑:“沒想到你這麼瞭解仙君啊……既然你已經(jīng)猜到了,那麼也肯定也知道,仙君是不可能再改變主意的。所以,你還是放棄吧。”
寒愈搖了搖頭,眼中閃爍著深邃的精芒:“不,我是不會放棄的。無論如何,我都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可兒嫁入升龍島!”
見寒愈如此執(zhí)著,瑾厲仙長不由微微皺眉道:“這已是不可更改的事情,你何必如此倔強呢?”
寒愈勾起一抹深笑:“事在人爲!連一代強盛仙朝都可更改,區(qū)區(qū)一樁婚事,又有何不可能?”
說罷,他帶著四名黑甲衛(wèi)轉(zhuǎn)身離去,腳步沉穩(wěn)有力,強大的自信展露無遺,再不復(fù)先前的沮喪。
瑾厲仙長站在原地默默望著他的背影,眼中光芒閃爍不定。最終,他長長一嘆,語氣中滿是期待的感慨道:“希望你不會辜負仙君的期望吧……”
神剎島。
兩個時辰後,當一千多名神衛(wèi)隊員從神紋圖陣中走出時,每個人的身上都傷痕累累,原本精神奕奕的面孔也都疲憊不堪。一些修爲較弱的,更是整個人被擡了出來。
寒愈威嚴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口中最後吐出了三個字:“真沒用!”
聞言,在場大部分神衛(wèi)隊員都羞惱的低下了頭顱。堂堂神衛(wèi)隊員,卻被一個陣法給折磨成這個樣子,確實不是一件光彩之事。但是,也有一些不服氣的。
“隊長,你可別站著說話不腰疼啊,如你所說,這神紋圖陣可是上古時期那些強大神魔用來淬鍊肉體的陣法,威力非同小可!若非我們修爲精湛,根本不可能在裡面堅持兩個小時。”一名世家子弟神色不悅的嘀咕道,他其實真正想說的,是寒愈既然看不起他們,何不自己也進去試試呢?不過,畢竟這神紋圖陣是寒愈鐫刻出來的,所以他不敢當衆(zhòng)說出來,以免寒愈下次不允許他進去了。
雖然這兩個時辰的淬鍊很折磨人,但效果卻是顯而易見的。圖陣內(nèi)的上古神魔威壓,在帶給他們巨大壓迫力的同時,也極大的淬鍊了他們的肉體之力。而且,神魔強者的威壓,對於激發(fā)他們沉睡的血脈之力,有著莫大的好處!
上古時期,三界神魔稱霸,血脈之力舉世無雙。現(xiàn)如今的三界生物,大部分都或多或少攜帶有一絲上古神魔的血脈傳承,只不過一般情況下很難激發(fā)出來。而通過神魔威壓,卻能重新喚醒那些沉睡了不知多少年的血脈之力。即便沒有上古神魔的血脈傳承,神使一族也擁有著神的血脈傳承之力。所以說,這神紋圖陣對於這些神衛(wèi)隊員來說,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寒愈冷冷望了那名神衛(wèi)隊員一眼,輕哼道:“才堅持了區(qū)區(qū)兩個時辰,居然還好意思說自己修爲精湛?我自己在府中鐫刻的那個神紋圖陣,由於規(guī)模不大,消耗的靈石少,所以每一次都可以運轉(zhuǎn)五個時辰。如果在裡面呆兩個時辰就是修爲精湛的話,那本隊長天天在裡面呆五個時辰,豈不是要成爲仙界第一高手了?”
“什麼,五個時辰?”
“這、這不可能……”
“是啊,怎麼可能呆五個時辰啊?老子呆了兩個時辰渾身都快散架了,要是一連呆五個時辰,那還不得直接殘廢了?”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隊長雖然只有天仙的修爲,但卻可以跟敖金打成平手。這樣的變態(tài),就算是在裡面呆一整天我都不會覺得奇怪……”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禁議論紛紛,雖然有一些人很崇拜寒愈,但大部分人還是覺得寒愈在吹牛皮而已。
寒愈本就沒指望讓他們相信,於是也不辯解,直接說道:“好了,現(xiàn)在給你們休息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開始進行下一個神紋圖陣的訓(xùn)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