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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說列西曉有了兒子!”烈無措聽完艷春椒的話,眸子驟然一縮,猛地轉(zhuǎn)身看著跪在地上的艷春椒。
艷春椒說完以后,心中依稀有些忐忑,可是,這是她如今保命的價碼了。她可不想被這個閻王殺死?!笆首?,奴婢所說的句句屬實,都是我在顧云橫房間聽到、看到的。我剛開始也不相信,一時激動下還問了一句,那個顧云橫見我問她,就特別得意的重復了一次,奴婢記得跟在顧云橫身邊的那個小孩子叫云落,是顧云橫和七皇子的孩子。如今應該是有四五歲了。十皇子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派人去查探?!?
烈無措臉色凝重的轉(zhuǎn)過身,伸手示意艷春椒不必在說下去。
夜色濃郁,月影綽約,陣陣涼風從窗外吹進閣樓殿宇之中,艷春椒只身半裹著一件浴袍,跪在地上,目光一直追隨著烈無措的身影。那忽然吹進來的寒風,陰冷的竄進艷春椒的衣服里,冷的她直咬牙。
烈無措許久不說話,眸子暗沉的看著眼下的虛無。湊夠窗戶里吹進來的寒風將他寬大的衣袍微微的揚起,顯得萬分的嚴肅與寂靜。
許久,就在艷春椒被凍的牙齒都開始打哆嗦的時候,烈無措忽然如吹進一般,被送到了艷春椒的跟前,溫涼的手指挑起艷春椒的下巴道:“本皇子姑且信了你的話,反正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艷春椒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那一張被放大了一般的烈無措的臉嚇到,整個人劇烈的抖了一下,眼睛直直的盯著烈無措那一雙陰冷的眸子。
“呵呵,你剛剛說得不是很好么?你抖什么?”烈無措勾著嘴角陰冷的道。
“十皇子恕罪,奴婢錯了,還請十皇子大人大量寬恕了奴婢?!逼G春椒只覺得挑起自己下巴的那根手指如鋒利的刀子一般,說不定下一秒就插進了自己的喉嚨。
艷春椒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拼命地克制著自己的身體,瞪大了眼睛看著十皇子。
“十皇子,求求你了。奴婢不會給您惹麻煩的,我只想要殺死顧云橫那個賤人,是她害了我。我不甘心,我要報復,我要殺了她。”
艷春椒臉色微微的發(fā)白,脊背之上開始冒出冷汗。十皇子這個男人,有時候太過冷血,又太過狠利,面對他,有時候誠實一點兒比較好。
烈無措聽了艷春椒的話,眸子里的神色不變。
夜色越來越濃,得意春風樓的客人們大多都已經(jīng)熟睡。天幕之下偶爾有陰云飄來,遮住了玉華一般的月色。冷風不斷的從窗口吹進來,燭臺上的蠟燭似乎快要燃盡了一般,搖搖曳曳,如絲線上的風箏一般,生命的下一秒飄忽不定。
大片的皮膚裸露在外,艷春椒的眸子和臉上均呈現(xiàn)了可怕和猙獰。再加上她之前那一副頹敗的模樣,遠遠看著如同從水中爬出來的女鬼一般,很是可怕。
而烈無措那身一副早已經(jīng)隱沒在夜色之中,乍一看,并不覺得那是一個人,而像是一頭怪獸
,可怕的怪獸。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兩人無言的對峙中悄然溜走。隱匿在黑夜之中的那些特別的人類,此時此刻便開始蠢蠢欲動……
“來人……”烈無措身影一晃,便從艷春椒的跟前消失,,轉(zhuǎn)眼見便做到了大殿之上的主座位上。
艷春椒只覺得似乎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就好像自己死了又活了,又被凌遲掉,再次活過來。眼前折磨他的男人終于從他的跟前消失了,她也終于在這種寂靜的恐怕和恐怖中聽到了一句人話,雖然這聲音是那么的冰冷,如同地獄傳來的一般。
脖子處的酸疼和身體上那灼熱的刺痛還有夜風的凄寒,這些身體上的痛楚,此刻對于艷春椒而言,都是一種慰藉,一種可以證明她還活著的東西。
烈無措,他就是個黑夜里的魔鬼,可怕的、來自地獄的魔鬼。艷春椒微微的閉上眼睛,讓那些恐懼可怕的淚水都流回心底。她絕對不能在惹這個魔鬼了,否則,后果實在是太可怕了。
烈無措話音剛剛落下,兩名黑衣男子便出現(xiàn)在大殿之下。
“十皇子?!眱擅谝氯斯蛟诘厣瞎Ь吹牡?。
“把她待下去,犒勞一下那剛剛趕路來到這兒的幾個兄弟?!绷覠o措端起一旁的茶,輕輕的抿了一口,也不看大殿之中的任何人,只注視著手中的茶杯,嘴角帶著笑意的說道。
艷春椒一聽,如遭雷擊一般愣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語的喊了一句:“十皇子——”。卻是再也沒了下文。
那一番話讓艷春椒清楚的明白,這就是她作為十皇子的一個女人和屬下犯了錯誤之后的下場,怕是——從此以后,十皇子要將自己這個棋子給廢了吧?自己被當成賞賜了,如同東西一般,犒勞那些一年多沒有見過女人的野蠻人。
這就是懲罰。
“怎么?”烈無措講手里的茶盞放在一邊,邪邪的歪著腦袋,看著大殿之下跪在地上的艷春椒冷笑一聲,“你是質(zhì)疑還是不滿本皇子的決定?”
“奴婢不敢,十皇子的決定自是對的,奴婢哪里會有質(zhì)疑。”艷春椒低著頭恭敬的道。
“呵呵,明白就好。”話落,烈無措整個人伸開了胳膊,莫名其妙的大笑著直接從大殿的主座上飛了出去,寬大的衣袍夾雜著森涼的夜風,混合成一呼呼啦啦的聲音。
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烈無措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艷春椒那一顆提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有些精疲力盡的做倒在了地面上。低著頭看著地面發(fā)楞,暗道:還好,自己還活著,這就足夠了,只要還活著,就可以翻身了。
艷春椒在心里安慰自己,不過是陪幾個男人而已,沒什么可怕的??墒沁€未等她想完,面前便多出來了四只穿著黑色長釘靴子。
“怎么?艷老板,不知道起來嗎?”兩個黑衣人緩步來到了艷春椒的面前,其中一個陰測測的笑道。從前這艷春椒得寵的時候可沒少使喚他們兄弟二人,
也沒少給他們擺臉色。
可是如今這個女人竟然得罪了十皇子,讓他蒙羞,看來這女人的好日子到頭了,就算她曾經(jīng)陪十皇子睡那又怎樣?如今十皇子把她賞給了新來的弟兄們,想必以后都不會再碰她了,這女人的好日子過到頭了,以后估計都翻不了身了。
兩兄弟心里這般想著,自然是想趁機好好的羞辱艷春椒一番。
“怎么?艷春椒還是想要誰去扶你嗎?”那個黑衣人繼續(xù)道,另外一個則是抱著自己的劍立在旁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艷春椒。
“大哥,你跟這女人費什么話?你看看她現(xiàn)在這幅鬼樣子,一點人都沒有了當年她勾引人的那股騷樣,你還理她作甚?咱們還是趕緊把她帶到那兒,讓那些野蠻人收拾她?!?
“呵呵,你說的對,這女人不是喜歡男人嘛?這一次,就讓她喜歡個夠好了,一群男人。足夠讓她舒服死了。”
艷春椒低著頭,眸子里的恨意和惱怒十足,白皙漂亮的十指早已經(jīng)深深的掐進了肉里。
她想跑,可是,影蹤的勢力太大。她能逃到哪里去?她想起來打死眼前的兩人,可是,她的腿腳早就麻木了,根本站不起來。
艷春椒這一次終于明白什么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我——我的腿麻了,站不起來。”艷春椒抬起頭,眼眶微微的發(fā)紅,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望著站在她跟前的男人。
作為青樓院里的老板,雖然談不上了解這世上所有的男人吧,,可是絕大部分的男人還是了解一些的。
像十皇子的這些手下,不說個個是有勇無謀的蠢貨吧,也是聰明不到哪里去的。男人嘛?都是一個德行的,都浮夸,花心、好色、自以為是,而且都喜歡弱柳扶風、楚楚可憐的女子,還喜歡被夸贊,英雄救美的橋段不就是這么來的么?
艷春椒說完以后繼續(xù)低著頭,用手指輕輕的揉著麻掉的雙腿。果不其然,聽了他的話以后,那一名先前比較沉默的黑衣人,似乎是有些不忍的開口道:“大哥,咱們就把她趕緊拉起來,帶走吧,你看這天色越來越晚了,再耽擱下去,咱們兄弟就不用睡覺了。直接吃早飯了就。”
“二弟,你說的對,不過,這女人生性狡猾,咱們?nèi)羰寝k不好十皇子的事,下場跟他就差不多了?!闭f完,迅速的將艷春椒從地上拉起來,出其不意的捏開她的嘴巴,將一瓶藥水倒了進去。又強硬的捏住嘴巴,讓她咽了下去。
“咳咳……”艷春椒無力站穩(wěn),只能依托身邊的男人當依靠站在地上,待那男人一松開她的嘴巴,便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伸手摸著自己的胸口,有氣無力的向著一旁的黑衣男子問道:“你剛剛給我喂了什么?”
聞言,黑衣男人臉上露出盛大的笑意,眸子之中也多了一份的神采。
“老板娘,你怎么能不知道這是什么呢?這可是您經(jīng)常給得意春風樓里的姑娘喂的好東西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