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你想說什么?”雷逸惡狠狠地問道。
“我、我……”黃松被撞的頭暈?zāi)X炫,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媽蛋,嘴還‘挺’硬的。”雷逸罵罵咧咧道,隨即又是拉住黃松的頭往墻上撞,砰的一聲,黃松整個人被撞的‘精’神失常。
“我服了,我服了。”他哭著喊道。他本以為雷逸不敢下狠手,哪知人家心狠手辣,上來就是一頓猛撞,整的他沒一點脾氣。
雷逸沉思了會,他突然轉(zhuǎn)過身,往前踏了兩步,然后一把奪過某學(xué)生手中的凳子。
“啪”的一聲,他一凳子砸在黃松腦袋上。
黃松只覺得嗡的一聲,頭就像炸了般,雙眼沉重乏力,眼前的景象在四處晃動著。
“啊……”小片刻后,他才痛叫出來,庝痛傳入他心髓,庝痛難當(dāng)。
“草,連老子的兄弟也敢欺負(fù)!”雷逸罵了一句,然后提著凳子,又是一凳子砸了出去。
如果說剛才他是為了震懾少年們,現(xiàn)在則是給楚沐報仇,雖然他不知道楚沐初中時經(jīng)歷過什么,但他看到楚沐見到黃松時所表現(xiàn)出來的態(tài)度,他便猜得到一二。
他說過要罩著楚沐,那不管何時何地,他都不容有人欺負(fù)楚沐!
“砰、砰……”他一凳子又一凳子砸了出去,那黃松猶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割宰。
“好兇殘啊,這幾凳子砸在我身上,那我不得回爐重造?”
“我擦,這么霸氣,在萬和鎮(zhèn)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把松哥砸的不‘成’人樣!”
眾學(xué)生看的目瞪口呆,一個個忙吸著冷氣,心想這幾凳子砸在自己身上,那自己不得報廢?
至于那些喊打喊殺的小弟們,此刻卻是雙股戰(zhàn)戰(zhàn),后背濕了一片,一個個嚇出了冷汗。他們不過十四五歲,稚氣都還沒完全褪去,雖然手中提著凳子、鐵棍之類的東西,不過他們沒見過這樣的架勢。
他們在學(xué)校也有打打鬧鬧,雖然參與人員很多,但大多時候是以和談的方式解決問題,即便有時動了武,也不過是小打小鬧,就算捎上了鐵棍,也會把鐵棍拋到一旁,以赤膊的方式打斗。
現(xiàn)在雷逸二話不說,提著凳子就往腦袋上砸,這等架勢他們根本沒碰到,以至于現(xiàn)在他們嚇住了,硬生生被雷逸的氣勢給嚇住了,誰也不敢往前跨上一步。
而當(dāng)事人之一的黃松,此刻他倚在墻上,頭垂著,雙手懸在半空。
他的腦袋好像爆裂了般,鮮血不停地流出來,血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淌在地上后形成一彈血水。而他本人則更為恐怖,他全身上下被血染紅了,好像一個血人。
他感覺眼皮越來越沉重,整個人昏昏‘欲’睡,過了一會,他竟昏了過去。
“給小沐沐道歉!”雷逸一把將手中的凳子扔開,然后抓起倚在墻上的黃松。他伸出右腳往黃松膝蓋窩一提,登時,那黃松雙‘腿’一屈,跪在了地上。
這時雷逸將手松開,那黃松跪在地上,雙手垂立著,頭也是低垂著。
人群中的楚沐眼眶驟然發(fā)濕,初中三年的經(jīng)歷對他來說就是一場噩夢,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午夜夢到初中的事件,驚出一身冷汗驚醒了。
這份痛跟隨了他幾年,他常常在心中告訴自己,總有一天要報仇,要狠狠的報復(fù)黃松!
他本以為報仇之日要等很久,沒想到今天就到來了,即便不是自己親手報仇,但心中的暢快之意仍是無法言說。
暮然間,他回想了下人生經(jīng)歷,前十四年,他的人生充滿了心酸和悲哀,他就像活在人間地獄,沒有朋友沒有兄弟,長年受到欺壓。
然而,在他人生中的第十五年,他轉(zhuǎn)運了。他來到宜陽中學(xué),他與之前的一切一切做了了斷,在新學(xué)校他碰到了好多人,這些人足以讓他銘記一輩子。
有些自戀的校長、身患疾病的易羽、為人真誠的雷逸……霎時間,他腦海中涌現(xiàn)了好幾張面孔,那些熟悉的面孔在他腦海中浮現(xiàn)。
“這些是我的兄弟,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寶藏!”他在心中念叨道。
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也會有兄弟,對于當(dāng)年他來說,“兄弟”這兩個字遙不可及,比夢想還要遙遠(yuǎn)。
看著跪在地上的黃松,他一點都不覺得憐憫,心中反而暢快不已,積壓在心中多年的怨氣在這一刻也傾數(shù)而泄。
“小沐沐,要不要揍他一頓出氣?”雷逸指著黃松問道。
楚沐下意識地?fù)u搖頭,正所謂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被黃松欺負(fù)了三年,對于黃松的恐懼似乎刻在了心中,如影隨形。
“你敢!”也許是湊齊,就在這時黃松醒了過來,他低垂著頭,很是艱難的從嘴里發(fā)出這兩個字。
他嘴角閃過一抹得意的笑容,在他眼中楚沐就是個懦夫,即便今天有人給楚沐撐腰,但他斷定楚沐不敢碰自己一下,三年來他把恐懼深刻在楚沐心里,這份恐懼不是說沒就沒的!
“媽蛋,你特么還敢囂張!”雷二貨一腳踹了過去。
這一腳踹過去,黃松不僅沒痛叫,反而抬起了頭,他雙目如炬般瞪著楚沐,眼神中盡有股勝利者的傲氣。
“木頭,給你一百個膽子,你敢碰我一下么?”這是洛塵從黃松眼神中得到的信息。
洛塵思慮了片刻,悠悠然說道:“楚沐,揍他!”
“啊?”不僅是楚沐愣了,連雷二貨也懵了,他心說有這樣的校長么,居然鼓勵學(xué)生揍人?
他雷逸好歹也讀書十幾年,可從未遇到過這樣的校長,這個校長不是一般的虎啊。
洛塵說這樣的話有他的考慮,他明白楚沐是從心中恐懼黃松,即便今天雷逸幫其出了口氣,可那份恐懼仍在心中,就像一個惡魔似的住在心底。
心有魔障,魔障附于你骨髓中,蠶食你的靈魂,會對人生產(chǎn)生重大消極影響,甚至毀掉一個人的人生。他身為校長,現(xiàn)在學(xué)生心有魔障,他有責(zé)任為學(xué)生解脫魔障。
正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yī),楚沐一切魔障的來源便是黃松,想要解決楚沐心中的魔掌,那就只能從黃松下手。
洛塵讓楚沐揍人,一方面是讓楚沐出氣,另一方面便是讓其解脫魔障。
“對,揍他丫的!”雷二貨附和道,這個時候他對洛塵越發(fā)佩服,這才是為學(xué)生著想的校長,那些只知道與‘女’學(xué)生開房的校長,那不是校長,那是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