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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沐言蹙緊娥眉,陷入凝思。
“對啊,少奶奶,我聽林雅韻打電話來,少爺現在都不怎么接了,他們好像早就分手了!”小智興沖沖地插嘴道。
他無疑是堅決站在梁沐言這邊的,所以對林雅韻他一直連名帶姓的稱呼,也不用敬語。就算當著林雅韻面也是愛答不理的。
梁沐言正欲說話,胃部突然往上冒出一陣惡心,她捂著嘴,趕緊跑進衛生間。
“少奶奶,你沒事吧?”張媽守在屋外,不安地問。
沐言干嘔好了一會兒,虛弱地出來。
“少奶奶……”
“我沒事,張媽,可能是胃病。”她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胃部依舊難受。
張媽狐疑地望著她:“少奶奶,別怪張媽多問。你和少爺這些日子都住在一起,有沒有做過那種事?”
“張媽!”梁沐言雙頰紅徹。
但張媽的話,卻引起了她的遐思——
她的月事好像是一個多月沒來了,之前是被他那家伙霸王硬上弓過,難道她又懷孕了?
“好了好了,少奶奶,我給你把菜洗好,你自己多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張媽笑著搖搖頭,步入廚房。
梁沐言呆在客廳,小手不自禁地覆上自己的腹部——
如果真的是懷孕了呢?畢竟江昊天是她腹中孩子的親生父親,是不是一定不能原諒他?
她曾經堅固得如同堡壘的心,動搖了。
“總裁,林小姐一定要見你。”
莎妮跟在林雅韻身后進來,為難地道。
江昊天抬起頭,俊眉微折:“你先下去。”
“是。”莎妮替他們帶上門,但沒關緊,留出一條門縫。
“昊天,你現在是不是連見我一次,或者聽我一次電話都懶得麻煩了?”林雅韻傷心地問,嬌美的容顏如被寒風欺凌過,那般脆弱。
江昊天看了她一眼:“雅韻,我們分手了,藕斷絲連只會讓事情復雜化。我們依然是朋友,但朋友是不需要總是通電話,你懂嗎?”
“我不懂!”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現得那么激動。
江昊天沉下臉。
林雅韻凄然地揚起唇角,停頓片刻,緩緩地道:“是因為她嗎?是因為你不想讓她吃醋誤會,所以就刻意保持和我的距離?”
江昊天漠然地望著林雅韻臉頰上撲簌簌掉下的淚水。
越來越覺得,女人的眼淚枯燥乏味,他的腦海反而浮現出梁沐言那張雙眼紅通通,但就是忍住不哭的倔強模樣。
意識到自己的思想又在開小差,江昊天也有些懊惱,最近總是愈發頻繁地想起她,就算是在高節奏的工作時間也如此。以前,他從不如此。
“你可以這么想。”江昊天冷聲道。
林雅韻失笑:“她對你就真的那么重要?昊天,你記得嗎?一年前是你答應我,再也不會拋棄我,你怎么能出爾反爾?”
江昊天倏然皺起型眉,看向林雅韻的目光有些冷冽。
“雅韻,我們分手的時候已經說得很清楚,我也按照你說的,陪了你一整天。彼此對分手的事已經有了共識,我想現在就沒必要再去分析誰對誰錯。如果我的道歉能讓你好受一些,那么我很抱歉。”
在他決定結束一段戀情的時候,他一向不喜歡扭扭捏捏,糾纏不清。
林雅韻失笑,從包里取出一張化驗單。
“假若我已經懷孕了,你也覺得對我只要一句對不起就能撇清了嗎?”她呈上化驗單。
江昊天的視線頓時如兩道鷙猛的焰火,攫住林雅韻蒼白的小臉,又瞟了眼化驗單上的“證實懷孕”四個字。
他瞇起沉眸:“你懷孕了?”
“是,我懷孕了,我懷了你的孩子!”林雅韻清清楚楚地宣布。
門外的一個纖弱身子猛然一震,如風中飄零的落葉瑟瑟發顫。
林雅韻,她——懷孕了?
再也沒有繼續站在門口的力量和勇氣。
默然轉身,走遠。
“是在酒會休息室的那一次。”她含淚低述。
空氣,冰封、冷滯。
“打掉他。”江昊天冷硬卻不容置否的聲音響起在冰涼的空氣中。
“你說什么?昊天,這是你的親骨肉!”林雅韻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絕情。
江昊天皺起深眉:“雅韻,我希望你不要幼稚,我和你是絕不可能的,用懷孕的方式來困住心不在你身上的男人是愚蠢的,就算是你,也沒辦法束縛住我。”
“昊天!我在你心目中,難道和那些酒吧里的鶯鶯燕燕是一樣的嗎?”林雅韻按住胸口,傷心欲絕地道。
江昊天斂起沉眸:“如果你要用與她們類似低劣的手段,我會把你們歸為一類。我不希望看到最后,我們以反目收場。”
林雅韻愣怔,苦笑:“看來,現在在你心目中,唯一另類的就是言言了。”
這個男人,只要認定了,就會義無反顧。她不禁覺得有些不寒而栗,如果當年她沒有冒充梁沐言是救起老爺爺的好心人,他的目光是不是根本就不會停留在她身上過?
“莎妮,進來。”江昊天按下內線電話。
莎妮很快進來。
“帶林小姐出去。”語氣中,帶著不耐煩。
“是。”莎妮驚慌地應聲,總裁的俊臉冷若冰霜,林小姐又哭得像個淚人,白癡都感覺到其中的氣氛大不對勁。
“林小姐,那么……請吧。”
林雅韻臨走前,再瞥了江昊天一眼。看到他依舊決然深沉的臉孔,知悉他不會改變主意,她低頭,拭淚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