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的重點是稻,那蟹啊魚啊,蝦啊什么的都是附帶的,附帶的。
這兩天她一直在翻青州志。
青州的地理位置應該相當于前世的華北,境內有一片湖澤,占地極為廣大,方圓怎么著也得有幾百里,算得上大顯的第二大湖,名曰錦鄉湖,湖水連通錦江,這連通的水道便是錦江的第一大支流,青河。更別提其他大大小小的支流以及錦江本身了。
可以說,青州的水資源極為豐富。
這就意味著在這里種水稻具備了先天的條件。
而另一個重要條件是氣候。
這里雖地勢偏北,但光照時間足夠,完全能夠滿足水稻的生長。
還有一個,稻種。
這大顯本地土生土長的稻種肯定夠嗆,要不然北方稻早就吃上了,還等她來當圣母?就算是能活怕也產不了多少。但她有靈泉水,可以改善稻種的品質,提升種子的生機與活力,雖然現在種植節氣已是偏晚,但時日不夠種子來湊,種子好的話,生長期也可大幅減少,弄不好還能種兩季。
到時候不僅北方人也可以吃上稻子,還可以豐富糧食儲備,降低糧價,讓百姓有糧可食。
她的異能豈不是就要滾滾而來?
呵呵,林寧忍不住笑出聲來。
蕭臨淵看著自得其樂的林寧搖搖頭,算了,只要她開心就好,隨她折騰吧。能有勁兒折騰正說明身體好不是?
于是,林寧又搬出了一個箱子。
看著她挺著大肚子兩手搬著一個重量不明的箱子,蕭臨淵只覺滿頭黑線。
“哪。”
林寧直接將箱子放在蕭臨淵面前的桌上,倒沒發出多大聲響,只是那桌子顫了顫。
蕭臨淵很想故做不知的問這是什么,但這難度也實在是太大。平復著自己的扭曲的心靈,試圖在林寧跟前爭取一下,“寧寧,我有錢,真的。”不用你每回都丟一箱金子來數金條!
林寧笑瞇瞇的丟著手里的金條,看著那閃亮的光澤,心情十分的好,“我知道。但你知道,我也有錢。”
蕭臨淵完敗。
守著金山不花什么感覺?就跟懷個孩子總也不生似的,憋得慌。
蕭臨淵乖乖的搬著那箱子金條去扔去給宋儉,讓他去安排買稻種,買花苗,買豆子,買……
林寧又提出想買兩間鋪子,她雖沒什么商業細胞,但前世的房價兒那是跟坐了火箭一般“蹭蹭”往上漲啊,青州是數百年的古城,府衙之所在,遠離邊關,輕易不會發生兵患戰亂,絕對值得投資的好地方。現在人口雖少,但古代人沒別的,就是能生孩子,下去個十年二十年的,沒準兒又是一番繁華。
買,必需得買,反正咱不差錢。
這么想著,轉身又去抱了一箱子出來。
“寧寧……”剛剛轉回來的蕭臨淵無語了。
“這個幫我去買鋪子,越多越好。”林寧呲牙一樂,敢情這種感覺跟打喪尸一般,還挺上癮。
林寧的日子悠哉的很,但有些人便不那么好過了。
魏府,榮華堂。
“你這個逆女,給我跪下!”魏應合陰沉著臉,對表現的一派輕松的女兒喝道。
老太太劉氏難得沒替孫女說話。
此時天色已是昏黑,屋里燃著兩根大大的蠟燭,倒還算光亮。
原本這個時候應該是魏府晚膳時間。依著習慣,各房的主子少爺小姐們是要到老太太的榮華堂用膳的,老太太喜歡這種一團和樂的氣氛。只是今日不知何故,榮華堂傳下話來,讓各房不必來請安,在自己院子中用膳便是。
嚴娘子上門時在榮華堂的人自是心中有數,那大房的四娘子栽了這么大一跟頭,還被禇家找上門來正大光明的奚落,老太太和大房要能吃得下晚膳就有鬼了。
魏四卻是不知,還當自己今日在錦繡莊之事無人知曉。再說,她根本也沒把這個事想得多嚴重,丟面子是一定的,她只要去求求老太太,求求爹娘,以魏家的勢力,在青州,收拾一個外地的客商還不是如捏死一個螞蟻那么容易?至于那被訛去的兩萬兩,錦繡莊的怕是要不回來了,都算到那女人頭上便是。
她沒想到嚴娘子直接拿著那匹星空錦上門了。
“爹,你干嘛?我怎么了,你就讓我跪下!”魏四被她爹嚇了一跳,回過神便是不滿,從小到大她還沒被人這么兇過呢!抗議了一聲,扭了扭身子,一屁股坐到老太太身邊,扯著她一只手臂,撒嬌道:“祖母,你看爹,就會兇人家!”
她是剛進來,是踩著平日的點兒過來的,這么一說才發現今日的氣氛好像有點不對。
“祖母,二叔三叔他們呢?怎么都沒過來?”
“小四,你跪下。你爹說的話你沒有聽道嗎?”老太太手里拿著一串蜜臘佛珠,輕輕的捻著,平日里總是笑呵呵的臉上此時竟看不清喜怒。
魏四有點緊張了。
“祖母……”拉著老太太的手不由撤了回來,看了看老太太,又看了看正狠狠盯著她的父親,再看母親,正拿著帕子默默的抹淚。
魏四緩緩站了起來,走到堂下,跪下。
這屋子里竟是一個下人沒有,自然也沒人來給她拿跪墊。雖此時已是五月中旬,但這青石地板上跪著仍是有些涼。
大夫人韓氏想說些什么,但張了張口,還是忍下了。
魏應合從一旁拿過那長木盒,打開蓋子往她跟前一放,“你說,這是怎么回事!”
魏四一怔,往那木盒中一瞅,立時便懵了,“這是從哪里來的?”
隨后腦子一動,沒等她爹說話,便“噌”的從地上站起來,“我知道了,這是錦繡莊送過來的?爹,我還沒來得及和你說呢……”
“你現在便說,老老實實的,一五一十的給我說清楚!”
魏應合的話似是從牙根兒里擠出來的一般。
魏四想了想,把去錦繡莊去買星空錦之事前前后后說了。
大夫人聽了差點沒暈過去。
她說的與錦繡莊的嚴娘子所說一般無二,只是按著女兒之言,那位不明來歷的夫人在這里面好似起了很重要的作用,但嚴娘子只是說女兒買下星空錦,那位夫人便走了,再來,便是星空錦出了問題,原因不明。
魏應合原本極其憤怒的,魏家與禇家是什么關系!這樣丟人的事由著禇家找上門來明晃晃的打臉!事是在她錦繡莊出的,聽禇家的意思,竟是要將自己摘個干凈,白白的由著別人坑了他女兒兩萬兩銀子!偏他們對這事是一點不知,想找回面子都不知道怎么找。
魏家的面子可是丟盡了!
但聽著女兒再說了一遍,情緒漸漸冷靜下來,便聽出些問題。
“你說那位夫人是個什么樣的人?”魏應合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