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本想拒絕,可是話到嘴邊卻鬼使神差的變成了“好!”這話一出口就連杜斯都驚訝她的爽快與干脆。可是后悔也來不及了,也許這樣也好!杜斯喜歡她,喜歡了三年,那么一個優秀的男人,卻愿意在自己身邊三年,而且,他也很喜歡小哲,所以未來,和他在一起,她沒有什么可擔心的了。
“你真的愿意嗎?”杜斯有些難以置信,原本以為初夏會推脫,會拒絕,最好的情況也不過是在考慮考慮。這樣的結果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不覺又追問了一遍,只怕是自己聽錯了。
“恩!杜斯,我想清楚了,這些年,我也很累了!我只能和小哲有一個安穩的家!你可以做到嗎?”初夏是真的累了,過去的事情,她無法改變也無法停留,那么換一種方式繼續也許就是最好的選擇。
初夏摟著懷里的小哲,她現在只要小哲快樂健康的成長,別的都無所謂了。這是一種看淡了所有的心情。似乎沒有任何波瀾可以在驚起一片喧嘩。
“好!我答應你!初夏!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不讓你委屈半分!”杜斯有些激動,說這句話的時候,牙齒之間狠狠的咬著字。初夏的話也堅定了他的決心。杜氏與初夏,他已經有了答案,而如今初夏給了他想要的結果,那么他在無后顧之憂了。隔著玻璃看著辦公室外的人,杜斯已經沒有多年之后初見時的恐慌。
戴佩芬敲響了辦公室的門,杜斯背對著門口,不用轉身,也知道來人是誰。這個女人不可怕,卻是極可恨的。從來沒有開口叫過一聲媽媽,也從來沒有認同過她的存在和在杜家的地位。
當年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是怎么都揮不去的陰暗回憶。
當年,他的爸爸,那個已經死了好幾年的老頭子杜享年,有了外遇,外遇的對象就是戴佩芬這個可恨的女人。為了可以和戴佩芬在一起,逼著和自己的媽媽離婚。
他跟著媽媽一起從杜家大宅搬到了一個破舊的老房子,他的媽媽開始生病,他帶著僅有天真去向老頭子要錢給媽媽治病,卻是被戴佩芬阻攔在杜家大宅的門外。
那一夜大雨,那一夜的所有對老頭子的父子之情,都崩塌的體無完膚。那個會在天冷的時候給他溫暖的大手此刻正拉著別的女人的手,用盡所有的溫柔,而他和媽媽得到的卻是無休止的冷漠與漠視。
他不屑杜家的一切,媽媽死的時候卻依舊緊緊的握著那唯一一張一家三口的照片。最后那張照片被他狠狠的撕爛,最后隨著媽媽的遺體一起化成了灰燼。他過去所有的屈辱,他用他的實力一步一步要了回來。
在見到老頭子的時候,是他大學畢業,靠著自己的努力,他以優異的成績畢業,成了一眾公司炙手可熱的新人。老頭子也是這個時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老頭子找到他,放在他面前的是一張年薪百萬的支票,“杜斯,來杜氏做事!”口氣充滿了命令的口吻!
他當著老頭子的面將那張支票撕得粉碎。狠狠的摔在地上!
“當初,我求你,求你借錢讓我給媽媽治病,你卻一毛錢都不肯出!你被那個女人迷惑的已經忘記了所有!我就算死也不會回來幫你!”
杜斯不愿意在繼續想,如今,他已經是杜氏繼承人,過去的一切他都在努力挽回,他要將失去的一切加倍在戴佩芬的身上要回來!可是現在,他找到了一個讓他能放下這一切的人。
“杜斯!你該知道這一次如果你不撤資,就意味著什么吧!”戴佩芬雙手環抱胸前,她不知道杜斯為什么堅持要與霍氏合作,不過,因為杜斯這樣的堅持,她的兒子就有機會得到杜氏的最大股權。
“哼!這不正是你所想的嗎?”杜斯的語氣冷淡又漠然。
“沒錯!杜氏本來就該是杜鑫的!你為什么要回來,搶走杜氏?呵,你以為你這樣就能牽制我了嗎?這一次,你的決定是致命性的錯誤,你會失去一切!看在你是杜享年和那個白癡女人的兒子,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戴佩芬很清楚,她越是這樣說,依著杜斯的性格就更加不可能聽。
“哦?是嗎?本來我就對杜氏沒有什么興趣,我有我的公司,這個不過就是老頭子強加給我的,如果你要的話,那就拿去!反正我也玩膩了,你這么喜歡我玩膩的東西,盡管拿走就是!何必這么客氣!”
戴佩芬氣的原本有些幸災樂禍臉一瞬間就變的鐵青。將杜氏說成是他玩膩的東西,意思就是她不過就是在撿了一個他玩膩味了,不要的玩具一樣。
“這就是你回來的目的嗎?”
杜斯轉過身,面對著戴佩芬,笑了笑,極盡的表情溫和:“目的?呵呵,這樣的目的可不是我想要的!我回來的目的,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你知道我為什么會回來嗎?”
杜斯看了看戴佩芬正盯著他看,便又繼續道:“我回來是因為老頭子需要我!而不是你的兒子!老頭子到底還是一個商人,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業,若是交給杜鑫,只怕沒有多久就會全部敗光!我說了我的條件,老頭子卻也答應了。可見,在老頭子的心里,最最重要的還是他的杜氏集團,原來你在他心里也不過如此!”
“什么意思?”戴佩芬有些驚訝的問道。
“我和老頭子說,我要老頭子收回你手里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雖然最后老頭子還是給了你百分之五的股權,但是,至少,我的心里還是痛快的!十年前,你從我這拿走的東西,我要一件一件的要回來!只是我沒有想到,老頭子還留了一手!真是狡猾。不過沒關系,現在我也玩膩了!”
杜享年!這個老東西!戴佩芬很是氣憤,沒想到,當初自己那么順從他,到最后卻還不敵一個杜氏。這就是商人,一個什么都先考慮利益關系的狡猾商人。
“怎么說我還是姓杜的,這也是老頭子最最恨的地方的!不過,他也該感謝我姓杜,不然,他的杜氏只怕早就沒有了。”
“哼哼,不管你姓什么,杜氏都不該是你的!”
“你兒子的公司怎么樣?什么時候破產?你私下用杜氏的錢去幫他,我可從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在交接賬目的時候,我會完完全全的交給會計查清楚。我要是你現在應該會冥思苦想,怎么把這個坑給填起來。否則這百分之五的股份都保不住了。”
戴佩芬很是驚訝,沒想到,這個常年不在公司的人,居然會這樣清楚公司的賬目,如果他真的讓會計去查賬,那么自己挪用杜氏的錢就會曝光,到時候,股東一定會追究自己的責任,輕則趕出杜氏,重責怕是要上法庭。敗訴幾率絕對是百分之百的。
“你想要玉石俱焚嗎?”
杜斯對戴佩芬的猜測沒有任何表示,沒有說對也沒有說不對,只是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如果說之前他害怕失敗,可是現在他已經不在害怕,戴佩芬根本就不能威脅到他的一點一滴。
“玉石俱焚?你說的也太嚴重了,頂多只有玉石沒有俱焚,因為我沒有任何損失!本來杜氏與我就毫無關系,我頂多是卸下了這個多余的責任而已!你可就不一樣了。”
戴佩芬無言以對,只是盯著這個被她親手趕出杜家,被她不屑一顧,被她處處貶低的人,如今卻想一只兇猛帶刺的野獸,動一下都是傷人傷己的危險。
秘書敲門進來,將一堆文件放到辦公桌前,聰明的忽略此刻的詭異氣氛,帶著職業的微笑道:“杜總,股東大會將在下午三點開始!這是今天的行程表!”說完便很快的抽離出去。
杜斯隨意的看了看桌上的文件,戴佩芬依舊站在他面前一動不動,帶著探究的目光死死的盯著杜斯。這樣的杜斯讓她捉摸不透,因為捉摸不透而更加的讓人害怕。
“你喜歡老頭子哪一點?”
戴佩芬被杜斯無緣無故的這一句話問的有些茫然。
“錢?呵呵,總不能是因為老頭子長的帥吧!”
錢?戴佩芬自己都不知道!當初她跟他的時候沒想過他是這般的有錢,物質上的充實,讓她不再滿足于一種見不得光的身份,她想要的更多,更加的光鮮亮麗,體面風光,她用盡手段,趕走了阻礙她得到這一切的人,而現在她最想得到的杜氏卻依舊沒能得到。
“我問過老頭子,你知道老頭子說什么嗎?他說你讓他有了做男人的感覺,可你比妓女高級!”杜斯說完這話嘴角微微上揚。他贏了,贏的不動聲色卻是十分的漂亮。這是戴佩芬欠他媽媽的。這是她侮辱他母親的代價。
戴佩芬不可置信,杜享年不過就是喜歡自己在他面前的裝出來嬌柔羸弱,而在她在杜享年的眼里其實也不過就是比妓女高級的女人而已!
戴佩芬走了,辦公室的門被大力的帶起,聲音震動了很久,辦公室外的人卻沒有一個注意這些,都埋頭忙著自己手頭的工作,誰也不敢吭聲。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惹惱了任何一方,掉了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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