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入城西關(guān),濼源門
簫郎領(lǐng)帶虎臣一部騎兵,喬裝改扮,佯作李成棟部卒,已方便叩關(guān)進城!
西門外,自告奮勇百戶牛魁勝,以原江北軍人頭熟絡(luò)之便,頂在前頭,欲憑得此身份幫合軍混入城內(nèi)。
但,天不湊巧,今日之西關(guān),不知怎得,其那拜把子弟兄,竟并未就此當(dāng)值。
管事領(lǐng)頭的,竟是那平素雞賊市儈,頗為不好相與之小鷂子。
此鷂子眼賊心臟,見得魁勝兒幾日不見,竟搖身一變,混出了頭臉來,做了身后合營的管頭兒,于前叫陣,心下便頓然不是個滋味。
俗話講,恨人有,笑人無!
其眼巴前兒,因得心內(nèi)妒忌,便就甚不是個玩意兒,有意拿個由頭兒,便要阻截隊伍進關(guān)!
見勢,簫郎亦覺無奈,遂便亦悄聲與魁勝兒身后嘀咕,叫其就此抬出太子來,以作震懾,好趁機蒙混入關(guān),此法子,亦是先前便預(yù)備好的說辭。
聽及變招兒,魁勝兒自知眼下恐是無得別個辦法了,于是隱晦應(yīng)聲。
隨后,其再行沖得關(guān)上卒丁吼嚷過去!
“小鷂子,你他媽少來這套!”當(dāng)即罵陣。
“你小子那點兒花花腸子,你道老子不知吶?!”
“他媽的!”
“你少磨嘰!”
“速開城門!”
“我可告訴你!咱隊中眼下近護的可是當(dāng)今太子殿下!”
“真真兒是瞎了你小子的狗眼!”
“這也是你他媽能攔噠?!”
“再言說啦,李成棟,李大將軍就在后陣督軍,用不了半日,也將趕回!”
“小鷂子,老子他娘的最后提醒你一次!”
“再不開門,耽誤了咱江北軍的勤王大事!”
“哼哼!”
“高大帥,李大將軍,兩人定沒一個能饒得了你!”
“你要真不怕扒皮抽筋,挫骨揚灰的手段,那你就他媽擱那兒挺著!”
“老子倒要看看,你這身狗皮,還他娘的能披多久!”
魁勝兒依計添油加醋,言辭狠劣,恫嚇罵言起來,甚不留情面。
聞之關(guān)前這牛魁勝這般說辭,小鷂子頓然渾身一個激靈,哆嗦著,嚇得就差尿褲子啦!
其略帶哭腔,壓著慍火,好不委屈的嚷嚷。
“誒,哎呦,哎呦呦!”
“魁,魁勝兒,你,你來真噠!”
“哎呦,這.,我這.”
“嗨!你有這事兒,怎個不早言語呀你!”
“哎呦,不敢,我實不敢吶!”小鷂子慌的,六神無主。
“誒!”
“快!”
“你們快去開城門吶!”
“哎呦!還都他媽瞅啥吶?!”
“蠢豬,廢物!”
“長官們的熱鬧,好瞧是吧?!”
“他媽拉個巴子噠!快去開門!”
“快!快去開門!”
“我可告訴你們這群兔崽子!”
“看老子熱鬧!”
“哼!”
“我要真被大帥扒了皮,那死前兒,你們這幫雜碎,也都一個別想活!”
“都他媽下去給老子陪葬!”
“快!快都去!”
“混賬王八蛋!”
小鷂子嚇得急了眼,被這魁勝兒如此折辱,心下本就憋上了火兒,但大事當(dāng)前,他一小小門官兒,又怎敢再行發(fā)作?!
遂其逮見下面人,便是好痛臭罵,亦只得改換目標,以泄自身憤恨來!
咯吱,咯吱吱!
不到片刻,城門洞開!
濟南府城,歷史悠久,整體城區(qū)規(guī)建還算周正,依山傍水環(huán)繞所得!
到得洪武四年,太祖爺為鞏衛(wèi)防備,更是重修了四面城墻,全改換磚石結(jié)構(gòu),整體既寬且厚,下半部青方條石壘筑,上面青磚砌筑矣!
北門匯波門,入城便至大明湖北岸,東門齊川門,南門舜田門,西門嘛,則為濼源門。
眼下,簫郎領(lǐng)軍進取西關(guān),走的便是濼源門。
經(jīng)剛百戶牛魁勝一番詐詭,西門前,守備兵丁個個惶恐驚懼,不敢再有盤查阻攔,遂合營兩千余人,排列縱隊,大搖大擺,便徐徐開進了城中。
進城后,與得濼源門正對,便是西門大街!
這會子功夫,時辰尚早(卯時六刻),街上人丁車馬不多。
一路東向,街道兩旁,偶爾看得幾處早點攤鋪,見著軍馬,亦均含背弓腰,不敢直視。
道兒上,兩側(cè)門店多為緊閉,不時旁岔巷子里,偶有宿醉未歸之江北軍卒丁冒出,亦或干脆橫在街邊爛醉渾睡者,無不宣示著此四鎮(zhèn)軍馬軍紀之松散!
簫郎領(lǐng)隊,現(xiàn)刻,同得致中、長庭、喪門星、秦旌等走在最前列。
身后,一駕馬車,車上太子同隨侍太監(jiān)王之心居其內(nèi)里。
再后嘛,則便虎臣領(lǐng)合營,相跟隨,所距有著幾十步。
“老蕭!”
“你瞧!”踏馬行進中,致中隨口開言。
“咱現(xiàn)下走的這條街,叫個西門大街,一直往前,步至中段,應(yīng)便可見那山東布政司的衙門口兒啦!”
“據(jù)先前所報之消息,那滁州黃得功,自來濟南后,便就吃住于此,亦在衙門內(nèi)公辦!”致中策馬蕭靖川近旁,低聲言來。
“恩!”
“咱此趟進城啊,帶有太子爺,城內(nèi)兵馬又甚顯混亂,真真兒是不可有得萬一之閃失呀!”
“確是應(yīng)該直奔布政司衙門,先行找見黃得功,再以雷霆迅疾之手段,速召江北另三總鎮(zhèn)一同入衙開會!”
“這互相都碰了面,他們之間互有牽扯,才可避免哪部隨意亂動!咱這些人馬,也才堪安妥矣!”簫郎應(yīng)回。
可就在兩廂隨言對話的空子,忽然!
側(cè)前方南面一酒樓前,猛然,有得七八兵將打扮之人,罵咧咧地橫闖了出來!
哐啷啷!
“我操你媽!”
“二河子!這妞兒是他媽老子罩噠!”
“瞎了你的狗眼!”其間,一名卒丁破口罵著,自門內(nèi)摔將出來。
順其瞧去,似是酒樓里間,現(xiàn)刻桌椅板凳亦被旋即掀落發(fā)出一陣碎裂之響動!
“嘿!三伢子!上這兒逞能來啦?!”
“你是真不知”被叫得二河的兵痞,陰邪笑著,隨后拔動腰間刀刃,就欲上前。
可其言語間,還不待多有動作!
突然,身后一柄銀槍,兀自扎出!
隨其破風(fēng)聲起,幾乎僅在轉(zhuǎn)瞬間,槍頭兒便穩(wěn)準狠地直刺倒地三伢子!
剛還言有罵陣的三伢,亦還不及反應(yīng),便徑直叫得此柄銀槍穿了個透心涼,噗的一聲,被完全盯在了地磚之上!
其槍所穿直過心臟位,瞧去已是半分生還可能都無有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