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重重巨大的壓力與對死亡的恐懼,方曉與方德倍感心力交瘁,要在短短十五天內找出這群喪心病狂的人,他們無計可施。
就在此刻,廳堂外一名將領擠過跪在地毯上的人走來他們身前,抱拳說道:“都尉,柳學士與陸吹雪在外求見。”
方曉眼簾微垂,語氣無力的問道:“他們前來所為何事”
將領望著他搖搖頭,表示也不清楚。
忽然一道冷冷的聲音由外面傳來:“奉命來取你們的命。”
方曉與方德騰地跳起身來,他們神情驟然間變得嚴謹起來,剛才的無奈與疲勞一掃而空,他們并肩站在一起望向廳堂外面微暗的牛皮燈籠。方曉一咬牙問道:“你們奉誰的命”
柳懷松與逆風緩緩走進來,那些跪在地毯上的將領霍然起身站在一旁嚴陣以待。柳懷松掃視一眼廳堂眾位將領,最后將目光落在對面方德與方曉身上,淡然說道:“夢海銀莊,莊主花遙的命。”
聽見花遙的名字,那些將領抽出的刀劍齊齊歸鞘,然后迅速退出廳堂,站在廳堂外面的石坪中竟是一副準備觀戰的神情。
方曉與方德兩兄弟聞言,他們對視一眼,臉上神情不見任何變化。方曉冷笑道:“我明白,莊主行事向來如此,只要你們取下我們兄弟的命,那么都尉就由你們來做,倘若再有何方高人前來投靠莊主,你們的命運也會如此。這就叫取而代之,也是莊主口中的重用。”
柳懷松默默點頭恍然大悟:“原來如此,當真印證一句話,黃蜂尾后針,最毒婦人心。”
逆風上前兩步,緩緩拔出長劍,劍尖指向兩人,寒聲道:“你們只是相尊五品的修為,竟然知道你們的命運,那就該束手就擒。省得我們動手。”
方德吐了口唾沫。不屑的道:“哼,每次前來取我們兄弟命的人都會這樣說,結果,我們兄弟始終還坐在都尉的位子上。莊主應該告訴過你們。倘若殺不死我們。那么你們的命會交給我們兄弟。”
“廢話少說,倒要看看,你們有幾斤幾兩。”方曉抽出長劍。刺向逆風。
與此同時方德也朝著柳懷松撲面攻來。柳懷松展開身法向著一邊偏移過去,一腳踢飛一個圈椅。方德毫不避讓一拳擊碎圈椅,接著往柳懷松那邊猛攻過去。
方德勁力奇大,不擅刀劍只擅于拳腳,柳懷松看在眼里,但肉搏戰正合他的優勢,此刻也不在避讓,重重一拳與方德互擊。砰地一聲,兩人拳風相對,方德頓時雙目一瞪,想不到柳懷松的力道在自己之上。
他連忙收拳,又急出一掌拍向柳懷松的面部,柳懷松扭頭避開,蹲身一個掃腿,掃起一片灰塵。方德避讓不及,雙足受此一擊,頓時下身不穩,險些栽倒在地。
“嗙”柳懷松運起靈氣的一掌拍在方德的胸前。
“噗”方德噴出一口鮮血,急速后退與柳懷松拉大距離,此刻眼泛驚慌,對柳懷松這位強敵開始心有余悸,有太多事情是他始料未及。柳懷松的身法與勁道超出修為數倍,單憑此點就讓方德對他抱有一絲忌憚。
忽然,方德趴在地上變成一只體型巨大的鱷魚,尾部橫空一掃,后方圈椅頓時四分五裂,連墻壁都被掃出一道鮮明的裂痕,屋頂也在為之顫抖。
一時間廳堂內灰塵漫天,黝黑的鱷魚隱在灰塵中只能看見一個輪廓。柳懷松沒有貿然進攻,他急速退去廳堂一角,在所有人都注意不到的時候,他利用輪回轉生術召喚出傲天,然后控制傲天潛去后堂走廊,在繞去鱷魚的身后。
“砰砰砰”鱷魚尾腳齊動,樓屋微顫,地面震起的灰塵與屋梁落下的灰塵漫在一起,像是濃霧一般難以看透。逆風與方曉兩人早去了廳堂外面,然而此刻廳堂內,只有柳懷松與方德變成的鱷魚。
柳懷松猜出他想利用灰塵擋住自己的視線,此刻在次施展輪回轉生術召喚出蟒蛇,接著操控蟒蛇鉆進灰塵形成的迷霧中。
“轟轟轟”鱷魚與蟒蛇交戰在一起,同樣是體型龐大的動物,但蟒蛇顯然不是鱷魚的敵手。只不過方德以為柳懷松的能力就是面前這只鱷魚,所以此刻毫不猶豫全力以赴。
然而一直蹲在廳堂角落的柳懷松,通過蟒蛇的眼睛能看見鱷魚的存在,也能猜想到,方德或許對某些事情判斷錯誤了。
就在蟒蛇招架不住,鱷魚乘勝發動猛攻的時候,柳懷松控制傲天悄然潛進灰塵迷霧之中。距離鱷魚越來越近,傲天頓時一躍而起,灰塵中傲天黑色的身影,像是一條黑線般明顯。但鱷魚只是看準面前的蟒蛇,認定蟒蛇就是施展過能力的柳懷松。
“噌噌噌”傲天凌空而下,連續三劍往鱷魚堅硬的頭部刺去,竟是沒有破開鱗甲。
“噌噌噌”又是三劍,刺在相同的位置,忽然鱗甲被劈破,頓時鮮血噴濺而出,鱷魚慘叫數聲,才注意到上面的傲天。
“轟”蟒蛇一頭撞擊在鱷魚頭部,鱷魚受到沖擊不由得貼地向后摩擦出去,龐大的身軀狠狠撞擊在墻壁上,一面單墻頓時受力垮塌下來,磚頭梁柱全部砸在鱷魚軀體上。
廳堂塌陷一半,塵土飛揚。柳懷松藏在廳堂另一角落,他視線越來越是不清。不過通過傲天與蟒蛇的眼睛還是能清楚看見那邊的動靜。
就在鱷魚從磚塊堆中鉆出來的時候,蟒蛇張開血盆大嘴,向著鱷魚的頜下咬去。鱷魚奮力掙扎,即將擺脫的時候,傲天又是凌空一劍往原來的破口刺下去。
“啊啊”鱷魚慘嚎兩聲,鮮血由頭部破開處向外溢出來,一片狼藉的地面漸次印上一灘血泊。方德遭受重傷,此刻被逼解除能力恢復人形,正當他拼勁全力想要爬起來的時候,傲天一劍向著脖頸砍下去。
“啊”短暫的慘叫終止了生命,方德整顆頭顱滾去一邊,鮮血鋪滿一地。
廳堂內灰塵形成的迷霧依舊飄散不去,柳懷松喚回蟒蛇,控制傲天躍去廳堂的屋頂。而他自己則是沖開灰塵往廳堂外面奔去。
廳堂外面是草地庭院,那些觀戰的將領遠在墻院邊。在牛皮燈籠昏暗的火光下,逆風與方曉正在激戰中,但逆風相安無事,而方曉卻是遍體鱗傷,衣衫破舊,鮮血順著衣衫淌在腳下,他的動作也明顯跟不上逆風的速度,無論怎么看,都像是在硬撐。
忽然,方曉余光中瞥見一道白影,他想看清楚到底是誰最后獲勝走出廳堂。方曉猛然回頭,卻發現竟然是柳懷松悠悠然地走來這邊。
“孤軍奮戰,還有何意義”方曉話音剛落,嘴角掛著一絲慘笑。就在他轉頭看過去的時候,逆風一劍將他的腦袋斬了下來,鮮血拋灑于半空,隨著頭顱落在草地里來回滾動兩下,一切便安靜下來了。
那些貼著院墻圍觀的修士面面相覷,其實這種事情對他們而言本就常見,只不過現任都尉方德與方曉連任七八次,卻沒想到今晚會命喪于此,他們眼中,方曉與方德實力強橫,難以想到會有一敗涂地而身死道消的一天。
看著柳懷松與逆風遠去的背影,他們斂去震驚,開始交頭接耳:“他們到底是何方人士啊怎么以前從未聽說過啊”
“就是啊此二人,竟能輕易殺死兩位都尉,實力之強,我等此生都無法望其項背啊”
“那他們也應該能夠順理成章接替都尉一職,我們可要好生巴結。”
“如今都尉府一大堆屁事,兩位都尉一死也算是解脫了。”
“那要不你們現在也自殺省得煩人,我們還是趕緊收拾殘局吧”交談聲在某位將領的呼喝下結束了。柳懷松與逆風兩人也已經走出了都尉府,往臨近一條街道的府主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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