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修士過來了?”劉浩暗自皺眉,神識猛地探出,覆蓋住方圓一百里。
待到查探清楚后,劉浩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雪兒。她放心不下劉浩,又聽到這里傳來這么大的動靜,所以才過來了。
若是再來一尊實力強悍的破虛境強者,以劉浩現在的狀態,恐怕要避其鋒芒。
因為他現在實力是太累了,體內的真氣消耗嚴重,必須找出安靜的地方閉關調息。
雪兒也有天級高階境界,速度極快,不出半個時辰便能趕過來。而且,方才劉浩與耶嘞親王激戰,把整座雪山都給摧毀了,這么大的響聲,也會吸引一些在這極北之地靜修的修士。
這極北之地絕對不像表面上這么簡單,此地處于天界偏僻之處,甚少人煙,而且有些風水寶地靈力充沛,非常的適合修煉。
于是為了不被其他高手給察覺,劉浩念頭一動,催動體內的冰焰冥火,從手指尖上流出,如同一條火龍,纏繞住耶嘞親王和左尚的尸體,緊緊半個呼吸時間,二人便被這炙熱的冥火給燒成了灰。
劉浩輕輕地吹了一口氣,便掀起一陣颶風,把地上的骨灰給全部吹散,化作一團,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再也不會有人發現了。
將這一切做完了,劉浩身子一閃,消失在原地,朝著那雪兒的方向,急速前行。他的速度快到極致,哪怕距離雪兒有八十多里。也不過在數分鐘的時間內就沖了過去。
雪兒還在急速前行,突然前面一道火光,來勢極快。迅雷不及掩耳,嚇了她一條,下意識地想要躲開,往左邊便宜,但身子還未動,一張英俊有氣質的臉孔出現在她面前。
這人正是劉浩!
見到這丫頭,劉浩微笑著說道:“雪兒姑娘。你怎么也來了?這里很危險。”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雪兒美眸一亮,宛如秋水般清澈。欣喜的說道:“我在部落當中等你許久,見你遲遲未歸,而且方才
又聽到一聲驚天巨響,猶如天崩地裂般。便擔心你安危。所以過來看看。你現在平安無事,我也就放心了。”
兩人不過初次相遇,也不知道她是真的擔心劉浩安危,還是想讓他盡快救治魏宗河。不管如何,劉浩心中還是升起一股的暖意,淡淡地笑起來:“我現在已經沒事,那歐陽文也已經被我斬殺了,你們雪族的一大叛徒就此鏟除。”
雪兒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輕聲道:“嗯嗯,劉浩。我代表雪族上下以及我爹向你表示感謝。”
劉浩擺擺手,道:“現在別說這么多,方才這里響聲這么大,說不定會吸引很多的高手。咱們還是先回部落吧,別的被人發現。”
“好。”
二人一同而行,在空中劃過兩道黑影,向著雪族部落的那方向急速前進。
抵達雪族之后,劉浩由上而下俯視,大致瀏覽一遍,發現現在整個雪族部落氣氛緊張,大軍進進出出,嚴密把守,沒有上級的指示,根本不許任何人進出皇宮。
這樣的氣氛應該就是政變了。看來那歐陽冰在雪族部落當中還是擁有不小的勢力,難怪可以執掌大權,在刺殺魏宗河不成之后,抽身而逃,其部下還是擁有一定的放抗余地。
只不過,魏宗河也想杯酒釋兵權,和平解決掉歐陽文的部下們,所以目前為止,連小規模的交鋒都還沒有出現。
這種權力斗爭之事,劉浩可沒有興趣去多管,他跟著雪兒進去那皇宮之中,一路前行,并未見任何若阻攔。哪怕有一些士兵經過,都得恭敬地抱拳行禮。
看得出,這雪族王宮的大權應該已經掌握在魏宗河手里面了。
一直來到族長宮殿門外,在侍女進去通傳后,劉浩和雪兒這才進得里面。
從那歐陽文翻臉,意欲謀殺魏宗河開始,到劉浩出去追殺,重新再回到雪族王宮當中,這其中所經歷的時間也不過半個時辰。但魏宗河卻能夠在如此之短的時間內,重新調配部下,進行勤王。可想他在雪族當中地位之高,絕對不是歐陽冰所能比的。
一走進這座大殿之內,劉浩的眼睛剛開始并沒有放在那魏宗河身上,而是略微地瞥了一眼左邊那間被鎖印封住的小房屋。因為當他一踏入這里的時候,腦海中的雪花神識都會發生悸動,讓他在內心深處有種非常熟悉的感覺。
這是一種與生俱來,血溶于水,不可分割的感覺。
“這間房間內應該蘊含著雪花神識的秘密吧。”不過為了避免不讓別人注意到自己的異常,劉浩強壓著心中的激動和喜悅,跟著雪兒進入那內室之中。
魏宗河已經清醒過來了,只不過身體躺在床上,臉色顯得非常蒼白,眼瞳黯淡,沒有神采。只是,當劉浩踏進這間寢室的一剎那,他那渾濁的雙眼重新綻放逼人的光芒,令人不敢直視。
一尊王者雖然身受重傷,被火毒困擾,朝不保夕,但是那王者的姿態永遠不會褪色,永遠都不會流露出半點頹廢、絕望!
這就是魏宗河,雪族的王,連劉浩也開始有些佩服這個男人起來了。他不愧是族長,號召整個雪族千千萬萬的兒郎。
雪兒走上前去,欠了欠嬌軀,行禮道:“父親,您的傷勢怎么樣了?”
魏宗河仿佛并未聽到一樣,直接從床上翻身下來,皺著眉頭艱難地走到劉浩,抱拳道;“劉浩,多謝你。”
劉浩微微一笑,擺擺手輸入了一道靈力進他體內,給他緩解身上的火毒,而后沉聲道:“族長快些躺下,讓我來為你療傷吧。”
“你……你真的有治療火毒的方法?”魏宗河聞言。身子略微的一顫,神色復雜,有些不信。有點欣喜,更多的還是感激。
不管劉浩能不能治好他體內的火毒,就單單他擊碎歐陽文陰謀這一件事,對于雪族來講就是有莫大的恩德。
所以,這魏宗河對于劉浩心生無盡的感激,難以報答。
劉浩微笑著說道:“能否徹底醫治族長身體內部的火毒,我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的把握。只是緩解你的傷勢還是可以的。”
修羅火毒,霸道無比,一旦身重此毒。便如跗骨之俎一般,死死糾纏,牢牢不放,根本無法擺脫。哪怕強如碧水宮主穆成雪。也深受其害。
若能夠擁有萬年冰蟾內丹。成功絕對很大,幾乎已經有九成。但是這內丹只有一枚,劉浩要留著給穆成雪。
至于這魏宗河,劉浩也沒有辦法,只能夠盡力而為之了。
聽從劉浩的吩咐后,這魏宗河重新地躺在了床上,盤膝而坐。
劉浩決定用一種非常緩慢地方法,循序漸進將他治好。不準備在沒有冰蟾內丹的前提下冒險。畢竟他也是一族之長,若是死在自己手上。恐怕會被成千上萬的雪族給圍攻。
兩人盤膝而坐,相互對視。
劉浩從儲物空間當中取出那九陽金針,用冥火稍微的灼燒一刻,便已經完成了消毒的步驟。
因為冥火上面溫度極高,足以燒死一切的病毒和細菌。
當然了,以這魏宗河的實力,早已經百毒不功,百病不侵了,就算不消毒也沒什么的。只是劉浩還在凡間時候,習慣了這一套,也出于衛生考慮。
將這一切都做好了之后,并沒有叫雪兒等人回避,所以這丫頭非常緊張地握緊了雙手,美眸瞪大,閃都不閃地注視著劉浩。
只見劉浩手指舞動飛快,“刷”的一聲,便有十枚金針出現在兩只手上面,而后低吼一聲,猛地往前面急速扎去,刺入那魏宗河的身體各大穴道內部。
隨后,一道柔和的真氣從劉浩十指間流出,在插入的那一瞬間便注入到金針上面,涌入魏宗河的穴道當中,清涼溫和的《枯榮訣》靈力,改善著他的體質,并且還逐步地壓制住身體里面的火毒。
時間流逝,足足一個時辰后,劉浩低吼一聲,十指舞動扎滿魏宗河身上的金針一齊飛出,整齊地落在劉浩掌心處,而后被收進儲物空間當中。
終于告一段落了,劉浩長舒了一口氣,這種火毒比想象的還要厲害,深入骨髓,五臟六腑之間,不斷的腐蝕,甚至還能夠截斷靈力運輸,令得修士體軟無力,昏昏欲睡。同時,也給治療者帶來了一定的困難。
這一次救治,劉浩也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在這魏宗河身上找到感覺,到時候給穆成雪療傷的時候,也會有經驗,把握更大些。這個世界上的火毒千千萬萬,魏宗河身上所中的這種也大致相同,只不過比那些常見的那要更為詭異難纏罷了。劉浩身上哪怕擁有萬年冰蟾內丹,但也沒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夠救療穆成雪的傷勢。
所以,雪兒還不知道,劉浩把他老爹當做了實驗的小白鼠。
父女二人對于劉浩充滿著感激,喜形于色。
只是,魏宗河身上的火毒尚未驅散,劉浩只不過暫時地緩解罷了。
于是,劉浩念頭一動,通過神識,將一大段信息傳遞給魏宗河腦海當中。
這魏宗河略微一愣,看著劉浩,不解地問道:“劉兄弟,這是何意?”
劉浩沉聲道:“族長身上的毒素還未完全化解,要想痊愈,恐怕得耗費一年半載的時間。在下近期時間繁忙,想必也不會長期留在雪族之中。方才傳于你的那段信息,其中蘊含真氣運行之法,走的都是陰柔一脈,你每夜子時時分,加以運行,流經周天大穴,可緩慢地化解你體內的火毒。還有那肌膚幾幅丹藥的煉制之法,你按照配方去收集,而后練成靈丹,早晚各服一枚。”
頓了頓,劉浩接著說道:“若能按照我的法子,堅持下去,不出兩年時間,必然可將體內毒素全部排除,也會因禍得福,修為更近一步。”
對于劉浩的話,這魏宗河自然是相信不已,連連點頭。
將這一切都做完之后,劉浩道:“族長,我也累了,想先下去休息一下。”
魏宗河連忙大笑起來:“好,我這就命人給你準備上等房間,劉兄弟你盡管休息。”他的聲音也變得很洪亮,說話的時候沒有剛才那種軟綿綿,病怏怏的情況了。
“劉大哥,我帶你下去吧。”雪兒和劉浩相處的時間一長,便發現他這個人性格溫和,平易近人,也沒有那種前輩高人的架子,所以在稱呼方面,也變得更為熱情親近了。
“如此,便有勞雪兒姑娘了。”劉浩微微點頭,語氣親和。
這魏宗河傷勢得到劉浩醫治,也恢復了不少,體內的靈力也能夠運轉開來,力量逐漸變大,雖然遠遠比不上全盛時期,但也已經很好了。剛才那歐陽文陡然反動叛亂,意欲行刺他,幸好劉浩解救。
只是,行刺族長,這在雪族部落當中可以說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了。
這魏宗河也是個梟雄人物,在關鍵時刻,沉穩果斷,召集親信進入皇宮之中,商量對策,不一會兒便將那歐陽文的殘余舊部一網打盡,盡數擒獲。還有他的兒子歐陽冰,也被劉浩施了定身法,此刻已經輪作階下囚犯,等到魏宗河的最終處置。
總的來說,魏宗河能夠保住生命和地位,劉浩功勛卓著。
對于這么個救命恩人,他自然心生感激,這且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