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尹天的回頭率竟高達百分之一百二,低調反倒成為一種扭捏做作。尹天索性也就放開了,對周邊發生的一切置若罔聞,就這么從容的向著巡查營走了過去。
尹天一行所過之處,不時傳來物品的掉落聲,攤位翻到聲,商販行人的驚呼聲。這讓整條街巷越發顯得有些沉悶壓抑了。
就在尹天走在街巷中,都感覺渾身透著一股子的不自在時,尹天的左前方突然雞飛狗跳亂作一團。下一刻,整條街巷就陷入了一片死寂。尹天這位街巷里的風云人物,也瞬間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尹天微微站定,將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左前方,同樣想知道那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亦或者想知道到底是誰搶了自己的風頭。
然而下一刻就連墨竹跟焚魂都愣住了,因為在這樣安靜的環境里,不知是誰竟然發出了有些抑制不住的笑聲。這笑聲顯得是那樣的突兀,緊接著尹天的前方笑聲響成一片,最后衍變成了整條街巷的哄笑,笑聲便此起彼伏的響成了一片。
有人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只是受到眾人的感染,竟然不明所以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尹天愕然的看著周邊笑的前仰后合的眾人,抬腳向著自己的左前方走去,他想知道那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下一刻,就連焚魂跟墨竹的雙眼,都變成了月牙。尹天卻是目瞪口呆的愣在了原地。
只見人群中,一個面紅耳赤的年輕人,周身沾了不少雞毛,還有零星的糞便。順著年輕人幾欲噴火的目光望去,你不難發現那里有幾只蘆花大公雞。幾只蘆花大公雞驚慌的四下張望,更是‘咯咯咯’的叫個不停,似乎是受了某種驚嚇。
周圍彌漫著一股家禽的腥臭味,幾坨雞屎連同雞毛,一起凌亂的散落在地面上。年輕人將手中的雞簍狠命的摔在地上,上前又補了幾腳。皺眉甩了甩粘在手上的雞屎,狠狠的剜了一眼狂笑不已的眾人,面紅耳赤的拂袖而去。
買雞的中年人見狀急了,忙喚了幾聲,卻是那里還尋的那人的身影。不由大嘆倒霉,最終中年人面前,多了幾個擁擠不堪的雞簍。
在剩下后半段路上,尹天滿腦子都是那個年輕人的身影。而尹天的口中,則是不時的蹦出什么‘有才’、‘厲害’、‘神奇’等一系列的辭藻。
一副若有所思表情的尹天,就這么稀里糊涂的帶著焚魂跟墨竹走進了軍營,這使得軍營里的眾軍士紛紛側目。
等尹天到達魔狼衛隊的營房時,魔狼衛隊的一些軍士,微微一怔。他們萬萬沒有想到,原本以為兇多吉少的人,會再次出現在自己的的面前。下一刻,所有的人都向著尹天聚攏了過來,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著,交談著。
沒多久,尹天的宿舍里就傳出了許虎跟彰彪那大呼小叫的聲音。不知是誰,首先發出了一聲驚呼,眾人微微一愣,下一刻,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整個院落靜的,落葉可聞。
‘咣啷’一聲大力的推門,將眾軍士都驚醒了過來。接著便傳來了凌峰那破鑼嗓子的喊聲:“尹天!你小子怎么……”
這話還沒說完,凌峰就一腳屋里一腳屋外的愣在了原地,眼睛直直的看著尹天身后的巨型魔狼。心道,這小子也太扯淡了吧,開始還擔心他的安危?,F在看來是多此一舉,他不但好好的回來了,而且還帶回那么大一頭魔狼。真不知道這小子的腦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是怕別人注意不到他嗎?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下一刻,凌峰的整張臉都掛滿了黑線。尹天聽到凌峰的聲音,心里立時咯噔一下,只得嘿嘿賠笑道:“隊長,雖說遲了點,但幸不辱命?!?
凌峰聽的那叫一個氣呀,還幸不辱命。你哪里是幸不辱命,分明是為空天下不亂。帶著這么大一頭魔狼巡街,怕是比一只老虎還要搶眼吧。
凌峰黑著臉道:“尹天,違反軍紀,關禁閉七天?!?
尹天愕然,心道這哪跟那呀,怎么就被關禁閉了?眾人紛紛向凌峰求情,卻是被凌峰呵斥了一番,并以連坐相威脅。眾人只得心有不甘的悻悻作罷。
“隊長,咱有時好商量,干嘛動刀槍的呢?!甭犞旆浀脑?,凌峰一臉得意的離開了,心道小子,軍有軍規,法有法紀,雖然我有那么一丟丟私心,想好好修剪你這棵沒經歷過風雨的小樹……
“哎,你們干什么,……隊長,隊長……”尹天掙扎著被兩名軍士向后拖拽著,“你,你……說你無情真是抬舉你了。”
尹天狠命的掙扎幾下,對架著自己的兩位軍士憤憤然道,“輕點,怎么這么用力,沒看到我忙著吵架呢嗎,這么沒有眼力界?!”
凌峰黑著臉猛然轉身,瞪著尹天罵道:“混賬小子,是不是嫌關的不夠多,想在里面多呆幾天,你就繼續說?!北娙宋ㄒ荒茏龅?,就是向尹天投以同情的目光。
尹天聞言則是身體一僵,剛剛到嘴邊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氣鼓鼓的瞪著凌峰。
凌峰對尹天的表現很是滿意,隨即大手一揮對著兩名軍士高聲道:“帶走?!毕乱豢?,尹天就像貨物一樣,被兩名軍士拖去了禁閉室。
剛剛走出禁閉室的尹天,感覺陽光甚是刺眼,眼睛竟傳出了微微的脹痛感。這讓尹天不得不伸手來遮擋陽光。臉色蒼白,胡子拉茬活脫一個落魄公子,潦倒書生。
尹天自己的都不知道自己這閑的住的性子,究竟怎么熬過這漫長的七日的。他只記得自己初時有些孤寂,漸漸心里有些煩躁,甚至漸漸覺得自己的呼吸都有些氣悶,狹小的空間更顯壓抑……
離開禁閉室的首要任務,便是找凌峰討個說法。尹天尋了一遭,卻不見凌峰的影子??蛇@個時間段并不是魔狼衛隊當值的時間,尹天那叫一個氣。
去看了下墨竹跟焚魂,尹天的氣也漸漸消了不少。復又想起了克華,稍稍休息一下,便出了營房找克華去了。說來也巧,當尹天尋到克華的營地時,剛好克華換防。
克華沒成想,尹天說來找自己,還真就來了。這讓克華大為高興,匆匆換了衣衫便隨尹天去了。尹天拉了克華去一家小酒館,在那里,倆人點了些小菜,以及酒水,就這般有一句每一句的邊吃邊聊。
說不得尹天也要陪飲幾杯,烈酒入口,辛辣襲來,讓尹天有些猝不及防,喝到了嘴里又不好吐出,只得倉促下咽。下一刻,一股火辣的感覺,隨著酒水直達胃府,好似胸膛突然燃起一團火焰。
嗆得的尹天是眼淚汪汪,強自抑制咳聲的尹天,臉色憋脹的好似熾熱的炭火。低沉的咳聲還是引起了克華的注意,尹天的表現,讓克華有些錯愕。他不知道尹天究竟是怎么了,因為他壓根就沒有懷疑尹天不會喝酒。
克華有些手足無措,微愣過后,才弱弱的問道:“尹……尹天兄弟,你還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