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仲亮又一次混混沉沉的睡了過去,可知這次不同以往。就在曾仲亮似睡非睡的時候,隱隱覺得,胸口處灼熱難耐,可是自己不管怎么努力,就是無法睜開雙眼。仿佛這眼皮異常沉重,想伸手摸摸胸口,卻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曾仲亮就在這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間,忍受著胸口難耐的灼熱。當自己有些適應那份灼熱的時候,胸口處卻傳來了一陣劇痛。額頭更是青筋爆出,瞬間便冒了汗。疼痛與灼熱的交織,讓曾仲亮承受著無盡的煎熬。
此刻曾仲亮多么想,自己就會這樣昏厥過去。可是就這么一個小小的要求,他都無法滿足自己。整整一個多小時的折磨與煎熬,終于胸口處的痛楚與灼熱,漸漸淡去,最中復歸平靜。曾仲亮在心里終于長長的舒了口氣,心道可算結束了。他猛的做起身子,才發現自己的衣衫已經徹底濕透了。而且上面還散發著濃濃的汗臭味。頭發也跟水洗一般,不時還有汗珠滾落,就連被褥子也都濕了一大片。
看著自己這般狼狽的模樣,曾仲亮不由無奈苦笑。隨即立了意識到了什么,馬上撩開自己濕達達的衣衫。只見自己胸口正中,一個深藍色的蝎子,盤踞胸口,栩栩如生,威風凜凜。這道是把曾仲亮下了一跳,心道這又是什么鬼東西。飄了一眼好友,見他還在那里奮斗。
招呼了一聲,叫好友給自己的帶飯,便拎了干凈的衣服便去洗澡了。好友應承一聲不經意間,剛好瞥見猶若落湯雞般的曾仲亮。直接便報了粗口:“靠,你是在睡覺,還是在洗澡。”心道這小子,能把覺睡的跟洗澡是的,服了。他也見過睡覺出汗多的人,濕了枕巾跟床單,那就很不錯了,可是從未見過,睡覺出汗跟洗澡是的。心里也有了幾分疑問。倒也沒多想,索性退了游戲吃飯去了。
曾仲亮去了澡間,立刻出去了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丟到一旁。開了噴頭就是一通狠沖,沖去了粘濘的汗水。身上本就不臟,沖了沖便立刻香皂沐浴露的齊上,尤其重點招呼胸口那只蝎子。可是即便曾仲亮將胸口搓起了皮,卻是分毫未減。曾仲亮愣愣的看著胸口的蝎子,卻不知是喜是悲。曾仲亮關了噴頭,用毛巾擦拭了身體,換了干松的衣服。
又將換洗下來的衣物,連同床單枕巾與枕套,一起丟進了洗衣機中。換了衣服的曾仲亮,將衣領的最后一個紐扣,都扣上了。生怕一不留神,自己胸口的變故,被別人瞧了去。
當好友帶了晚餐回來時,看到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曾仲亮,皺眉不已。一邊將快餐放在曾仲亮面前,一邊疑惑的道:“你很冷嗎?”曾仲亮嘿嘿笑道:“不是,只是覺得這樣更帥些。”
好友嗤之以鼻切了一聲,著實懶得看這個超級自戀的家伙。曾仲亮看著好友道:“你就沒看出,哥又添了幾分帥氣嗎?”
一臉無語的表情道:“看出來了。看出你是一個超級自戀狂。”
曾仲亮看著好友悠悠一嘆道:“哥真有些懷疑你的品味,跟眼光。”
“受不了了,就沒見過,像你這樣自戀的。”好友說著,便又去玩自己的游戲去了。曾仲亮嘿嘿一笑,風卷殘云般的將飯菜席卷一空。臨了還打了個飽嗝,看了會兒書,整理了書桌,便去取了已經洗好的衣物晾好。就上床去了,在床上,又看了會書。覺的有些乏了,便合了書,進了被窩休息去了。
睡夢中,再次浮現了一幅畫面:清晨,朝陽的一縷陽光,灑在了尹天的臉上。溫婉的光線,將尹天從睡夢中喚醒。尹天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穿戴了衣物,便出了自己的房門,在外間洗了臉。母親已然早早的起來了,而且做好了早飯,一家人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了個早飯。尹天跟父母打了個招呼,便出門去了。
剛走到門口,便覺得腳下地面,在微微震顫。是三個騎馬的差官,居然連他們的高矮胖瘦,都盡數反饋于大腦。甚至連距離,都有一個精準的數字。而且大致推演出了,他們到來的時辰。尹天微微一愣,也被自己腦中的想法下了一跳。心道這是怎么了?難道是自己產生了幻覺?隨即甩甩頭,將腦中的想法盡數丟了出去。閑散下來的尹天,著實有些不習慣。或許永不停歇的忙碌,才是他喜歡的生活。不過這倒是說得也有些夸大了。
尹天應該屬于那種,為長遠目標努力不懈的人。若是沒了目標沒了動力,這類人,會覺得生活單調乏味,毫無意義。尹天漫不經心的在村中游蕩著,走著走著,就情不自禁的走進了山林之中。呼吸著大自然的氣息,感受著大自然的寧靜。這讓尹天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活躍了起來,說不出的暢快。突然尹天腦中冒出一個想法,他們到了嗎?尹天被自己腦中突然冒出的想法,嚇了一跳,更是愕然不已。
他迅速的沖出了山林,只見三匹駿馬拖著三個差官,沖進了寧靜的小山村。來人甚是跋扈,不可一視。三人的到來,同樣也給這個偏遠的小山村,帶來了小小的**。尹天看的那叫一個目瞪口呆,心想自己什么時候,有了這料事如神的本事了。細細思量了一番,尹天覺得,這跟自己感覺到地面的顫動,有著某種聯系。
可是自己又說不出,究竟是那里有所聯系。尹天一步步的向著村中走去,他記得,這個小山村已近兩年,未曾見過差官的身影了。而今天,居然一下來了三人,不知所謂何事。尹天還未走到三人跟前,便聽得中間那個微胖的差官,尖聲尖氣的喊道:“你們這群蠻夷,給本差爺聽好了,邊關戰事吃緊,軍糧餉銀短缺。”說著頓了頓,清了清嗓子,輕蔑的看了看聚攏而來的眾人,又嚎道:“為保我山河安泰,人民安居樂業,先向各家征收餉銀一兩,以慰勞我邊關將士征戰之心。”
“一兩?”
“一……一兩?”
“一兩我沒聽錯吧。”
“怎么這么多,還讓不讓人活了。”
……
隨著差役的話音,聚攏的村民,瞬間就炸開鍋了。這一兩銀錢,可是這偏遠山村每一家,小半年的開銷了。一下便征收如此之多的銀錢,可是聞所未聞。
“都給我聽好了!”隨著他這一嗓子,淳樸的村民瞬間便靜了下來。差役似是對這樣的結果甚是滿意,臉上竟不自覺的流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隨即說道:“若是你們這些蠻夷拿不出,就要休怪本差爺無情了。”
人群中一個膽子稍大寫的村民,怯生生的說道:“官爺,我們……我們一個獵戶,一時……一時如何拿的出,那么多的銀兩。”
“什么拿不出?”說晃動著他那散發著腥臭氣息的肥碩身子,一臉兇狠的向說話人走了去。近前,二話不說揮手就是一鞭子,馬鞭便狠狠的落在了剛剛說話的人臉上,說話人的臉上立時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瞬間便沿著面頰流了下來。
“我看你是不想拿吧,不識抬舉的東西。”眼中盡是輕賤之意。“限你們三日之內,將銀兩湊齊,否則別怪本官爺,對你們不客氣。”說著便趾高氣揚的走向了自己的坐驥。
尹天實在看不下去,想出手教訓一下,這三個勢利小人。身形微動,腳還未跨出,便被身邊的一雙大手給拉住了。尹天微微蹙眉,順勢看向拉住自己大手的主人。拉住尹天的不是別人,正是為人正直的關二叔。他拉著尹天,沖著尹天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可妄動,尹天只得悻悻作罷。
而尹天的舉動,卻是盡數落在了差官的眼中,一個差官上前幾步,低聲對那個略顯肥碩的差官低語了幾句。肥碩些的差官立刻小眼圓睜,怒視眾人,“聽說,有人對差爺我有所不滿,可敢給差爺站出來。”差官說著,冷冷得掃視眾人,等待著有人站出來。
但最終,卻是并未有人站出來,這讓他十分滿意。他晃著有些肥碩的身體,又轉了回去。而他每走一步,身上的肉便是一陣晃動。差官費了好大的氣力,才復又爬上了馬背。等到了馬背之上,已然有些氣喘。“三日后,自會有人來此收取,若是拿不出來,就等著去邊關做苦役吧。”隨即勒動韁繩,掉轉馬頭,回頭又輕蔑的看了眾人一眼,冷哼一聲招呼身旁二人道:“我們走。”三人策馬揚塵而去,留下的只有馬蹄揚起的一路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