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cè)臉極其好看,現(xiàn)在唇微微抿著,眉頭緊緊皺著,雖然一副壓抑憤怒模樣,但依舊很好看。
九歌看著,張張嘴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他。
但是到底什么也沒有說。
她是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他,她是沒有足夠的信任他,不對他有任何隱瞞。
但是,他對她就沒有隱瞞嗎?
到現(xiàn)在她連他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
她不知道他身上的寒毒是如何沾染上的。
她不知道上官君淺這么優(yōu)秀的人為什么甘愿跟在他身邊,被他驅(qū)使。
她不知道寒泉的秘密有多少。
她不知道四大世家劉家和他什么關(guān)系,她不知道劉瓊?cè)A是否是劉家給他準(zhǔn)備的未婚妻。
你看,她有那么多的不知道,她怎么可能放心的將自己完全展現(xiàn)在他面前。
信任是相互的。
九歌沒有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九歌離開之后,南宮寒的怒氣再也壓抑不住,隨手拿起手中的密冊狠狠的砸了過去。
“碰!”
密冊撞在墻上,于半空之中化成粉末。
南宮寒怒氣壓在心里出不來,他告訴過自己,她會一輩子陪在他身邊。
他有的是時間探索,總會有一天,她會真正信任他,將這些告訴他。
可是,想歸想,他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結(jié)果,全部都在騙他,一句實話都沒有。
九歌吃了飯,扁扁的肚子舒服了一些,她心里也有些壓抑,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雪霖院。
王松衣和上官正在院子中對弈,看到九歌過來,王松衣露出一抹笑容,柔聲問道:“感覺如何?”
九歌點點頭,搬了個小凳子坐在一邊,“很好,很輕松,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王松衣笑笑,伸手把了她的脈,半響后點點頭,“恢復(fù)的很好。”
九歌問道:“我這邊解了蠱,王如君那會如何?”
“反噬,一個月內(nèi)必亡。”
九歌神色一閃,“那邊會感覺到嗎?我已經(jīng)解了蠱。”
“會。”
九歌撇撇嘴,“看來皇帝肯定知道我好了,以后得小心點,不知道他還會出什么招數(shù)對付我。”
王松衣說道:“你若覺得累,我?guī)阕摺!?
上官有些驚訝,他感覺到王先生和王妃之間的氣氛有些怪,似乎有些親昵。
但是王先生說帶走王妃的話,也太過了吧?
“先生,王妃是南宮的正妃,怎么能隨意離開王府?”
王松衣不理上官,只是看著九歌。
九歌笑笑,“上官說的不錯,我怎么能離開?”
“只要你愿意,我一定帶你走。”
“王先生!”上官大喝一聲,“這話說的過了!”
九歌看了一眼上官,“上官,王先生和我有些關(guān)系,算起來是我?guī)煵皇顷P(guān)心我。”
“師伯?”上官驚訝了,隨后想起九歌出神入化的針灸術(shù)。
“傳給你針灸術(shù)的高人便是王先生的師弟嗎?”
九歌眨眨眼,決定默認。
王松衣看看九歌,又看看上官,也沒有開口澄清。
他是有不少師弟,但并沒有一個會針灸。
了解了王
松衣和九歌的關(guān)系,上官臉色緩和了一些,“是晚輩魯莽了,只是先生,南宮和王妃的感情很好,南宮也會護好王妃,帶走王妃的話,您還是不要提了。”
王松衣瞥了上官一眼,“你倒是很維護他,如果他真的會護好九歌,便不會讓她中了噬神蠱。”
“那是我不小心!”九歌趕緊解釋。
王松衣瞥了九歌一眼,那一眼絕對是恨鐵不成鋼,不再開口說帶九歌走,“繼續(xù)下棋吧!”
“好。”
九歌對圍棋屬于一知半解的,兩個人的棋路又都屬于沉穩(wěn)型,半天都看不出什么,九歌頓時就有些無聊。
上官下了一步棋,然后好奇的看了一眼無聊的九歌,“王妃還有事嗎?不去找南宮?”
九歌撇撇嘴,“他生我氣了,現(xiàn)在估計不想看到我。”
上官頓時驚訝了,“他還會生你的氣?”
“還生很大的氣,估計這幾天都不樂意看見我。”
王松衣終于想好了棋路,落子,開口,“男人本就該讓著女人,一個男人還生你的氣,就讓他氣去吧!”
上官無語的看了王松衣一眼,他發(fā)現(xiàn)他相當(dāng)?shù)淖o短,有一種岳丈的既視感。
上官默默為南宮點了一根蠟,然后開始努力的想著下一步棋,不開口了。
王松衣無條件的維護,九歌還挺高興的,“師伯說的對!”
上官于是又瞥了九歌一眼,再次默默為南宮點蠟。
被點蠟的南宮還一無所知,在書房默默的生著氣。
“隱意!”
一個黑影跳了出來。
“去查鳳情,本王要詳細資料!”
“是!”
九歌一直在雪霖院呆到晚上,一直沒有見君淺的影子,有些奇怪,“君淺呢?”
上官瞥了九歌一眼,“王妃可真是夠忽視君淺的,他搬出去已經(jīng)有一個多月了。”
九歌咬咬唇,“搬出去了?”
“嗯,他是右相,傷養(yǎng)好了,總不能一直住在王府。”
“哦。”
九歌頓時有些失落,“怎么沒有人和我說一聲?”
上官沒有說話,九歌想大約是君淺不愿見她,頓時更加低落了。
王松衣瞥了九歌一眼,突然開口問道:“聽說云淺國右相君淺是個挺年輕的男子。”
“是,小淺今年不過二十二歲。”
王松衣笑笑,“二十二歲官居一品,當(dāng)真是英雄出少年了。”
“小淺是很優(yōu)秀。”
“他成親了嗎?”
“尚未。”
“有妾嗎?”
“沒有。”
王松衣笑笑,“九歌,我瞧著這個君淺挺不錯,不然你考慮考慮他?”
九歌眨眨眼,有些回不過神來,半響才說道:“我把君淺當(dāng)?shù)艿埽宜尬液薜囊溃艿芏疾辉府?dāng),你還讓我考慮他,不要妄想了!”
王松衣很是意味不明的說道:“不愿做弟弟不意味著不愿做夫君。”
上官低頭,再次為南宮點蠟,有這么一個不待見你,又非常敏銳的岳丈。
南宮,默哀吧!
九歌只當(dāng)王松衣是看不慣南宮,信口胡說的,也沒有放在心上。
她轉(zhuǎn)而問上官,“君淺的心疾如何了?”
提起這
個,上官神色黯淡了些,“他不能勞累,但是做右相比在南宮手下更費腦,他身子不大好。”
九歌頓時有些擔(dān)憂,“你多注意著些。”
“我會的。”上官點點頭,“王妃不是說認識一個醫(yī)術(shù)極佳,可以治愈小淺心疾的人嗎?可以引薦一下嗎?”
九歌有些無奈,現(xiàn)在她異能在緩慢的提升著,但是也不過是黃階高段,現(xiàn)在連玄階都沒有升到。
天階簡直是遙遙無期,“那人還在云游,我找不到他。”
“姓名呢?如果南宮去找,比你一個人要容易一些。”
“額,那人脾氣有些怪,不喜歡別人這樣大張旗鼓找他。”
“好吧。”
王松衣瞥了九歌一眼,默默的給君淺點了一個叉,心疾這樣的病可不是好治的。
心疾十有八九都是早夭之命,九歌不能嫁給這樣的人。
九歌在雪霖院用了晚膳之后,才離開。
只是離開之后,她有些躊躇,她是回自己的院子,還是去南宮的院子?
南宮寒是真的生她的氣了,而她也不見得有多么開心。
去南宮院子,他如果要把她扔出來,她不一定有那個心情,撒嬌耍賴,死皮賴臉非要留下。
這么一想,九歌轉(zhuǎn)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南宮寒在書房左等右等等到天都黑了,也不見九歌來,終于沒忍住,開口問道:“王妃呢?”
“回碧夢院了。”
頓時一股怒意從心頭升起,這個女人真是膽子肥了,騙他不算,還敢單方面分居。
南宮寒扔了手中的筆,猛地站了起來,大步往碧夢院走去。
到了院門口,南宮寒猛地停了下來,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進去,除了爭吵,他想不到還有其他什么后果。
而爭吵就能得到她的信任嗎?
南宮寒站了一會,轉(zhuǎn)身離去。
失去南宮寒冰冰涼涼的懷抱,九歌睡的很不安穩(wěn)。
八月份的天,正是最熱的季節(jié),九歌滿身是汗,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她好想念南宮寒的懷抱。
可惜,這一次他是真的生氣了,她沒有去寒松苑,他也沒有來找她。
很快,整個王府都知道王爺和王妃鬧別扭了。
往日恩愛的仿佛連體嬰兒的人,不但分居,王妃也不陪王爺批閱密冊,整天整天呆在雪霖院。
王爺?shù)哪樕喼标幊溜L(fēng)雨欲來,連他的隱衛(wèi)都恨不得躲著他走。
嗚嗚,這樣的主子太嚇人了,王妃趕緊原諒主子吧!
很快靜和也知道了九歌和南宮寒鬧別扭,“愚蠢的女人,既然你把機會送到本宮面前,那本宮就笑納了。”
靜和打扮了一番,帶上孫嬤嬤給她的情蠱,提著一籃子糕點,聘聘婷婷往書房走去。
“云側(cè)妃,請留步!”
靜和一天至少三趟往書房跑,可惜一次都沒有進去過。
每次她來,南宮寒神色雖然不會有變化,但是隱衛(wèi)發(fā)現(xiàn),每次都很注意外面的動靜。
只可惜確定不是他等的那個人之后,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讓她滾!”
這樣的情況,九歌當(dāng)然也聽說了,不過靜和沒有進去,她松了一口氣。
這會她正看著手中的紙條,是安逸斐送進來的,他想見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