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歌看上官的笑容,怎么看怎么曖昧,不知為何臉上有些燒,咳了一聲,卻不經意間看到低垂著腦袋的君淺。
九歌眸色一閃。
他似乎有些不開心,果然他是喜歡南宮寒的吧。
九歌咬了咬唇,明明她和南宮之間只是交易,沒有感情,讓上官這么一笑,好像他們之間怎么樣了。
她出言打破曖昧氣氛,“君淺,剛才我提議你做我弟弟,考慮一下唄!”
南宮聞言微微一愣,隨后冰眸解凍,他竟然忘記了小淺對女人的魅力,他純凈無垢的長相,總能引起女子母性那一面。
他以為如九歌這般剽悍的女子能免俗,沒有想到竟然也被虜獲。
君淺沒有說話,依舊低垂著眼簾,看都沒有看九歌一眼。
“君淺怕沒有那個福分。”
其實九歌開口就后悔了,如果君淺真的喜歡南宮寒,她以王妃的身份,認他做弟弟,他能同意才怪了!
九歌笑笑,“我就順口一說,不行就算了。”
她下意識的搗著筷子,只覺得渾身不舒服,可是讓她具體說,她又有些說不明白。
也許,是氣氛太詭異了。
南宮寒見九歌怏怏不樂,柔柔她腦袋,“小淺年齡比你大,做你弟弟是有些不合適。”
“哦。”
一頓飯九歌吃的怏怏不樂,她能明顯感覺到君淺對她的排斥,甚至隱隱有些厭惡。
也是,誰讓她頂著他心愛之人王妃的頭銜呢?
他厭惡她有情可原。
上官偶爾會夾一些菜到君淺碗里,君淺會淺淺一笑,回夾一些上官喜歡的,而南宮寒雖然不會加入這樣的互動。
但他一向冰寒的面容上卻帶著淺淺的柔,偶爾開口聊些日常的東西。
三人之間的氣氛溫馨融洽。
而她坐在這里完全就是格格不入,似乎整個被隔離在外。
九歌從沒有像這一刻那么深刻的了解到,她于南宮寒于這個王府,只是一個客居人,只是一個匆匆過客。
九歌忽然垂了頭,不去看眼前讓她覺得刺眼的一幕。
這本來就是她所求,不是嗎?
她一年后要離開,本就是一個匆匆過客不是嗎?
終于熬到一頓飯結束,九歌沒有一刻停留,匆匆離開。
南宮背手而立,漆黑如墨的眸靜靜的看著九歌匆匆離去的背影,眸色莫名,似乎帶著微微的喜。
直到九歌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他才轉過身來,瞥了一眼君淺。
君淺倔強的站著,有些瘦弱的身軀就像是一顆竹,雖然柔弱卻絕不屈服,和南宮寒對視。
半響之后南宮寒微微嘆了一口氣,一句話也沒有說便離開了。
“你何必呢?”上官聲音輕輕的。
“我不喜歡她。”君淺的聲音也很輕,卻帶著一股堅定。
“小淺,有些事不能強求。”
“我不喜歡她。”君淺只是又重復了一遍。
九歌靜靜的往院子走,還沒有回到院子,她遠遠的就聞到一股誘人的香味,壓根沒怎么吃東西的她,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
頓時她步子輕快了許多。
把那些她想不通卻讓她不開心的東西通通拋開,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回到屋子中,看到一桌子的佳肴,“何靜,果然你最懂我!”
何靜抿唇一笑,“是王爺吩咐下來的,他說您在上官公子那里沒有吃好。”
九歌愣了愣,煩悶了一晚上的心覺得像被什么輕輕的咬了一口,酥酥麻麻的,唇邊溢出一抹微笑來。
滿足的叨了一筷子肉,“和素菜比起來,果然還是肉美味!”
第二天九歌醒來有些心不在焉的穿著衣服,今夜就是圓月之夜,他熬的過去嗎?
一直到她晨跑的時候,腦海里滿滿想的都是寒毒,這么些天的治療,她絕對是世上最了解南宮寒身上寒毒的人。
那些寒毒已經深入到他的骨血中,在他體內深深扎根,全面爆發,會是什么模樣,九歌有點不敢想象。
回到王府給南宮寒提取寒毒時,大約因為緊張她一臉嚴肅模樣。
南宮寒瞧著她這樣,說道:“不用緊張,本王度過太多次月圓之夜,它并沒有把本王怎樣。”
九歌瞥了他一眼,依舊不茍言笑,“誰緊張了?”
看著嘴硬的九歌,南宮并沒有戳穿她。
提取完寒毒,九歌沒有拔針,靜靜的看著南宮安靜的睡顏。
雖然她和他不對付,雖然他干過很多讓她惱怒不已的事情,但是她不想他死。
九歌輕輕的說道:“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死。”
她拔了針,沒有停留轉身離去,回到院子中九歌發現她閑了下來。
為了保持體力,九歌下午并不打算出去訓練,在院子中呆著總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覺。
“主子,您怎么了?”
九歌煩悶的搖搖頭,她知道現在她的情緒不對,深吸一口氣,努力把緊張不安壓下。
“我想開一家茶館,有沒有合適的地方?”
何萌有些奇怪,“主子怎么想起來開茶館了?”
“當然是有用了!”
何萌發現主子貌似心情很不美好,不敢再廢話,吐吐小舌頭,“當然有,就在易市中央,有一個不錯的茶樓要出售,主子如果喜歡,可以盤算下來!”
九歌敲了敲桌子,“派人去看看,如果不錯就盤下來吧。”
“是!”
何萌退下,九歌又坐了一會,干脆去睡覺了,今天也許要熬通宵,在這里緊張不安,不如去美美的睡上一覺。
九歌醒來時,天已經微微擦黑,她坐了起來,問守在一邊的何靜,“什么時辰了?”
“酉時,王爺說要您醒來用了膳,去書房見他。”
“嗯,知道了。”
九歌梳洗一番,用了晚膳就匆匆趕去書房,然后看到南宮寒四平八穩的坐在位子上處理文件。
看到她來,還好心情的問了一句,“睡的如何?”
看到南宮寒和往日沒有什么兩樣的模樣,九歌不知為何也沉靜了下來,舒舒服服往椅子上一躺。
“還行。”
“你再休息一會,大約戌時發作丑時結束,還有一些時間。”
九歌在心里算了一下,發作時間將近十個小時,心猛地一沉,
咬咬唇,“上官呢?”
“他在準備藥浴。”
“哦。”
終于南宮寒處理完了文件,站了起來,“走吧。”
九歌沒有說話,跟在他身后。
南宮寒來到墻邊,那里放著一個雕刻精美的小獅子,他在小獅子一只腳趾上輕輕按了下去。
旁邊的書柜慢慢轉了起來,露出一個黑洞洞的樓梯。
九歌跟在南宮寒身后,他手里拿著一顆夜明珠,“有些暗,你小心點。”
“嗯。”
越往下走,九歌越覺得熱氣逼人,大滴大滴的汗珠往下落,小臉更是紅彤彤的。
“你稍微忍一下,馬上就好。”
“嗯。”
九歌應了一聲,顯然這密室挖的極深,他們走了將近一刻鐘,才終于豁然開朗起來。
一個極大的房間,滿是火爐,最中央是一個浴桶,上面煙霧繚繞,上官正在往里面仍藥草。
聽到動靜,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你們來了。”
九歌已經熱的一句話都不想說了,身邊的南宮寒身上還是冰冰涼涼的,她下意識的就往他身邊蹭。
南宮寒帶著她繼續往前走,來到一面墻,輕輕拍了拍,吱呀一聲,開了一道小門。
九歌頓時就覺得通透的涼氣從門中散發開來。
她一刻都沒有停留,鉆了進去,這個房間并不大,但是在火爐一般的這里,弄出一個清涼的房間,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
房間中有一個軟榻,一張桌子,一把椅子。
南宮走進來說道:“你可以先在這里休息,又轉動了一下桌子上的一個茶杯。”
小小的門關上,整個和墻面銜接起來,他又轉動了一下,門打開,“如果要出去的話,轉動這個。”
“嗯,知道了。”
南宮寒又看了她一眼,“不要緊張,放心,本王熬的過去。”
“嗯。”九歌點點頭。
南宮寒沒有再多說什么,轉身出去了。
九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默默說道,“我也絕不會允許你出事。”
她關了門,然后查探了一下她手心的儲存空間,早晨她提取了寒毒,手心中的儲存空間被占滿。
但是經過幾個時辰的恢復,她手心中的空間又空出了一些,但并沒有完全恢復。
希望今晚不需要她出馬,南宮寒就可以熬過去。
如果需要她出馬,那那代表著情況不容樂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這里隔音極好,她幾乎聽不到外面有任何動靜,她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她有些坐立不安,她想出去看看。
但她知道,現在她必須穩住,不說外面那炙熱的空氣,她根本忍受不了,就說門一開一合,也會打擾到上官和南宮。
她干脆躺在軟榻之上,閉了眼睛。
“吱呀。”
門被打開,九歌猛地坐了起來,透過小小的門縫,她看到南宮閉眸坐在木桶之中,滿身是針。
神色還算平靜。
隨后上官走了進來,就把門給關上了。
九歌急急問道:“你怎么進來了?情況不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