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漆黑的天色猶如揮毫潑墨,洋洋灑灑,籠罩了整個戰王府。
王府后院柴房門上,孤零零一個大紅的喜字,在這漆黑的夜里備顯凄涼。
柴房低矮窄小,一張老舊的木床,刻著歲月的薄涼。床頭一盞即將燃盡的紅燭,緩緩垂淚,發出幽暗的光。
慕青鳶端坐在床上,一身大紅的嫁衣與這窄小幽暗的柴房格格不入。
喜帕之下,面色清冷,一雙明眸幽深的如同一汪深泉,看不出喜怒。只有那一雙縮在紅袖中的白皙玉手,道盡了她的緊張。
三天前,睇香閣內,普興王爺計旭陽與普耀戰王南宮夜打賭,睇香閣的花魁是否服侍過男人。
而她就是這個賭局的賭注。
這一場大婚,是南宮夜和計旭陽的賭局,也是普耀與普興兩國的博弈。賭局雖小,波及甚廣,只不過最悲涼的就是被犧牲的她。
慕青鳶不想嫁給南宮夜,可她沒有選擇的權利。
救命之恩大于天,更何況她對計旭陽不只感恩,還有傾慕。計旭陽說,兵臨城下戰事一觸即發,只要她能嫁給南宮夜,給他創造一個和南宮夜談判的籌碼,兩國戰事便可就此平息。
她信。
破舊的木門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發出刺耳的吱呀聲。腳步聲由遠及近,沉重如鐘,一聲聲踏進慕青鳶的心里。
南宮夜來了。
“呵呵……”南宮夜搖頭輕笑,帶著無盡的諷刺,“你還真來了。”
一場賭局換一個戰王側妃。
南宮夜冷笑,計旭陽心懷叵測路人皆知,這挑釁他接下,但并不
代表他不會反擊。這一場薄涼的大婚,就是他給計旭陽、給普興的羞辱。
如今看來,他很滿意。
“青鳶當來,自然會來,何來真與不真?”
聽不慣南宮夜高人一等的語氣,慕青鳶輕輕開口,短短一句話卻帶著骨子里散發出的倔強和剛毅。
南宮夜身子一震,那聲音如此熟悉。一步步靠近,南宮夜從來沒有像這般小心翼翼。
會是她嗎?
骨節分明的大手不斷顫抖,半天才扯開喜帕,環佩叮咚,暗香浮動,嬌俏的容顏出現在他的眼前,一向平靜如水的南宮夜喜極而泣。
有力的雙臂伸展,一把將慕青鳶摟進懷里。
柔軟的身子,帶著專屬于少女的淡淡香氣,一如三個月前她在他懷中昏睡的模樣一樣。
“我終于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三個月了,整整三個月了。
他費盡心力,幾乎將整個普耀邊城翻了過來,就為了找慕青鳶,卻一直杳無音訊。今日再見,恍如隔世,他才明白對于這個女人,他有多愛。
慕青鳶被南宮夜的動作下了一跳,他的懷抱強壯溫熱,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松香,蠱惑著她所有的感官。
掐了掐自己,讓自己變得清醒。
來不及思量南宮夜話中的意思,她玉臂微抬,柔若無骨的環上他的脖頸,大紅的喜服,如藕的雙臂,嬌艷的紅唇,曖昧動人。 Wшw?тт κan?C〇
這是最好的機會。
南宮夜顯然沒想到慕青鳶會如此熱情。
壓抑住心底的狂喜,一向冰冷的臉上蕩漾著暖如陽光的笑意。居高臨下
的看著懷里的小東西折騰,雙臂環著她的腰身,不給她逃開的機會。
慕青鳶一陣緊張,半天才踮起腳尖,嘟起妖艷的紅唇,對著他略帶冷意的薄唇吻了上去。
腦袋一片空白。
南宮夜英俊的臉上染上一抹可疑的紅暈,摟著慕青鳶纖纖腰肢的手臂不斷收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懷中。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
一點點估算著時間,慕青鳶嬌艷的紅唇之色漸漸印染在南宮夜的薄唇之上。
計旭陽說,她唇上的涂著的是紅顏醉,會讓人身子無力無法運功。她不想傷害南宮夜,只想以此為籌碼,讓他退兵。
她做到了。
南宮夜只覺得體內有一團火在燃燒,不滿意慕青鳶的戛然而止,他緊緊扣住她的頭,再次吻了上去。
“唔……”
慕青鳶慌亂的掙扎,纖腰不斷在南宮夜的懷中扭動,想要逃開,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在南宮夜的身上點燃了多少火焰。
南宮夜雙臂收緊,不讓懷中的小東西再鬧騰。
雙唇之上猶如狂風,不可抵擋,席卷一切。
慕青鳶腦袋暈暈的,一雙腿像是踩在了棉花上一樣。身子如火,一室旖旎。
再也忍不住,南宮夜翻身將慕青鳶壓在老舊的木床之上。想要她,現在他只想要她。低頭深吻,一口血卻驟然從口里涌出來。
“你下毒?”聲音低沉,帶著莫名的心痛。
對計旭陽早有防備,對這場賭局早有防備,南宮夜算準了一切,唯一沒算準的,就是計旭陽送來的人居然是慕青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