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她已為人婦,卻不是因為寧王
“看來得先休夫再成親呢”藍玄昊狹長的眸底顯現幽深的光芒,冷酷的笑意中帶著一絲玩味。
對上皇帝的目光,云楚不偏不椅,眉宇間散發堅定的眸光,從懷里掏出早已備好的休書,轉而遞到藍玄昊手中:“諾,休書已備好,如何讓明遠簽下,可就靠你的本事了”
‘呼’還能不能再勁暴一點,眾臣的表情要多夸張有多夸張,要說嘴里能塞下兩個大雞蛋也不為過。
皇帝細眸微瞇,透露著點滴危險的氣息,看著他二人的舉動,眸光深沉,良久也不曾言語,就這么一直定定的盯著云楚那堅毅的身形。
眾人都為云楚深深捏了把汗,這女子不止奇葩,膽子還真不是一般肥,居然敢直接挑釁皇上威嚴,瞧皇上那陰晴不定的臉色,看來這寧王妃是要遭殃了。
藍王卻深深為藍玄昊捏了把汗,這可是他唯一的兒子,若因為這事被皇帝抓住把柄而至于死地的話,那他藍王府豈不是要絕后了,看像藍玄昊的眸光里滿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藍玄昊接過休書,看了兩眼,唇角扯過一絲冰冰的弧度,又帶著幾分贊常看了云楚一眼:“字寫得還算不錯”
有人夸,云楚自然不會謙虛:“我寫的字向來都很好”
說著,自己趕緊往藍玄昊的位置上坐去,定定的坐在小金旁邊,開始掃蕩案臺上的美食了,擺明了打算當個旁觀者,這事她是不打算管了。
藍玄昊也不介意,冰冷的唇角顯現絲絲弧度,挑眉看向皇帝:“我若讓寧王簽下這休書,皇上是否同意讓她嫁我”
“自古可沒有女子休夫之理”良久,皇帝才算吐出這么一句話,深沉的眸底好似濃濃的漩渦,一個不小心便會將人吞噬。
藍玄昊氣勢煞煞,眸角卻含著層層笑意,冰冷的神情里多了一絲溫柔:“女子若犯七出之條便要被休,放到男子身上自然也是一樣的”
“那你倒是說說,有何理由”皇帝眸光深邃,眾臣皆驚,他們怎么覺得今兒個皇上也怪怪的,若是以往,這種以下犯上的人,早被拉出去嶄了,不過轉念又一想,藍王世子在皇上心里一直都是特殊的,所以才沒對他動手吧。
輕踱著腳步走到明遠跟前,狹長的眸子對上明遠那雙不甘的雙眼,好似深深的漩渦,一個不慎便會將人吸引進去,直讓明遠兩眼犯暈:“寧王殿下明明嫌惡云小姐是個傻子,卻為了自己的名聲將云小姐娶入王府,卻在新婚當日給予羞辱,次日一掌便差點要了云小姐的命,成婚數月,寧王殿下踏入云小姐的寢殿,除了羞辱便沒再有其它,側妃挑釁,寧王不但不治側妃的罪,反倒跟側妃一起刁難云小姐,這擺明了就是寵妾滅妻…”
藍玄昊口風冷然,犀利的目光掃過眾人,將明遠與云楚成婚這幾月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不只是眾臣驚滯了雙眼,這藍世子對這寧王妃還真是上心哪,云楚在那里吃著點心,聽著藍玄昊對自己這幾月以來發生的事描術得如此細致,也是被愣到了,手中的點心放到嘴邊,卻遲遲沒有咽下去,這貨居然如此關注自己么,若非他以前一直表現得不樂意娶她,她都要以為這家伙是不是早就喜歡上她了。
“試問這種人怎么配為人夫”藍玄昊言詞犀利。
明遠的各種糗事被揭開,眾臣看他的眼光里鄙夷就更多了,本來小倌這事鬧的,大家對他意見就很大,當時天南國的人還在金奚,他們都認為這金奚國的臉都被明遠給丟盡了,如今層層丑事再被拔開。
看向明遠的眼神就有些次了,若不是皇帝在場,若他不是皇帝的兒子,只怕現在是一人吐一口口水便將他淹死了。
“皇上,這些理由可夠”藍玄昊回眸,定定的看向皇帝,周身散發著清冷的光華,好似他未來的女人受了這些委屈,讓他很憤怒一樣。
皇帝冷眸,死死的盯住蹲落在原地的明遠,腦海里不禁浮現他曾經的樣子,雖然不合他心意,但最少沒給他惹出過事來,可是如今,看著明遠那狼狽頹廢樣,皇帝就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
嗓音暗沉道:“既便如此,自開國以來,也沒有女子休夫的先例,玄昊小子是在為難朕么”
藍玄昊挑眉,似笑非笑:“皇上是一代明君,微臣相信皇上的眼光不會如此短淺,固守先例是對先祖的尊敬,但明智之舉,也并非不可以開先例不是么”
這話一落,眾臣齊齊為藍玄昊捏了把汗,他還真敢啊,這不擺明了在威脅皇上么,若不同意他的要求,皇上豈不成了目光短淺之人。
藍王手心捏緊,目光在藍玄昊與云楚身上掃過,細瞇的眸底閃過深思,這小子實在太反常了,他雖然很高興他同意娶妻,但若對象是別的女子,他絕對舉雙手贊同,可這個云楚…還真是讓他看不透,上回不是說她被這臭小子虐待了嗎,怎么這會反倒自己要求嫁給他,還揚言要休了寧王。
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藍王想不出個所以然,眉頭深深擰緊,始終也無法看透這兩人,不明白毫不搭嘎的兩個人怎么突然之間就要走到一起,而且看這臭小子的立場,擺明了這妻他娶定了,這可如何是好。
皇帝眉頭緊擰,怒眸掃過呆滯中的明遠:“對于藍世子的理由,你可有解釋”
明遠像是傻掉了一樣,他今日沒像以往一樣穿那耀眼的湛藍,就是不想讓人注意到他,由于這些日子發生的事,他身體完全垮了,甚至從皇中大門到宴廳這短短路程,也讓他感覺無比的累,所以他跟云楚才來晚了,他已經在盡量的保持低調,一路連頭都沒怎么抬,就是不想讓人注意到他。
哪想他人還未進宴廳,云楚一句話便將他最后那點自尊踩到泥底,當著他及眾臣的面,竟揚言要嫁給另一個男子,這讓他情何以堪,痛恨云楚的同時,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深深發現,這女人天生就是他的克星。
未娶她之前,他就頂著一個傻子未婚夫的名頭,而為了自己的名聲,他假意娶她,心想著娶了她之后,諒她一個傻子也鬧不出大事來,可哪想短短時間,整個寧王府就被她給鬧得天翻地覆,那些下人聲討的聲音道道在他耳跡響起。
再想到寧王府曾經的榮華,他就是再不得父皇喜愛,他也是世人眼中的翩翩公子,女子心中最佳的夫婿人選,可看看他現在是什么場面,新娶的女人棄他而去,他從不放在眼里的女人竟當眾給他帶綠帽子,還揚言要休了他…如此便算了,可惡的藍玄昊,居然跟這女人一起來羞辱自己。
“啊…可惡,可恨”明遠深深被刺激到了,沉醉在自己的思想中,想不通所以然,最終抱頭大吼,瘋狂如撕的模樣嚇壞一眾妙齡女子,眾大臣也是瞪目結舌,這還是他們風度翩翩的寧王殿下么。
皇帝身邊的公公有些看不下去了,好意提醒道:“王爺,皇上問你話呢”
明遠忽然站起身子,噴火的雙眼瞪向說話的那位公公,怒氣沖沖的朝他走去:“你就是個賤人,賤人,都是你,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寧王府會變成這樣,都是你的錯,是你把我害得這么慘,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皇帝臉上瞬變,陰沉的眸子死死的瞪著向前奔來的身影,那公公一直站在皇帝身邊,明遠若沖過來,定然會沖撞到他,向來多心的他此刻甚至有些覺得,明遠是不是故意借裝瘋賣傻的機會,想要對他下手,然后謀取帝位。
想到這點,皇帝的臉色別提有多難看了,高聲怒喝:“將他給我壓下去”
這一聲怒吼之大,令眾臣身子抖了幾抖,大氣都不敢亂喘,全場怕是除了藍玄昊外,所有人都被震到了,云楚腦子里猛然打了個激靈,看著怒意燃燒的皇帝,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龍顏大怒吧,果然恐怖。
她突然覺得自己會不會玩大了點,伴君如伴虎,她怎么把這句話給忘記了,心底微微有些小后悔,不過又想著,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沒有退路,那便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
本來是用來防備小金的四名御林軍此刻卻用在明遠身上了,四人齊齊動手,劍未出鞘的架在明遠脖子上,等待皇帝發號施令。
“不…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被人鉗制住,明遠才如同大徹大悟般,迷離的神色逐漸清醒,蒼白的臉色對上皇帝那狂天而來的暴風雨,震驚得顫抖不已,怎么會這個樣子,他剛才是怎么了。
皇帝震怒,充滿戾氣的眸子冷冷甩過明遠,不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寧王以下犯上,將他給我拖出去嶄了”
這話說得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云楚不由懷疑,這明遠是不是他親生的,雖然皇室親情薄如紙,但這個皇帝未免也太冷血了些。
眾臣被嚇到了,藍玄昊跟云楚卻雙雙擰起了眉頭,明遠可不能死,他若是現在死了,而休書也還沒簽下,那她便是未亡人的身份,還得替明遠守靈三年,到時候別說嫁給藍玄昊擁有至高的內力了,怕是自己的事業也無法施殿拳腳,絕對不能讓這事情發生。
可這會皇帝老頭煞氣沉沉的,若自己開口,會不會也被他拍死在板磚上,云楚有些心悸,遲遲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不,父皇,父皇,兒臣不是有心的,兒臣不是故意的…”明遠回過神來,急忙解釋了,卻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解釋,身子被兩名御林軍牢牢的控制著拼命在掙扎,此時的他已經顧不和什么面子了,命沒了,就真的什么都沒了。
藍玄昊微瞇了瞇雙眼,眼看著明遠就要被拉出大門了,身影迅速的追了上去,從后邊攔下他們的腳步,身姿瀟灑的將休書遞到明遠眼前:“在行刑之前還請寧王在這上邊畫個押”
眾臣看著藍玄昊,小心肝那個顫顫啊,額間不停的冒著冷汗,藍世子不愧是藍世子,膽子跟別人比起來就不是一般的肥,這個時候連想為寧王求情的人都不敢開口,他到此時居然還惦記著這份休書,他這是有多想娶寧王妃呀。
云楚那顆懸著的心也算放下了,藍玄昊既然是皇帝眼里的特例,那相信他開口,總比自己開口來得強,撇了兩眼便又拿起東西往嘴里塞了。
“藍玄昊,本王跟你拼了”明遠本就有些顛亂的內心,再被藍玄昊這一般刺激,更是有些心智繚亂,明明蒼白的臉色卻扭曲無比,雙目瞪得就差沒掉出來,不顧御林軍的鉗制,拼了命的想要往藍玄昊身上揍。
藍玄昊冷眉,身影散發著清冷的光華,微帶著不屑的口吻道:“拼就拼,但是輸了,你可得把休書簽了”
“哈…”明遠此刻幾乎癲狂,眸光陰狠:“藍玄昊,你若非有金虎幫忙,本王未必會輸給你”
藍玄昊凝眉,眸光淡掃,將明遠從頭打量到腳,眉頭輕擰:“就憑你現在的樣子,怕是連本世子一根手指頭你也敵不過,你還想跟我拼…”
藍玄昊搖搖頭:“算了,你看你此刻狼狽得,跟大街上的叫花子一樣,本世子若與你動手,就算他人不說我欺負你,我也怕臟了自己的手”
見他說與自己動手是臟了他的手,明遠內心火熱上涌,在沒娶云楚之前,他也是身手不凡的寧王殿下,世人見他哪個不用尊重艷羨的眼神,可如今,眾人看他的眼神是鄙夷的,敵人更是不將他放在眼里,這讓他怎么接受得了,特別是藍玄昊那一句話,更是刺激得讓他直接噴出口鮮血來。
原本就元氣未恢復,今兒個這么一翻刺激下來,他能忍到現在才吐血,當真是極限了,云楚撫額,真沒想到藍玄昊氣起人來,那也是一套套的。
明遠怒及,伸手試去嘴邊的鮮血,陰狠的眸光恨不得將藍玄昊穿透,鮮血從五指間滴落。
藍玄昊見他指間滑落的鮮血,眉角倒是莫名化開了,嘴里卻依舊得理不饒人道:“別這么瞪我,你就是瞪我,也改變不了你是個弱者的事實”
“若不然,你新娶的側妃也不會卷款而逃,云小姐也不會棄你而投我懷抱了”
“嗯,我想呢,云小姐大概是覺得,嫁給我這么個手段狠辣的男人,也比跟著你這么個玩弄小倌的男人要強吧”
……
藍玄昊越說越難聽,明遠一張臉扭典到變形,嘴角不斷有鮮血溢出,元氣大傷,卻驀然積起渾身力量,揮掌便朝藍玄昊拍去,好似凝聚了他一生以來所有的力量。
速度之快,讓云楚心底也一緊,看來人怒急之下果然是會爆發的,眾人也為藍玄昊捏了把汗,誰也沒料到明遠這個時候居然會揮出這么一掌。
眼看著藍玄昊就要中招了,卻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時,詭異的一幕定格在眾人的視線里。
只見藍玄昊掌中粘著那紙休書,此刻正與明遠掌心對掌心,一紙休書頰在兩人手中央,宣紙邊還有血跡滴落,這一幕真是要多詭異有多詭異,云楚卻是瞬間明白藍玄昊的用意,不由打心底佩服起來,當真是聰明啊,她以前怎么就沒想到呢,忽然覺得,拋卻利益外,貌似嫁給藍玄昊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明遠也以為自己這一掌能打到藍玄昊,哪曾想,自己揮出去的手掌如棉花般,雖然他沒有接住自己的手掌,可手心的力道卻被他牢牢的控制著,他這才意識到兩人之間的懸殊,眸底寫滿了不可置信。
他從未與藍玄昊動過手,只以為他敢如此猖狂,都是那金虎的功勞,卻不想他的實力已經到了如此變態的地步,若他真對自己下手,只怕他剛才便會被震碎五臟六腑,眸底不自覺流露出驚恐之色。
藍玄昊松手,另一只手扯過休書,張開吹了口氣,濃烈的血腥味沒有影響到他半分,那鮮紅的掌印觸人心目。
“皇上,寧王已經簽下休書,現在可以為我跟云小姐賜婚了吧”藍玄昊身姿瀟灑的走到皇帝前不遠處,將手中印上手掌印的休書在皇帝眼前晃了晃。
‘呼’倒抽涼氣的聲響再次傳來一大片,這樣也行?
明遠一張臉真是無法用形容詞來描術了,扭曲得變了好幾變,恐懼藍玄昊的同時,內心的各種怨恨,憤怒,焦心而起,雙眼死死的瞪住藍玄昊那妖紅的身影,這才算反應過來,自己根本就是中了他的計,他分明就是故意激怒自己,一個人在吐血又憤怒的情況下,勢必會先試去鮮血,而后他又故意刺激自己,好逼自己出手,為的,就是這休書上的一掌。
當真是好計謀啊,明遠怒眸瞪過云楚跟藍玄昊二人,想想過去發生的一切,包括云楚被藍玄昊擄去那次,忽而仰天狂笑:“好一對殲夫銀婦…這一切分明就是你們竄通好的”
若非這樣,好好的寧王府怎么會變成這樣,恰好在他失勢之時,她卻揚言要嫁給藍玄昊,而藍玄昊明明就是女人近身必死無疑,卻例外的答應娶她,還幫她來對付自己,這一切都是計謀,是計謀…所以無論自己如何設計,總會被云楚看穿,卻沒想這一切都是藍玄昊在背后相助,明遠心里不甘的想著。
狂笑聲帶著無盡的凄哀,蒼涼,扭典的眸光逐漸有些渙散,喉嚨里的鮮血更是如泉般涌出來,身子重重的砸倒在地。
好好的一個人驀然間如風箏般隕落,身下一片嫣紅,只有那雙不甘的眼睛還在微微閃動著。
對這一幕,眾人又是一陣嘆息,曾經風流倜儻的王爺,如今卻變得如此凄慘,這到底是誰之過…
皇帝看著滿身是血的明遠,不耐的揉了揉眉心,雙目緊閉,一幅很是疲憊的樣子,良久才再次睜開雙眼,算是間接的收回了先前要嶄明遠的指令,不耐的揮了揮手:“將寧王送回寧王府,傳御醫過去看看”
“令外,保留他在寧王府的居住權,剝奪寧王封號,貶為庶民,永世不得踏入皇宮半步”
“是”公公忙著應下,屁顛屁顛的下去傳口諭了。
明遠的下場算是塵埃落定,御林軍將明遠架了出去,女官也很快的將宴廳的狼狽收拾干凈,宴會繼續。
藍玄昊卻依然定定的站在正中央,不打算落座,一派風輕云淡,好似先前的事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一樣:“皇上,微臣這娶妻之事,還靠不靠譜”
皇帝現在直感覺一個頭兩個大,明遠的事讓他頭痛了半天,藍玄昊此時還惦記著這婚事,若非天子威嚴,他真想拍案而起來,眉頭擰得死緊,冷不伶仃的盯著藍玄昊:“莫非寧王說的都是真的,你與云小姐早有來往,所以你才如此著急的想讓朕賜婚”
藍玄昊沉眉,并沒有坑聲,看不出所想,皇帝見狀,越發有些肯定自己的猜測,今日的藍玄昊實在太過反常,加上明遠暈厥前的說詞,還有先前皇城那些瘋言瘋語,讓他不得不往這方面想,犀利的眸子再掃向云楚。
“有夫之婦可是不配再嫁他人的”皇帝聲音沉沉。
云楚也毫不示弱:“明遠已簽下休書,臣女何來夫?”
“既便如此,也改變不了你已身為婦人的事實”皇帝顯然是不想同意這樁婚事了。
強詞奪理,云楚真想暴走,但誰讓對方是皇帝呢,只得暫時忍下,剛想把袖子舉起,證明自己的清白,藍玄昊搶先一把奪過他的手腕,做出一個讓眾人驚鄂的舉動。
‘撲通’一聲,雙雙跪下,眾臣今日被雷多了,除了那幅驚滯的反應外,已無其它。
“你干什么?”云楚手心微微睜扎,靠緊藍玄昊的身子,看似不經意的從他耳邊滑過,卻冷冷的吐著憤怒的言語,雖然她想嫁給藍玄昊,但目的純屬那把玉扇而已,她相信,就算今日皇帝不肯指婚,她也會想到辦法嫁他的,要她向皇帝下跪,她真心不愿。
藍玄昊撇了她一眼,給她一個閉嘴的眼神,云楚無耐,跪了跪了,就看看他想怎么樣吧。
“玄昊小子,你這是做什么”皇帝不解,藍王亦是驚呆了雙眼,若非看著他長大,他真的很懷疑眼前這個還是不是他兒子。
“請皇上為微臣與云小姐指婚”藍玄昊冷冷的眸光帶著無比的堅毅,見皇帝依然沉思,隨后又丟出個重磅炸彈:“云小姐如今的確已身為人婦,但卻不是因為寧王”
‘呼’還要不要來點更勁暴的,眾臣眸光忽閃,聽藍世子這么說,豈不是承認他與云小姐早就有一腿,如此說來,寧王殿下豈不是早早就被人帶綠帽子了。
這一想法剛落下,藍玄昊冷冷的嗓音又響起:“還請皇上指婚,微臣會對云小姐負責的”
云楚卻懵了,蹭的一下從地上站了起來,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藍玄昊,很是憤怒道:“你丫的在胡說八道什么?”
藍玄昊眸光微沉,隨后才帶著一絲心疼的看了她一眼,口里的稱呼也不自覺改了:“楚楚,你別生氣,這樣會動了胎氣的,我知道你生我氣,可是,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孩子想想吧”
“咳…”云楚瞬間懵了,清明的眸子一直閃啊閃,看藍玄昊那幅無辜的表情,再看眾臣呆若木雞的雙眼,還有皇帝那驚駭的眼神,她只感覺現在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好似她懷孕就是鐵一樣的事實般。
這藍玄昊到底有什么魔力,為什么他說的話就是沒人懷疑,只不過她很糾結的是,這丫的又在抽什么風,說出的話怎么如此莫名其妙,她壓根沒有半點準備好不好,讓她如何應對。
“藍玄昊,你不會是病了吧,我、我什么時候跟你有那、那啥了”無耐,認命的接受這個事實后,云楚只得上前探了探他的額頭,想看看他是不是腦子被燒壞了,今天的他實在是太反常了。
“這到底怎么回事”沉重的怒吼聲響起,不是來自于皇帝,而坐在右首邊的藍王,聽說藍玄昊居然跟云楚有夫妻之實,還懷孕了,他瞬間就感覺被雷劈了,在他的知覺里,他家臭小子應該是連圓房都不懂才對,這么二十年過去,他可是連女子都沒碰過,怎么可能會知道這些。
好吧,就算是男人在這方面無師自通,可、可對象怎么會是云楚,要知道與有夫之婦私通,可是要糟烈火焚身的。
藍玄昊面上難得露出除冷酷之外的別樣神情,眉頭微擰,對上眾人詐舌的目光,還有皇帝眼底的深沉,隨后才對藍王解釋起來。
“其實,一個多月前,就是我將楚楚擄回王府之日,我原本是很憤怒,想要殺了她還泄氣的,哪想回府之后,才發現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竟然因為垂涎于本世子的美色,串通守衛一起往墨竹軒下那齷齪之毒,墨竹軒向來防備嚴謹,我自然也沒想會發生那些事,這才與楚楚不小心雙雙中毒,才有了那一夜風流”
藍玄昊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狹長的眸子低垂,看不清眸底色彩,做足了認錯的表情,周身依然散發著冰冷的寒氣,卻比先前多了一絲溫爽與青澀,好似說起這件事讓他感覺很丟人一樣。
頓了頓又道:“我可以肯定,楚楚當時還是完璧之身”藍玄昊就差沒舉雙手保證,生怕人家不想信他所說一樣。
眾人的嘴角卻是扯了又扯,想到他先前對皇帝說的那句話,‘只要有人愿嫁,我便娶’,難怪他如此肯定,原來他與寧王妃之間還有這回事,這么看來,藍世子是早就知道寧王妃會愿意嫁他了。
不過想想也是,一個有夫之婦,沒與自己的夫君圓房,卻懷了令一個人的孩子,除了設法嫁那人之外,貌似還真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他們似乎也能理解云楚為何敢開口說休夫了,下堂婦的身份可配不上藍世子,只有她休了寧王,她的身份才算配得上藍世子。
而寧王向來嫌惡寧王妃,沒有寵幸她那也很正常,所以寧王妃的完璧之身在那次中毒給了藍世子也很正常,而且他們也是被人算計,這事還真怨不得他二人。
“哎…”藍王眉頭都要打成結了,這臭子小子,他就說今日他怎么如此反常,有了那等子事墊底,那他的反常也能理解了,只是皇上那里,還真不好說。
“云楚,玄昊小子說的可是真的”沉凝許久,皇帝也沒有坑聲,聯想一翻下來,好似還真是這么回事,既然云楚的清白沒給自己兒子,而藍玄昊也愿娶她,加上云楚現在又懷有身孕,若他不同意這樁婚事,那他便成了棒打鴛鴦的罪人了,嗓音威嚴的向云楚確認。
“呃…”云楚算是被問倒了,如此便承認了,那她豈不是太虧了,自己明明還是清白之身,這么一來豈不是被藍玄昊毀了個通透。
可若不說吧,那這婚事肯定成不了,那玉扇豈不是又泡湯了,一翻權量之下,云楚做出無比艱難的決定,清白神馬的,算個毛啊,反正有沒有她自己心里有數便是了。
身上那點犀利的小性子頓時被收斂,有些訕訕的點了點頭,眉頭皺得死死的:“臣女也不想發生這種事的,都怨那下毒之人,若非這樣,我其實也是非常不愿嫁與藍世子的”
“誰人不知他手段殘辣,女子近身必死,我若嫁他,將來肯定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可是、可是我的清白已被他毀去,若不嫁他,我還能怎么辦呢,臣女也是無耐之下才做出休夫這等驚人之舉啊,還請皇上降罪”
云楚裝模作樣的說著,還不忘將藍玄昊損個通透,藍玄昊喲角不自覺扯扯,這女人還真是犀利啊,一點虧都不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