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6 你這算是告白?
酒樓的雅間內(nèi),云楚椅窗而立,遠看那小乞丐機靈的身形,眸角里的精光閃閃,唇角滑過一抹若有深意的輕笑。
“青語,找機會把那小家伙帶過來”云楚指了指那個巧舌如簧的小乞丐。
“世子妃找他做什么?”青言不解,看那小乞丐臟兮兮的,世子妃怎么會想到找他過來。
云楚擰了擰眉頭:“往后在私底下你們還是像以前一樣稱呼我好了”對于世子妃這個稱呼,雖然這兩天青言青語都這么喚著,她聽著別扭卻也沒多說,畢竟是在藍王府。
只是這個稱乎,她著實不太喜歡,她算不得藍玄昊真正的妻子吧。
“好的小姐”青言應(yīng)下,青語點點頭,退身離去,有青言在場,沉默就是她的專場了。
“可是小姐,那小乞丐有什么問題嗎?”青言是二仗和尚摸不著頭腦。
云楚睨眸,眸角含笑:“如此聰明的苗子,留下來好好培養(yǎng)一翻將來自會有大作用”
沒過多久,青言便領(lǐng)著滿身臟亂的小乞丐上來了,看到雅間的布置,小乞丐是大吃一驚,連連嘆到:“沒想到明月樓的雅間這般豪華,簡直比將軍的房間還要奢侈幾分”
濃濃的食香透鼻而來,小乞丐習慣性的抽著鼻子,雙眼四處亂瞄,尋找食物的來源,不待青語領(lǐng)他,自己便快步?jīng)_向了內(nèi)閣的桌前,剛想瞄瞄看有沒有人,要是沒人的話,他就好順手牽羊的吃點美食了。
抬眸之跡,云楚那絕色的身影頓時顯現(xiàn)在眼前,一襲清藍淡淡,優(yōu)雅的享用著桌上的美食,令他頓時收回了剛伸出的臟爪,香氣惑人的桂花糕一塊塊送入云楚的嘴里,看得他直流口水,一邊擦試著,一邊用舌頭輕舔,都把他給攙壞了。
“天仙姐姐,是你找我嗎?”終于,小乞丐從美食的誘惑中回過神來。
云楚淺笑揚在唇邊,答非所問:“你想吃?”
小乞丐用力的點點頭:“想,非常想”
“你可知這一塊桂花糕要多少銀子?”云楚玉手纖纖,拿起一塊桂花糕在小乞丐面前晃悠。
小乞丐聞言,眉頭都擰成了一團,嗓音里少了先前的幾分期待:“一定很貴吧”
“若是你想吃,我可以給你打個折,這明月樓的桂花糕不比其它地方,這價格自然是貴了好幾倍,半兩銀子才這么一小塊,你若是想吃,算你一半的價錢,如何?”云楚輕言出聲,看著小乞丐不停的流口水,出言誘惑道。
小乞丐卻是毫不猶豫便搖頭,手心緊緊的捂著自己腰間的爛口袋:“我不要了”說著,便想轉(zhuǎn)身離去,青語的身影定定的擋住了他的腳步,害他委屈的都想要哭了,卻強忍著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硬是不落下。
“你剛剛不是賺了很多金豆子,用它來換你想吃的東西,而且還是半價,這很劃算”云楚輕聲誘惑著。
“這是要給妹妹買禮物的”小乞丐想也不想便回應(yīng)道。
云楚挑了挑細眉,心底滑過一絲笑意,這初步的考驗,這小家伙算是通過了,她需要這么一個機靈的小子,但絕不能見利忘義,也不能貪得無厭,他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做出內(nèi)心的決定,選擇自己的親情,說明他還是個有情有義的人,而且他年紀尚小,好好培養(yǎng)一翻,定然會更加優(yōu)秀。
“你還有個妹妹?”云楚問道。
“嗯,妹妹自小體弱多病,我遇見她的時候,她都只剩一口氣了”想到那個角落里的小女娃,小乞丐竟然不自覺落下了眼淚。
云楚內(nèi)心卻像是被什么敲醒一樣,來到這個時空,她見過太多的惡念,太多的人情薄弱,頭一次領(lǐng)悟到情感的可貴居然是在這個小乞丐眼里,想到前世的一些事情,讓她內(nèi)心莫名的有股酸澀之意。
“你跟她不是親兄妹?”云楚又問。
“我是個被父母拋棄的孤兒,所以,看到妹妹病弱的時候,我才把她救下了,我不要她成為跟我一樣的孤兒”小乞丐再也忍不住了,先前看著滑頭滑腦的他,談起自己的身世,脆弱得眼淚都流出來了。
云楚內(nèi)心閃過一絲心疼,她想過好好利用這個小家伙,但那是站在利益的角度思考的,卻甚至忽略了,這還是個年紀尚小的孩子而已,所以即便他平日里裝得再無所謂,說到內(nèi)心深處,那也是有無法抹去的傷痛。
連青言青語內(nèi)心都有些觸動,這要是換作平日有小乞丐說這些,她們一定會覺得這是在編故事,可這個小家伙眼神流露的,絕對不是假裝就可以裝出來的,而她們兩個,也是無父無母的孤兒,除了年紀比這小家伙大些,說起來,她們一樣可憐,內(nèi)心閃過抹抹道不清,意不明的情緒。
“若給你個機會,你可愿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云楚細致的盯著他打量,意外的發(fā)現(xiàn)那五官竟然非一般的精致,若是將臉上那些臟塵抹掉,再換身素凈的衣服,那也絕對是個萌翻天的孩子,忽然改變了原先的想法。
小乞丐眸子里寫過狐疑,顯然覺得不會有天上掉餡餅這般好事,卻又有著強烈的欲望,他當然想改變現(xiàn)在的生活,那樣,先不說他,最起碼妹妹不用跟著他吃這么多苦。
掙扎良久,才板著狐疑的眸子對云楚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那就看你愿不愿意賭了”云楚收起眼底的思緒,一派風輕云淡。
“可是,像我身份這么低賤,旁人連多看一眼都不愿的叫花子,對天仙姐姐來說又有什么用呢?”小乞丐表現(xiàn)得很不自信,內(nèi)心卻也很是狐疑,生怕云楚會把他怎么樣。
看他眸底帶著幾分警惕,云楚唇角弧度上揚:“就如你所說,你身份這般低賤,他人都不愿多看你一眼,我又能把你怎么樣呢?嗯?”這也算是變著相告訴他,跟著她,對他而言,只有利而無害。
“那、我若是跟著你,你不會讓我去干殺人放火的勾當吧”他雖然出身卑微,但那些犯法的事情,他還是不敢做的,頂多也就為了生存偷雞摸狗一翻而已。
而且他也常常聽說,那些富家之人犯了錯,經(jīng)常拉他們這種身份卑微之人去頂罪,他可不想走他們的路,眸子里滿是深深的警惕。
云楚聞言,眉頭微微擰起:“你看我像是壞人嗎?”
“不像”小乞丐搖搖頭,他還沒見過這般漂亮的姐姐,再看云楚兩眼,卻又忽然回過神來,驚訝得瞪大了雙眼:“你、你是云家大小姐”
那日他躲在遠遠的角落看過云楚一眼,只是看得不如眼前這般清楚,他就說怎么那般眼熟。
“你總算想起來了”云楚見怪不怪。
“你怎么知道我見過你”小乞丐更加驚訝了。
云楚唇角微彎:“你既然能免混進將軍府,那就是見過我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這你也知道”小乞丐驚呼,貌似他很隱蔽吧。
“能把將軍府發(fā)生的事情描述得如此詳細,除了親眼所見,還能有什么?”云楚臉上掛滿無耐的笑,對眼前這個小家伙越發(fā)的多了兩分喜歡,那一眉一眼,都那般的精靈可愛。
“原來是這樣…”小乞丐閃過晃然大悟的神情,卻又有些納悶的看了看這四周:“可是天仙姐姐,你離對面那酒樓那么遠,你是怎么聽到我說話的”
云楚擰了擰眉頭,這小子,是不是要成為十萬個為什么啊:“好了,廢話不說,你到底要不要跟著我混啊”
說起這個,小乞丐眉頭又有些打結(jié)了,愣愣然的看了云楚一眼:“你、你現(xiàn)在可是藍世子的世子妃呢”
“嗯,這有什么問題?”云楚微微擰眉,她先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在小子問題這么多啊。
“那個、傳言藍世子…他、他”手段殘辣這幾個字他都不敢說出口,生怕云楚會回去跟藍玄昊告狀,到時候他就死定了。
云楚聞言,眉角卻是驀然放開了:“這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進藍王府,愿不愿意跟著我,你給句話,我也可以告訴你,跟著我你絕對只有便宜占,不會吃虧”
“當真?”一時間碰到這么好的事,小乞丐還是有些愣愣然的,他就從沒想過有那么一天真的可以改變自己的生活。
“當然”云楚肯定道,她的確需要兩個小家伙,若是他那個妹妹長相也不錯的話,的確可以考慮將他們改造一翻。
“好,我愿意跟著你,但是、可不可以讓我把妹妹也帶上”小乞丐下定決心賭一把,不管這事是不是真的,就看在云楚那絕色容貌的份上,他也決定賭一把了,唯一的要求便是讓云楚把他妹妹也收下。
“沒問題”云楚爽快的回應(yīng)道,原本她看這小子機靈,想將他培養(yǎng)成出色的探子,可是如今么,她倒是改變主意了。
“青語,在風云院給他們安置一處地方”云楚吩咐著。
“對了,你跟你妹妹的名字怎么喚”云楚忽然想到這點,要實行她的計劃,總得有個中聽的名字。
“我跟妹妹沒有名字”小乞丐搖搖頭,人人都叫他小乞丐,叫花子,臭子小,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你今年多大了”云楚睢著,也就七八歲的樣子。
“我今天九歲了,妹妹才七歲”
云楚點點頭,可能是因為長年行乞的關(guān)系,導至他看上去顯得瘦小,心底閃過幾抹思量:“嗯,如此,從今往后,你便叫墨童,你妹妹便叫墨心吧”
“墨童謝姐姐賜名”小家伙欣喜若狂,他都沒想過自己會有名字,臟亂的小臉上綻放真心的笑意。
“先別忙著高興,跟著我呢,雖然不會讓你殺人放火,但是我要求你做的事,你可得用心去做好,你能做得到嗎?”云楚嚴聲叮囑著。
墨童眸子里閃過堅定的光芒:“我一定可以,從今天起,只要是姐姐讓我做的,我便會用十分心去做”
“如此便好,你領(lǐng)著你妹妹一起,先跟青語去風云院吧,我改日再來看你們”得到他的肯定,云楚也放心了,她不會懷疑這小家伙做不到,她深信,苦出來的孩子只會比那些天生貴氣的孩子更加用心。
“小姐,這小家伙能幫你什么呢?”青言著實不解,她雖然一直聽云楚的命令,卻對云楚做的好多事都非常的不理解,比如風云院的那些女子,驚雷院的男子,還有那被打造得完全不同于皇城的風格街,那都是她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簡直太讓她驚訝了。
“自有用處”淡淡的回了幾個字,云楚并不打算多說,深知再說下去,青言又是下一個十萬個為什么了。
回到墨竹軒,云楚開始忙碌起來,在宣紙上畫著一幅幅的小畫,便是小人兒的舞蹈動作,還寫下不少歌詞,有古風詩詞,還有一些歡快的兒歌,每首上邊都標注著音符,整整二十首。
費了半天時間將這些都整理好,云楚這才交給青言:“把這些東西將給梅姑,讓她在最快的時間內(nèi)把兩個孩子調(diào)教好,過段時間我會去檢驗”
梅姑便是她找來調(diào)教風云了院那些女子的老師,她本是極懼天姿的舞者,對音律也是十分精通,曾任皇宮樂師紡的掌事,后來卻因為那深宮圍謀,被貶出皇宮。
梅姑自出宮后,便整日厭厭其日,深愛舞蹈的她,沒了那片給她發(fā)展才華的天地,便再不跳舞,一把年紀了,也還沒嫁人,整日做著些小生意安度其日,常招來那些單身漢的追尋,也常常惹來麻煩事。
云楚便是無意中遇上梅姑的,那時候梅姑正被一群流氓調(diào)戲,她看梅姑雖然在逃,但身子的柔韌度卻是極佳的,雖然不會武功,但是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的舞蹈底子,卻是讓她歡喜無比,那時候她正缺個優(yōu)良的舞者導師,恰巧被她遇見了梅姑,因此她決定幫梅姑一把。
而梅姑為了感謝她,也被云楚所說的那些異類舞蹈給深深的吸引了,對一個舞者來說,沒有什么能比跳舞更讓她深深著迷了,再加上云楚開出的條件極為優(yōu)異,主要對梅姑來說,有一片天地給她施展才華,這么好的機會,她怎么可能錯過,如今風云院的那些女子,在梅姑的調(diào)教下,都已經(jīng)相當出色,與云楚所料想的,還要更甚幾分。
她相信在梅姑的調(diào)教下,那兩個小家伙也能迅速蛻變的。
墨竹軒里的墨竹繁華盛茂,清新的空氣,淡淡的竹香,云楚很是享受,輕靈的身影半椅在閣前,懶懶的坐靠在石柱倚欄上,清藍的裙擺散落在地上綻放清冷光華,如墨的長發(fā)飄墜在倚欄外,輕風卷起,絲絲飛揚。
藍玄昊回到墨竹軒,遠在院口便捕捉到這絕美的一幅畫面,不知道到底是人襯托了這片墨竹,還是墨竹襯托了那絕色的人兒,原來有些壓抑的心情瞬間如清風朗月,豁然開明。
“在等我?”清悅的嗓音溫潤如玉,暖暖的直流倘在人心頭。
云楚回眸,那妖孽眼角散發(fā)著陣陣柔光,懶懶的看了他一眼:“是啊,等你”
“想我了?”藍玄昊唇角弧度越發(fā)迷人,輕踏著步子落坐在她身旁,眉角的笑意洋溢著濃濃的幸福。
“嗯,想你好久了”云楚如實的回答道。
不知道為什么,藍玄昊卻覺得哪里怪怪的,按理說這話的確是他想要聽到的,可是從云楚口里說出來,卻顯然有些不對頭,眉宇間閃過幾抹狐疑,果然,下一秒便又聽到她說。
“我在想你什么時候可是以白玉扇給我,你不是說只要我嫁你就行了嘛,如今我已經(jīng)嫁給你不只一日了吧”
藍玄昊那開懷的額跡瞬間冒出條條黑線,他就說這女人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了,這讓他很是無語:“……”
“你不會是想耍賴吧”看他不說話,云楚驀然才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這貨要是真耍賴,好像她也拿他沒折。
“你想我就只是為了白玉扇么?”藍玄昊嗓音微沉,帶著絲微微的期待,還有些許失落。
一對上他這種眼神,云楚就顯得有些失措,想他嗎?有吧,又或許沒有,亦或者這不是想,她不得不承認,這妖孽的身影總是會時不時的在她腦海里飄來飄去。
微微垂了垂頭,隨即又揚起,直視著他的雙眼,很是真誠道:“好吧,我承認是有一點點想你拉,不過你別自戀,就只有一點點而已”
聞言,藍玄昊那原本微帶著落寞的心卻是瞬間開明起來,眸子里含滿笑意,輕刮了刮她的鼻尖:“有一點總比沒有好”
“你不是不愛我么?那你干嘛在意我有沒有想你?”云楚下意識的回應(yīng)道,想到藍玄昊每次說喜歡她的話,后來都會被他給唐突過去,不知道為什么,她忽然很想確認,藍玄昊對她,到底有沒有愛。
藍玄昊眉頭微緊,看著云楚明眸閃閃,一雙清明的眸子里滿是打量與透視,想說什么,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找了個十分不合的借口:“我、只是不希望你想別人罷了”
“廢話,我不想你,自然是在想別人”云楚翻翻白眼,誰的腦子不是在無時的轉(zhuǎn)動。
藍玄昊聞言,臉色瞬間就鐵了:“除了我,你還想誰了?”
“關(guān)你屁事”瞧他那德行,云楚便覺得好笑,悠然的站起身子,往里閣走里。
只是還沒走兩步,身子便被藍玄昊一個旋拉,重心一倒,加上他力道沉穩(wěn),不容她多做反應(yīng),輕細的身子便倒在他懷里,好巧不巧的落坐在他大腿之上,好一幅妖孽美人的絕美畫面。
“你又抽什么風”云楚沒好氣的沖他鼓著雙眼。
“不做什么,就是想抱抱你”藍玄昊理所當然。
“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云楚無語。
“別忘記你現(xiàn)在可是我的妻子,配世子的世子妃,還敢說不是我什么人,信不信我揍你”藍玄昊嗓音冷下幾分,他該想個什么辦法讓這個女人有點為人妻的知覺呢。
“你少拿這個來說事,你明明知道…”
后邊的話云楚還沒說,便被他冷冷打斷:“明知道什么,難道你不是我的世子妃,別忘記這可是老皇帝親自下旨的,難不成你想違抗圣旨不成,再說了,這堂都已經(jīng)拜了,你還想耍賴不成,當初是誰當著天下人的面口口聲聲說要嫁我來著,這會倒是裝起傻來了”
藍玄昊沒好氣的哼嘰著,云楚眉頭都擰成一團,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讓她很是看不透,他既然不愛自己,那為何非要把妻子這個名頭掛在嘴上。
“是不是要我承認嫁給你只為了玉扇,這樣你才滿意”云楚心里一團亂,不瑕思索的話脫口而出,眉頭擰得死緊的。
聽了這話,藍玄昊心底微沉,摟住她的雙手緊了幾分,連帶周邊的空氣也莫名的寂靜幾分,看藍玄昊眉宇緊擰,云楚內(nèi)心莫名感覺很不是滋味,好像自己傷到他了一樣,一時間有些不忍,嚅了嚅唇角。
深呼口氣才道:“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雖然、”
說到這,她忽然頓時,藍玄昊卻是揚起疑惑的臉蛋看向她,云楚無耐,還是吐了出來:“雖然我本來就是為了玉扇才嫁你”
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壓根就是廢話,藍玄昊心底莫名的挑起絲絲怒意,卻是板著認真得不能再認真的眸子,對上她清明的雙眼:“告訴你,本世子的第一次都被你占光了,你得對我負責”
“這是什么邏輯?”云楚無語,她有嗎?
看她微擰的眉頭,就知道她壓根沒有認知,藍玄昊也不介意提醒她一下:“本世子的初吻被你奪了,第一次擁抱被你占了,第一次被你看到我狼狽的模樣,第一次拜堂,第一次被女人摸光了身子…嗯,等等…這些第一次可都是被你拿走了,你說你要不要負責”
藍玄昊本著趣意衷然的眸子,狹長的眸子睫毛繾綣,如電眼娃娃般,不停的沖她眨眼,云楚越聽一張臉卻是越黑:“這都算哪門子的第一次啊”
“可你不能否認這就是第一次啊”藍玄昊一臉無辜,很是理所當然。
云楚卻是氣得差點沒噴血,惱惱的看了他一眼:“你休想用這些荒唐的理由讓我對你負責”
“你若敢不對我負責,我就、我就…”藍玄昊重復了兩更,后邊的話好似不知如何開口一樣。
云楚沒好意的沖他做了個大鬼臉,得意的看了他一眼:“你就怎樣啊”
藍玄昊修長的眸角閃過一絲精光,清悅的嗓音里加雜著一絲暗沉:“你若敢不對我負責,我就把你吃干抹凈,然后對你負責”
汗,云楚那滿心的得意瞬間被打擊到泥底,這丫的還要不要再扯蛋一點,這想法剛落下,身子頓時一輕,藍玄昊打抱起她往閣內(nèi)走去。
很不客氣的將她扔置在大床之上,妖紅的身影緊覆而下,將她死死的禁錮在身上,妖孽的眸子里滿是柔柔的光芒,絕對是迷死人不償命的主。
只是云楚此刻無瑕欣賞,帶著幾分警惕看向他:“你想干嘛?”
“你說呢?”藍玄昊唇角微彎,恰到好處的弧度讓人迷離雙眼,淡淡的竹香氣息在耳邊輕吐,溫溫潤潤的帶來一陣酥癢,云楚不自覺縮了縮脖子,身子微緊。
“那個,你可別亂來”連她自己也沒知覺,說話的嗓音何時已柔下幾分,兩人四目相對,短短的距離連對方的心跳聲都能清楚的聽到,云楚臉色綣起一陣緋紅。
這般相處不是沒有過,卻從來沒有哪個時候讓她這般的無措,慌亂,連心跳也不自覺加快幾分,這氣息怎么這般的旖旎,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動心?這種感覺絕對是她前世不曾經(jīng)歷過的,前世那個男人,頂多讓她感覺到人性的惡劣,與他相處時,從未有過這種砰然心跳的感覺。
云楚焦急,一邊是美色的誘惑,一邊是內(nèi)心的掙扎,要是從前,她可以無所謂的吃他豆腐,可是自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里有著他的影子時,她是下意識的不愿與他多過親近,生怕自己的心會因此淪陷。
藍玄昊卻沒有聽她所言,溫潤的唇角柔軟的湊上她的雙唇,修長的手臂攬住她的脖頸,另一只手輕輕的捧上她的臉頰,如呵護易碎的水晶般,很是小心翼翼的溫柔。
清清的涼意在唇邊徘徊,云楚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如電擊身的感覺從四肢襲來,連帶手心都有些發(fā)軟,愣然的雙眸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渾然不覺的跟著藍玄昊的帶動,與他一起沉醉在這個深深的親吻當中。
直到身體被某個堅實的映物抵住,云楚的腦子才逐漸恢復清明,卻是有些呼吸困難,嬌喘噓噓,想要推開他的身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壓根使不上力,而藍玄昊卻依然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這讓她有些欲哭無淚。
軟軟的素手拍了拍他的腰身,示意他停下,藍玄昊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對上她那微帶慌亂又風情萬種的雙眼,無盡的誘惑無不充斥著他的神經(jīng),內(nèi)心更是一片火熱暴發(fā),身體的某處更是反應(yīng)強烈。
深吸一口,這才很戀戀不舍的離開她的唇瓣,卻沒有下一步動作,腦袋軟軟的倒靠在她肩頸,清悅的嗓音帶著幾分迷糊不清,火熱的呼吸帶來一陣溫意:“我好像真的愛上你了,你說怎么辦?”
“你、這算是告白?”雖然聲音及小,但是云楚還是聽見了,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說愛她,竟讓她內(nèi)心蕩起絲絲笑意。
“真笨”藍玄昊軟語輕吐。
云楚剛揚起的那絲笑意頓時被踢得老遠:“你說誰笨呢,難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藍玄昊無語,半撐著身子,妖孽的眸子忽閃忽閃,一字一句道:“要換作別的女人,早就會意了,哪像你啊,非得逼我說出這句話才滿意”
“…”云楚想說什么,瞬間被噎在了嘴里,對上他那妖孽的眸子,臉色越發(fā)的緋紅。
引來藍玄昊陣陣低笑:“不會還沒有人跟你告過白吧,竟然羞成這般模樣”
“你、”云楚滿心思小女兒情懷被他這一句話給抵得,瞬間煙消云散:“說什么呢,像本小姐這般絕色的女子,怎么可能沒人告白”
藍玄昊唇角笑意柔然,妖孽的臉蛋越發(fā)迷人,瞧他那笑意,顯然是不相信她說的了。
這眼神,直接讓云楚那點底氣給憋了回去,低垂了眸子道:“好吧,的確沒有人跟我告過白,誰讓我曾經(jīng)是個傻子呢,也只有你這個蠢貨才會跟一個傻子告白,所以咱都好不到哪去,你也就別忙著笑話我了”
這本尊傻了十幾年,沒被天下人笑死就不錯了,誰會哪她告訴,而自己,自穿來之后,天天忙著坑銀子,談戀愛的時間都沒有,哪來的余力去應(yīng)付男人哪。
想著,沒好氣的哼嘰,板著憤然的雙眸對上他那妖孽的臉蛋:“難不成還有女子跟你告過白不成,以你從前的名聲,連路人都要退避三尺,更別提那些嬌滴滴的女人了”云楚總算找到可以回擊他的話了,唇角揚起絲絲得意。
“我又沒說有人跟我告白,你瞎吃個什么醋”藍玄昊看她一張嘴沒停,生怕自己笑話她,牽強的解釋著,內(nèi)心就揚起一陣輕笑,這女人淡定的時候雷劈不動,沒想到在這方面居然如此羞澀,當真讓他又愛又恨。
“你丫的誰說我吃醋了”云楚擰眉,這妖孽有毛病吧,瞎扯。
“要不是吃醋,你那么在意有沒有人跟我告白做甚”藍玄昊理所當然,妖孽的眸子輕眨。
云楚回視,直接忽略他的雙眸,轉(zhuǎn)而盯上方的羅帳:“我這是就事論事,少在這里吃飽了撐的瞎自戀”
“哦”藍玄昊點點頭,一幅了然的樣子,翻身而起,再次將她的身子壓在身下,一本正經(jīng)道:“既然你知道了我愛你,那么…我是不是可以…”
后邊的話他沒說,卻是意有所指的瞄了瞄她的身子。
云楚無語至極,板鼓著雙眼:“誰說你愛我就能…了”
“那要怎么樣才可以…”藍玄昊眉角帶著微微的苦色,天知道自己喜歡的女人就在身下卻不能動是什么感覺。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永遠都不可以”云楚定定的說著,只是那清脆的嗓音卻越來越猶弱,連她自己都感覺到少了幾分底氣。
藍玄昊眸色枯萎,帶著無盡的苦色,隨后又展開眉頭,從她身上滾落下來:“哎,算了,這可是你說的不可以,如此,你也別怨我沒把玉扇給你了”
“這跟玉扇有什么關(guān)系?”云楚不解,提到玉扇,寫滿無耐的眸子頓時來了精神,雙目炯炯的看著他。
“你以為白玉扇是只要掛上我妻子的名頭便行了么”藍玄昊挑眉,眸底帶著一絲狡黠。
云楚無語,清明的眸子里帶著一絲警惕:“不然呢”
“什么才是夫妻?自然是洞過房的才算”藍玄昊理所當然道。
云楚一張臉瞬間黑到到極點:“你丫的不早說”
“你又沒問我,再說了,這么白癡的問題,還用得著我說”藍玄昊表示很無辜。
“你特么存心耍我的吧”要真如他所說,她肯定會后悔死的,眸子里噴出點點火花。
“…”藍玄昊明眸閃閃,表示自己沒有。
“我再問你一遍,你剛才說的,都是假的對不對”云楚豎起食指,砰然坐直了身子,回頭看向半撐著身子的他。
藍玄昊妖孽的眸子忽閃忽閃,唇角的笑意要多迷人有多迷人:“比珍珠還真”
云楚一顆熱切的心算是徹底的頹廢了,洞房,這壓根不在她的預計范圍內(nèi)好不好,雖然這妖孽讓她動心了,可是,她真沒有嫁他的打算,猛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惱惱的翻身下床:“老天,你干脆一巴掌拍死我吧”
如此一來,豈不是說她這些日子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包括這場婚禮,都是在白費力。
半倚在窗前,讓腦子清明些許,卻還是有些不甘心,回頭看向藍玄昊:“除了這個辦法外,就別無它法了嗎?”
藍玄昊眸色低垂,妖孽的身影翹著個二郎腿躺在大床上,朝她搖了搖手指,淡淡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云楚氣急,惱惱的跑到床邊,眉頭都擰成了一團,沖他大吼:“你就是個坑貨”
藍玄昊不惱不怒,妖孽的眸子不停的沖她放電:“要說你夫君我這姿色,也不至于入不得眼吧,要不,你就免強收了我得了”
“你特么站著說話不腰疼”云楚沒好氣道,在這種事上,更吃虧的自然是女人,主要這事根本讓她觸不及妨,要說結(jié)婚而已,對她來說沒什么,可要真與他發(fā)生點什么,那絕對超出她的底線,可是那內(nèi)力,是她夢寐以求的,費盡心思成這個婚,不就為了這內(nèi)力嘛,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讓她怎能不惱怒。
心底別提有多憋屈了,氣沖沖的往門外走去,清藍的裙擺向來浮動不大,如今卻因為她內(nèi)心的不平靜也顯出幾分猖狂,揚起一陣卷風。
藍玄昊看她怒意離開的背影,心底的那把火也慢慢消滅了,內(nèi)心滑過一絲苦澀,這個女人即便是對他動心了,卻也沒想到跟他同進退,而他現(xiàn)在唯一擁有的籌碼便是玉扇,他真怕她得到內(nèi)力之后便會離他而去,所以才扯出這么荒唐的理由,亦如當初他故意算計讓她嫁他一般。
“青紫,暗中跟著她,別讓她出事”對著空氣吩咐了一聲之后,他才閉目,腦海里邊飛速的旋轉(zhuǎn)起來。
只是他眼睛剛閉上,輕風叩叩的敲門聲便響起:“主子,王爺請你過去一趟”
狹長的眸子睜開,想到藍王,藍玄昊周身的寒意不自覺往外泄露,妖孽的臉蛋了再無半點溫潤,唯有冰冷的犀利讓人心驚。
“什么事?”藍玄昊回問。
“這個管家并沒有說,如今管家在墨竹軒外頭候著主子”輕風如實作答。
“知道了”輕聲應(yīng)下,他這才翻身而起,身上的衣著不理自齊,妖紅的身影周邊寒氣陣陣。
讓院外的管家為之心驚,恭敬的給他行了個禮:“老奴見過世子”
藍玄昊也不作回應(yīng),首先踏著輕揚的步子朝藍王的書房奔去。
藍王府的院子位于藍王府的正西方,素靜的院子里沒有過多裝飾,連花朵都少有,倒是綠意柔然的墨竹種滿了整個院子,巍峨的門扁上雕刻著蒼勁有力的三個大字‘憶竹苑’。
每看到這三個字,就讓藍玄昊有種想要暴走的沖動,周身的寒氣更是凝聚幾分,大步的朝書房奔去,冷冷的踢開閣門。
一點不帶客氣的問道:“找我何事?”
瞧這陣勢,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壓根不是父子,而是兩個仇人。
藍王早已見怪不怪,微沉了沉眉頭,內(nèi)心長嘆,這媳婦跟當?shù)拇鲈趺催@般不一樣,在云楚面前溫溫柔柔的,在他面前,卻好像他才是當?shù)模约旱癸@得更像兒子。
即便無奈,藍王也無法了,誰讓這些年被他給慣成這樣呢,除了藍王偶爾的兩聲嘆息,空氣中幾乎謐靜得只剩下二人的心跳聲。
藍王不言,藍玄昊也不打算開口,只是陰戾的眉角招示著他很不爽。
良久,藍王才起身,案下藏于書案抽屜里的暗格,轟隆一聲,那旋轉(zhuǎn)屏風后頭莫名的出現(xiàn)一個巨大空間,顯然是一間及為隱蔽的暗室,藍王起步朝里面走去,示意他跟上。
藍玄昊內(nèi)心也有些驚訝,他雖然從來都不屑調(diào)查這個男人,但是還是第一次接觸藍王深藏的秘密,一時間內(nèi)心說不出來是什么滋味,抬步跟了上去。
“我看你對云楚那丫頭很上心,如今你也成婚了,那丫頭肚里還懷著你的孩子”
“我想,有些事情,是時候讓你知道了”
到達暗室,順手將暗室的門給關(guān)閉,隆重的石門將里邊的一切聲響都給抵擋,連帶聲音都顯得有些濃重,藍王取出顆夜明珠,黑暗的室內(nèi)頓時被照亮,望向四周的一切,藍玄昊驀然張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