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若雨在御舞坊附近的園子閑步,她拈了一片枯黃的葉子坐在旁邊的石凳悵然若思。
站在一旁的徐日揚沉默良久,輕聲打破她的沉思:“流沙姑娘,我可否說一句話?”
佟若雨回過神來迷惑看了看他,然后點點頭。
徐日揚輕嘆了一口氣說:“既然讓所有人都把你看做狠毒的妖女,為什么不再狠心一點?她們存心殺你,活該。現在你得了罵名,她們不知道你饒了她們,僥幸存活,恐怕自以為自己命不該絕,更恨你,再伺機殺你。”
其實砸下去的花盆早就被扳裂了。
徐日揚松手的時候,根據佟若雨的吩咐,可以把破裂的四塊瓦往外揚。
這樣,砸到那女子頭上的只是泥土和植物。
她并沒有死,只是嚇暈過去,至于頭上的血是被泥土和植物砸傷的。
“如果她們真是如此不知好歹,我也沒有辦法。”佟若雨看著手中枯黃的葉子,意味深遠冷冷笑道,“那都是一些被利用的可憐人,我饒了她們,并不代表她們就有命活下去。有人更迫不及待為我把她們殺了。”
她當眾命徐日揚砸花盆只是要警告在場或者不在場的所有人,她不是好欺負的,誰敢動她分毫,她自然有辦法償還她們百倍。
她不想跟這些小嘍啰繼續糾纏下去,這是殺雞儆猴,可省了許多不入流的麻煩。
至于殺不殺那個人,她始終過不了良心那關,只要未觸及她的底線,她都可以給她們一個機會。
當然,僅僅一個機會罷了。
此后誰再不知好歹撞上來,那就真的直接見血了。
“……”徐日揚聽見她的話猛地愣了一下。
誰還會迫不及待替她殺了她們?
翊王?
他又看了看她沈靜的眼眸,澄澈的靈眸如一幽深潭靜靜躺在那里,她似乎在等待什么,醞釀著什么。
徐日揚微微一笑沒有說話,安靜地站在她的身后警惕周圍的情況。
斜陽西下,佟若雨才收回思緒準備離宮,穿過御舞坊,正欲登上步輦,就有侍衛沖上來將他倆包圍。
徐日揚忙拔出劍來警惕護在她身邊。
佟若雨輕掃過去淡若問道:“敢問何事?”
“你還多問?”侍衛后面隨即傳來琢玉的聲音,隨后就看見她在一群舞姬的簇擁下走來了。
其中一個舞姬義憤填膺地指著佟若雨叱喝:“你這女人太狠毒了!沒能用花盆砸死禾雀,就活生生把她悶死在被窩里!還把絮菊她們吊死在暖香閣!這你女人太陰毒了!”
佟若雨眸色微沉。
徐日揚冷哼一聲反問:“你有什么證據說是流沙主子做的?胡言亂言!”
“在這里就得她跟她們有過節!”這舞姬邈邈嘴理所當然說,“當眾用花盆砸死禾雀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她還有什么做不出來的?更何況,要把她們仨吊死在暖香閣,就只有你這個男人能辦到,不是你們還有誰!”
佟若雨和徐日揚被押回了琉華閣,等一會兒,外面傳來一聲吆喝:“閔貴妃娘娘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