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那副神秘兮兮的樣子,能有什么好消息?”云月汐看到米粥,只覺得胃里空空如也,當下端過米粥便喝了起來。
“唉,你就別生氣了,若是知道你那一日竟然會昏迷不醒,我定然會陪你一起去太師府的!”楚楚以為云月汐是生自己的氣,連忙上前討好地說道:“我這就給你賠不是了好不好?”
“我沒有生氣?。课胰ソo聞芮帆治病,早就料到了會用到陣法,耗盡心神的我怎么可能不昏倒?”云月汐一頭霧水地看著楚楚,又說道:“你還沒說是什么消息呢?”
“哦,對了,宮里傳出來消息,皇后娘娘有意將云曼柔將為側(cè)妃?!背ξ卣f道。
“側(cè)妃?”云月汐愣了愣,隨即便想通了這里面的關(guān)系,有些嘲諷的笑道:“皇后娘娘還真是手段高明,殺人不見血?!?
“為什么這么說?”看到云月汐完全沒有預(yù)料中的開心,楚楚有些不解。
“云曼柔雖然是被皇后下令打的板子,可是因為我拿云家作了賭注,而云毅之前就已經(jīng)把云曼柔被打得那么慘怪到了我的頭上來了,而皇后會找什么理由降云曼柔為側(cè)妃?”一邊吃著小菜一邊喝著粥,這樣的日子還真是悠然自得,云月汐這么想著,嘴上卻還在為楚楚解釋這件事。
“身有殘疾,不得為正妃?!背肫鸹屎蟮闹家?,理所當然地說道。
“所以李氏和云曼柔定然會更加恨我?!痹圃孪畔驴胀耄亮瞬磷觳爬^續(xù)說道:“因為云曼柔跛腳是因為我才被打的,她們雖然心知是皇后一手安排的,可她們對付不了皇后,所以只能來對付我了?!?
“原來是這樣??!”楚楚立刻點點頭,有些鄙夷地說道:“皇后這手段也太不光彩了。”
“光彩不光彩,只要手段有用就行了。”這個時候,歐陽灝軒掀開了簾子走了進來,很顯然是在外頭將雪抖干凈了,所以身上沒有一絲寒意。
“你回來了?”看到歐陽灝軒回來,云月汐便知道所有的事基本上都安頓好了,心里也微微松了口氣,看了看窗外說道:“這雪真是越下越大了?!?
“皇上已經(jīng)免了這幾日的早朝,只說若是有事會派人去傳?!睔W陽灝軒隨手將自己方才拿進來的錦盒遞給楚楚說道:“去安排廚房把血燕做出來。”
“好,我這就去!”楚楚朝著云月汐眨眨眼,歡快地跑了出去。
“二哥是不是已經(jīng)去了邊關(guān)?”自她從皇宮出來之后就再也沒有回過云府,但是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云府的消息。
“走的比較急,那邊缺衣少糧的,所以楚老將軍讓他帶人去送軍糧,才沒有來得及跟你道別?!睔W陽灝軒替云明奕解釋了幾句。
“我倒是不介意他跟不跟我道別,只是想知道他喜歡的女子究竟是誰!”云月汐雖然平日里已經(jīng)足夠穩(wěn)重,可對待自己關(guān)心的人還是有著濃濃的好奇心。
“與其操心別人,不如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吧!”戳了戳云月汐的額頭,歐陽灝軒笑著說道:“我已經(jīng)完成了你安排的事,有沒有獎勵?”
“你這是在為你的天下而努力,為何要問我要獎勵?”云月汐撅起嘴巴,扭過頭,故意不理會歐陽灝軒。
“我真是太傷心,既然我留在這里也沒什么意義,那我還是走吧!”歐陽灝軒作勢起身要離開。
云月汐連忙跳到他面前,攔住他的去路,低著頭不看他,嘴里卻嘟囔道:“小氣鬼,人家不過是開幾句玩笑,你竟然也當真!”
“你這個小丫頭!”歐陽灝軒被她那副小女兒的樣子給逗笑了,一把將人攬在懷里,笑著說道:“這天下,我獨獨拿你沒有一點辦法,你說該如何是好?”
“那就對了!你還想要拿幾個人沒有辦法?”云月汐兇巴巴地說道:“你若是敢對別的女人好,我就直接把你閹了,然后自己稱帝,讓你做太監(jiān),天天跟著我,哪里也不許去!”
“真是最毒婦人心?。 睔W陽灝軒聽到云月汐那狀似威脅的話,不禁失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叫我?”
“小耗子,過來給朕捶捶腿!”云月汐說完,自己先是噗嗤笑了起來,抬起頭看著歐陽灝軒說道:“這才多久沒見你啊,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瘦了嗎?”歐陽灝軒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云月汐,頓時不滿地說道:“要我說,你瘦了才是,不是跟你說過嗎?你的身子根本受不住那些所謂的陣法,更何況你這一次竟然用了自己的血為引,小月汐,哥哥很生氣!”
“小月汐,不可以爬樹,不然哥哥會很生氣!”
“哥哥,以后汐兒都不爬了好不好?哥哥不要生氣嘛!”
“小月汐,不可以吃甜,你看你的牙齒全都黑了,哥哥會很生氣!”
“???汐兒的牙全都黑了嗎?汐兒不要黑牙牙……嗚嗚……”
“隱兒,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許欺負妹妹!”
“娘,不是我欺負妹妹,是明奕!”
“大哥,君子不可打誑語!”
“別廢話,不打誑語的那是和尚!”
因為歐陽灝軒無意間的一句話,卻引起了云月汐對于兒時的回憶。
她以為自己早已經(jīng)忘記了,可是沒想到,當思緒如潮水般涌入的時候,原來一切依舊那么清晰可見。
這一世,她不止一次的慶幸自己沒有松開歐陽灝軒的手,特別是在她總能夢到上一世的那些事的時候。
“小汐兒,你在想什么?”歐陽灝軒遲遲沒有等到懷里小人兒的回應(yīng),低下頭卻發(fā)現(xiàn)她在看著窗外出神,不禁笑著問道:“是不是在想我?”
“是。”云月汐發(fā)現(xiàn)歐陽灝軒很喜歡問自己是不是在想他,可是她的確在想他,有的時候還會思念泛濫成災(zāi)。
“那就好,你的腦袋里不許想別人?!睔W陽灝軒霸道地將人再度攬在懷里,兩個人靜靜地都沒有在說話。
“哎呦呦,我什么都沒看見!”就在這時,楚楚端著做好的血燕走了進來,一邊放血燕一邊調(diào)侃道:“我這就出去啊,你們倆繼續(xù)聊。”
“楚楚!”云月汐連忙從歐陽灝軒的懷里退出來,坐在他身旁,看著楚楚給自己盛好血燕才說道:“我能不吃嗎?”
“不可以!”這一次,歐陽灝軒和楚楚倒是異口同聲。
“沒見過你這樣的,為了給人家治病,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不就是為了個秦國公府嗎?”楚楚很顯然對于云月汐昏倒的事情也是耿耿于懷,看到云月汐根本不當回事,不禁又數(shù)落了幾句:“難不成那個病秧子秦信還能掀起什么風(fēng)浪不成?”
“這一點你就不如小汐兒了!”歐陽灝軒聽到楚楚這么說,倒是搖著食指說道:“秦國公死的蹊蹺,而之前月汐又將真相告訴了徐嬤嬤,所以秦信現(xiàn)在定然是十分不喜當今朝廷,你不要小看他是個病秧子,他的產(chǎn)業(yè)遍布整個朱啟國,而且大多數(shù)是賭場、青樓這種消息最為靈通的地方,還有一點最為重要的,那就是秦信還有另外的身份,他是云靈山云靈閣的閣主,也就是現(xiàn)任的武林盟主。”
“盟……盟……盟主?”楚楚感覺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說好的朝廷與江湖一定要分開互不干涉呢?
說好的武林盟主一定要從江湖人中選出來呢?
說好的武林盟主一定要武藝高強呢?
為什么武林盟主是秦信這個病秧子?
誰能告訴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楚楚,你沒事吧?”因為早就知道了秦信的真實身份,云月汐并沒有太過驚訝,反倒是在放下碗之后發(fā)現(xiàn)楚楚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頓時有些不解地說道:“你干嘛要在意武林盟主是不是秦信???”
“因為她一直希望自己可以浪跡江湖。”歐陽灝軒毫不留情地揭穿了楚楚,笑著說道:“她一直以為闖蕩江湖的那些俠士都是仗劍走天涯,醉臥美人膝,大口喝酒大口喝肉的人,如今在她心目中不過是個病秧子的秦信竟然是武林盟主,她自然接受不了?!?
“歐陽灝軒,你不說出真相難道會死掉嗎?”楚楚翻翻白眼,嘆了口氣說道:“看來我的江湖夢徹底破滅了,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在這里做我的郡主吧!”
“說起這個,楚老將軍最近很忙嗎?”云月汐發(fā)現(xiàn)自從自己從宮里暫時搬進楚家,楚老將軍竟然一次也沒有回過楚府,以至于她多次想要拜訪都未能如愿。
“好像是很忙,軍營里事情本就很多,而且今年的雪似乎下的太大了。”楚楚斂去笑容,有些擔憂地看向窗外依舊飄落的雪花,嘆口氣說道:“若是在這么下下去,只怕會遇到雪災(zāi)了?!?
“你怎么知道?”云月汐有些好奇地問道,她早就知道會發(fā)生雪災(zāi)是因為有了上一世的經(jīng)驗,可楚楚一個女孩子是怎么知道會發(fā)生雪災(zāi)呢?
“我們在邊關(guān)的時候,也曾遇到過一次?!背崞鹜?,人也顯得悲涼了許多,“一開始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不妥,可是雪越下越大,以至于每天都有凍死的人……那景象,真是猶如煉獄。”
“放心吧,這一次不會了?!背聊艘粫圃孪泡p聲開口,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楚楚。
“忘了告訴你們,太子已經(jīng)徹底痊愈了,”歐陽灝軒似乎不愿讓二人陷入悲傷之中,很快轉(zhuǎn)移話題說道:“估計用不了幾日便可以上朝了?!?
“那塊玉佩你放回去沒有?”云月汐突然想到這個問題,立刻轉(zhuǎn)頭看向歐陽灝軒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