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五殿下也算是了解沐塵風的人,所謂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所以,他的防備是必要的!
沐塵風確實在為自己的復出做準備,他傳召了穆羽前來府上商議要事,這也是三年來他第一次見外人,所以就算他今日沒有進宮參加早朝,聽聞此事后,眾人心里也甚是明白他有重歸朝堂之意。
疆帝一直都很在意這個兒子,聽說襄王府內終于有了動靜,他還以為是疆后的事情激發了他的斗志,卻不知道他是為了另一個女人才如此的!
就在大家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沐塵風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出現在眾人眼前時,一直都不曾被人忘記的襄王已經高調現身了。
隔日,沐塵風一襲深色親王朝服著身,氣度不凡,宛如堅玉的面容上神情傲然冷冽,雖然他已有三年沒有上朝,可他一現身,所有人的目光已經不自覺的全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眼下,疆帝正和眾大臣在金鑾殿上商議國事,可隨著殿外侍衛的一聲通傳,大家的眼神已經齊刷刷的朝后看去了。
那抹熟悉而高大的身影已經邁入了大殿,隨著沐塵風的走動,大家的視線也在轉移!
頃刻間,金鑾殿上安靜了下來。
沐塵風漠視所有人的注意,狷狂的氣質沒有減滅半分!
他踱步走在大殿中央,待到最前面時俯首向寶座上的疆帝行禮,喚了一聲:“參見父皇!”
今日他是故意晚來的,為的就是給有些人一個下馬威!
“免禮!”疆帝也是心里小吃了一驚,不曾想到他竟然會在今日就現身了。
而站在重臣之首的沐薄熙見他立在中央,平靜的眼中瞬間閃過光亮,心想他應該是做好了所有準備才來的!
“謝父皇!”沐塵風抬首之時啟口謝道,這份冷然魅惑的氣焰一如當年一樣震懾人心。
“今日你突然上朝見朕,可有要事啟奏?”疆帝晲視他問道,雖然話聲平穩充滿帝皇的威嚴和冷漠,可他內心卻是高興的。
聞言,沐塵風抱拳低首回道:“兒臣在府靜思三年,多得父皇的寵愛,這些年來能過著無憂的生活。只是最近兒臣聽聞匍靈欲想奪回粉嶺,雖然朝廷已經派出穆羽鎮守此地,但兩軍交戰之時,雙方不分上下,可謂勝負未分。今日兒臣冒昧進宮,希望父皇能給兒臣一個報效疆國的機會,讓兒臣帶兵前往粉嶺,以防匍靈野心不滅!”
沐塵風徐徐說道,在場的每一個人誰都明白他是想要兵權!
疆帝本就是一直在等他開口,現在聽他這么說來,森嚴內斂的臉上也似是染上了笑,道:“好,朕就許你這個要求!”
“謝父皇成全!”沐塵風伏身謝過,再次直起腰時,疆帝已經命王公公將兵符交給了他!
沐塵風看著托盤上的虎符,這小小的一件東西卻能號令百萬之師,有了它,他就有足夠的資格與東方玥較量,也有足夠的把握奪回自己想要的!
沒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在外人眼里,他深不可測,可在一旁的五殿下眼里,他是非除不可!
一道陰鷙的眸光忽閃而過,雖然快,但還是被人看見了!
善于靜默觀察的沐薄熙斂了眼神,他并不在意沐塵風重獲兵權,其實他就知道疆帝有意將帝王之位傳給這桀驁冷硬的七皇兒,否則這虎符也不會遲遲不交給其他人保管了!
這樣的事實理應很明顯,不過有些人就是抱有一絲希望,以為那邪惘無禮的男人惹得帝皇生氣以后立儲的機會不大,妄想爭奪并非自己的東西!
五殿下心里已是染起了火海,既然當初在霄國路上殺不了他,那就在自己的領地上送他一程好了!
然而,就在他肚中詭計暗生時,沐塵風接過虎符后又啟聲道:“父皇,兒臣還有一提議!”
“說吧!”疆帝今日心情甚好,雖表露的不明顯,可眉宇舒展,也算難得一見。
“再過半月就是父皇壽辰,不妨這一次我們舉國同慶,順便也邀請霄國太子的前來祝壽,不知父皇意下如何?!”沐塵風說道,話音匍出后,大殿之上響起了嘩然!
“萬萬不可啊……”
“是啊……。”
“霄國的太子生性殘暴,若是……。”
一時間大臣們在私下議論紛紛,可又沒有誰敢站出來直接反對沐塵風的意見,唯有他……
“父皇,兒臣認為此舉不妥!”五殿下站了出來說道,與此同時還與沐塵風對視一眼,彼此眸中的意思頗為復雜,想來也只有他們自己才明白。
“你有什么想法?”疆帝問道,對于沐塵風剛才的提議他也覺得突兀了。
五殿下抱拳垂首,答道:“霄國的野心比起匍靈更甚,況且我們疆國一項和霄國沒有往來,若是這次父皇的壽宴邀請他國的太子前來,想必會惹來非議,怕是到時候有傳言會說我們疆國怕了他們霄國,有意談和!”
疆帝其實也是這么想的,畢竟兩國一戰只是早晚的問題,眼下若是誰先讓步,那就意味的誰輸了!
但是,沐塵風卻不這么想,而且他還非要讓東方玥前來疆國,只有這樣,他才能見到雪萱!
“父皇,兒臣不贊同五皇兄的說法!”沐塵風也隨即反駁,并解釋道:“雖然我們兩國毫無深交,一項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霄國一直以來都有統一天下的野心。倘若這次父皇的壽宴能邀請他,其實也是給霄國出了一個難題,若是他不敢來赴宴,也就說明霄國畏懼我們疆國,普天之下理應由強者統治,從氣勢上霄國已經輸了。但若是他前來赴宴,不僅可以讓匍靈心生疑惑,還可盡顯父皇胸納百川的氣魄!”
他的一席話令疆帝十分滿意,就連剛才口口聲聲反對他的那些大臣也頻頻點頭,覺得他說的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