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謹心‘嗯’了聲,“除卻她之外我暫時還想不到別人。”
齊景霄沒再開口,片刻後他突然低笑出聲,楊謹心蹙眉,不解道:“你笑什麼?”
齊景霄重新坐了下來,“沒什麼,只是覺得你現(xiàn)在看人的眼光挺準的,以前怎麼就跟個瞎子似的呢。”
楊謹心:“……”她竟然反駁不得,心下鬱悶,她哪裡會知曉原主爲何會看上林重殷那個渣男。
這時,外面?zhèn)鱽砹巳暻瞄T聲,隨即一道恭敬的男音響起,“主子,您起了嗎?”
齊景霄‘嗯’了聲。
外面靜了一瞬,聲音才又響了起來,“那屬下這讓人送熱水和吃的上來?!?
齊景霄又‘嗯’了聲。
待外面的腳步聲遠去,楊謹心才紅著臉道:“你……你屬下是不是知曉你我二人共處一室?”
齊景霄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知道,昨晚還是他駕的馬車,你的所作所爲倒是讓他長了一番見識,估計長這麼大都不曾見過如此……嗯……彪悍的女人?!?
楊謹心的臉紅的都快燒起來了,“我……我那不是中了藥,控制不了自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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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景霄點了點頭,善解人意道:“嗯,我知道,若你控制得了自己,也不會在我面前嚷嚷著要脫衣服,還要我將你扔下馬車。”
楊謹心:“……”怎麼辦!好想挖個坑將自己埋進去!
直到洗完臉,楊謹心才覺得臉上的熱度下去了些。
用早飯的時候,梅香和梨花便跟著齊玄過來了。
梅香進了屋,一瞧見楊謹心,立時撲了上來,摟住楊謹心便開始哭,“小姐,你嚇死奴婢了,要是您真出了什麼事,奴婢我也不活了。”
楊謹心擡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撫道:“莫哭莫哭,你家小姐我福大命大,什麼事都沒有?!?
齊玄站在齊景霄身後,眼觀鼻鼻觀心,對,您是什麼事都沒有,只不過是又強了一次我家主子。
梅香抱著楊謹心哭了小片刻才鬆開了她,她擡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看向齊景霄,往旁邊走了兩步直接就跪了下來。
“多謝世子救了我家小姐的性命,奴婢願意代小姐報答對世子爺的恩情。”
先前得知小姐被人強行劫走後,她心裡當真是又亂又急,從二樓下來後瞧見齊景霄便如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後來稍稍冷靜下來她才覺得這樣做極爲不妥,先不說齊景霄靠不靠譜,若他是個靠得住的人,又真的將小姐救回來了,那小姐豈不是就欠了他一個天大的恩情。
想起京城裡的那些傳言,她就爲小姐擔心不已,那齊景霄一貫喜歡漂亮女人,不會拿這個救命之恩做要挾,逼迫小姐委身於他吧,越想,心慌的就越厲害。
她當真是恨不得擡手扇自己兩巴掌,這不是親手將小姐送入了狼口嗎?還是條色狼!
楊謹心聽了梅香的話心下不由得一暖,臉上也溢出淺淺笑意。
齊景霄挑了挑眉,“起來吧,我對你家小姐的恩情,你家小姐自己會報。”頓了下,他又補充道:“我與你家小姐已說好,楊三小
姐,是吧?”
楊謹心臉上笑容一僵,‘嗯’了聲,“梅香,快起來吧,可用過早飯了?”
既然自家小姐都已開了口,她不得不站起身來,“小姐,奴婢已經用過了?!痹捯魟偮?,屋內便響起一道極其古怪的聲音,梅香的臉一下子紅了。
楊謹心忍不住笑出聲來,對她和站在屋內的梨花道:“我瞧你們眼睛下方青黑,眼睛發(fā)紅,定然是擔心了一晚上沒睡,快坐下來用些早飯,用完後好好去睡一覺?!?
梅香偏頭和梨花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二人分別坐下,用過早飯後楊謹心便讓二人先回去休息,在回去前她還有件事要處理。
梅香擔憂的看著自家小姐,最終什麼都沒說。
待梅香二人離開後,齊景霄忍不住輕笑道:“看不出來,你那丫鬟待你倒是真心。”
楊謹心嘴角邊現(xiàn)出淺笑來,“是啊,她還看出來你是條居心叵測的餓狼?!?
齊景霄沒說話,片刻後突然站起身來。
楊謹心一驚,防備的看著他,“你要做什麼?”
齊景霄低笑一聲,“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你做什麼。”一邊說一邊走到她身旁,低頭看她,“居心叵測的餓狼?形容得倒也貼切,但我也只對你一人這樣?!?
楊謹心:“……”這個厚臉皮的傢伙!
齊玄:“……”主子,你是不是忘了屋內還有我這麼個人。
楊謹心仰頭看著他,蹙眉道:“你離我遠點,與你說個話都費勁,那一對老夫婦現(xiàn)在被你關在哪裡?我有事要找他們?!?
齊景霄果真極聽話的往後退了幾步,站定道:“就在隔壁屋?!?
楊謹心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齊景霄沒跟著過去,而是對齊玄道:“你跟著去看看,切記一定要保護好她?!?
齊玄領命。
片刻後,楊謹心便和齊玄回來了,進屋的時候楊謹心還在揉著自己的手腕,而齊玄整個人身子都是僵的,臉上一臉茫然,他不懂自己剛纔爲何要跟過去,跟過去到底又是做什麼的。
齊景霄原本還以爲她是有什麼話要問那對老夫婦,見她這麼快就回來顯然不是去問話的,他挑了挑眉,“你預備如何處置他們?”
楊謹心冷笑一聲,“自然是先餓他們三日,他們現(xiàn)下還不能死,我得帶回去與我的四妹當堂對質?!?
若是換成骨頭硬又只想著爲自己女兒報仇的人,楊謹心說不定在被他們抓到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就算後來他們覺得讓她這樣死了太便宜起了將她送往秦樓楚館的心思,在被齊景霄抓到後怕也只會想盡辦法尋死,而不是在方纔自己走進去的時候眼裡流露出乞求的目光。
顯然,這對老夫妻一看便知他們還想活命且極度貪財,只要先給點苦頭再給點甜頭怕是什麼都肯爲你做,現(xiàn)下他們肯幫著楊謹依對付自己,回了京城自然也會幫自己對付楊謹依。
這便叫做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齊景霄聞言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吧,我送你回去,人先關在我這裡?!?
楊謹心淺
笑,婉拒道:“不用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回去就好。”
齊景霄不說話,只盯著她看。
楊謹心忍不住避開他的目光,莫名其妙的覺得有點心虛,自己真的不是負心漢啊。
到得最後,她不得不鬆口點了頭,“那好吧?!?
齊景霄將楊謹心送回原先住的客棧,剛進去,客棧內的掌櫃和店小二便趕緊迎了上來,賠禮道歉。
雖然店小二就這樣輕易相信了別人,放人上樓的行徑是不對,但主要問題還是出在楊謹心這裡。
那對夫婦顯然是在來之前做了不少準備,從京城裡出來,楊謹心就沒覺得自己會出事,因爲她自認不曾得罪什麼人,所以少了防備、警惕的心思,這樣一來,就算不在客棧出事,也總會在其他地方出事。
掌櫃的賠罪也是誠心誠意,住在客棧內的這幾日所有的吃喝住全都免了。
楊謹心拒絕了一次便沒有再拒,若什麼都不收反而讓這掌櫃的和店小二的心裡不踏實。
齊景霄送完人出了客棧,問道:“她進去後到底做了什麼,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齊玄哀怨道:“楊三小姐進去後將那對老夫婦狠狠收拾了一頓,主子,楊三小姐根本就不用屬下保護?!?
齊景霄聽完後一愣,繼而忍不住大笑出聲,倒是符合她的脾性,有趣有趣!
“這次齊雲沒跟著過來,往後你便隱在暗處保護她,記住,別讓她發(fā)現(xiàn)了。”
齊玄領命,又有些猶豫道:“可屬下走了,主子您身邊就一個人都沒了,皇家雖暫時還沒發(fā)現(xiàn)主子您離開京城,但想必再過不久就瞞不住了,到時候屬下怕又發(fā)生像上次……”
齊景霄擡手打斷他的話,“你不必擔心,上次是個意外,我確實不曾料想到皇家會安排人混在那些賭徒裡,現(xiàn)在雖出了京,但他們同樣不敢明目張膽的動手,小心行事便可?!?
齊玄‘嗯’了聲,不再多言。
楊謹心回屋後不久,屋外便響起了敲門聲,緊跟著是一道男聲,“小姐,奴才是二少爺派過來保護您的,您被訛銀子的事梅香已經與奴才們說了,奴才們在尋您的時候正巧尋到了那攤販的家,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教訓便將這銀子給您取回來了。”
聽完他說的話,楊謹心才站起身去開了門,一個約莫二十歲出頭、面容平凡的青年站在門外,手裡拿著一個錢袋,他將錢袋遞了過來。
楊謹心接過也沒數,笑道:“多謝?!?
那青年搖了搖頭,“這是奴才該做的?!?
楊謹心打開錢袋,從裡面取出幾兩銀子遞了過去,“爲了我的事辛苦你們了,這點銀子拿下去買點酒喝吧。”
青年直接將手背到了身後,“小姐,二少爺給了奴才銀子,您這銀子奴才們不能收?!?
楊謹心又說了幾句好話,可那青年不爲所動,她只能將銀子收回來,“我想求你一件事,關於我被劫的事能不能暫且別告訴我二哥?”這纔是她真正的目的,原想給點銀子收買了這個青年,現(xiàn)在看來這青年正直得很,她心下不禁替二哥感到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