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公認為是這批修士中最強的歷嘯天被老人這樣輕松地虐著玩,其他人幾乎都看呆了,徹底失去了與之一戰(zhàn)的信心。
連歷嘯天在老人面前都毫無反抗之力,他們自己去,豈不是送死么?
“弱,真弱。”老人搖著頭感慨道:“你雖然有野心有計謀,但是實力還是太弱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計謀就只是一張白紙!”
歷嘯天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老人猛地踹到了角落中,半天動彈不得。
白月遲眼珠子都要從眼眶里掉出來了!
雖然從表面上看起來,老人一直只是用普通的拳腳之法毆打歷嘯天,可是歷嘯天是一個元嬰后期修士啊!就那樣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說明了什么,說明老人的境界完全視歷嘯天這種等級的修為于無物!
“那個隱藏著的高手,為何不出來與我過招呢?如果你打敗了我,這里的好東西就都給你哦。”
然而一片沉默,沒有任何人搭他的腔。
“還有那位故人……”老人頓了許久,才道:“你重新回到這里,是想拿到什么呢?這里的東西對于你來說,明明沒有任何用處呀。唉,我曾經(jīng)以為,我們永遠不會再相見了。”
白月遲自打吃了女將軍和龍女的虧后,一聽到類似老朋友啊故人啊之類的稱呼就心里發(fā)毛,生怕對方又是一個莫名其妙的世仇二話不說上來就打。然而眼前的老人目光始終沒看向她……
等一下,這個老人是個瞎子!
白月遲對于自己剛剛才發(fā)現(xiàn)這一點十分無語,不過她很快又想開了,就算人家是個瞎子也輕松捏死她,發(fā)不發(fā)現(xiàn),沒什么區(qū)別。
趁著老人在那里感慨的時候,歷嘯天咬破舌尖,雙手結印啟動了口訣!
就在此時,數(shù)十個人從地面緩緩浮起,出現(xiàn)在了大廳內(nèi)。他們外貌神態(tài)各異,唯一相同的便是身上的衣服,一看都是御劍門風格。
“御劍門的歷任掌門們!”
不知道是誰駭然喊了一句。
白月遲覺得這一趟真是大開眼界了,不是說一旦踏入修仙大道,死亡便是真正地灰飛煙滅,不存在魂魄召回等現(xiàn)象么?這些老門主們又是怎么回事?
白月遲忍不住將自己的疑惑傳音給了葉翟。
“這個不是招魂,是修士們留在法寶里的殘存之象,和眼前這個老人本質是一樣的。雖然維持的時間不長,實力倒是和他們在世的時候差不多。”葉翟低聲對她傳音道。
白月遲恍然大悟,連連點頭,原來如此。
這大概就是歷嘯天此行最大的王牌?原本只有兩個元嬰期以上修士,這樣一來,就等于有了幾十個元嬰期修士了,即便對方是化神境界的修士,也不是不可一戰(zhàn)!更何況有護派大陣,治愈術修士等輔助條件,怎么看都勝算大增吧?
就是不知道,這個老人到底是什么境界的呢?
老人雖是瞎子,卻也感受到了忽然多出來的幾十股氣。
然而老人的表情表明了他壓根不把這突然多出來的元嬰期修士們放在眼中,依舊自顧自地說話:“為什么你們都不說話呢?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為人多口雜,而你們又不愿意當眾暴露身份。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好了!”
老人一揮手,一片星光璀璨的霧氣頓時籠罩住了整個大廳,所有人眼前一花,視線瞬間徹底模糊……
那霧氣帶著淡淡的芬芳,似乎還有一定的催眠效果,白月遲吸入以后不僅眼前不清,意識也不清了,當場昏厥了過去。
待她悠悠醒來之時,整個宮殿正廳只剩下她一個人,殿外夕陽沉沉,滿殿余暉。偶有遙遠的鳥啼聲傳過來,顯得這一切越發(fā)靜謐。
“你來了。”
一個溫潤清涼又悅耳的男子聲音。
白月遲悚然轉過頭去,只見王座上坐著一個帶著眼紗的俊俏男子,他穿著淺紫色與金色交織的華貴袍服,烏黑的長發(fā)披在身后,雖被蒙住了眼睛
,卻依稀看得出,此人是一個罕見的美男子。
難道……這就是那個瞎子老人?!
白月遲站起身來連連后退幾步,目光轉過四周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宮殿內(nèi)的裝飾都十分嶄新潔凈,哪里有半分記憶中的破敗蒙塵?
“天意弄人啊。”眼紗男子的語氣聽不出是喜是悲:“當年沉沒此城是因為你,如今此城重新再開又是因為你,難道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么?”
白月遲都要哭出來了:“前輩,你聽我說,雖然我知道你很有可能聽不進去,然而我還是要解釋一下!我不過是個跟著進來打醬油的小角色,不是什么故人也不是什么老朋友,我們真的是第一次見面,請不要再認錯人了!我只是湊巧長得像那個人而已,根本不是她啊!”
眼紗男子莞爾一笑:“你覺得,我是根據(jù)他人外貌來認人的么?”
白月遲頓時語塞了,對哦,這個人是個瞎子啊,那為什么……
“本還想和你敘敘舊,沒想到你竟然全然忘記了往事,真是凄涼。”眼紗男子低低嘆了一口氣,隨即自嘲一笑:“不記得也好,若是記得,我們也不會這樣安然相對,恐怕早就兵刃相見了吧。”
白月遲很想告訴他,她并沒有失憶,真的是另外一個人……
然而她覺得無論此刻說什么,這個赫忽城里的人都是一個德行——死聽不進去,便換了一個話題:“那個,聽你的口氣,你和那個人的關系很復雜啊……莫非,你是她前夫?”
眼紗男子一怔,隨即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震動了屋檐上棲息的鳥兒,都受驚地撲簌簌拍著翅膀飛開了。
白月遲被他笑得尷尬不已,難道自己說錯話了?可是也不能怪她啊,這個人說話那么哀傷繾綣,是個人都會想歪的吧。
“不不不,我并不是什么前夫。”眼紗男子用帕子擦去笑出來的眼淚:“準確來說,我們是有著血海深仇的世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