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洋見她一臉的可憐相,決定不繼續(xù)逗弄她了,于是說道,“行啦,不逗你了,交通隊剛剛給我打過電話,事故已經(jīng)調(diào)查清楚了,是對面行駛過來的車輛沒有關遠光燈,責任認定結果是對方全責,你不需要賠錢,不過,他們把你駕駛證扣下了,讓你回駕校重新學習交通法規(guī),什么時候考試通過了,什么時候去取駕照?!?
“?。磕銢]搞錯吧,我撞了別人的車不用賠錢,而是回去重學?”林淺怎么聽都覺得歐洋像是在和她開玩笑,她也不是第一天開車,第一次聽說追尾不需要負責的,更沒聽說過發(fā)生事故要扣駕照發(fā)配回駕校重學。
“我也覺得有點像天方夜譚。不過,交通隊的確是這么說的。我想了想,你也不虧。姑娘,你撞得是一輛全進口的賓利歐陸,還是頂配,一千多萬啊,修車費少說也要上百萬?!睔W洋一臉夸張的說,他們這些貧下中農(nóng),干一輩子大概也掙不出有錢人的一輛車錢。
“嗯,只要不賠錢,回爐再造就回爐再造吧?!绷譁\鄭重其事的說道。
“你撞得到底嚴不嚴重?傷口深嗎?”歐洋盯著她的頭問道。
“縫了三針,你說嚴不嚴重!”林淺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從進門到現(xiàn)在,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話,現(xiàn)在才想起問她的傷勢,真是損友。
“縫三針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兒。我在劇組的時候,動作片的演員和替身經(jīng)常受傷,縫個十針八針的都是常事兒。我看你生龍活虎的,應該沒什么問題?!睔W洋不以為意的說道。
他當時聽到林淺出了車禍,嚇得魂兒都沒了,結果林大小姐不過是額頭縫了三針而已,真是小題大做,
“你要沒什么事兒我先回去了,片場那邊忙死了?!睔W洋又說。
“喂,你有沒有點兒同情心啊,我都傷成這樣了,還空著肚子,你好歹給我買點吃的再走啊?!绷譁\氣惱的說。
“你不會點外賣嗎?美團外賣,百度外賣,餓了嗎外賣,你要是沒有客戶端,我?guī)湍阆螺d一個?!睔W洋說完,煞有其事的伸手去拿林淺的手機。
林淺卻伸手按住了自己的手機,對他嚷道,“我想吃米氏滋養(yǎng)粥,外賣沒有。”
“那就不能換點外賣有的?”歐洋眨巴著眼睛問。
“不能。我是病人,你就不能遷就我一點?!绷譁\直接拒絕,“醫(yī)院附近五百米以內(nèi)肯定有米氏的分店,你是開車來的吧,對你來說還不是一腳油的事兒。”
“林姑娘,車尾很難找啊。”歐洋哀聲連連,但最后,還是認命的被林淺使喚去買粥了。
他找車位,外加排隊,過了將近一個小時才把粥拎回來。
“趁熱吃,你也真夠難伺候的。哪個男人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啊?!?
“放心,本小姐終身不嫁,免得禍害你們男同胞。”林淺一邊拆開食盒,一邊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因為身世的緣故,林淺從來都不相信狗屁的愛情,更不相信男人。她唯一一次愿意付出真心,結果卻是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
她對所謂的婚姻和家庭,已經(jīng)不抱有任何的幻想。其實,一個人生活真的沒什么不好的。
歐洋看著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卻忍不住無聲的嘆息。
林淺的胃口倒是不錯,喝了一大碗粥,吃了兩個小籠包,然后催促歐洋去給她辦理出院手續(xù)。
“這瓶輸液掛完,你就送我回去吧?!?
“你不繼續(xù)留在醫(yī)院觀察?”歐洋問。
“你剛剛不是還說,縫了三針而已,讓我別小題大做?!绷譁\用他的話堵他,堵的歐洋無話可說。
林淺掀開身上被子下床, 按響了床頭的警鈴,護士隨后走進來,替林淺拔掉了輸液針頭。
“走吧?!绷譁\穿上了高跟新,拎起外套向病房外走去。除了額頭上貼著的紗布有點有礙觀瞻,其他完全看不出是個病人。
歐洋跟在她身后,仍有些不放心的說:“我覺得你還是留在醫(yī)院觀察一天更穩(wěn)妥一些,畢竟你撞傷的是腦子,本來就不怎么聰明,萬一撞得更笨了怎么辦?!?
此時,林淺已經(jīng)一只腳踏進了電梯,聽完他的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澳惝斘液荛e是不是!哪兒有那么多時間浪費在醫(yī)院里,我還要回家趕稿呢。”
“我把筆記本搬到醫(yī)院來,你在病房里一樣能趕稿?!睔W洋說。
“在這鬼地方?jīng)]靈感?!绷譁\不冷不熱的回了他一句。
林淺是真不喜歡醫(yī)院這個地方,自從三年前的手術之后,她一直覺得醫(yī)院這個地方血腥氣太重,她不喜歡。
而林淺的性子一向執(zhí)拗的可以,她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歐洋自然拗不過她,兩個人從醫(yī)院出來,歐洋直接開車把她送回公寓。
……
另一面。
陸逸航九點五十分準時踏入公司,十分鐘后,董事會即將開始。
陸逸航雖然極力的低調(diào),但陸逸航看到他纏著白色繃帶的手臂,還是忍不住皺眉詢問,“怎么弄的?”
“追尾事故,一點小意外而已。”陸逸航回答。他說的是實話,卻又十分的輕描淡寫。
“沒傷到其他地方吧?”陸勵陽又問。
“沒有?!彼幕卮鹨呀?jīng)很淡。
陸勵陽點了點頭,倒也沒有繼續(xù)追問。畢竟,陸逸航早已經(jīng)是成人了,他有自己的處事能力。
“傷好之前先不要回家,免得你媽擔心?!标憚铌栍侄诹司?。
陸逸航點頭,表示明白。
父子兩人一前一后像會議室內(nèi)走去,都沒說話,卻是各有各的心思。
陸逸航的心思當然還在林淺的身上,不知道她現(xiàn)在怎么樣了。
陸勵陽看著他清冷的背影,卻若有所思。
他的兒子他是了解的,雖然有些被顧依雪嬌慣壞了,但他的成長一直是一帆風順,性格也還算開朗樂觀,但自從他從國外回來,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整個人看起來都是冷冰冰的,即便在他和父母面前,也很少有笑容。
而陸逸航在國外發(fā)生的那些事兒,陸勵陽大概也是清楚的,但感情的事,即便是親生父母也幫不上忙,還有可能會越幫越亂。
所以,陸勵陽重不置喙,完全讓他自己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