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逸航賴在林淺的床上,雙手撐在腦后,些微的有些頭痛。
他并不常酗酒,宿醉后的感覺實在是糟糕透頂。
林淺氣鼓鼓的站在床邊,真想把他像拖尸體一樣的拖出去,可惜力氣不夠。
“陸逸航,你究竟想干什么!”她板著一張小臉問道。
恍惚間,他們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開始,他死皮賴臉,對她死纏爛打,她趕都趕不走。
而他現(xiàn)在故技重施,真的以為他們還可以回頭嗎!
陸逸航的臉色的確有些不太好看,頭也疼的厲害,他一臉無辜的看著她,說,“我想吃點(diǎn)熱粥,你能幫我煮點(diǎn)粥嗎?”
“陸家是破產(chǎn)了還是怎么的,連碗粥也喝不起了,還要跑我這兒來蹭粥喝?!绷譁\冷嘲的說。
“嗯,你煮的比較好吃。”陸逸航說。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林淺燒菜做飯都不在行,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煮粥,她煮的白粥特別的香。
“我憑什么給你煮粥,陸逸航你是不是忘了咱們?nèi)昵熬头质至恕Zs緊起來,滾蛋,別賴在我家躺尸?!绷譁\不滿的抬起腳,踢了踢他。
陸逸航卻像粘在床上了一樣,紋絲不動,微瞇著一雙眸子,懶懶散散的看著她,聲音略帶著幾分低啞的說,“淺淺,我后悔了。”
“呦,陸公子也有后悔的時候,后悔什么了?”林淺不以為意的嘲笑著,然而,她接下來的話,讓她再也笑不出來了。
“后悔和你分手?!标懸莺蕉⒅蓛舻难劬ΓJ(rèn)真的,一字一頓的說道。
林淺僵了半刻后,唇角才勉強(qiáng)的擠出一絲的笑容?!氨竟媚锾焐愘|(zhì),貌美如虎,絕代芳華,獨(dú)一無二,你想再找個像我這樣的,的確是挺不容易的?,F(xiàn)在肯定悔得腸子都青了吧。可惜啊,好馬不吃回頭草,本姑娘是不會再給你機(jī)會了?!?
陸逸航卻靜靜的看著她,短暫的沉默后,固執(zhí)的說,“林淺,你說了不算?!?
“……”林淺無言以對,結(jié)婚了還能離婚呢,何況,他們只是談過戀愛而已,他怎么就像一塊狗皮膏藥呢,沾上就甩不掉了。
“陸逸航,我警告你別耍臭無賴啊,你再不走我報警了啊?!绷譁\作勢拿起手機(jī)。
陸逸航卻不緊不慢,一雙二郎腿翹著。“淺淺,我似乎有必要提醒你,警察來了大張旗鼓的把我從你家里抬出去,憑我的身份地位和你的知名度,你覺得明天咱兩會不會上頭版頭條!何況,劇組還在B大取景,你是怕劇組的工作人員茶余飯后少了八卦?”
林淺已經(jīng)把號碼撥了出去,又氣洶洶的掛斷。
“淺淺,我想喝粥?!彼俅沃貜?fù)。
林淺恨瞪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出臥室。
陸逸航悠哉的躺在床上,沒等到林淺和粥,反而等來了歐洋。
歐洋是特意從劇組請假趕過來的,來的比較匆忙。他把大衣一脫,隨手丟在一邊,在床邊坐了下來。
“堂堂鴻宇建筑集團(tuán)的總裁,居然閑到賴在我家里不走,現(xiàn)在的生意都這么好做?”
“你家?這家的戶口本上有你的名字?”陸逸航面對歐洋的時候,目光變得冷然了幾分。
“你……”歐洋被他懟的無話可說,然后,干脆躺在了陸逸航的身邊。
“我妹的床躺著是挺舒服的,難怪某些人賴著就不想起來了?!睔W洋一邊說,還一邊翹起腳,他是典型的汗腳,襪子的味道嗆人。
陸逸航有輕微的潔癖,別說和一個有臭味的人躺在一起,就算歐洋身上沒味道,和一個大男人一起躺在一張床上,也足夠陸公子膈應(yīng)的了。
陸逸航翻身而起,一臉的冷漠。歐洋卻是得逞的笑。
陸逸航離開臥室,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歐洋隨后也跟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只紅外線體溫計,對著陸逸航的腦門按了一下。
“36.6°,不發(fā)燒啊。裝病也該裝的像一點(diǎn)吧,至少真把自己弄病了弄傷了,或者弄?dú)埩?,才能博得同情吧?!睔W洋冷嘲熱諷的說道。
陸逸航皺眉看著他,一雙漆黑的深眸,似有所思般。
他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歐洋,即便是他當(dāng)初和林淺負(fù)氣分手,也說不上究竟誰對誰錯,根本不至于讓歐洋對待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陸公子既然沒病沒災(zāi)的,如果還要繼續(xù)賴著不走,那我只能繼續(xù)奉陪到底了。你不是想喝粥嗎?我去給你煮?!?
歐洋說完,向廚房走去。
陸逸航根本沒理會他,隨手拿起茶幾上的報刊雜志翻閱。
廚房里傳來刺鼻的糊味兒和嘈雜的聲音,陸逸航真擔(dān)心歐洋會把廚房點(diǎn)著了。
他無奈拿出手機(jī),撥通了陳導(dǎo)的電話。
歐洋從房間里出來時一副氣沖沖的樣子,好像要把陸逸航吃了一樣。
他剛接完陳導(dǎo)的電話,電話里,陳導(dǎo)借題發(fā)揮的把他大罵了一頓,并且讓他立即回劇組,如果現(xiàn)在不回去,就永遠(yuǎn)不用回去了。
歐洋在圈子里混了這些年,可以說是左右逢源,幾個大導(dǎo)演和他的關(guān)系都不錯,陳導(dǎo)還真沒對他動過怒。歐洋也不是傻子,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陸逸航從中作梗。
“陸逸航,算你狠!”
陸逸航雙腿交疊的坐在沙發(fā)上,姿態(tài)很是愜意,淡笑著回了句,“承讓?!?
歐洋離開后,陸逸航走進(jìn)廚房。
他挽起衣袖,套上了圍裙,親自動手,收拾了廚房中的一片狼藉,然后,點(diǎn)著了煤氣,用砂鍋煮了半鍋粥。
林淺晚上回來的時候,陸逸航把飯菜都擺上了桌,正坐在桌旁等著她開飯。
屋里的地板擦過了,床單被罩也換了洗了,連窗玻璃都擦得一塵不染。
“陸公子準(zhǔn)備當(dāng)田螺姑娘了?”林淺踢掉了腳上的鞋子,直接坐在了餐桌旁。劇組的盒飯超難吃,她早就餓了,拿起筷子就要吃飯。
“先去洗手?!标懸莺綋屜铝怂种械目曜?。
林淺多少年都沒被管束過,不滿的瞪了他一眼,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洗了手,才吃上飯。
四菜一湯,都是家常菜,十分的簡單,但味道還算清淡可口。
“哪家餐廳訂的?”林淺問。
“我燒的?!标懸莺降暬卮?,拿著筷子夾了塊魚肉給她。
“不錯啊,在于紫煙手里修煉出來了?!绷譁\帶著些許嘲弄的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