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醉鬼是沒辦法講理的,朱宏偉、王半仙兩個醉鬼也沒給蘇弘文講理的機會架著他就走,孫佳也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性子,拉著耿海安也跟了過去,說實話蘇弘文真不想去那羣魔亂舞的地方,實在是太吵了,吵的他頭疼,可現(xiàn)在被兩個醉鬼劫持他也只能忍了。
耿海安也是磨磨蹭蹭的不想去,她有些害怕去那種場合,可惜孫佳卻是連拖帶拽的把她帶了過去。
五個人來到地下一層一進來就聽到震耳欲聾的音樂聲,震得蘇弘文耳朵嗡嗡作響,不斷閃爍的五顏六色燈光下是密密麻麻熱舞的人羣,吧檯圍坐著一羣紅男綠女端著酒杯隨著勁爆的音樂不斷的晃著頭。
空氣中彌散著一股子甜膩膩的香氣,這味道瞬間就讓蘇弘文感覺身體有些燥熱,在看孫佳早已經(jīng)紅著臉隨著音樂搖擺起來,她要是在換身衣服十足十的嘻哈女孩。
王半仙是個人來瘋,一到這環(huán)境中大腦袋就不斷左右搖晃著,右手學著dj臺上那“殺馬特”不停晃動著。
朱宏偉只是微微搖頭,還算是正常,耿海安是一臉怕怕的表情,死死拉住孫佳的手一步不離,顯然她有些害怕這樣的場合。
蘇弘文等人剛下來的時候剛纔那名服務生就跟了過來,鼎盛王朝來包間的客人都會有專門的幾名服務員爲他們服務,這會那名服務員已經(jīng)給他們找了一個卡座,並且把他們喝剩下的酒也拿了下來。
蘇弘文五個人坐在卡座上,對面就是羣魔亂舞的舞池,在這時候dj臺緩緩升起,一束燈光打到他身上,蘇弘文終於看清楚那“殺馬特”的樣子,原來人家不是殺馬特,只是頭髮跟七龍珠裡的超級賽亞人一般根根豎起,但卻不是很長。剛纔燈光昏暗讓蘇弘文把人家當成了殺馬特。
dj叫阿虎,人長的還是挺精神的,在配上他那髮型到是給人一種很時尚的感覺,此時他頸部掛著一個白色的耳麥。雙手平舉伸出一根手指頭一晃一晃的,很是動感,放下一隻手在控制檯上調(diào)節(jié)了下音量隨即用稍微沙啞的港腔聲嘶力竭的喊道:“用你們最大的聲音告訴我你們爽不爽?”
臺下已經(jīng)如瘋?cè)缒У募t男綠女們立刻扯著嗓子高喊道:“爽!”王半仙跟孫佳也跟著喊,看得蘇弘文是苦笑連連,這倆人來瘋。
阿虎高高舉起一隻手狂吼道:“還想不想更爽?”
“想。”紅男綠女們的叫喊聲更大了,瞬間就壓過了音樂聲。
阿虎突然把手往他左側(cè)的舞臺一指道:“那就讓yse讓你們爽翻天。”
阿虎話音剛落他旁邊的舞臺立刻爆出大團的白色煙火,臺下的紅男綠女們變得更加瘋狂起來,尖叫聲不絕於耳。
蘇弘文納悶道:“yse?什麼意思?”
此時音樂聲已經(jīng)沒了,只剩下一羣可以用瘋子稱呼的人的吶喊聲,蘇弘文聲音又不小。王半仙還坐在他旁邊到是讓半仙同學聽見了,扭頭對蘇弘文喊道:“是個樂隊,前陣子鼎盛王朝舉辦了個搖滾比賽,這yse樂隊拿了第一,後來就一直在這駐唱。粉絲可不少,你看那些人都瘋了,我們今天運氣不錯,這yse樂隊一週就一場,沒想到我們趕上了。”
蘇弘文笑了笑感覺這鼎盛王朝有點意思,沒跟其他酒吧似的專門請dj打碟,至於搖滾這東西根本就不弄。畢竟勁爆的舞曲更能吸引紅男綠女忘情的狂舞,然後大把撒銀子喝酒。
舞臺上煙霧散去,露出幾個模糊的人影,隨即勁爆的音樂聲響起,燈光在這一刻打到舞臺上,讓所有人看清楚舞臺上站著幾個赤裸著上身的青年男子。全部留著長髮,這不由讓蘇弘文想起華夏搖滾鼎盛時期那些樂隊的打扮,似乎那會基本那個樂隊的成員都留著長髮,好像不留長髮就不能玩搖滾似的。
臺上的樂隊水平十分不錯,就衝這前奏他們便不輸給那些專業(yè)樂隊。而他們演奏的這首歌讓蘇弘文感覺更有趣了。
這是一首德國戰(zhàn)車的經(jīng)典歌曲——《du hast》,在華夏熟悉德國戰(zhàn)車的人有,但絕對不會太多,這支樂隊的演唱風格秉承德國電子樂的一貫作風——無感情、冷冰冰、有著金屬的質(zhì)感,而華夏人喜歡的搖滾卻需要感情,濃重的感情,德國戰(zhàn)車這種工業(yè)重金屬顯然不大適合華夏人,這樣一來在華夏很少有人會演唱德國戰(zhàn)車的歌曲。
還有一點德國戰(zhàn)車演唱的歌曲全是用德語演唱,用這種語言演唱實在是太繞口,難學的很,如此一來更罕有樂隊會演唱德國戰(zhàn)車的歌曲了。
德國戰(zhàn)車成名於90年代,而那個年代正是華夏搖滾最黃金的時期,著多搖滾大拿輪番登場,這些人幾乎佔據(jù)了華夏搖滾的全部江山,更沒有德國戰(zhàn)車立足的地方了,不過那會德國戰(zhàn)車的戰(zhàn)場在歐美,也沒想過進軍華夏搖滾界。
隨著華夏的經(jīng)濟騰飛,越來越多的歐美樂隊被華夏的年輕人所熟知,其中也有德國戰(zhàn)車,可惜能接受他們歌曲的人依舊不是太多,蘇弘文沒想到在鼎盛王朝這支名爲yse的樂隊會選擇演唱德國戰(zhàn)車的《du hast》,實在是大出他的意料。
不過德國戰(zhàn)車的工業(yè)金屬搖滾與電子樂到是十分適合夜店這種地方,勁爆的音樂、冷冰冰不帶感情的演唱瞬間就點燃了現(xiàn)場,除了蘇弘文幾個人外所有人都是狀若瘋癲。
王半仙跟孫佳沒能免俗聽得如癡如醉,到底他們年輕,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遠不是那些年紀大的人能比的,如果換成三十七八的人聽到這樣的歌恐怕得罵娘了。
yse的樂隊主唱是個二十多歲的帥氣年輕人,嘶啞的聲音就如同鞭子一般狠狠的抽在每一個人的靈魂上,讓這些靈魂在顫慄,在嚎叫,隨著他的歌聲而嚎叫。
蘇弘文是行家,一聽就知道這樂隊水平相當不錯,最少不比華夏那些樂隊差,甚至更強,他沒想到在省城還會有如此另類而有實力的樂隊,放下對夜店的一些成見,蘇弘文也耐心聽了起來。
耿海安還是不習慣這樣的場合、這樣的音樂,坐在那裡依舊是拘束不安,一隻手死死拽住孫佳不肯鬆開,似乎怕她突然消失了一般。
一曲終了,夜店也到了中場休息的時候,不然老是放那些勁爆的舞曲或者讓yse演唱誰還有空去喝點酒水?夜店可就靠這些酒水賺錢那,舒緩的音樂一響起人羣就散了,有的忙著去衛(wèi)生間,有的則趕緊喝點東西解解渴,實在是剛纔跳得太猛喊得太狠了,現(xiàn)在嗓子都冒煙了。
王半仙喝了一口酒興奮道:“偉哥一會咱倆上去來一首啊,老蘇你敢上去嗎?”王半仙屬於不看電視的那類人,他的業(yè)餘時間不是在電腦上玩遊戲,就是去參加各種飯局喝酒,所以到了現(xiàn)在他也不知道蘇弘文在中秋晚會上大展歌喉征服所有觀衆(zhòng)的事。
蘇弘文此時沒心思上去唱歌,直接笑道:“我還是當觀衆(zhòng)吧。”
距離中秋晚會過去了半年多的時間,當初蘇弘文驚豔的演唱早已經(jīng)被大家忘得差不多了,這樣一來朱宏偉、孫佳也沒想起來,聽到蘇弘文的話朱宏偉躍躍欲試道:“老蘇還是當觀衆(zhòng)吧,就他破鑼嗓子上去也是丟人,一會咱倆上去。”
兩個人一個會玩架子鼓,一個會玩貝斯,算是半個行家,上臺演唱這樣的事對於他們來說沒什麼怯場的,以前大學的時候王半仙幾個人可沒少參加學校的各種演出,雖說畢業(yè)有幾年了,但哥倆也沒把貝斯、架子鼓放下,沒事了還會鼓搗一下,今天有這樣的機會倆人全是手癢了,想上去過過癮。
在一個朱宏偉是想在孫佳面前展現(xiàn)下才藝,讓孫佳知道他是多才多藝的,而王半仙則是想在夜店這些美女面前露露臉,沒準一會就有愛才不愛財貌的瞎眼美女看上他,說不定晚上還能春風一渡。
兩個人正是有了這樣的想法所以才躍躍欲試。
在這時候耿海安拉了下孫佳小聲在她耳邊道:“佳佳姐你陪我去一趟衛(wèi)生間吧,我自己不敢去。”
孫佳瞪了一眼耿海安道:“看你那沒出息的樣,不就來個夜店嗎?你有什麼好害怕的?這裡有老虎啊?”說是這麼說,但孫佳還是陪著耿海安去了,她也知道耿海南打小身世悽慘,從來就沒來過這樣的場合,今天猛然把她帶來了,難免她心裡膽怯。
王半仙急呼呼的找服務員談一會上場演出的事去了,朱宏偉則跟蘇弘文坐在那裡閒聊,過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朱宏偉看孫佳還沒回來不由有點擔心,便對蘇弘文道:“老蘇走,跟我找找你嫂子去,怎麼這麼半天還沒回來?”
蘇弘文也想去放放水,於是就答應了,兩個人往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沒多大會就看到前邊那圍了一羣人,裡邊還傳來孫佳的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