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信急。
王信很著急。
王信急得要命。
王信已經在神農谷等了將近三天了,還沒有等來曹暮。就是王信再莽撞,再不知輕重,他也明白:二哥一定出事了!
王信決定,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要去找曹暮。
可王信並不知道要到什麼地方去找,他首先想到的是去找李亞峰,讓“老大”來拿主意。但王信猶豫了,二哥是和自己一起出來的,說好了各有各的事情,可現在這麼多天過去了,原本自己早就該閉關練武的,卻什麼也沒練成還把二哥給弄丟了,怎麼能就這樣去見老大呢?丟人是一回事,這肯定讓老大失望。
所以儘管王信身上帶著從南宮飛燕那裡拿來的出入無定鄉的信香,但王信點燃了一根知道了本月無定鄉的入口在敦煌三危山之後就沒打算再動第二根,他要先回雷州——也許二哥現在是在雷州呢——王信知道這似乎不太可能,但除此之外王信也沒有什麼更好的選擇。
王信畢竟只是一個高中生,很少獨自離家到外地去,而且平時身邊要麼有李亞峰,要麼有曹暮,更多的時候是三個人都在一起,根本用不著王信自己拿主意。但現在不同了,王信只有一個人——在離開神農谷之後,王信還特意到自己吊起龍海等人的地方去看了看,希望他們會在,這樣的話,至少還能找個人商量。
然而王信又一次失望了,他吊著龍海等人的那棵老樹上空空如也,就好像從沒有人來過一樣,甚至連他和曹暮野餐時吃過的東西還有他給龍海等人留下的真空包裝的食物都不見了。
“早知道你們這麼聽話,我就該點穴的時候下重手多吊你們幾天!”王信嘟囔著毫無因果關係的句子,同時發現了一個大問題——他迷路了!
王信以前來過神農谷幾次,但都是從空中被李亞峰和曹暮架著來的,曹暮有心,記住了來回怎麼走,可王信就有些含糊了,應該說,三天前他能自己摸到神農谷去就已經是個奇蹟,但想要讓他從山區裡按照正常路線再摸出去難度就太大了些。
如果王信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迷路,沒準兒他還能順順利利地走出長白山,可他猛然間發現了這個問題,看著周圍的一片樹海,整個人都懵了。
也許王信並不聰明,但他也有他的法子,他發覺自己迷路了之後,認準了一個方向就開始往前跑,反正總會走出去的。
王信的行進並不順利,事實上他迷迷糊糊地在深山中兜了好幾個大圈子,有幾次還走了回頭路,甚至曾經被山裡的熊瞎子追著爬過了好幾個山頭,等他想起來自己有一身的本事根本用不著害怕,反過來應該是熊瞎子怕他纔對的時候,他又一次迷路了。
不過也虧了曹暮事先想的周到,在王信身上的“遂心布袋”裡也放了不少吃的,所以,王信雖然在山裡足足轉了五天,但並沒有餓著,東北3月的天氣雖然還很寒冷,在王信充足的內力面前也沒能把他怎麼樣。
可是死心眼兒的王信在碰到熊瞎子的時候的一陣瘋跑卻讓他的衣服遭了殃,被荊棘和樹枝劃得左少一片右缺一塊的,以至於王信在碰到一個當地的獵戶的時候,獵戶差點兒把王信當成了野人。
歷盡艱險,還有幾次差點兒讓自己把自己氣死的經歷之後,王信終於在山中獵戶的幫助下乘上了火車,於3月12日的中午來到了王信所知道的附近最大的城市:長春。
“該怎麼辦?”王信在火車站抱著頭足足想了兩個小時。
王信身上沒有帶多少錢,他到長春的車票錢還是那個好心的獵戶借給他的,現在已經12號了,王信打定了主意要用最快的辦法回到雷州——可是,辦法呢?
辦法都是逼出來的。而且,逼出來的辦法就算是笨辦法,但通常都很有用。
王信決定:找政府幫忙。
“打的”到了市政府門口,王信還沒給錢下車嘴裡就衝市政府門前的警衛大聲嚷了起來,“我要見市長!”
接下來的事情就非常順利了:王信一邊大聲喊著一邊往市政府裡闖,警衛過來攔問,當然攔不住,王信繼續闖,警衛端槍,王信不在乎——幸運的是在警衛開槍之前有人認出了王信,否則王信“刀槍不入”的本領也會泄底——然後,王信見到了中斷了接見外商而匆忙趕來的市長。
李亞峰、曹暮、王信三個人的失蹤這些天來早已掀起了軒然大波。消息雖然被封鎖了,但新聞媒體隱約間也嗅到了幾分味道,所幸在這之前李亞峰除了上了一次電視之外拒絕了所有采訪,雷州省中醫的老中醫們再加上省長嶽凌軍的力量也還罩得??;但來自美國、德國等各個國家的各種名目的“醫學考察團”已經趕到了雷州,並紛紛對不能“拜見祖師爺”而提出了強烈的抗議,這就難辦得很了。
至於被吊在長白山老樹上的龍海等人,他們沒有吊足一天就下來了——王信低估了“天香補丹”的效用,儘管十二大穴全都被點,龍海卻花了不到三個小時就衝開了穴道。不過,因禍得福的龍海對王信並不怎麼感激,原因是他和他的龍組在覆命以後,這些天來接受了來自上級的無數次的提問“轟炸”,炸得他一個頭變成了三個那麼大。同時,龍海也爲自己在王信的幾句話中所能夠分析出來的資料而感到心驚:這三個高中生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學來了這麼一身了不得的本事?
龍海對嶽凌軍省長和國安局局長穆齊很認真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自己沒有完成任務,但這是理所當然的,只要李亞峰、曹暮、王信三個人不樂意,別說是龍組,別說是去“請”,就是去“抓”,出動了軍隊也未必能夠做的到;而且,在“治病救人”之外,很顯然李亞峰三人還有很多的本領從來沒有顯示出來,情報中也從來沒有提及——“隱身法”或許玄了一點,但這正好解釋了在衆目睽睽之下李亞峰爲什麼能突然“失蹤”;同時,龍?,F身說法,一舉手就把鋼筋混凝土的牆壁捅了一個大洞,而這只不過是因爲吃了王信隨隨便便拿出來的一粒他身上“最多也最不希罕”的藥丸。
嶽凌軍和穆齊兩人面面相覷,他們發現一直以來的焦點都集中在李亞峰一個人身上的做法或許很不正確,至少曹暮和王信也同樣有著過人之能,那麼其他人呢?如果不是顧忌李亞峰迴來後可能會翻臉,嶽凌軍很想把姜冉、李雲天還有和李亞峰有關的所有人都來一遍人體試驗。
——這些人動不了,可龍海不同。
於是龍海又有了不感激王信的理由,爲了知道王信給龍海吃的“天香補丹”有什麼效用,龍海不得不接受了三遍精密到頭髮稍兒的身體檢查,而且一個人面對了整整一個特務營的好手的攻擊,在千辛萬苦取勝之後還險些被如獲至寶的嶽凌軍和穆齊二人合力扔到王水裡去看看這樣能不能奈何得了他。
所有的信息都顯示李亞峰、曹暮、王信這三個人的本領絕對超過了所有人的預料,換句話說,這三個人的重要性更加突出了。
可是,就是找不到人。
搜索的力度又加強了,但正如龍海所預料的一樣:沒有消息,沒有任何的消息。而且,因爲三人全都失蹤,所以龍海提到的“似乎曹暮和王信兩個人走散了”的消息並沒有得到足夠的重視。
就在大家都喪失了希望開始靜靜等待失蹤了的三人自己回到雷州的時候,王信出現了!
終於出現了!
有件值得一提的趣事是,王信所乘的那輛出租車的司機被王信在市政府門口大叫“我要見市長”的狂態嚇著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載了一個什麼樣的客人而連錢都沒衝王信要就貼邊兒溜了,否則的話,哪怕他漫天要價只怕也會有人給的。
市長範海天在趕回市政府的途中忍不住一顆心兒狂跳不止,王信猶如神兵天降般地出現在市政府讓他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爲公自不必說,即便是爲私,國安局龍組組長龍海的只不過吃了王信身上隨便一粒藥丸就幾乎成了“不死之身”的事情他也已經知道了,如果能讓王信也給自己一粒的話……範海天甚至寧願到王水裡去泡上一泡。
在市長會客室中等得不耐煩的王信對範海天說的第一句話是吼出來的,“你是市長?你知道我是誰,我要用最快的時間回雷州,你給我想辦法,立刻!”
把市長當成自己手下一樣吩咐完以後,王信還意猶未盡地添了一句,“要是不快一點的話我就把你這座辦公樓給拆了。你信不信我有這個本事?”
爲了給出證據,王信隨手一拳就在牆上砸出來一個窟窿——王信並不知道這一手幾天前龍海已經表演過了,也幸虧他不知道,否則已經急得紅了眼的王信恐怕會先拆了市政府的辦公樓以後才和市長講話。
“有急事?聽說了,聽說了,曹師失蹤了是不是?沒問題!包在我身上!”範海天這個東北大漢似乎忘了自己是市長,一拍胸膛,回頭像王信一樣大吼起來,“備車,立刻去軍用機場!和那兒的小王打聲招呼,立刻準備飛機,我跟王師一塊兒去雷州!”
“範市長,”範海天身邊的秘書小心翼翼地提醒,“您的日程安排……這幾天您要和外商談判,關於本市的那幾個大項目……”
“大項目?笑話!讓他們等著!”範海天拍拍秘書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你知不知道,王師回來了,那就是說祖師爺和曹師也都要回來了。這幾個項目算什麼?現在是咱們求著他們,用不了多少日子,就是他們求著咱們了!”
“您說的對?!泵貢⒖桃脖还牶L斓膼蹏鵁崆榻o感染了。
“什麼跟什麼?。俊蓖跣藕龎T了。
“王師,您是不知道……”範海天一邊和王信往外走一邊說,“自從祖師爺在雷州行醫,又拒絕了國際紅十字會的醫學博士證書以後,這些天我和外商談判這叫一個順當!他們不光把各方面的條件都降低了,還一個勁兒地衝我打聽能不能在咱們這兒合資開辦中藥廠啊,今後中藥出口上的關稅問題是不是按照WTO的慣例辦理啊……全是閒話!反正吧,祖師爺這一出山,咱們說話氣都粗了!現在也就是祖師爺那兒還沒給準話兒,哈哈,只等祖師爺回來了,一聲令下,咱們宰死他們這幫小鬼子!王師,您說應該沒問題吧?祖師爺他肯定對祖國醫藥業和各方面都支持是不是?咳,肯定沒錯兒!我也知道,就前些日子在祖師爺的母校不還開展了全校學祖師爺的活動來著?”
“亂了!全都亂了!老大,你搞的這叫哪一齣啊?這才幾天啊,雷州和長春隔著幾千裡地呢都能亂成這樣……”王信沒敢說話,只是一個勁兒地在心裡叫苦。
3月12日入夜之前,王信回到了雷州。
王信回雷州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找二哥曹暮,但王信看到在機場迎接他的是經常在電視上出現的省長嶽凌軍之後,王信的頭皮一陣發麻,知道事情不好辦了。
“嶽省長,你好?!蓖跣虐欀嘉兆×藥[凌軍伸向自己的手。
範海天這個市長王信根本不認識也不瞭解,所以談不上尊重或是敬畏,但自己所在的一省之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王信實在沒有勇氣衝面前這個身板筆挺的嶽凌軍拍桌子瞪眼。
“王師,您終於露面了!”嶽凌軍緊緊握著王信的手,心裡一塊大石總算是落下了一半。
“嗯……”王信一聽嶽凌軍稱呼自己“王師”,還加了個“您”,心裡嘿嘿一樂,心說,“有戲!”
“嶽省長,我二哥在不在雷州?”王信著急的是這個,一上來就問了出來。
“這個……”嶽凌軍才真是有一肚子問題要問王信,卻沒想到剛說了一句就讓王信佔了先,只好搖搖頭說,“曹師回雷州了嗎?沒有見到啊。您……”
“我二哥真沒回來?”王信一下子就急了。
“王師,您好,我是國安局的局長穆齊,您叫我老穆就成。聽龍海說您和曹師失散了,又聽長春的老範說您要回雷州找曹師,咱們的人也都在雷州各個地方找過了,各處都沒見著曹師,省中醫沒有……噢,您和曹師、祖師爺常在的那個體育器材室,咱們都有人二十四小時盯著,可也沒見著,您還有什麼線索嗎?”
穆齊想衝王信問的不光是李亞峰和曹暮的下落,龍海吃了王信給他的那粒藥丸之後所表現出來的本領只能用“奇蹟”兩個字來形容,穆齊急著想要知道王信口稱的什麼“天香補丹”還有多少,可不可以量產,哪怕只有上那麼幾粒,穆齊也有信心在國安局裡造出一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小隊來,可嶽凌軍根本沒來得及向王信介紹自己,穆齊只好老著臉皮自己通名報姓了。
“是嗎。”王信沮喪得很,也忘了問穆齊是怎麼知道的雷州外國語學校的體育器材室是他們兄弟三人的“秘密基地”,倒是對“龍?!边@個名字有些好奇,“龍海?那是誰???”
穆齊嚇了一跳,趕緊說,“王師,您忘了?就是在長白山您給他吃了天香補丹的那個龍海啊?要不是您的栽培,龍海他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大的本事,他對您可感激著呢!”
“噢,是他啊,他還真是你們國安局的?我還以爲他胡說呢。對了,真沒見著我二哥?”王信關心的還是曹暮。
穆齊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差點兒癱到地上——原來王信根本連龍海是幹什麼的都不知道就給他吃了那麼珍貴的天香補丹?怎麼可能?他原來不是大智若愚!他跟本就是個不知輕重的……
穆齊開始慶幸了,幸虧是自己的人先一步在長白山找到了曹暮和王信,要是讓敵對的佔了先……穆齊幾乎不敢往下想後果會有多嚴重,他只想揪著王信的耳朵大聲罵他一頓。
“王師,您要不要先到省中醫去一趟?有很多人等著見您呢,還有您的父母……”
嶽凌軍上來插話,他的想法倒是簡單,把王信這尊菩薩先好好穩住了,然後才能談其他,要不然好不容易纔露頭的王信要是再走了那可真是呼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了。至於王信的父母,在這些日子裡嶽凌軍可沒閒著,除了下令找人之外就是衝李亞峰、曹暮和王信的父母做工作,希望他們要求自己的兒子多爲國家著想,儘量貢獻出自己的光和熱了;這其中除了李亞峰的父母有些不太好說話只是說所有的事情要由孩子自己作主之外,曹暮和王信的父母還都是很配合的——唯一讓嶽凌軍感到遺憾的地方就是:似乎只有李亞峰的父母才真正知道點兒什麼,而其他兩家卻對自己的孩子瞭解太少,只知道自己家孩子所有的本事都是最近才突然冒了出來而且全部都和李亞峰有關,可李亞峰的父母卻什麼有用的東西都不說。
“這個……”王信開始怵頭了,省中醫的那些老中醫都好打發,可自己的家長卻是另外一回事了,自從李亞峰開始在省中醫行醫以來,在家裡已經上演了好幾次“包龍圖夜審潘仁美”,王信早就招架不住了。
“王師,請,請……”
就在王信一猶豫的當口兒,他已經被前呼後擁著上了汽車。
“算了,走到哪裡算哪裡吧?!蓖跣乓矊W會了李亞峰的那一套。
到了3月15日晚上,王信終於再也忍不住了。
三天來,王信領教足了嶽凌軍的手段,心思不怎麼靈巧的他也得出了李亞峰在華八身上得出的結論,那就是:一個比自己年長的人絕對比自己要“狡猾”得多。
在省中醫等待著王信的是王信的父母,嶽凌軍馬上就避開了,似乎是要留給王信一個和家人團聚說知心話的時間,但王信的父母卻立刻就對王信進行開了愛國主義教育——直把王信這個原本就對祖國有無限熱愛的少年說得慚愧得擡不起頭來,差點兒就以爲自己是八國聯軍進北平時的漢奸,連圓明園那把火都是自己點的。
第二天,嶽凌軍“好心好意”地領著王信問遍了省中醫裡所有留守的老中醫,也和王信一起到了雷州外國語學校的體育器材室去確認了曹暮並沒有回雷州,接著還向王信介紹他是如何部署人手去搜尋曹暮的蹤跡……但在做這些事情的同時,嶽凌軍還“無比親切”地詢問起了王信是如何學到這一身本領的,並逐漸把話題引到了李亞峰身上,每當王信有所猶豫的時候,嶽凌軍就在“無意”中引用王信父母昨晚教育王信的話,弄得本來就羅嗦的王信差點兒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和盤托出。
總算王信還算是警覺,沒真的把“妖精”、“逆天”、“無定鄉”、“神農谷”等說不得的東西說出來,但“華佗門”這三個字卻不得不露了,因爲嶽凌軍甚至在這之前就已經知道了——天曉得他是走了哪個老中醫的門路。
在這幾天中,王信還不得不會見了來自世界各國的一大堆“醫學考察團”,這纔是讓王信最受不了的。滿座的金髮碧眼,但中國話卻一個比一個說得流利,滿嘴還全是王信從來沒聽說過的中醫藥名詞,弄得王信直犯迷糊,以爲自己纔是外國人或者中國人才應該是金髮碧眼。
這些老外嘴上說是“學習求教”,但要麼是想要出王信的醜,要麼就是變著法兒地打聽“祖師爺”李亞峰在什麼地方。後者還好說,王信只管一推六二五,但前者如果不是還有孫思了、張笑天、錢十千等一羣老中醫在的話,王信是非鬧出笑話來不可。
穆齊也沒閒著,找著空當就問王信天香補丹的配方,他的問話形式又別具一格,這個國安局局長話還沒說三句,王信就會覺得自己是一個應該招供的罪犯。
還好王信根本就不知道配方,否則用不著幾下就會心甘情願地說出來——可王信越是不說,穆齊就越是以爲他在故意隱瞞,於是問得就越勤,王信幾乎要瘋了。
更有甚者,似乎是都知道了王信每天只要打坐上兩個小時,連覺都不用睡,所以王信總是處在家長的愛國主義教育和嶽凌軍、穆齊的盤問當中,這到底在什麼方面有效果很值得研究,因爲雖然王信很難得地咬緊牙關沒說出什麼,但三天下來,王信的體重卻輕了六公斤。
偶然間一照鏡子把自己嚇了一跳的王信憤怒了。
同時,王信知道,到了現在,局勢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住的,必須要找老大李亞峰迴來收拾局面。
“老嶽,派架飛機,我要去敦煌?!卑c在省中醫會客室的沙發裡,剛剛送走又一個醫學考察團的王信有氣無力地說,他甚至不知道剛纔那幫一嘴流利漢語的外國鬼子是來自哪個國家的。
“王師,您說什麼?”嶽凌軍一激靈就站起來了。
“我投降,我去找老大……”王信舉起雙手,說,“老嶽,你厲害,我撐不住了。這份罪該讓老大來受,我一個老三在這兒忙活什麼?”
雖然按照預定,明天,3月16日就是李亞峰迴雷州的日子,但王信真的堅持不住了,三天來,他讓嶽凌軍弄得甚至連自己回雷州是爲了找曹暮都給忘了。
“祖師爺在敦煌?怎麼在那兒?怪不得找不著!這麼說,祖師爺的師父他老人家也在吧?”嶽凌軍又驚又喜,“王師,咱們這就走!”
就這樣,王信來到了三危山。
但王信最後還沒忘了“回敬”幾乎要把自己整死的嶽凌軍一把——一下飛機,王信就把嶽凌軍和跟著來的那一夥人給甩了。
雖不會飛,但八步趕蟾登萍渡水的輕功王信練得還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