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我不要,可是,我要是任性,我媽又要繼續受苦,我……我很糾結!”戀君低著頭,又不停的搖頭,可以看出戀君十分的糾結,十分苦惱。
這又深深扯動伊洋羽的小心臟。
“戀君,乖,聽我的,你媽媽纔是最愛最愛你的,這種愛,比我愛你還要深,所以,你媽媽,比我,還要重要。懂嗎?”
“不不不!洋羽!你和我媽媽,都是同樣的重要的!你們兩個,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最愛我,我最愛的人!”戀君搖著頭,這個雅博學校,甚至是天江市,都是佼佼者的莫戀君,這天之驕女,如今是如此彷徨,無措。
“傻戀君。你媽媽,比我還要重要,就好像那個無解的問題,假如我和你媽媽同時落水,你一定要先救你媽媽!這纔是我的好戀君!而現在,在生命中的抉擇,你一定要選擇你的母親,那個含辛茹苦,拉扯你長大的母親!知道嗎?”
伊洋羽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看她,爲了你,歲月渲染了面孔,頭髮,對吧?而我們,還年輕,還有很多的時光,所以,戀君,支持你媽媽吧。聽話。”伊洋羽儘量的把語氣壓得溫柔,貼心,讓人聽得舒服。卻是扯著自己的心,發出這種富有磁性的語氣。
那根連著相距不遠的電話線,安靜了好久,伊洋羽看著戀君,戀君低頭思考著。
一切隔著那層玻璃。這一層玻璃,把兩個戀人隔開,兩人相距並不遠,最低只有一釐米,可又好像隔著兩個世界。
終於那邊傳來了聲音。“洋羽,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
“戀君!”伊洋羽的臉微微有怒容,聲音也沉了下來,“戀君!我在這破少改所!會喜歡誰?難道我在來xx市就喜歡上別人嗎?”
“不不不!”戀君也慌了,“洋羽,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錯了!洋羽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對不起洋羽!你原諒我一次好麼!”戀君的瞳孔,愛河中,這時瀰漫了一陣陣的祈求。
伊洋羽心中很痛,不是因爲戀君的懷疑。差一點,伊洋羽就忍不住說什麼原諒戀君的話語。終究是忍住了。
“戀君,聽我的,和媽媽去吧,而我,你就當我喜歡上別人好了。”說完,伊洋羽就掛了電話,果斷,毅然的起身離開,在戀君看不到的角落,落淚了——
殺神的淚,落了——
沒有理會玻璃那一邊戀君的聲嘶力竭。
回去的路上,教官微微拍了拍伊洋羽的肩膀,“小夥子啊,進來了,就該有心理準備了,很多女生看得就是這麼現實的,進來了,有過案底了,別人就不會和你處對象了,來的時候,就該看開的!我在這好幾年了,也看過很多男生在這兒失戀的!”
伊洋羽沒有回話,只是咬著脣,眼睛剋制著,沒有流淚,卻是憋紅了眼睛。
回到宿舍,這下就炸開了鍋了,“我草!伊洋羽!是不是小原他們又動手了?”徐天問道。
伊洋羽猛搖頭。
“那是古蒼反悔了?堵著你了?”
伊洋羽又搖頭。
“我草!你倒是說說是怎麼回事啊!”徐天很焦急。
沈天朗卻是推開衆人,看著伊洋羽說道:“是誰來了?和上次來的,是同一個人嗎?”
伊洋羽又是搖頭,不說話。沈天朗也不逼伊洋羽,只是淡淡的說:“這次,還是不打算說嗎?說出來,讓我們幾個聽聽,看看,出出辦法。”
伊洋羽坐了下來,雙手垂下,低頭,整個人,哪有剛剛見莫戀君時的瀟灑樣子?也沒有了平時打架時的霸氣!此時,伊洋羽其實就是一個小男生。
坐了很久,伊洋羽沒有說話,就這麼沉沉悶悶,徐天他們多次想碰碰伊洋羽,都被沈天朗給制止住了。
伊洋羽終於說話了,“其實上一次來探望我的,是戀君的媽媽。”
“戀君的媽媽!?”衆人幾乎異口同聲,沈天朗也有些驚訝,上一次,他是猜測,來的是伊洋羽的前女友,最大可能的也許是溫若茹,可是萬萬沒想到的是,來的,竟然是莫戀君的媽媽!這真的讓沈天朗有些驚訝了。
“她上次來,就和我說了,我和戀君,最好就此而斷,不僅是因爲我來過少改所了,而是她覺得,我和他們門不當戶不對的!而且是天差地別!如果我家,我爸爸只是一個公務員,那麼,也沒有什麼,可爸爸是一個官!戀君媽媽,不放心!也不願意,戀君跟著我!”
“這……”另外五人表示不能接受。伊洋羽下面的話,卻令人聽得,直皺眉頭了。
“其實,戀君以前就和我說過了,他爸爸在他出生的那一天,車禍死的!這也是她問她媽媽所知道的!其實,事實不是這樣的,那一次,她媽媽就和我說了,戀君的父親,其實也是一個有錢人,雖然不是一個官,但是錢也是很多的,職業,她媽媽沒有和我說。”
“她說,那個男人,其實一個人渣,鐵公雞,當時,他就看上戀君的母親,卻又不想用自己的金錢攻勢,不是因爲他有多高尚!他是捨不得那錢!所以就假扮一個貧窮小子,到了廠裡,和戀君母親一起工作,擦出火花,然後戀君的母親就和那個男人,發生了關係。”
“然後就有了戀君,而那個男人,瞬間就離開了廠裡,莫母通過很多關係才知道那個男人是一個大老闆!就去鬧,無奈,那男人已有家世,把莫母趕出來了,人家有錢有勢,莫母根本無可奈何!”
“所以,她只能欺騙戀君說他爸爸,在戀君出生的那一天就死去了!”
這是一個謊言,卻是爲了遮掩一個可悲的事實。
衆人聽完,沉默不已,他們還是小孩,卻是高中生,已有是非觀念,聽了這個故事,不禁心有憤恨。
誰人也不懂得,莫戀君的母親,這樣一個老人,也是有曾經的!就憑這個——一個弱女子,跌跌撞撞,感情被騙,卻是在社會中打滾,拼搏,硬是買了一家小房子,扯大了戀君!這樣的傳奇女子!值得人敬仰!
也許這些小孩,對書中那些英雄聖賢什麼的,不會有什麼敬仰,但是對於那個戀君的母親,他們是深深的感到敬佩了!
爲什麼?因爲書中人物遙遠了,不可觸,不可碰,但是莫母,卻是實實在在的存在!這個故事,不管有沒有摻假,他們都是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