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宮春日總覺得,自己的班主任很奇怪。
先不說從開學第一天就表現出來的莫名其妙的情況,別的教師都在辦公室工作的時候,裴星辰卻完全不清楚其蹤跡,每天在辦公室呆的時間加起來還不到一個小時,更奇怪的是,即使這樣工作,居然還沒有被開除。
今天裴星辰干脆就一整天都消失了,本來應該由這節課居然改成了自習。
好不容易熬到下課時間,第一個沖出教室的涼宮春日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在走廊拐角處劃過。
看起來好像是裴老師。
他在學校?那為什么不來上課呢?涼宮春日決定跟上去看看。
“涼宮春日已經跟上來了,下一步,”平板在裴星辰身后打開了熱成像,讓裴星辰周圍能保持著三百六十度的視角,“居然第一次就成功了。”
“倒是不用放學路上我跟著她跑了,”裴星辰點了點頭,快步走到了下一個拐角,做好即將走過的姿勢。
“三,二,一,走。”在平板的指揮下,裴星辰再一次擦著涼宮春日的實現消失在拐角的另一側。
涼宮春日自然加速跟上,而裴星辰同樣略微加快了一點速度,最后在離開大門的時候,讓涼宮春日看清了自己手里的箱子。
原本,裴星辰手里的箱子為了偽裝在外面套了一層皮包,這一次,裴星辰把外皮剝開了一個口子,里面的金屬質感的箱子就自然而然的顯現了出來——沖著涼宮春日的方向。
“成功吸引住她的注意力了,接下來等一小會兒,然后坐的士車離開,”平板按照計劃給出了下一條指令。
“老師在學校啊,怎么沒來上課呢?”裴星辰身后傳來涼宮春日的聲音。
“涼宮春日嗎?我也是剛剛才回來,取一下文件,”裴星辰把手里的偽裝好的箱子沖著涼宮春日揚了揚,“這正要坐車趕回去呢。”
“老師我和你順路,不如一起吧。”涼宮春日笑著對裴星辰說道。
騙誰呢,果然還是有問題,那個金屬反光的東西絕對不是文件……
在出租車上裴星辰并沒有說多余的話,下車之后,立刻朝著和涼宮春日相反的方向走去。
涼宮春日走了幾步之后,立即回過頭來,借助體型的優勢,躲在了一個成年人身后。
而裴星辰看了一下,假裝沒有看到涼宮春日,抬手又招了一輛的士。
裴星辰坐上的士之后,隨便報了一個和之前的路線相反的地點,于是的士掉過頭去,離開了這里
“她跟上來了,”平板如此說道,“后面的那輛紅色的的士是她乘坐的車。”
“我知道了。”裴星辰點了點頭。
到達目的地之后,裴星辰毫不猶豫的再次換乘,又換了一個方向,又一次離開了停留的地點。
如此反復了七次。
涼宮春日躲在一棟大樓后面,看著終于停下乘坐的士的裴星辰,抖了抖手里的錢包。
已經完全沒有零花錢了,不過幸好這家伙也打算停下了。
裴星辰站在原地張望了一會兒,確定除了涼宮春日之外沒有其他人之后,抱著皮箱進入了路邊的一家小酒吧。
走進來之后,裴星辰以最快的速度跑進內堂,然后從后門出去,掀開一個下水道井蓋跳了進去。
在這里必須讓涼宮春日跟丟一次。如果自己被全程跟蹤的話,身份就徹底暴露了,雖然有長門有希幫忙,但是那樣的結果并不是很好,對下一步計劃影響很大。
把保養箱打開,換好事先準備好的黑色軍服,帶好帽子又在臉上蒙了一層和軍服顏色材質都比較相近的布片之后,裴星辰把箱子留在原地,從箱子里拿出文件袋,然后換了一個井蓋,小心翼翼的從井蓋里爬了出來。
這身裝扮剛剛好,不會露出臉部,也沒有箱子這種一眼就能被識破的道具,但是身材上來講沒有變化,文件袋又正好足夠放在箱子里。
足以產生懷疑但不能百分之百確定的形象。
接下來可要抓緊時間,在涼宮春日那天知道會持續多久的熱情消散之前,再次出現在涼宮春日身邊。
裴星辰身體一轉,按照平板的指示向其中一個方向跑去。
涼宮春日現在心情很糟糕。以為好不容易發現了一點有趣的事情,結果錢包里的錢搭進去了,人卻跟丟了,而且現在天色也開始黑下來了。
這個時候,裴星辰穿著黑色軍裝的身影在涼宮春日眼前一閃而逝。
“重新吸引注意力了,走吧,去目標地點。”
裴星辰所走的這條小路是一條直路,最終只通往一座廢棄的廠房——實際上,真正的間諜一般不會在這種地方交接情報,而是在咖啡館里之類人流量較大的地方或者某個人家里這種具有隱私并且固定的地方。
裴星辰只是根據涼宮春日的認知,選擇了一個在電視劇之類比較常見的地方而已。
等到涼宮春日趴在廠房門口準備竊聽的時候,裴星辰故意稍微改變了聲線,然后和平板假裝打起電話來。
“情報的交接地點在哪里?”
“c區的破舊工廠里,暗號是……”
裴星辰使用琳婭的語言,說出了一段對于涼宮春日來說意義難懂且很難模仿的古怪音符作為暗號的內容。
雖然這句話的實際意義只不過是今天吃了沒……
裴星辰對于暗號的想象能力實在有限。
琳婭也是早已經在外面準備好了,接到裴星辰的暗示之后,現身把裴星辰的文件袋拿走,然后離開了。
裴星辰把視角調到背后,涼宮春日依舊在那里的大門后面。
接下來只要從另一側離開,然后迅速消失在涼宮春日周圍,這場戲就算是演完了。
完全沒有難度。裴星辰一邊想著,一邊抬起腿向前走去。
很好,涼宮春日一直在另一個門口沒有離開,這樣我從這個門口出來的話……
裴星辰一邊這么想著,一邊剛剛走到門口,突然感覺脖子一松,臉上的布被人取掉了。
“涼宮春日?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