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陡削,險峻的山道只能并排站立兩人。
山道兩壁,包括山道后方是如匹練綢緞般濃郁招展的熾熱火舌,遮閉了一切,視線所及之處,就是火的世界。
無論前進(jìn),后退,這山道都如狹窄的牢籠,牢牢困縛住人施展身手,又如——
絕路。
“那你就把命留在這里吧!”
覃易淬然間如猛虎出廬,瘦小的身體發(fā)出巨大的咆哮,雙拳上的氣流肉眼可見,如流星趕月般奔向天煞的胸膛。
天煞沒想到剛剛還在勸他逃走的覃易,突然先動手,倉促間雙掌間灰氣一閃,護(hù)在自己的身前。
“砰!”
詭異偏鋒的雙掌和剛正渾圓的雙拳相交,天煞雙掌間的灰色氣流就突然間旋轉(zhuǎn)起來,一漲一縮間就破掉覃易兩拳上護(hù)著的青色氣流,毫無花巧的跟將覃易的雙拳包裹住,如兩道急劇旋轉(zhuǎn)的灰色漩渦,攻入覃易的體內(nèi)。
然而覃易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唔!”拳掌的肌骨相交,天煞的眉毛不易覺察的皺了一下,蹬蹬蹬連退三步。
反觀覃易,臉上血色一閃而過,也退了一步。
很明顯來不及防備的天煞在這一著中吃了虧。
“好!你竟然還敢戲弄我?”
天煞須發(fā)俱動,目嗔睚眥,鐵青的臉色被酷熱的山灰熏得分泌出一層油汗,五光十色,既凄楚又駭人。
怒到極點(diǎn)的他吼道:“該死的陌生人,今晚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你無我!”
天煞的雙腳在地上一點(diǎn),似是輕飄飄的躍上天空,左掌屈指成鉤向覃易抓來,右掌的手腕拈蘭花般輕柔轉(zhuǎn)圈,手心遙遙對著覃易。
“老子怕你???”
覃易雙腿下蹲扎個馬步,穩(wěn)穩(wěn)站立,準(zhǔn)備天煞無論打什么招數(shù)都跟他硬碰硬,天煞中了二氧化硫的毒氣再加上覃易的高體力,時間拖得越久就對覃易越有利。
驀地覃易感覺到有異,天煞眼中似有一絲莫名的喜色,但具體哪里有異他又感覺不出來。有一種本能提醒覃易:這一招不能接。
此時勁風(fēng)已經(jīng)臨頂,竟比覃易想象的還要劇烈。
急切間,覃易一矮身,躺倒在地上一連十幾個打滾,順著山道滾了下去,險而險之的避開這一擊。
“轟!”
覃易聽到耳邊傳來山石爆炸的轟鳴,飛沙走石,爆炸的碎石擦身而過,單憑感覺就知這陣爆炸的劇烈。
覃易抬頭一看,不禁駭然。
天煞正在做出收掌的姿勢,而覃易原先所立之處,已經(jīng)爆出一個足可容一人的大坑,坑內(nèi)深處石頭粉碎成石粉,粉塵飛揚(yáng),顯然是被天煞一掌打出來的。
天煞的天玄地煞掌,其威力在于震碎物品的內(nèi)部,而爆炸之力全系其發(fā)掌的余力所致,可見他這一掌的威力。
天煞猙獰的望向覃易,暴怒如雄獅的臉上眼角不經(jīng)易間已經(jīng)是帶上了一絲皺紋。
覃易心里提起了萬分戒備,聲音卻是異常冷靜、沉著:“天煞,你正在老去!你是在消耗生命力來提高實(shí)力!支撐不了多久的。”
天煞獰笑著屈指,手腕如畫圈圈般不停打轉(zhuǎn),手指間的灰氣透過皮膚裊裊升起,如高溫蒸發(fā)起縷縷煙氣,又如數(shù)十根香煙一起點(diǎn)燃,就如天煞的手劇烈的蒸騰著毒氣般。他的神情已經(jīng)瘋狂。
天煞所有的疲勞和所中毒氣的負(fù)面影響似乎都一掃而空,整個人顯得精神熠熠,似乎突然間吃了十全大補(bǔ)丸,實(shí)力更是提高了。
非常反常!
“是你逼我的,為了盡快解決你,我不得不動用這一招!不過我保證,你會比我先下地府的!給我去死吧!”……
盡管在暴怒中,天煞的手碗?yún)s輕柔的轉(zhuǎn)了兩圈,左掌搭在右掌上,右掌突然如電閃雷鳴般隔空對著覃易發(fā)出了一掌,“砰!”登時空氣中嘯聲大作,擦破空氣的氣流烈烈作響,簡直像高壓氣流打出來的空氣炮。隔著十幾步,瞬間沖擊到覃易面門。
天煞的凌空一擊,竟有如此威力!
沖擊波!
覃易不是想硬接,但是這招速度實(shí)在太快了,只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覃易根本來不及躲避。唯有一咬牙,雙掌交錯擋在頭上,同時金鐘罩和莽牛勁的護(hù)體真氣不要命的輸向頭部。
“砰!”覃易踉嚙著連退三步,感覺到手背火辣辣的痛。幸好這只是隔空的一掌,威力大為減弱,否則覃易還真接不下來。
然而天煞的攻擊并未停止,一掌之后,他已經(jīng)如貍貓般弓著身體,雙手撐地,俯身向覃易沖來,由于看不清他雙腳的運(yùn)動,使天煞整個人就像是“滑”過來般,他的頭低下來,只有因透支生命力而幽暗發(fā)亮的雙眼亢奮灼亮的瞪著覃易,他眼角的皺紋多了幾條,而且更深了,令人心底發(fā)寒。
不過覃易卻看到,天煞撐在地上的兩個手掌灰氣濃得就如兩個氣團(tuán),一路在地表上無聲無息的擦出了兩條五六公分深的小溝,可以想象,他這一招發(fā)出來威力將會非同小可,甚至覃易會接不下來被打成重傷都有可能。
不宜硬接!
覃易連退兩步,感覺到天煞雖然只是貓著身體滑過來,但自己的前后左右,所有退路都被封鎖了,退到哪里都被打他這一招打中。
“靠!”覃易眼睛轉(zhuǎn)了兩下,突然跳起在空中,而且還是很高的那種,他一跳就跳起了十幾米高。
希望能避過去!
覃易這個念頭剛落,就感覺到腳板有氣流上噴,天煞已經(jīng)如餓狼般跳了起來,一只被灰色氣流包著的手掌來抓覃易的雙腿。只要一抓上,那灰色氣流就會侵入……
千鈞一發(fā)之際,覃易竭力縮腿彎腰,天煞抓了個空。
“發(fā)克!給我下去!”覃易彎腰屈腿,再狠狠一蹬,如彈簧般蹬在天煞的臉上。
“啪!”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蹬上了,再看天煞的頭上竟被蹬出了一個清晰的腳印。天煞似乎毫無防備般,被覃易這沉重的一腳把頭皮都蹬掉了,頭上現(xiàn)出一個血的腳印,脖子都短了半截。
覃易先了一喜,繼而心里一沉……
耳邊傳來天煞的瘋狂大笑,他并沒有被覃易的這一腳踹下去。
兩只手掌牢牢的抓住覃易的兩只腿,先是如漩渦般的氣流洶涌的順著腿部灌入體內(nèi),在覃易體力左沖右突,就像兩把大鋼銼破壞著覃易的身體,血液如翻江倒海般狂奔亂突,血管欲爆,肝腸胃膽各個器官急劇震蕩令他暈眩欲嘔……
內(nèi)府被破壞,各種接踵而來的不良反應(yīng)令覃易眼前一黑,差點(diǎn)暈死過去。
這還不算,天煞死死的抱著覃易的雙腿,帶著覃易在半空翻了個身,頭下腳下,把覃易墊到身下,如隕石般下著地面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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