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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寨的老人和婦女們,看到了長老灰敗的神色,久久不語,心中不禁出現了不祥的預感。
李春山雙脣緊抿著,眼眸中有著淚水瀰漫,身軀顫抖著向著老人和婦女們彎下了腰身,發出了沙啞的聲音道:“對不起!老夫無能,沒能保護住虎寨,沒能將其他人帶回來!”
長老的話語,就好似晴天霹靂炸響,衆人一時間都忘記了言語,忘記了呼吸,神情木訥的站立著,好似一羣泥偶!
好一會之後,老人們蒼老的眼眸之中,淚水如泉涌出,老淚縱橫,他們滿臉悲哀之色的哽咽著。
“我的……我的兒呀!嗚嗚!”
“我可憐的兒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
“我的兒啊,你走了,留下爹一個人,以後爹怎麼辦啊?嗚嗚!”
人生的悲哀,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
婦人們也滿臉的悲痛之色,有些婦人的眼眸中無聲的流下了淚水,神情呆滯的看著虎寨的方向。
有些婦人,則是悲聲叫嚷著:“阿力,你走了,以後我和孩子怎麼活啊?嗚嗚!”
“阿坤,你怎就這樣走了,丟下了我和孩子,嗚嗚!”
“阿牛,你不要離開我們娘倆,嗚嗚!”
“……”
婦人們嘶聲力竭的哭喊著,其聲淒厲,宛若厲鬼,但是,其中的哀傷卻是使人聞之黯然神傷。
這時,一些年邁的老人哭著哭著,不禁雙眼一閉暈死了過去,哭泣著的婦人們趕緊去攙扶起老人,掐他們的“人中”。
此刻,原本在另一邊和小白狐玩耍的孩子們,聽到了女人和老人們淒厲的哭泣聲,不明所以,也驚嚇的“哇哇”的哭了起來。
一時間,悲傷、絕望的情緒……在黒猿寨的虎寨族人們之中蔓延開來!
李康看著眼前的悲傷、絕望的老人、婦女和孩子們,眼眸中也佈滿了悲哀的神色,此刻,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
時間,在悲傷中緩緩的流逝著,到了傍晚時分。
紅彤彤的太陽即將落入西山,散發著最後的餘熱。
夕陽如血的餘暉沐浴著數裡大小的黒猿寨,給這個山寨鍍上了一層血色光輝。
在黒猿寨的空曠的演武場之處,聚集滿了老人、婦女和黒猿寨的大漢們,他們的雙眼中佈滿了仇恨之色的盯著,在演武場中間的一個滿臉驚恐之色的白衣青年。
這個白衣青年正是被李康廢除了修爲的秦國三王子,他被五花大綁著跪拜在了人們的面前。
穿著黑衣的李康、滿頭銀髮的虎寨長老李春山和頭髮編成了一縷縷的小辮子的黒猿寨長老莫池三人,站立在演武場中間的一座石臺之上。
這時,帶著草木芬芳的清涼晚風,徐徐吹來,將李春山的衣袂吹的獵獵作響。
他那雙蒼老的眼眸中,滿是仇恨之色的盯著跪拜在族人面前、滿臉蒼白之色的秦國三王子,沉聲道:
“虎寨的族人們,殺我虎寨六萬族人,毀我虎寨兩百年基業的罪魁禍首,正是眼前的這個秦國賊人。
他的身份是秦國的三王子,他爲了一己私慾,爲了能夠增加繼承王位的籌碼,準備統一大綿山脈三十六寨勢力爲他所用。
而,我大綿山脈三十六寨之人,都有著不願屈服與他人的脊樑,他想要收服三十六寨談何容易。
於是,他鼓動虎寨的叛徒李霸,設計陷害老夫與孫兒,準備借叛徒李霸之手掌控虎寨,從而再徐徐圖謀其他三十五寨。
沒想到,李霸的陰謀敗露,他的計劃沒有得逞。
於是,如今他又藉助鎮北軍親秦勢力的力量,帶領鎮北軍三十萬大軍,由鎮北軍現任軍主藍星境四品星體士司馬雄親自領軍,進攻我一個區區的虎寨。
老夫和虎寨的六萬勇士,拼死守衛虎寨,最後,還是無法守住虎寨。後來,要不是老夫的孫兒李康及時趕到,老夫也要身死道消了。
族人們,老夫的孫兒李康已經將鎮北軍的軍主司馬雄殺死,並且將秦國三王子的老師藍星境四品的星體士張末殺死,同時,還將剩餘的十幾萬鎮北軍驅離了虎寨。
如今,秦國的三王子,毀滅虎寨的罪魁禍首就在這裡,你們說,該怎麼處置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殺了他!”
“……”
此刻,無論是虎寨的老人們、婦女們,還是黒猿寨的族人們都紛紛雙眼閃現著仇恨的光芒,緊緊的盯著秦三王子,緊握著拳頭擊向蒼穹,大聲的嘶吼著“殺了他!”
跪拜在族人們面前的秦三王子,臉色慘白,身軀忍不住急劇的顫抖了起來,顫聲道:
“你們……你們……你們不能殺我,我可是秦國的王子……你們要是殺了我,一定會遭受到大秦王朝的瘋狂報復。
我要是死了,我父王和母后,一定會讓你們大綿山脈的所有人都給本王子陪葬!”
“哼,別說你父王和母后,就算天王老子來了,今天也保不了你,今天,你必須死!而且,死的很慘!”站立在石臺上的李康雙目中殺氣密佈,惡狠狠道。
跪拜著的秦三王子聞言,身軀顫抖的更加的厲害,顫聲道:“求求你,求求你別殺我,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只要你不殺我!”
“你罪無可赦,必須死!要不然,在場的族人們無法答應,虎寨死去的六萬勇士也不會答應!”李康冰冷的說道。
他說完,看向了阿公。
滿頭銀髮的李春山,雙眼之中出現了濃郁的殺氣,沉聲大喝道:“來人,準備將秦賊王子五馬分屍!”
跪拜在地面上的秦三王子聞言,臉上出現了驚恐至極的神色,大聲道:“別……別……別……”
但是,最後的“殺我”二字,卻是無論怎樣也說不出來了,顯然,他的情緒已經異常的恐慌、激動。
這時,只見五名騎著雄壯的大黑馬、穿著獸皮大褂、戴著獸牙項鍊的彪悍大漢,來到了演武場的中央,來到秦三王子身體的四周。
五名彪悍的大漢,麻利的從馬背上跳下身來,而後,將一捆捆粗大的鐵鏈取下,鐵鏈的一端套在漆黑雄壯的大馬身上,另一端鎖在了秦三王子的頭顱、雙手、雙腳之上。
“啊……別……別……殺我!”
“啊……別……別……殺我!”
“啊……啊……啊……啊……”
秦三王子四肢亂踢著,慌亂的大叫著,發出了驚恐至極的慘叫聲。不過,無論他如何慘叫,無論他如何亂踢都沒有用。
他失去了本命星象之後,又加之重傷,他的四肢無論如何也無法掙脫那黑漆漆的、冰冷的鐵鏈。
秦三王子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他的眼睛裡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他想來,自己就不該到大綿山脈來,招惹虎寨,更不該招惹黑衣少年李康。
不過,他現在悔恨,已經晚了!
“所有的女人,帶著自己的孩子迴避!”長老李春山見五個彪悍的大漢,已經做好了五馬分屍的準備,便大聲的說道。
在四周觀看的女人聞言,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四肢和頭部套著鐵環的秦三王子後,紛紛帶著自己的孩子離開了演武場。
他們不願讓,孩子們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
滿頭銀髮的李春山,見現場的孩子們都已經離開,再將目光轉向已經被鐵鏈拴著,拉成了一個大大的“大”字的秦三王子。
他的眼眸中,殺機密佈,大吼道:“行刑!!!”
“行刑”兩字落入秦三王子的耳中,他的褲襠不禁都溼了,一滴滴渾濁的黃色液體自褲襠處滴落地面,一股難聞的腥臭味撲鼻而來——他嚇尿了!
五個騎在雄壯的漆黑戰馬上的彪悍大漢,臉上佈滿了猙獰之色,一手拉著漆黑的繮繩,一手緊握著漆黑的馬鞭。
他們高高的揚起漆黑的馬鞭,向著馬臀處,狠狠的拍打而下,大聲吼道:“駕!”
五匹雄壯漆黑的大馬吃痛,發出了一聲聲狂嘶,健壯有力的肌肉動了起來,四條有力的馬腿,邁開了腳步,向著五個方向快速奔跑而去。
鐵鏈發出了令人牙酸的碰撞聲,繃得挺直、挺直。
被鐵鏈鎖住了四肢和頭顱的秦三王子,臉上出現了痛苦至極的神色,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駕!”、“駕!”、“駕!”、“駕!”、“駕!”
大漢們的大吼聲,大黑馬的嘶鳴聲,秦三王子淒厲的慘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恐怖、猙獰的樂章。
數息時間之後,“噗嗤”、“噗嗤”、“噗嗤”、“噗嗤”、“噗嗤”五聲清脆至極的血肉斷開的聲音,清晰的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演武場中間殷紅的鮮血四濺、飈射,秦三王子已經被成功五馬分屍,五匹漆黑的大黑馬,拖著鐵鏈上掛著的殘肢和頭顱,完成了任務靜靜的站立在演武場中間,打著響鼻。
看到這一幕的虎寨族人們,眼眸之中沒有絲毫的同情之色。
他們已經恨透了秦國人和鎮北軍,他們恨不得喝這些殺害族人、摧毀家園的敵人的鮮血,吃他們的肉!
此時,夕陽已經沒入了西山,天色漸漸的昏暗了下來,陣陣清涼的夜風吹來。
族人們都散開了,幾條惡犬進入到了演武場之中,叼著秦三王子的四肢和身軀出了黒猿寨。
李康拿了一塊白布,將秦三王子的頭顱包裹了起來,他的雙眼緊緊的盯著手中的頭顱,眼眸之中有著凝重之色——虎寨的危機依舊沒有解除,想要保住剩餘的族人的性命,他還必須再做一件事!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