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下樓,全家都上了軍車的后車斗。開始小戰士們都要讓我們到吉普車里和前面的車廂里去坐,但是我們誰也沒去,小戰士們穿的都是棉襖和軍大衣,和我們羊毛衫、羽絨服的保暖級別不是一個檔次上的,而且他們在外面都凍了一天了,雖然戴了棉手套,但是手指頭還是凍得像紅蘿卜似的。我們怎么忍心讓他們在接著挨凍,再說我們對這個情況也有準備,不會凍到自己的,所以我們都推辭了。
這個拉糧的軍車是那種大解放車,后車斗用一整塊厚厚的帆布擋住了左右和上面,車開起來還是比較擋風的。
我們在后車斗里用是先準備好的棉被鋪到地上,這樣一家人擠著坐也不太冷(我們每個人都穿了很厚的衣服)。
我們出發的時候是下午4點多鐘,天已經完全黑了,室外的溫度都下降到了零下50度。幾個孩子擠到中間打開了一個應急燈,薇薇給他們講西游記里的故事。
車開動起來后,姜智又從戒指中拿出了一個炭爐點燃了放到孩子和老人身邊,就怕他們凍著。
一路上走走停停,大概走了2個小時,我們才到了星湖路,在車停下來的時候,姜智就將炭爐收了起來,然后李誠快速的將地上鋪的棉被打成行李卷,背在了背上。
車停穩后,我們就全副武裝好,依次的下了車,和下來的周班長話別。
在他們要走的時候,姜媽還從背包里拿出8雙厚厚的毛線手套送個他們。別看它是羊毛的,就以為它透風不暖和,其實它內有乾坤。
這些都是姜媽自己織的,又在手套的內里,加了一層兔毛。擋風有保暖,手套戴起來還貼手,戴上它后外面完全可以再戴下一雙軍隊發的棉手套。小戰士們收到禮物后,都非常的激動,對我們是感謝了又感謝。
我們就在這軍民一家親、擁軍愛民的熱烈氣氛中揮手送走了運糧車。
站到路口,遠遠的就能看到大姐家的樓區,也就幾分鐘的路程,所以我們也沒拿出三輪車來,決定直接腿著去曲大姐家。
我們十幾個人站成一列向前走,李誠打頭走在最前面。給大家開路,然后是曲爸曲媽,我一前一后領著含含和安安走在她們后邊。姜智的位置算是中間了,掌握全局,他后面跟著薇薇和萱萱,然后是姜爸姜媽,最后是李山慶壓陣。
除了三個大男人。我們剩下的人穿的衣服都太多了,在家的時候總怕外面冷,所以就多穿,結果,我們在雪地上行走就有些僵硬,腿有些回不過彎來。在加上地上的積雪很厚。腳一踩就是一個大坑,要從里面拔出腳來,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行。還好前面有人給開路,我們只要踩著前面人踩出的雪坑就能稍微的好走些。
幾個孩子都非常懂事,自己背著自己的小背包,跟著大人一步一搖的向前走去。
我們有些失算了,平常幾分鐘的路程。在這種天氣里加上只有白雪反射的一絲光亮中,我們整整走了20分鐘才到達小區門口。而且現在天氣太冷了。沒幾分鐘,大家的帽子上、圍脖上都掛著一大片的霜,連眼毛都變成了齊刷刷的兩排白扇子,幾個孩子露出來的地方都凍的通紅,走了10分鐘左右,老人們看幾個小孩子的小樣,就有些心疼,姜智就將他們三個男人的背包都放到了戒指中,改背幾個孩子。這才20分鐘走到的,要是讓孩子們自己走,還得在晚點兒。
歷盡千辛萬苦,跋山涉水的我們終于站到了大姐家的單元前,李誠和姜智說:“大姐家晚上肯定沒有那么多地方讓咱們這么多人睡覺,一會兒我們見過后,我就帶著幾個人回我家去住,等明天早上我們再來匯合。”
李誠家和曲大姐家在一個樓區,不太遠,這么安排到也可以。
“行,一會兒我送你們回去。”姜智尋思了一會兒說,他現在還肩負著我們這一家人移動庫房的責任,他當然要把人和物都送到位。
我站在樓下,看著樓上的大姐家漆黑一片,尋思單元門的電鈴肯定是不好使了,這個時候要是撤脖子喊的話,肯定會喊出一大堆的人的,所以只能派李誠上了。
李誠用他的絕技,再次成功的將單元門打開,我們順利的來到了大姐家門前。
我負責敲門,剛敲了兩下,就聽里面大姐喊,“誰啊?”
我趕緊的回答,“大姐,是我們。”
緊接著大姐就打開了大門,一個月沒見的曲大姐招呼著我們進門,我們十多個人一下子都涌入大姐家,客廳一下就覺得擁擠了起來。
簡單的相互打了招呼后,姜智送姜爸姜媽和薇薇母女倆,李山慶父子倆,還有李誠共7人回李誠家。
客廳里點了一根蠟燭,曲爸曲媽坐在沙發上拉著親家話家常,曲大姐則拉著我進了她的臥室。
“怎么有這么多人一起走?”曲大姐坐到床上后就問我。
我就把和姜智商量的要找幾個伙伴同行的理論和大姐說了,也說了李誠和李山慶的身份、職業,還簡單的說了這一個月里我們家發生的事。
曲大姐聽到李奶奶在家被人殺害了及家里來了匪徒的事,嚇了一跳,非常贊同我們找幾個信任的朋友一起同行的做法。
我問了曲大姐把沒把戒指的事告訴家人,這一個月是怎么過的。
大姐說:“戒指的事,我還沒和你姐夫說,也不是不信任你姐夫,主要是還沒有機會用到啊。這一個月,我們就吃家里的存糧了。我尋思,要是我婆婆知道我有戒指了,戒指里還有那么多東西,肯定得讓我拿出好東西來,給她兒子和孫子做好吃的。我也不是心疼那點東西,就是覺得現在這樣的環境,沒必要窮講究什么,能吃飽就不錯了,而且也應該讓家里所有的人都體會一下沒米下鍋的情況,這樣以后就能改一改自己的富貴病,更能適應外面的大環境。要是家里真的都揭不開鍋了,我會考慮說出戒指的事或是拿出東西來的。所以為了家庭和諧,我暫時誰都沒告訴”
我沖著大姐舉起了大拇指,這些道理人人都知道,卻很少有人能做到的。
“大姐,這個事,你做的太明智了。不過咱們一起上路回踏山村的時候,姜智肯定會用到戒指的,姐夫知道到無所謂,但是你婆婆要是知道了,能不能往外瞎說啊?”我對大姐夫有信心,就是有些擔心那個老太太。
大姐低頭想了想,說道“要是一定要讓她知道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這主要得用到梁晨,你等等,我把梁晨喊過來。”
說完,大姐就起身去梁晨的房間,將正和含含玩的梁晨給喊了過來。
我打頭陣,“晨晨啊,今年15了吧,都是大孩子了,在家你可得多幫著你媽點。”
“小姨,我知道,那可是我親媽啊,我能不幫著她嗎。還有我奶奶其實這陣子表現還是很好的,真的!”晨晨一聽就明白我說的是他奶奶。
“嗯,晨晨最懂事了。那小姨在和你說一個事,你幫我分析分析唄?”我感覺自己像誘拐小白兔的大灰狼。
晨晨很高興,我能把他當成大人,“小姨,你說吧,我肯定幫你。”
我看上鉤了,就挑挑揀揀的和他說了戒指的事,告訴他我和他小姨夫都能存儲東西了,并且當場給他表演了一個大變肉包的戲法,將一個還散發著熱氣的肉包子塞到了晨晨因驚訝大張的嘴巴里。
晨晨有些傻眼的咬了一口肉包子,嚼了嚼咽下肚后,才和我說:“小姨,這是真的包子。”
廢話,要不是真的包子我能塞到你嘴里嘛,不過我對晨晨說話的時候還是和顏悅色的,“對啊,這是小姨存到存儲空間里的,你想啊,要是我們在路上吃飯的時候,小姨拿出來還帶著熱氣的包子,給大家分,怎么樣?”
“那當然好了,外面天氣那么冷,如果大家能在那么寒冷的天氣里吃到熱乎的食物,一定很幸福。”
“就是啊,看著你們在大冷天啃冷饅頭,我自己躲著吃熱食,這也不是小姨能干出來的事啊,我有這樣的寶貝肯定不能獨享的。”我在語氣中加重了寶貝兩個字。
“可是,小姨,這個事你打算告訴大家嗎?”晨晨聽了我的話后,有些遲疑的問。
“不告訴也不行啊,在路上的時候肯定是要露陷的,我不可能把大家都撇下,自己享福去吧。”我做出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小姨,你不怕有人泄漏了你的秘密嗎,我知道有一句話叫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小姨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吧?”晨晨認為我是老師,這句話的意思應該明白的。
“小姨明白啊,可是這個事情能怎么辦呢?”我貌似為難的問他。
他看到我為難的樣子,立馬有了一種強者幫助弱者的英雄心態,自覺的當起了小軍師,想了想對我說:“這個我們最好采取各個擊破的戰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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